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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训斥
原来是飞哥跟敏哥为抢一个陀螺打起来了,翔哥跟飞哥一奶同胞,自然出手帮飞哥。
翔哥已经七岁,在这群孩子里最大,他一出手,敏哥自然吃亏,连忙向双生子驰哥跟骋哥求救,驰哥跟骋哥仗着自己的娘是孙迎瑜,便摆出主子的架势来熏人,翔哥哪里吃他们这一套,便把这两人也揍了,瞬时间,五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五个小孩被林景荣提溜到了客厅,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都清楚自己这是闯了祸,低着头,一个个变成了小哑巴。
“谁先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景荣阴着脸,看着这几个小脑袋。
孙迎瑜一看孩子们冷了场,便说道:“这孩子打打闹闹都是难免的事,小侯爷何必这么生气呢!牙齿还有碰到嘴唇的时候,更何况他们都在这贪玩的时候!都起来,都起来吧!”
驰哥、骋哥听孙迎瑜说这话,立刻恢复了神奇,抬起头,就要站起来,但林景荣一个眼神射来,这两个小家伙立刻又蔫了,耷拉下脑袋,没了精神。
“好,你们都不说是不?玉哥,你说说,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见闯了祸的不说话,林景荣便转脸看向唯一的目击者玉哥,抬手示意玉哥说话。
玉哥只比翔哥小两个月,同样七岁的他跟梅姨娘住在边角的晚风阁里,素日里是个低调的,但自打前几天生日,林景荣亲自来给他过后,玉哥的性子就有些转变了,同样都是爹爹的孩子,凭什么驰哥、骋哥吃的用的就比他好很多,翻来覆去考虑过,玉哥决定要把属于他的那份拿回来。
听到父亲让他转述事情发生的经过,玉哥动了一下脑子,没有直接开口说兄弟们打架的事,上前一步,先跪下了,“兄长与弟弟发生争吵,孩儿有心劝说,却无力阻止,还望爹爹责罚!”
玉哥的反应,让林景荣颇感欣慰,这面色便不由地缓和了几分,“是他们自己不知分寸,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待那玉哥站起来,林景荣便直视着跪在正前方的翔哥,“翔哥,你们兄弟中,你是最年长的,竟与弟弟们扭打在一起,成何体统!玉哥虽比你年幼,却已懂得手足情深,你着实让爹爹心寒啊!”
“哼,林开玉他就是个胆小鬼,别人辱骂他娘亲他能忍着,我林开翔做不到!爹爹,你要打要骂7;150838099433546随你,士可杀不可辱!”翔哥把脖子一梗,一脸英雄就义前的模样。
“就是,爹爹,若不是敏哥骂我娘是下贱胚子,那陀螺我让给他便是,敢骂我娘,他娘又高贵到哪去!”见哥哥把头一扬,飞哥也有样学样的仰着头。
“胡说,你胡说!”一听翔、飞小哥俩开始告状,敏哥也急了,“若不是你们俩说我娘是偷摸爬上爹爹床的贱人,我能还嘴!”
几个孩子只顾得自己过嘴瘾,却没看到林景荣的脸是越来越难看,“啪”得一声,他重重拍在桌子上,“都给我住嘴!”
他颤动着手,指着站在两次的翠姨娘跟何姨娘,“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教导出来的好孩子啊!”他有心处罚,却碍着两人都怀有身孕,强行忍着。
孙迎瑜连忙上前,“小侯爷,您就别生气了,两位姨娘现在怀有身孕,教导孩子上,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府里人多嘴杂,孩子叛逆了些,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学了去,孩子小,难免说出些杂七杂八的!”
“人多嘴杂?孩子小,哼,玉哥怎么没听了那些去!你们这些当娘的,平日里,指不定乱教导写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下去还得了!我看,你们要是教导不了,我就另觅可教导的!”林景荣冷冷说道。
翠姨娘一听林景荣这话,知道在夫君眼里自己是个无能的,又听林景荣提到了玉哥,暗道骂了句小兔崽子,平日里兄弟们之间打闹没见你告状,今儿小侯爷一来,倒是腿脚利索了,所有人都受了牵连,你倒挨表扬了,好你个梅艳芳啊,看你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在背后,教导儿子玩阴招。
翠姨娘想着,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妾身出身的确下贱,却也言传身教尽心教导着翔哥跟飞哥!若是因平日里说话是耿直了些,就得跟那些面上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一较高低,妾身不服!”
“言传身教?你就教导了孩子咒骂人的污言秽语!”林景荣冷笑,“还有,我几时说过要你与她们一较高低,只是让你在教导翔哥跟飞哥上用点心!”林景荣在朝堂上驰骋纵横,可拿后院的这些女人是真真的没有半点办法,“还有你们,平日里别净惯着这些孩子,慈母多败儿,你看看,这些孩子都被你们宠成什么样了,下个月,就是贵妃娘娘的生日,娘娘特意嘱咐,要我带你们六个进宫瞧瞧,就这般模样,去了净丢人!我告诉你们六个,给我把三字背熟,否则的话,谁也别想着进宫!”
孙迎瑜本一脸体贴地站在一旁,正给林景荣倒茶呢,突然提到林景荣说起林贵妃的生日要带孩子们去,不禁大喜,但细细一琢磨林景荣提的条件,却不禁皱紧了眉头,翔哥、瑞哥、飞哥年纪都大一点,这三字经对他们自然是小菜一碟,可自己那两儿子过完生日才三岁,何姨娘身下的敏哥年纪更小,这说话还说不利索,莫说背三字经难如登天啊!
“小侯爷,这对驰哥、骋哥还有敏哥会不会太难?”孙迎瑜知道,这林景荣定下的事就是板上的钉,若真完不成,他是绝对不会开恩带孩子们去的,到头来,翔哥、飞哥去了,自己身下的两个没去,那翠姨娘还不骑在自己头上。
“难什么难,我这么大的时候,《了凡四训》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不过了了三字经,你竟来求情!”林景荣训斥,却又一想着千字文对翔哥、玉哥来说,太没有难度,便改口道,“罢了,罢了,也不背三字经了,这仨儿小的去学弟子规,翔哥、玉哥还有飞哥去学《了凡四训》,若背不出,莫说进宫,日后连府门也不要出了!”众儿一听林景荣的话,纷纷趴地大哭不止,那驰哥更是撒娇地上前,抱着林景荣的腿大喊着太难太难。
“小侯爷,这说着说着,咋变得更难了!”看孩子跪在地上,孙迎瑜是着实心头,她弯下身子想扶起孩子,却听林景荣冷冷地说道,“难,不过是弟子规就觉得难,那随竹院里的瑞哥,现如今连经义、策问都能对答如流了,你们还在叫嚣着弟子规太难!”
孙迎瑜一怔,随竹院?这些年,孙迎瑜也就在刚嫁进来时还格外留意着那边,后来她怀孕了,出了月子又为主持中馈的事忙碌,那边一向风平浪静,林景荣也从来不管不问的,她便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今天夫君却突然重新提起,孙迎瑜瞬间就打翻了醋坛子,“我说今儿火气这么旺,原来是去随竹院瞧了聪慧伶丽的了,哎,算算也过去三年了,那位也及笄了,是不是该考虑把人接回来圆房了!”
“你……”林景荣就感觉这话重逾千斤,倒不是因为这话有多直白、恶毒,而仅仅是因为这话是从孙迎瑜嘴里说出,那个在新婚期还处处为方素问考虑的女子竟然变得这般跋扈,没有了往日的柔情似水,林景荣竟从她身上看到了方柔那个恶妇的嘴脸。
心寒,让林景荣的怒火慢慢消失,他失望地摇着头,“迎瑜,平日里你主持中馈,我念你辛苦,在教导孩子上,我未曾要求过你半句,刚刚我还不明白,咱们的孩子怎么变得这么蛮横,我想,现在我总算找到根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