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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贤郡王就带着三公主回贤郡王府了,他在永寿宫门口让福安传的话,虽然在场没有什么外人,但是不一定隔墙无耳,所以贤郡王和叶皇后闹翻了的消息很快地就被不少人知道了,传言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黎贵妃如今掌管后宫,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了,她只是笑了一声,神情有些轻蔑和嘲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最后竟然把自己养蠢了。”
在叶氏倒下之后,叶皇后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她唯一的儿子贤郡王了,她要做的就是死死扒着她的儿子。
可是叶皇后所做的一切,却把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如今更是闹得母子恩断义绝的境地。
啧!
黎贵妃摇了摇头。
“娘娘。”黎贵妃的心腹宫女有些疑惑地问道,“您说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皇后干的吗?”
在绮罗宫里面搜出那么多的危害物品,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话,那么未免太蠢了吧?
可是……
宫女皱着眉头,之前叶皇后把三公主关在宫里的事情也没有做得太高明啊。
“你觉得呢?”黎贵妃不回答,却心情很好地反问宫女。
宫女犹豫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不确定地答道:“……应该不是吧?”
黎贵妃挑了挑眉,示意宫女继续说下去。
宫女继续道:“娘娘您想想呀,这贤郡王妃肚子里可是怀着贤郡王的孩子,是皇后的孙儿,她怎么会那么狠心对贤郡王妃下手呢?”
而且和孙嬷嬷说的一样,宫女也觉得这绮罗宫里面的证据实在是太全面了,反倒是让人觉得有栽赃嫁祸的嫌疑,可是联想到叶皇后那毫无智商的做事风格……
啧!
真让人闹不明白啊!
“孙儿?”黎贵妃含笑地反问道,“难道贤郡王不是她的儿子?”
而且还是唯一的!
可是叶皇后做了什么?
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生分,让自己的儿子怨恨自己。
“那娘娘的意思是……”宫女看向黎贵妃,问道,“这事真的是皇后干的?”
“呵呵!”黎贵妃的眼里盈满了笑意,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呢。”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重要的是贤郡王已经认定了是叶皇后自己作死,甚至为了这事而和叶皇后恩断义绝。
在后宫,恩宠和子嗣是非常的事情,而叶皇后没有了恩宠,还逼着自己儿子和自己恩断义绝,那么她在后宫就待不久了。
*
翌日,皇宫里就传出了叶皇后病情有好转的消息,高烧已经完全退了,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静心休养就没有大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贤郡王的耳朵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和兴奋,而是冷冷地一笑,看了一眼宫里来报信的太监,问道:“皇后的身子真的没有大碍了?”
来报信的太监并不知道昨日贤郡王和叶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个美差,根本没有察觉到贤郡王口中对叶皇后的称呼,连忙点头道:“是,李太医说了,皇后娘娘的高烧退了,只要仔细休养几天便会没事了。”
贤郡王眼神一冷,然后道:“回去吧。”
太监听到贤郡王的话,这时才发现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贤郡王,却见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心里头一紧,虽然不明所以,却没有傻到直接撞上贤郡王的枪头,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了下去。
福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贤郡王,然后又看向三公主,后者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三公主和贤郡王两人了。
贤郡王幽幽地叹了口气:“灵玥你说,她有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三公主虽然贤郡王的妻子,但是叶皇后同样是贤郡王的生母,所以她没必要开口说什么,轻轻地拍了拍贤郡王的手,算是无声地安慰。
贤郡王也不需要三公主的回答,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神幽幽地看着前边,仿佛要透过那墙壁看到什么似的。
昨日在绮罗宫找到了那些带有麝香、红花的物品,贤郡王很想相信孙嬷嬷的话,那是别人为了离间他们母子感情所做的栽赃嫁祸。
从绮罗宫到永寿宫的路上,贤郡王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愿意相信叶皇后,即便是她报复心切,却也不会真的对他们下手,可是……
他错了!
贤郡王仰着脑袋,把手搭在眼睛上,发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昨日到了永寿宫,贤郡王让福安带人去检查永寿宫,却真的被福安找到了叶皇后弄虚作假的证据。
永寿宫守卫森严,贤郡王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叶皇后的。
贤郡王知道从一开始,叶皇后就因为三公主和卿姑娘走得太近而不喜欢她,也因为叶表妹的事情而处处和三公主作对。
但是三公主到底是他的妻子,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姑娘,叶皇后却为了自己所为的执念,而挟持了三公主,逼迫他成为他的帮凶。
这些都算了,可三公主如今怀有他的孩子,叶皇后却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已经成为历史的叶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掉他们?
叶皇后为了栽赃嫁祸给言昭华他们,不惜利用自己的病,与此同时还为了除掉三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而没有服药,让三公主留在宫中侍疾,从而让她接近那些麝香和红花。
呵!
贤郡王笑得比哭还难看,到了现在,他甚至连叶皇后是不是真的病了都在怀疑,或许叶皇后根本没病,只是想借此机会想要一箭双雕,栽赃嫁祸了言昭华,顺便弄掉三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别想太多了。”三公主开口道,贤郡王放下手,叹了口气,看着脸色依旧有些憔悴的三公主,他开口道,“灵玥,是我对不起你。”
他坐起身子,抱住了三公主,带着几分歉意地道,“上次我没能保护好你,这一次你不计前嫌地去宫里给她侍疾,可是她却借此机会对你和孩子下手。”
贤郡王不敢想象,如果这事发现得晚的话,灵玥会怎样?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怎么样?
三公主靠在贤郡王的怀里,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眼里却涌起一抹屈辱的恨意。
她真的那么不计前嫌地去给叶皇后侍疾吗?
当然不!
她没有忘记当初她被叶皇后关在宫里的时候,叶皇后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就像个变态一样让那些宫女装神弄鬼来吓唬她,把她险些要吓得整个人都要崩溃。
后来还让疯狗追着她来咬,如果不是孙嬷嬷劝止,叶皇后还想让她堂堂一国公主与狗争食。
她灵玥在东晋备受荣宠,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了?
她不想报复叶皇后吗?
当然想!
可是三公主很清楚,如果她这么做了,肯定会让贤郡王在心里头留下一根刺的,她和贤郡王是真的有感情的,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幸福因为报复叶皇后而被毁掉了。
别管之前贤郡王因为叶皇后对她所做的事情表现得有多愤怒,但是叶皇后始终是他母后,特别是如今叶皇后病了,而她却还没死,贤郡王偏向她的心迟早会回到一个平衡点上的。
而三公主要做的,就是让贤郡王彻底斩断对叶皇后的一点点孝心!
可是三公主没想到的是叶皇后竟然那么爱作死,主动把机会送上门来,所以她干脆和言昭华他们联手,来个将计就计。
叶皇后的病是真的,但是她却想着借此机会栽赃嫁祸给言昭华,想让所有人都以为言昭华是为了报复她所以才这么做的,可是后来她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叶皇后才开始担心了。
她以为自己猜测对了,言昭华真的对她下毒了,否则的话普通一个高烧怎么就那么久都好不了呢?
三公主进宫探望叶皇后的时候却被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甚至被她认为她的病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克到的,还想让孙嬷嬷给她灌打胎汤。
三公主不管叶皇后是真的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是对三公主来说,既然叶皇后有这个念头,那么她就成全她。
她先表明孝心,留在永寿宫给叶皇后侍疾,然后趁机让人换了她的药,再将原本李太医开的药倒掉,造成叶皇后是为了陷害言昭华或者把她留在绮罗宫的假象。
绮罗宫里面的山水画、花瓶里的花、屏风以及熏香炉里面的东西,都是三公主委托卿姑娘让人准备的,萧大是神医,区区麝香和红花他自然有的了。
当然,这些东西并非是直接放在她的内室里,而是她找准时间提前让百鸠摆出来,然后再借此机会劝贤郡王去见叶皇后一面,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走进去,引起叶皇后的反感,逼她动手,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李太医诊断出她接触过麝香之类的药物。
当然,即便是当时叶皇后不伸手推她,她也会被“吓到”晕倒,叶皇后这一推,倒是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三公主是贤郡王的枕边人,她自然了解他的了,贤郡王的心思很简单,想事情也不会想得太复杂,从绮罗宫搜出那么多指向叶皇后的证据,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的了,但是他会怀疑,所以会让福安去搜永寿宫,而福安则自然会搜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证据,然后第二天再让人传出叶皇后病情好转的消息。
一环扣一环,贤郡王即便是不想相信也难以否认摆在他面前的真相。
虽然这么算计贤郡王会让三公主心里头有些愧疚,但是三公主很清楚,叶皇后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而她和叶皇后的关系却注定了她们会因为贤郡王这个男人而牵扯在一起,既然不管是她先对付叶皇后,还是叶皇后先对付她都会让贤郡王对先出手的人失望甚至绝望,那么三公主为什么还要隐忍?
她要对付叶皇后,只要引得叶皇后对她先出手就可以了。
而且三公主知道,如果她这次没有彻底地斩断贤郡王对叶皇后的一丝念想的话,那么他们迟早会被叶皇后连累的。
“对不起。”三公主轻声说道,“我也会好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三公主微微阖上眼睛,放松身子让整个人依赖地靠在贤郡王的怀里。
*
贤郡王怕昨天发生的事情会给三公主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便派福安去一趟定亲王府,让人把萧大请来给三公主确诊,最好就是能让卿姑娘也过来一趟。
怎么说卿姑娘也算是过来人,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贤郡王觉得还是让卿姑娘安抚安抚三公主比较好,毕竟在洛阳,三公主也就只有卿姑娘一个走得是比较近的。
福安赶到定亲王府的时候,卿姑娘正在和壮壮、绵绵两个小团子玩耍。
两个小团子在七八个月的时候已经爬得十分利索了,还没到九个月,便开始想要站起来走路了。
不过卿姑娘听说小孩子要是太早学走路的话对身体生长发育是很不利的,所以八个月的时候,每当两个小团子要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她就在他们屁股刚离地的时候伸手把他们戳倒。
起一个!
戳一个!
倒一个!
卿姑娘看着他们噗嗤一声倒在软软的垫子上时乐不可支,刚开始壮壮和绵绵还以为卿姑娘跟他们玩,还表现出极大的兴奋和愉悦。
可是到了后来两个小团子知道他们的坏娘亲又在耍他们玩了,严肃的小女儿就淡定又沉稳地看着她,让卿姑娘有种被缩小女版言昭华盯着的错觉,心虚地默默收回了手,然后绵绵就哼哧哼哧地继续站起来。
至于欢脱的大儿子被卿姑娘戳多了,就皱着小包子脸看着卿姑娘,含糊地喊着娘亲,一副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直把卿姑娘的心给喊化了之后,他就继续哼哧哼哧地站起来。
现在已经九个多月的小团子已经会自己扶着桌椅慢慢地站起来,还尝试走起路来。
绵绵绷着一张包子脸,十分严肃地慢慢伸出一只脚,踩稳之后才再伸出另一只脚,这时看到她走得摇摇晃晃的墨荷等人则一脸担心地在她后面,仿佛只要她稍微一倒,她们就会立刻冲上去抱住她似的。
不过绵绵虽然是女孩儿,但是却很能吃苦,每次只有走得太累了,或者摔狠了,才会委委屈屈地含糊喊了一声卿姑娘娘亲,伸手讨抱抱。
每当这个时候卿姑娘就觉得终于实现了她想要一个软萌软萌的小女儿的梦想。
至于壮壮……
卿姑娘现在不得不承认言昭华之前的担忧是对的,这小团子实在是太娇气了,唔,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太爱撒娇卖萌了,每次没站稳摔了,甭管有没有摔疼,他就爱嚎上两声,而且还是干嚎,完全没眼泪的那种。
刚开始卿姑娘他们还会被这小团子给吓住了,一听到他嚎了,就连忙上前去抱他,哄他,结果这小团子倒是被哄得咯咯笑了,见卿姑娘板着脸要训他,他就会一脸无辜地看着你,然后抱着你的脖子咯咯地边笑着边撅起嘴巴亲你几口,把你整张脸都糊满了口水。
后来卿姑娘他们知道这小团子是故意的,然后就没有再搭理他了,不过壮壮也不恼,见他嚎了两声卿姑娘他们都不搭理他,于是他自己就先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哼哧哼哧地自己爬起来,继续扶着桌椅要站起来。
就好比现在,壮壮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个屁股蹲儿,他立马扁着嘴就干嚎了起来,卿姑娘和言昭华倒是在一旁淡定地看着。
壮壮象征性地干嚎了两声,然后自己拍拍屁股就扶着桌椅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原本走得好好的绵绵回头看了一眼壮壮,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啪嗒啪嗒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原本绵绵是想着扶壮壮起来的,结果两个小团子自己都顾不好自己,于是啪嗒一声,两人都摔了,绵绵更是直接整个人压在了壮壮的身上。
绵绵整个人都懵了,维持不住淡定严肃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嘚嘚?”
壮壮眨了眨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绵绵,然后咧嘴一笑,撅着嘴直接啃上了绵绵的脸蛋,把她糊了一脸的口水。
卿姑娘在一旁看着都快要笑疯了,这两个小团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绵绵那句特别迷茫无辜的嘚嘚,原本绵绵是想要喊哥哥的,可是G和D她念不清楚,于是哥哥就成了嘚嘚。
卿姑娘记得有一次绵绵尿急了,一直在喊太太、太太……后来卿姑娘才知道绵绵K和T不分,快快说成了太太。
卿姑娘看着莫名其妙就玩起来的两个小团子,以前她也像所有的小姑娘一样幻想自己有一个哥哥。
自己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哥哥就去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自己不开心了,哥哥用尽办法来哄她;自己想要什么,哥哥尽量满足。
可是卿姑娘现在看到壮壮和绵绵,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以后肯定会是壮壮被人欺负了,绵绵去教训;壮壮不开心了,绵绵去哄他;壮壮想要什么,绵绵尽量满足。
“昭华。”卿姑娘转头,很严肃地开口对言昭华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壮壮确实是需要沉稳一点。”
否则的话,以后绵绵没有一个靠谱的哥哥帮他打架怎么办?
言昭华略带几分诧异地看着卿姑娘,似是有些惊讶卿姑娘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件事,不过不管她出于什么理由,言昭华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还不知道即将要被自家亲爹调教的壮壮现在还一脸天真地和绵绵玩得咯咯笑。
“世子,世子妃。”墨荷走了进来,朝两人行礼之后便将福安传递贤郡王的话告诉了卿姑娘和言昭华。
卿姑娘将绵绵从壮壮的身上抱下来,听到墨荷的话倒是没有多惊讶,毕竟言昭华手中的情报网十分厉害,昨天贤郡王和叶皇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算小,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灵玥怎么样?她和孩子都没事吧?”
“福安说,宫中的太医说要静心休养,不过贤郡王不放心,想要让萧神医去看看,另外想让世子妃您去看看贤郡王妃。”墨荷道。
“好。”卿姑娘微微颔首,然后道,“你去通知萧大,然后告诉福安,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世子妃。”墨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卿姑娘亲了亲壮壮和绵绵一口,然后回头看向言昭华,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和灵玥联手对付皇后。”
言昭华也没有否认,微微颔首,道:“皇后要作死而已,我就干脆成全她了。”
所以让贤郡王和她恩断义绝,也是叶皇后自己作出来的。
卿姑娘轻轻一笑,她知道言昭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和三公主联手的,否则的话,依着言昭华独行独断的性子,自己解决就是了,哪里还需要和三公主联手?
“我去看看,你照顾壮壮和绵绵。”卿姑娘把壮壮和绵绵交给言昭华之后,便起身进去换衣服了。
待卿姑娘换好衣服之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要走就不干了,死死地扒着她的腿不放。
“乖!”卿姑娘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脑袋,然后道,“娘去拿好吃的东西给你们,你们先和爹爹在这里等着,好不好?”
听到好吃这两个字,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的眼睛顿时间就亮了,很快就松开了扒住卿姑娘的手,眉开眼笑地朝着卿姑娘点了点头,嘴里还不忘说道:“太太……太太……”
被两个小团子扒着不放卿姑娘要哄着他们放手,可是当他们真的放手了,卿姑娘又不高兴了。
两个小混蛋,好吃的比得过她这个当娘的吗?
“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卿姑娘在两个小团子的脸上狠亲了两口,壮壮和绵绵也不知道卿姑娘的意思,还以为她还要他们玩,当即撅着嘴也要去亲卿姑娘。
三人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卿姑娘才起身出门。
*
萧大诊脉之后确定三公主没有什么大碍,便跟着贤郡王一起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卿姑娘和三公主两人。
卿姑娘伸手,替三公主掖了掖被子,然后挑了挑眉头,道:“你可真大胆。”
三公主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却亮亮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这都是她逼我的。”
卿姑娘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笑道:“别想太多,都过去了,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虽然她不知道叶皇后抓了三公主那段时间,她是怎么对付三公主,而三公主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的,但是从三公主执意要亲手对付叶皇后这件事看来,她大概可以猜到那段时间绝对不会是三公主想要提及的了。
虽然卿姑娘可以利用言昭华的情报网查出来,可是三公主是她的朋友,卿姑娘没有要挖朋友的伤心事来娱乐自己的兴趣。
听到卿姑娘的话,三公主低头,双手轻轻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睛里的神情明明灭灭的。
“嗯。”三公主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卿姑娘,笑道,“这次还真的是多亏了你们。”
三公主也知道言昭华之所以会和她联手的原因,所以对于卿姑娘,三公主更加是感激。
自从她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能体会到当母亲的感受,所以对于当初叶皇后逼迫贤郡王对壮壮和绵绵下手的事情,三公主心里头也十分愧疚。
卿姑娘一看到三公主流露出这种愧疚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耸了耸肩膀,故作无所谓地道:“这事又不是你们的错,别总放在心上,你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壮壮和绵绵,我怕他们两个会被你吓到。”
反正这笔账会算在叶皇后身上就是了。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三公主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但是也比之前也好了很多了,至少不用每次一看到卿姑娘他们一家子,都会莫名其妙地带上了几分愧疚的情绪。
和卿姑娘聊完之后,三公主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所以当贤郡王看到三公主甚至和卿姑娘在说笑,心里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让福安请卿姑娘过来是对的。
卿姑娘没有在贤郡王府待太久,开解了三公主之后就和萧大一起离开了。
只是当卿姑娘回到定亲王府,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看到卿姑娘手上并没有拿着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脸上顿时间流露出一种被欺骗了我们好伤心的表情。
卿姑娘:“……”
*
叶皇后的病很快就好了,这让她更加坚信一定是三公主和言昭华他们联手对她下毒才会如此的,三公主一走,她的病就好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至于贤郡王在绮罗宫那里搜到的东西以及他让福安转告她的话,叶皇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三公主和言昭华他们的诡计,她只要等养好了身子,就可以和贤郡王冰释前嫌的。
孙嬷嬷看着叶皇后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心里头暗暗着急:“娘娘,您不打算和殿下好好地谈一下吗?”
“谈什么?”叶皇后是半点儿也不着急,一脸淡定地道,“本宫的儿子本宫还不知道吗?他就是被三公主那个贱人给蒙骗了,等本宫身子好了些跟他说说,他就会明白的了。”
孙嬷嬷看到叶皇后这个样子,根本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而且她还认为现在的贤郡王还是以前的贤郡王吗?
“对了。”叶皇后忽然抬头看向孙嬷嬷,开口问道,“永寿宫的奸细找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孙嬷嬷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娘娘,还没找到。”
虽然叶皇后现在不是后宫的掌权者,但是她把持后宫那么多年,竟然连永寿宫混进来了奸细这事都不知道,而且他们明明已经行动了,可他们却根本找不出来。
叶皇后柳眉一竖,神情带着几分怒意:“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罢,叶皇后的眉头一拧,然后道,“最近注意一下,本宫就不信他们不会露出马脚。”
在她的把持之下,竟然让奸细混进了永寿宫,这对叶皇后来说简直就是打脸的事儿,更打脸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找不出来。
孙嬷嬷应了一声,还想再劝劝叶皇后不要和贤郡王再僵持下去,毕竟从那日贤郡王的态度看来,这次想要母子和好,恐怕很难,可偏偏叶皇后还不把这事放在眼里,总认为贤郡王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孙嬷嬷想要劝,可叶皇后却没有想要听的意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孙嬷嬷出去。
在叶皇后的心里头,她认为她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肯定她这次病得那么蹊跷肯定是和三公主以及言昭华脱不了干系的了。
而且她的永寿宫还混进来了奸细,帮着他们换了她的药,让她受苦受累了那么多天,除了言昭华之外,她还真想不出有谁做得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叶皇后的想法很好,可是她却等不到那天了,因为西陵皇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让叶皇后代替西陵皇到五原山为百姓诵经祈福,愿上天恩泽苍生。
叶皇后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因为西陵皇只说了什么时候出发,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这……这不是想让她去了别再回来吗?
叶皇后又惊又怒,宣读圣旨的徐公公还没有走,叶皇后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是什么意思?想让本宫给黎贵妃那个贱人腾位置吗?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难道他忘了当初他登上皇位,是我们叶氏帮他的吗?……”
我的祖宗喂!
孙嬷嬷连忙上前拉住叶皇后,阻止她继续破口大骂下去,然后朝着一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送徐公公出去。
徐公公冷笑一声,将圣旨塞到叶皇后的手中之后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放心,您说的每一句话,奴才都会一个字不落地转达给皇上的。”
说罢,直接转身就走,气得叶皇后恨不得让人拿下徐公公,“不过是个阉人,竟然这么对待本宫?”
孙嬷嬷唯恐叶皇后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拦住了。
事到如今,她应该担心的是徐公公的态度吗?
孙嬷嬷对叶皇后实在是太失望了。
不管叶皇后愿不愿意去五原山,时候到了,自然有人护送她出发。
叶皇后被人下了软骨散,浑身都无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黎贵妃身边的几个嬷嬷将她拧送上马车了。
黎贵妃唇角的笑意十分明媚,朝着叶皇后笑道:“臣妾在此祝愿皇后娘娘一路顺风。”
“你……”叶皇后磨着牙瞪着黎贵妃,看着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就恨不得让人撕了她的脸,可是如今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黎贵妃对她肆意嘲笑却无能无力。
叶皇后原本还期盼着贤郡王来送她的时候让他好好地看看他的母后是如何被他的父皇还有黎贵妃他们欺辱的,可是直到出了城,叶皇后都没有看到贤郡王。
城墙上,贤郡王和三公主两人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默不作声。
贤郡王如何不知道叶皇后是不愿意去五原山的?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阻止,他甚至觉得,或许叶皇后到了五原山,远离了宫中的那些琐事,或许会修身养性?
“你放心吧。”三公主拍了拍贤郡王的肩膀,然后道,“母后到了五原山,接触多了佛学,或许会觉得五原山比洛阳更适合她。”
贤郡王知道三公主这话不过是在安慰他罢了,叶皇后大半辈子待在洛阳,又如何能够习惯那些粗茶淡饭的日子?
不过……
贤郡王微微垂下眼帘,对于这样的结果,贤郡王却觉得或许是最好的了,他无法坦然地面对叶皇后,也无法再对她产生一丝的孺慕之情,离得远远的,他只要偶尔知道她的消息就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贤郡王伸手搂住了三公主,两人很快就走下了城墙。
贤郡王不知道的是,此次一别,他和叶皇后这辈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
叶皇后坐在马车里,想着黎贵妃看她时轻蔑而嘲讽的表情,又想到西陵皇如此狼心狗肺地对她,她的儿子也被三公主那个贱人蒙骗而不搭理她这个母后,叶皇后越想越气。
追根究底,叶皇后觉得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言昭华和卿姑娘回来洛阳之后发生的,愈发觉得这夫妻俩人简直就是她和叶氏的克星无疑了。
更让叶皇后生气的是,她的儿子竟然被因为三公主那个贱人而和言昭华、卿姑娘他们相处甚欢,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要和她站在对立面。
“当初本宫就不应该心软。”叶皇后咬牙切齿,她对付不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但是对付三公主却绰绰有余的,都怪孙嬷嬷阻拦,否则的话三公主这个贱人哪里还能蒙骗她的儿子?
叶皇后在马车里不断地诅咒言昭华和卿姑娘等等通通和她作对的人,这时马车却忽然一个颠簸,她的身子一歪,脑袋一撞,很快就陷入了一阵黑暗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皇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原本想着好好教训一顿驾车的马夫,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是在马车里,也不是在客栈里,而是在一个破烂的寺庙里。
叶皇后又惊又恐,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破庙里点燃着一根蜡烛,烛光幽幽,照在已经缺掉一颗眼睛的佛像身上竟莫名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叶皇后的心脏在狂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喊了一声孙嬷嬷,空旷的破庙却没有一丝回应,静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沙沙……
沙沙……
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叶皇后猛地回头,就看到原本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火把的光芒瞬间将整个破庙都照亮。
叶皇后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这明亮的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两个身影并肩走来,直到叶皇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看清了两人的模样,失声道:“是你们?”
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站在叶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言昭华面无表情,而卿姑娘的唇角却扬着一抹笑意:“怎么?没想到会是我们?”
“你们要做什么?”叶皇后只觉得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她早该猜到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对付她?
“做什么?”卿姑娘轻笑一声,软糯的嗓音透着几分明媚的笑意,“皇后娘娘,你在对我的孩子下毒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在做什么?”
叶皇后的瞳孔一缩:“你们疯了吗?我是西陵的皇后,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快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
即便是还不知道卿姑娘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听到卿姑娘提起那件事,叶皇后就感觉到不妙了。
“西陵的皇后?”卿姑娘不屑地嗤笑一声,“难道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在去五原山的路上吗?”
叶皇后一愣,随即勃然变色,指着卿姑娘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你们……”
“那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叶皇后的面容完全扭曲,他们把她挟持到了这里,却派了一个假的叶皇后代替她去五原山……
“有谁知道呢?”
叶皇后身体剧烈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卿姑娘,她的意思是,即便是她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吗?
像是看出了叶皇后的意思,卿姑娘摇了摇头,开口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就这么简单就让她死去的话,那么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仁慈了。
叶皇后看着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被火光隐隐照亮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发冷。
是她一直都想错了吗?是她太低估了他们两人的能力了吗?所以才会导致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西陵皇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对叶氏出手,却偏偏在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回来之后就要对叶氏斩草除根?
是因为言昭华的能力和卿姑娘身后的卿家吗?
叶皇后想到昔日原本风光无限的叶氏如今树倒猢狲散,被砍头的砍头,被赐死的赐死,被流放的流放,就连她一直悉心栽培的儿子也倒戈相向,要和她恩断义绝。
叶皇后忽然想到了同样对卿姑娘的孩子下手的清怡郡主的死状,整个人猛地一僵,神色里染上几分惊恐和绝望。
言昭华为人一直狠戾暴虐叶皇后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却从未见过,平日里她和言昭华也很少正面交锋,只觉得他太过于目中无人,但是却无法想象他到底是如何狠戾暴虐的。
“郎五。”言昭华的神色淡然,并没有把叶皇后放在眼里,见卿姑娘没有再要和叶皇后说下去的意思,便直接让郎五过来。
郎五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走近了一些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那是一把被削尖了的竹签。
叶皇后看着郎五手中的竹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慢慢地涌了起来。
卿姑娘退到言昭华的身边,然后笑眯眯地对郎五道:“记住,千万不要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郎五点了点头。
言昭华握住卿姑娘的手,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郎五手里拿着几根竹签,言乾上前帮忙制服叶皇后,郎五一手拿着竹签,一手掰开叶皇后的手,捏住她的手指,尖锐仿佛泛着银光的竹签直接往叶皇后的指甲缝插了进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十指连心,当叶皇后的十根手指被插满了竹签的时候,她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原本针插是用针来的,可是郎五却用竹签,只因为用竹签的话,竹签上的刺很容易留在皮肉里,双手很容易就发炎溃烂,即便是要处理,那也要把指甲拔光才可以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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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某座尼姑庙里,一个虎背熊腰的妇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一个正在抬水的女人,见她动作稍慢,便直接将挂在腰间上的鞭子抽出来,啪的一声直接抽到女人的身上:“做什么,慢吞吞的,今天不想吃饭了吗?”
被抽打了一鞭子,抬水的女人猛的一个踉跄往前一扑,打好的水都从桶里流出来了。
女人猛地抬头看向妇人,眼里涌动着凶狠的目光,只见她半张脸像是被烧毁了一般,坑坑洼洼的,双手的十指溃烂发炎,一只脚完全被打断,她朝着女人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被她模样吓了一跳的妇人眼睛一瞪,鞭子毫不犹豫地抽打在她的身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的眼睛!”
被抽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只能够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很快就忍不住求饶了。
妇人只觉得十分痛快:“哈哈,这就是堂堂的皇后娘娘?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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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今天是人品爆发,一万多字,另外,觉得叶皇后这样的下场怎么样?妹子们应该看得很爽吧?鲜花、钻石和票票还不快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