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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什么花?”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侧,温温的。
她想了想,却没有回答。
花比人娇贵,只怕她喜欢的花,都无法在这里存活。
她沉默,他便也跟着沉默,两个人看着一片空地发呆,可心思却没人在那片空地上。
良久后,她打破沉默,“大王带无双出去转转吧。来了拓跋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出去好好地看看。”
“好。”他略微松了些手臂,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却仍旧困她在怀。
“想去哪里?”他们的面庞离得很近,他说话时,热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微的痒。
“嗯——”她拉了个长音,似仔细在想。
“情人湖,好不好?”他对她眨眨眼,笑得暧昧。
她不禁红了脸,想起两人初见时,就是那般激烈的场面。她还负气地骑走逍遥,险些送命。
想起逍遥,她又忍耐不住伤感。
“如果有机会,我想再去一次锁龙坳,或许可以找到逍遥和玲珑的尸首。”她略微低了头,用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伤痛。
他深吸一口气,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孤王答应你,我们一定可以重回那里。”
她感激地对他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不识趣。好好的气氛,她非要提锁龙坳。
她小心地打量了下他,见他并没有什么厌恶,或是生气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道:“你不必紧张,孤王还不至于一听到锁龙坳三个字,就急着要人命。”
还没顺下去的一口气一下子哽在了她的心口,顺了好一会儿,才顺下去。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她懊恼地问。
“嗯。”他不客气地点头,“很明显。”
“是呀!是呀!我哪里及大王一分喜怒不形于色。”她说着推开他,越发懊恼。
拓跋飏任由她推开,负手站在一旁,自得地说:“孤王早就说过,你并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是。大王早就提醒过,小女子却还自不量力,惹人笑话。”
“别的能耐没见长,这嘴巴倒是越发厉害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大有不与她一般见识的意思,拉过她的手,向院外走去,“走吧。你不是想出去转转吗?”
“就这样去?”凌无双看看两人的打扮,提醒道:“我们还没乔装。”
“无忧楼里有让你乔装的衣服吗?”他头也不回,酷酷地反问。
她瘪瘪嘴,虽心有不甘,却被他人家堵得没话回了,只好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任由他拉着她前行。
半个时辰后,拓跋皇城街头,一个体格魁梧,身着粗布衣,外套黑色裘皮马甲,线条刚毅的硬汉,身边领着一个身体瘦弱,做下人打扮,看着十七八岁,唇红齿白的男侍从。
只是,那侍从对他的主子似乎有些不满,始终瘪着嘴,不满地盯着他的后背。
两人之间这一差异,更是吸引了许多路人瞩目,而每一道视线里似乎都带了些热度。
凌无双想不通这是何原因,只觉得诧异,越发觉得那些人的眼神不对,只得快走几步上前,凑近拓跋飏,问道:“他们为何都这般看我们?”
拓跋飏暧昧一笑,却是不答,继续优哉优哉地走着他的路。
凌无双正在纳闷,忽听路边有人窃窃私语。
“可惜这么个唇红齿白的男孩子了。”
“是啊。居然去给人做了男宠。”另一个人惋惜的附和。
凌无双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男宠?
下一瞬,她的俏脸腾的一下便火烧火燎起来。
这会儿,她才想起近几年来,拓跋民间流行起了圈养男宠。
只是,到底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所以明着来的人并不多。
也难怪这些人看着拓跋飏领着她招摇过市,要盯着他们俩猛看了。
凌无双认定拓跋飏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以他那缜密的思维,自是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于是,从这段小插曲后,她便一直瞪着拓跋飏的后背。
拓跋飏却恍若不知,依旧悠哉地逛着。
凌无双看着他那痞子样,不得不称叹,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他这般将每个角色都扮演得如此好。
做帝王时,有帝王的威严和冷绝。做夫君,有夫君的体谅和温柔。走在市井时,有痞子的流里流气。
她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担任好这些角色的,但心里却忍不住的想要佩服他。当然,佩服归佩服,他的恶劣,她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她的心里正鼓着气,却忽来一道粗糙的调戏声,“呦!这娈童倒是俊俏得很。”
她闻言一皱眉,寻声看去时,那人竟是已经走到了近前,抬手就要来摸她的脸。她不禁怒目圆睁,抬手便给了那膀大腰圆的男人一巴掌。
只是,她的小巴掌落在那么大一张脸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
粗悍的男人揉揉自己的大脸,嘲弄道:“性子倒是很烈,也不看看大爷是谁。”
凌无双不甚在意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他是谁。
有拓跋飏在这,她根本无需害怕任何事情。
男人见她不怕,便又虎道:“大爷可是姓纥奚的。”
“那又如何?”凌无双故意粗声粗气地问。但到底是个女人,声音难免有些尖细。
只是,没想到便是这样一道让凌无双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听得男子却是心花怒放,毫不掩饰眼中色迷迷的光。
“纥奚?”凌无双不以为意的重复一遍,复又反问:“那你可知我姓什么?”
“你姓什么?”男子被她问得一窘,下意识地问。
“我姓拓跋。”凌无双不急不慢,字字清晰地道。
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听到她的话,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男人愣了下,当即大怒,“你胆敢忽悠爷,你一个娈童怎么可能姓皇族姓氏拓跋?”
凌无双实在没有闲心与这么个货色多言,不屑地瞥他一眼,便要离开。
男人一见她要走,可不干了,当即高声命令身边的人,“来人,把他给大爷拿下。”
凌无双眼见着几个彪形大汉向自己冲了过来,可拓跋飏就站起距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半点管她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办?视乎只有一条路,打吧,总不能让那些彪形大汉真的抓了自己。
她真后悔,没有带素月出来,还是素月最可靠。
有了刚刚的教训,她深知自己的力气踢打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疼,于是她灵机一动,见那些大汉过来抓她,她一个闪身,便快速转移到了拓跋飏的身后。
那些大汉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武功,自然就让她逃脱了。
拓跋飏微侧头,瞥了眼身后的女人,唇角散开淡淡的笑意。
到底还是不笨,没有赌气的乱来。
“让开。”领头的男人盯视着拓跋飏警告道。
“我若是不让呢?”拓跋飏不以为意的反问。
“找死。”男人已经没了耐心,一拳便对着拓跋飏的脸打了下去。
拓跋飏也不还手,脸向旁边一躲,拳头就对着凌无双的头去了。
凌无双被他的举动气得一咬牙,赶紧向后退了两步,险险地躲开这一拳。
有仇不报,又岂是她的性格?
于是,她刚一站稳,一脚便对着拓跋飏的屁股踢了去。
拓跋飏纵使是英明了一世,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会儿还想着报复他,在他的背后放冷箭。毫不提防之下,他被她一脚踹中,身体直直地向前扑了去,直接扑向那肥头大耳的男人。
凌无双则趁着这个机会,冲出人群,撒腿就跑。
拓跋飏气沉丹田,与男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将将稳住了身子。
看着她逃跑的方向,他的双眸放光,唇角噙着冷笑。
好啊!凌无双,你居然敢算计孤王。
凌无双的脚力哪敌拓跋飏,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他追了上来。
而两人的身后,是一众追赶他们的彪形大汉。
“凌无双,你敢踢孤王?”他跑到她的身侧,压低声音咬牙道。
“彼此彼此,无双还不是跟大王学的。”她说话间转头看了眼被扔在后边不远处的彪形大汉,加快了些奔跑的步子。
拓跋飏闻言,忽然坏坏地笑了,笑得凌无双一身的鸡皮疙瘩,直觉不对。
“孤王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一脚,让那些人把你抓了去?”
凌无双听得一哆嗦,赶紧服软,“子慕,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吧,她很没骨气。她虽然很清楚他是不会让那些人蹂躏了她的,但吃点苦头也不值得啊!
“算你识相。”拓跋飏终于满意了,拉过她的手,扯着她便快跑了起来,一见到小路就转了进去。
初春的午后,一高一矮两抹身影奔跑在拓跋皇城的街头、小巷,唇角笑意在阳光下璀璨,衣摆随风飞动……
终于在七绕八绕了两刻钟后,他拉着她跑进一条暗巷,停下了脚步。
她靠在墙上喘息,他却忽然压了过来,将他不稳的灼热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她累得已经不行,早就忘记了刚刚他使的坏,顺势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平缓自己的气息。
安静的暗巷里,他们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直到变弱,再到平息得只余她耳边,他强劲的心跳声。
“无双。”他忽然在她的耳边唤她。
“嗯?”她的额头仍旧抵着他的胸口,回答的声音闷闷的。
“给孤王看看。”他在她的耳边打着商量。
她不解,却还是抬起头来,视线懵懂地看向他,却见他的俊颜陡然在她的眼前放大,薄唇极快封住了她的口。
“唔!”她发出短暂的呜咽,心里大骂:“拓跋飏,你又使诈。”
他对她的不满似乎毫无察觉,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拄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含着她香甜的唇,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她在他炽烈的吻下,缓缓闭上圆睁的眼。如小猫一般,软软的腻在他宽广的怀中。随着他的吻渐深,索取越发的激烈,她的呼吸不禁加重,胸口微微地起伏……
暗巷里,缠绵的浓情似火;暗巷外却有人正看着这一幕,攥紧了身侧的拳。
绵长的吻越发缠绵,他原本揽在她背后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沿着她的腰侧轻轻地摩擦起来。
拓跋人不像中原人那般讲究礼数,骨子里生性比较豪放,即便是街头亲昵也不算什么。
是以,他这会儿情之所动,手就越发的不规矩起来。在她的腰侧一番摩擦后,捧着她的双股,就将她凌空抱了起来。忽然腾空,吓得她一惊,想要尖叫的声音却被他吞入了口中。她只能下意识地用双腿缠住他强劲的腰肢,双臂环着他的脖颈。
惊慌中,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么恼人。
经过刚刚那一番惊吓,她这会儿已经回了些神。
“别……”凌无双的脸蛋火红一片,又热又胀。
他的气息同样不稳,定定地凝着她,尽量一字一字,清晰地道:“无双,我想让你成为孤王的女人。”
“别在这里。”她微垂眼睑,羞于启齿地回。
做他的女人,她从不挣扎,她是他的妻,那本就是她的分内事。
他扣住她的下颚,抬起她醉红的俏脸,凝着她眼中的那一抹落寞,心里本应该怒火滔天。可是,他竟是出奇的没有怒火,只感觉到了微微的疼意。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适,想要回避时,却听他说:“孤王不希望你将这事当成了任务。”
她的眼中有震惊滑过,但一闪而过,被她迅速掩了去。
“不是任务。”她回答的声音底气不足,即便她真的觉得她或许并没有将这事当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