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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hould be in this position
I"m the one who"s always been so calm so cool
No lover"s fool, running every show
You scares me so
Yet if you said you loved me
I"d be lost, I"d be frightened
I couldn"t cope, just couldn"t cope
I"d turn my head, I"d back away
I wouldn"t want to know
You scares me so
I want you so
I love you so”
这词几乎算是一首情诗,安晴按住心中的不安,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毕竟乔如柏的“花名”众所皆知,不过都是玩玩而已,她便只当是个小小的“调戏”,不用放在心上,逢场作戏便好。
于是沉吟了下,迅速地过了一遍谱子,想着赶紧弹完了事,哪怕是做做戏,她也不想。待弹完,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辞。等这个项目结束,她与乔如柏,也许就连普通朋友都不算了。
毕竟,他是那样高高在上,那个世界,她攀不上,也不想攀。
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舞蹈,优美而略带了伤感的音调缓缓流淌在乔如柏100多平方的办公室中,更觉余音绕梁。乔如柏随着音乐哼唱起来,他的嗓音低沉而迷人,一双眼睛灼灼在安晴身上。
安晴10级的功底确实不差,一曲终了,乔如柏鼓起掌来。
“Sunny,你弹的真好!”
“乔董过奖,这曲子很好。”安晴客气地笑笑,眼中有明显的疏离。
乔如柏见她起了防备心,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走到办公桌前打了电话给秘书。
“你去乔如琪那里,将昨日定好的宣传资料拿来给我。”他说完看着安晴笑道:“我们再核对一下细节,无误的话,我希望能尽快看到成果。”
他的语气已变成那个华兹的董事长乔如柏,面上也是一幅公事公办的神色,安晴自然也正式起来,收好脸上的神色,换上认真的神情,打开手中的文件袋。
“戒指??”她低呼一声,眼中的失望无法掩盖,。
“什么?”乔如柏故作惊讶。
“哦,没什么,只是??这袋子似乎被人动过。”安晴将袋中的东西一一拿出,却就是不见那枚戒指,心中焦急而忧伤,似有人的手狠狠捏住,痛得无法呼吸起来,她几乎站立不稳,不由就捂在了心上。
“Sunny,你还好吗?”乔如柏见安晴脸色都变了,再看她捂住心口,自己当然也担忧起来。
“哦,没关系的,乔董。”安晴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强压住眼底几乎要涌出的泪水,低下头淡淡道。
她想着,也许是哪个清洁工拿去了,但这是寻不到的,也不好跟乔如柏开口而麻烦他。但是戒指丢失于她而言,几乎算是要命的事。
那戒指,是她为数不多的、留在身边的,他送给自己的东西。
安晴觉得,如果此时再想下去,自己的眼泪,一定会掉下来,给乔如柏看到,就不好了。
恰在此时,秘书敲门进来,送上资料。
乔如柏便装作未注意安晴的失态,而是打开资料,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说起来。
安晴打叠起精神,私事自然不能影响工作,坐在乔如柏对面与他确认起来。
乔如柏看似一直盯着资料,但余光却一刻不停地落在安晴脸上。
她的语气虽正常,但是脸上的苍白却无法掩饰。乔如柏的手好似无意地插进裤袋中,握住里面一个小小的圆,心却没有因为安晴红红的眼睛而改变心意。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已经确定了这个指环在安晴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也就意味着,这指环背后代表的意义对于安晴有多大的影响。更何况这是一枚婚戒。
想到此,乔如柏心里几乎嫉妒得发狂。是谁,能让安晴如此在意呢?
细节一一核实完已近正午。本来这样的事并不用乔如柏亲自来做,但他想与安晴多相处又不愿她察觉自己的心意而逃离,便只能用公事的办法拖延时间。
只是,下午他还要飞吉隆坡,无法再更改行程。
“Sunny,快12点了,本来我该请你吃饭,但是3点我要去吉隆坡,就等我回来吧。”乔如柏合上资料,微笑对安晴说道。
“乔董,是我叨扰了您的时间。”安晴站起身:“我也要赶回公司做出企划书,然后就可以进入正式的宣传环节了。”
“那就麻烦你了,希望这次合作愉快。”乔如柏伸出手。
安晴愣一愣,但还是握住了乔如柏的手。
他的手掌宽而暖,握手时的力道恰到好处,安晴便想起那个人来。
他的手也是这样,似乎永远是干燥而温暖的。两人拉手时,总有难以名状的安全感与幸福感。就想要牵着那只手,一路到白头。
乔如柏握着安晴的手,只觉得这只手柔弱无骨,纤细迷人。他不仅加重了力道,不愿放开。
但是只是一瞬,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吓跑安晴,他要慢慢来,慢慢来,直到安晴发现他是多么好,喜欢上他。然后,他或许就可以牵着这只手,一直到永远。
容祖彦自送了花给谢晓楠表示歉意之后,却连着几天没有与她见面。
倒不是他不愿见她,有几个大型的合作项目搞了签字仪式,他去了沪上和首都,顺便拜访了几位老朋友,一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他与谢晓楠不过通了几次电话,也不过是简单的问候而已。
因此,到谢晓楠正式离职的那天,他都不知道谢晓楠辞职了。
周一的早晨,谢晓楠睡到自然醒才起床。这样的日子很久都没有了,她睁开眼,看外面阳光透过丝质的白色窗帘滤进来,秋天里日光澄明,衬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份外令人着迷。
谢晓楠慢吞吞起床,洗澡时想着这一日,或者说以后一段日子都该怎么打发。容祖彦那般忙,自然不会陪她。乔如琪虽然担个名头,但是近期这个企划案非常重要,她也尽一尽责,便也忙起来。只有自己,最闲的时候,身边人却一个个忙碌得不得了??
花洒的水力道强劲,谢晓楠任微烫的水淋在身上,想来想去,她觉得工作也有几年了,还没有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不如出去走走。然后跟容祖彦商量商量,她做什么工作比较好,毕竟,谢晓楠止不住笑意,毕竟要做LAP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工作不体面也不好。
既然打定了主意,她关掉水龙头披一件浴袍到电脑前搜索着旅游的信息。头发滴答答落了水在地板上,房间里很静,只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所以当电话想起来的时候,谢晓楠吓了一跳,险些弄翻手边的一杯咖啡。再一看,是容祖彦打来的。
“祖彦,有什么事吗?”
“你几点下班?”容祖彦那边的声音略带了嘈杂,似乎是在户外。
“我??”真的要说自己已经辞职的时候,谢晓楠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能请假,今天请一下。晚上和我出席一个活动。”容祖彦的声音里带了不容置疑。
谢晓楠鼓起勇气:“没问题,我??那个,其实我辞职了,今天开始不用去上班了。”
那边明显停了片刻,接着谢晓楠听到广播声“列车即将进站,请注意站台空隙??”明显是在地铁站中。谢晓楠十分惊讶,容祖彦怎么会去坐地铁?但她还来不及问,那边容祖彦就说话了。
“那刚好。我4点让小张去接你。他会给你电话,你到时告诉他你的位置就好了。”容祖彦又道:“是分公司的上市晚宴,需要晚装。我给你的卡上划了10万,如果没有,你去买一件。”
“好的,我知道了。”谢晓楠忍住发自内心的欢喜连声道。
那边就直接挂断了。
容祖彦给谢晓楠打电话时,确实是在地铁站。
周一的晚上是LAP辖下的一间分公司上市,他作为LAP董事局主席,自然是要参加并讲话的。稿子一早秘书已经拿来放在他桌上,上面简单又不失详尽地介绍了LAP一路走过的历程。他看着那份讲稿,突然就想起自己刚刚创业时,当他看到周边客户或者朋友的公司盈利颇丰,或者上市,也曾羡慕过,也曾觉得自己的付出并不比别人少,自己的路并不比别人容易,可是为什么却不如别人发展的迅速。说不甘心,不是没有的。那时,在自己偶尔的抱怨时,她总是带了温柔如水般的笑容对他讲:“凡事不要心急,一步步来,只要努力了,老天会给你你想要的。”
后来,自己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来,因为眼光准,机会抓的好,没有多少年,他的公司也风生水起起来,也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而当LAP和美国一项合作的完满达成,也使公司一蹿成为业内著名的跨国集团,那些他曾经仰视的,已经可以平视甚至俯视了。
可是最初的辛苦,他永远不会忘。最初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也一直感激。那些一直跟随自己的工作伙伴,比如霍英凡,比如刘涵宇等等,他都给予高位和高薪,哪怕欧阳雯芮因生产请假请了一年半,回来时,公关部总监的位置依旧是留给她的??
只有她??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没有等到这样的好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他心中暗暗许诺过的生活,便为了不拖累自己,悄悄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一想到这里,容祖彦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击打了一拳,疼的几乎要缩起来。他觉得呼吸都凝涩起来,看外面的天,打算去透透气。
走到公司的楼下,小张已经将车开出来,他坐进宽敞的车中,闭了眼没有说话。
小张微微偏头问道:“容总,您要去哪里?”
容祖彦扯一扯领带:“随便开一开吧。”
小张从后视镜中觑一眼容祖彦,他的脸色有难得见到的倦怠。小张心中暗叹,原来大老板也并不是快乐的,操心的事情太多,烦心的事情也就更多,心累,比什么都更累。反而是他们这些人,虽然生活过得平凡,但是心却不累,反而更容易快乐。
车子行驶在南城最美的中央大道上,两边车流如织,容祖彦一直闭眼靠在车上,好像十分疲惫。小张自然不敢说话,只找不堵车的路开。
在市民广场,车子因为红灯停了下来。容祖彦睁开眼,地铁的牌子就落在眼中。他心中一动,摘下领带扔在座椅上。
“小张,你有地铁卡吗?”容祖彦问道。
“有的,容总。您需要吗?”
“哦,在身上的话,借我用用。”
“容总您要去坐地铁?”小张有些紧张。
似乎是看出小张的担忧,容祖彦一笑:“很久没有坐过了,想回味一下,你将车子开回去。,我会自己回公司的。”
小张迟疑了下才将车子停在路边,从口袋里取出地铁卡交给容祖彦。又不放心似地道:“容总,这里是市中心,人很多,不如我开车带您去人少一些的地方?车上能有位置,不会很挤。”
容祖彦失笑道:“小子,我从前也是坐地铁上下班的,挤一点,才能找回回忆啊。”
小张讪讪地笑笑:“容总,没想到您??”
“没想到我会坐地铁?”容祖彦笑道:“我又不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最开始的时候,谁没有经历过辛苦呢?”
“嗯,容总,地铁里您小心些身上的东西。”小张提醒道。
“谢谢,你回去吧。”容祖彦的眼睛看向地铁口时,甚至有一丝的神往。小张看在眼里,有些无语。
“容总,您回来时,我去接您。”
“不用,公司我还是找得到的。”容祖彦扬扬手中的地铁卡:“更何况,这个家伙可不怕塞车和红灯。”
小张也笑起来:“那容总,如果有需要就给我电话。”
“你回去吧,不过,不要跟别人讲。”容祖彦回头看不远处的地铁口,吞吐着拥挤的人流,他似乎觉得,有什么召唤他一般,便向那边走去。
市民广场站是南城地铁的一个大的中转站,因此人很多。容祖彦看了看线路图,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坐过地铁了。当初他搭乘地铁时,只有2条线路,如今不仅那2条线都延长了很多,还添了另外5条线路。
他看了看,只是坐一坐,就不想太麻烦去换线。于是选定了到城外的一站,那里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很近,他向地铁站内走去的时候还想,要是早几年这条线开了,她也不会那般辛苦地每天坐2小时公交车上班了。
往城外方向的地铁与反方向地铁并不是一个候车点,而是隔了地铁轨道。容祖彦站在一边,一身名贵西装引来不少人侧目。他想到晚上的宴会,需要带女伴,便打给谢晓楠。虽然听到她辞职的消息时略有震动,但他并不在意。如果真的会结婚,那么,谢晓楠迟早也是要辞职,专心做容太太的。他挂了电话拿出手机看新闻,不经意地一抬头,只见对面站台上,一个白衬衫宝蓝一步裙的女子正倚在墙上,看起来是在讲电话。
周围嘈杂的人声和熙攘的人流仿佛都不存在了般,容祖彦的眼中只剩下那个打电话的身影。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那不过是他心中幻象的投影,可是他再看去,那个身影,依旧在那里。
她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露出耳垂上一颗盈盈的海蓝宝。她的笑容温柔又充满活力,她一边讲电话一边看一眼手表,再看看地铁来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嘴也轻轻嘟一下,似乎在赶时间。容祖彦对这样的小动作最熟悉不过,这是她心中焦虑的一点表现。
而那张脸,与深深铭刻在脑中的容貌一般无二,只是气质上略有变化,更加成熟一些,但眼中的清澈,却始终未变。那是容祖彦最爱的一双眼睛。即使谢晓楠与她有6、7分像,但是遗憾的是,没有她眼神中的灵动与明澈。
容祖彦深吸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在美国,他已经拿到她的病例报告,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基本上没有可能活着。但是,那女子与她那样像,像到连双生都不能及的地步。纵使十分怀疑,但好像心底深处的第六感在告诉自己,对面月台上站着的那个女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容祖彦正要大声呼出她的名字,却见列车呼啸而来,隔绝了他与她之间几乎触手可及的空间。
透过车窗,他看着她走进车厢,挤到对面门边靠门站好。从容祖彦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因扎了马尾而露出的纤长的脖子以及背影,就在他正对面的那扇门里。似乎,他只要迈出几步,就可以拍到她的肩膀,然后唤出她的名字。可是地铁再次“隆隆”地开走,容祖彦看着那远去地铁,眼睛中几乎要渗出哀伤来。
他看一看屏蔽门上长长一串站名,无迹可寻她究竟要去向哪里。
可是,容祖彦紧了紧拳头,可是起码他现在知道,如果那个人是她,那么,他们在一座城市中。只要在这里,以他如今的人脉,就不愁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