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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曾丹那惊讶的表情来看,傅睿君很确定曾丹这次又动了心。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兄弟能重新爱上一个女人是一件好事,可偏偏那个女人却是穆纪元的妹妹。
然而,现在看来,穆纷飞也不是什么好人,助纣为虐,跟穆纪元是一伙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
这是让傅睿君极其担心的事情,可是爱情本来就没有办法解释的事。
穆纷飞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曾丹看,她也很想知道曾丹有没有像自己这样,喜欢上对方,可是她只想知道而已,矛盾的心态让她觉得,曾丹还是不要喜欢她比较好。
曾丹沉默了,也逃避了傅睿君的问话,转身走向旁边的书柜,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快点找关于童夕下落的信息吧。”
傅睿君没有追问,觉得没有必要,毕竟现在找童夕最为要紧。
“你看着她,我进去她房间找找。”傅睿君交代了一句,便走进房间。
曾丹在客厅旁边的小书架看了一圈,又转身面对着穆纷飞,此刻的目光尽是温和,靠近后往穆纷飞对面坐下来,双手合十压在膝盖上,倾身向前靠近穆纷飞,一字一句十分温和:“纷飞,你知道穆纪元的事情是不是?告诉我,童夕在哪里,是卡冥国吗?还是帝国?”
“大小姐有出境记录吗?”穆纷飞反问。
“没有。”
穆纷飞冷笑,“那就是在帝国。”
“我相信穆纪元要运走童夕,根本不需要什么出入境证明,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穆纷飞低头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变得消沉,小脸纠结而痛苦,语气却极其的冷:“我不清楚。”
“他是你哥,你清楚。”曾丹这句话是肯定句,不由得她再狡辩。
穆纷飞沉默了。
曾丹也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客厅里,曾丹看着穆纷飞的俏脸,穆纷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过了片刻穆纷飞淡然而细微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曾丹不由得蹙眉,很是疑惑的看着穆纷飞。
穆纷飞继续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街头上,我是被世界遗弃的垃圾,任病痛折磨,饿死在街头也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
“纷飞?”曾丹心脏微微一颤,心疼的看着穆纷飞,从她的话语当中知道,穆纷飞说的这些话的意思是,她不是穆纪元的亲妹妹,而是救命恩人?
如果是救命恩人,对于纷飞这种情意深重的女生来说,那是不可能出现背叛这个词的。
穆纷飞抬头,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曾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之间,像带着电流,让曾丹心脏一直在颤抖,看着穆纷飞粉嫩的樱唇,那姣好的容貌,莫名其妙的燥热,有种想再次品尝她的甜美的冲动。
那柔软的唇,那甜美的味道,就在这一刻,让曾丹又一次陷入无法控制的情愫之间。
就像那天,明明自己是清醒的,可无法抗拒她的靠近,无法理性做出拒绝。
穆纷飞对视着他片刻后,突然伸手指着前面的柜子,“大叔,里面有你想要的资料。”
“嗯?”曾丹随着穆纷飞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一个白色的储物柜,曾丹看看储物柜,再回头看向穆纷飞:“什么东西?”
“你去看看就知道。”穆纷飞说的如此的认真。
曾丹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转身走向柜子,弯腰去拉开,第一个空的,第二个空的,他不由得蹙眉,拉开第三个,是一些日常的小物品,根本没有什么资料,意识到自己被骗。
曾丹立刻站直身体,回头看向沙发。
此时,沙发空无一人,大门被打开。
曾丹苦涩一笑,单手叉腰,一边手捂着额头,很是糟糕的心情,没有想到穆纷飞也会说谎,被骗了。
没有去追穆纷飞,曾丹叹息片刻后,走向穆纷飞的闺房。
进去后,傅睿君正把穆纷飞的东西翻出来,见到曾丹进来,脸色沉了下来,显得十分不悦,“跑了?”
“嗯。”曾丹点头,很是无奈。
这样也能跑,傅睿君此时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兄弟这次真的又陷入爱情的坟墓当中了。
“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的,她不是穆纪元的亲妹妹,她是穆纪元救回来的,顶多是一个心腹。”曾丹很不悦的说着,走到傅睿君身边,双手插袋,没有心情再找什么资料。
傅睿君顿了顿,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也不在乎穆纷飞和穆纪元的关系,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童夕的下落。
傅睿君翻找了抽屉,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又找到了穆纷飞的行李箱,打开里面,是空荡荡到箱子,他蹲下身,在箱子里面四处摸寻,从外边的小袋子里面掏出一张小纸条。
摊开来一看,是一张出租单票。
而且上面的文字不是帝国的文字,他将东西递给曾丹,“丹,那这张票发张照片给翻译,让他把上面的字全部翻译出来。”
“好。”曾丹拿过单据,不慌不忙地拿手机拍照。
傅睿君把箱子收好,放起来,那些他翻找过的东西也是一一归位的,在房间再转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发现。
来到床头柜前面,他扫看了一下穆纷飞的床。
被子叠层了方块形状,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他不由得笑了笑,从她的生活习惯来看,她是受过特训的女生,如果是穆纪元的亲妹妹,又怎么舍得把一个娇滴滴的女生送去特训呢?
那些苦,连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生。
看来穆纪元并没有把穆纷飞当做妹妹,顶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穆纪元如此聪明,看中穆纷飞的并不是她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她忠义肝胆,重情义的心。
想穆纷飞背叛穆纪元似乎有些难度。
“查到了。”曾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睿君立刻转身,冲到曾丹身边,“哪里的?”
“卡冥国,彼岸庄园。”
庄园?
傅睿君沉下脸来,看向曾丹,“可能就在这里。”
曾丹不由得蹙眉,“纷飞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放在箱子里的吧,这不太可能。”
傅睿君不由得扬起嘴角轻轻一笑,“谁知道那个女生心里想什么?”
说着,他拿过曾丹手中的单据,放入裤袋,算是找到了些小希望,在加上甜甜给他的账号,已经确定是那个城市,这样的位置就越来越接近。
傅睿君转身离开房间,曾丹跟在后面,问道:“你要去卡冥国吗?”
“嗯。”
“那这里的事情怎么办?”
“公司的事情,还有我两个哥哥看着,不需要我担心,果果又春姨帮我照顾,我很放心。”
离开穆纷飞的家,关上门,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曾丹伸手拍了拍傅睿君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傅睿君歪头看着曾丹,浅笑着问:“你有假期?”
“有,我现在可是闲人,没有什么重任务。”
傅睿君明白,曾丹的职位已经爬得很高,再过两年可以分配到政府部门当其他高官职位的官员了。
年轻的战士一批接着一批,会不断注入新力量,而像曾丹这样的老兵,当然是慢慢退出战场,转为幕后指挥工作的官员。
“好,我们一起去,但此行可能会有无尽的危险,你……”
傅睿君的话还没有说完,曾丹轻蔑的冷笑,反问:“我们两兄弟,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
“嗯。”傅睿君同意曾丹的话,便没有出声再说这件事。
两人来到电梯旁,曾丹按了电梯,单手插袋,平静的问:“什么时候出发?”
傅睿君仰头,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幽幽的说了一句:“让我处理好一个人,就出发。”
“什么人?”
“一直在等我的人。”傅睿君深邃中闪过淡淡沉重之色,低声呢喃了一句。
曾丹不懂,还有谁一直在等他?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暖和了整个花园。
青草茵茵,鸟语花香。
顾家的花园外面凉亭,站着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顾小雪冲出大门,激动得无以伦比,喘着气息,视线定格在凉亭的那俊逸的背影上,兴奋大喊:“三哥……”
听到声音,傅睿君回了头,转身之际,看到顾小雪飞奔而来。
离开帝国一段时间,他现在要做的是给顾小雪表明心迹,免得这个傻女人还为了他一直等下去。
顾小雪脸色绯红,冲过来,笑脸如嫣:“三哥,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看到顾小雪此刻开心的笑容,傅睿君其实是不忍心让她难过的。
“小雪,我们谈谈。”傅睿君平静的开口。
“好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顾小雪清澈的大眼睛带着期待的目光,炙热而温柔。
可傅睿君望着她的眼神,是清冷的,淡漠而疏离。
傅睿君从来就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因为觉得自己不回应,不理会,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的,特别是上次顾小雪为了逃避结婚而自杀,这样是事情以后还会发展下去。
“小雪,我不想拐弯抹角,我今天来跟你说说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
顾小雪脸色微微变得沉重,显得迷茫,“三哥,你是什么意思?”
傅睿君双手插袋,目光严肃,语气异常认真,一字一句:“我跟童夕将来会是夫妻关系,我跟你从来都是兄妹关系,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我傅睿君没有童夕,没有别的女人,甚至一辈子单身的过,我跟你都是不可能的。”
顾小雪苦涩的低头,含着泪水强然欢笑,“三哥,你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个事情,不觉得唐突吗?”
“不需要掩饰什么,我知道你的想法。”傅睿君直接粗暴的说法:“我对你除了兄妹情,不会有任何感觉,别傻得去幻想我们之间还有可能,也不要傻得以为等下去,你就能等到我。我在这里给你确定这一点:我们绝对没有可能。”
顾小雪紧紧握着拳头,泪水悄然而来,她咬着唇,肩膀颤抖似的在抽泣,心痛得她此刻不知所措,傅睿君的话连她自欺欺人的机会也不给。
最后的希望和幻想也给她打碎。
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顾小雪哽咽着呢喃:“我们之间不是亲表兄妹。我们……”
“这跟血缘没有任何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你这种无谓的付出,别傻了。”
绝冷的语气让顾小雪心灵重重的受到打击,仰头怒对傅睿君,眼眶已经通红,泪眼婆娑地对着傅睿君,咬牙切齿:“我喜欢你,我就要喜欢你,我喜欢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傅睿君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顾小雪的眼泪没有半点怜惜,还愤怒得低吼:“你的喜欢影响到我的生活,影响的我的感情,这就是有关系。”
“我……”顾小雪咬着下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睿君眯着眼眸,淡淡的说:“以后,不要试图在靠近果果,他虽然还小,但是心里永远都是最爱自己的妈妈,你取代不了童夕的位置。”
顾小雪愤恨的目光瞪着傅睿君,此刻什么爱都被激怒成恨。
傅睿君丝毫没有心疼顾小雪的眼泪,冷着脸继续说:“在果果心里的地位,你取代不了,就同我的心也一样,根本不会有你的位置。”
“三哥……”顾小雪哭喊着:“你至于这么狠心吗?你一大早跑来跟我说这些话,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说完,顾小雪双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傅睿君深深叹息一声,语气放轻柔了些许:“或许以后你就知道,我现在的狠心,对你来说是好事。”
顾小雪放下双手,眼泪汪汪,对着傅睿君怒吼一句:“三哥,我恨你。”
吼完这句话,顾小雪捂着嘴巴,转身冲向大屋。
站在二楼阳台上,顾强脸色铁青。
男人握着拳,愤怒的转身进了书房里面。
傅睿君缓缓仰头,看向顾强的背影,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傅睿君早就留意的顾强在二楼之上,他这番话说给顾小雪听,也是说给他姑父听的。
五年前,顾强一席话把童夕撵走,顾强有私心,可能是为了顾小雪,但是傅睿君觉得不完全都是这样。
顾强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去做这些卑鄙的事情。
在凉亭里面站了很久,傅睿君心情异常沉重,思绪一直都无法平静下来,太杂太乱,而刚好这个花园的景色很不错,环境静谧舒适。
站在凉亭里,他思绪慢慢沉浸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听到了小车开进来的声音,傅睿君才反应过来,是时候要回去了。
迈着稳重的步伐,傅睿君刚刚走出凉亭,而前面停下的车让他微微一顿,僵住了身体。
下车的是一男一女,他见到前面两人,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身体快速而敏捷,瞬间闪入凉亭的柱子,小心翼翼地躲了起来。
心里闪过一丝疑问。
疑似童夕她母亲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大概五十来岁,他又是谁?
卡梦雅的声音隐约的传来,“真的能借到钱吗?”
男人说:“他应该很有钱,再说他老婆在傅氏集团有股份,不行的话,让他把股份转出来,或者卖了套钱,现在走投无路,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了。”
“不如再让穆纪元帮帮忙吧,他不缺钱。”
男人冷笑:“五年前你追着童夕去到国外,缠着要钱,穆纪元已经给了你二十亿,现在你还想去,下次给你的就不钱了,而是子弹。”
卡梦雅不敢作声,顿了片刻,仰头对着二楼阳台看了看,说道:“好吧,那我们进去试试。”
声音消失后,傅睿君从柱子里面走出来。
卡梦雅知道童夕的准确位置?
二十亿?
竟然还跟穆纪元牵连在一起?这会,傅睿君心里所有的疑团都瞬间冒起来,眯着邪冷的目光,仰头看着二楼书房的阳台。
顿了片刻,傅睿君走到阳台下面,站在草坪上扫看附近的构造,在两米高的墙壁有一个空调水箱架。
他后退了大约十步,然后一个助跑,飞速前进,登上墙壁跃起,一把住捉住水箱铁杆,直接引起向上。
一下子功夫,他轻易的跳上阳台。
他动作轻盈,紧贴着墙壁前进,来到阳台门口,认真聆听里面的动静。
阳台的窗户是开的,里面的开门声和打招呼声音都异常的清晰。
顾强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卡梦雅:“顾老先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退休了,我们这是过来看看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有什么事情直说。”
“那好吧,我卡梦雅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次过来,是想跟你借钱的。”
顾强冷哼一声,“哼,借钱?借多少?”
“十亿。”
顾强突然大笑:“哈哈……”片刻后冷冽的语气:“简直痴人说梦话,我顾强一生清廉,连十万都没有,哪里会有十亿?”
男人突然开口:“你赚的那些黑心钱,是时候分点出来了。”
傅睿君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紧张得往边上移,更加靠近了些许,剑眉紧蹙,十分冷静从容偷听着里面说话的内容。
“你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男人冷笑一声,“哼,十年前你就开始出卖国家的机密,赚了不少黑心钱了吧?之后又跟穆纪元合适,为他做军火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吧。”
顾强低声怒吼:“你别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顾强,我手里有着大量证据,让你身败名裂,你出卖国家机密,给穆纪元贩卖军火,事情即将败露的时候,你们找了一个替死鬼,把罪全部嫁祸到他的身上,藉由傅老头子的手去揭发了替死鬼,你才得已脱身。”
“你到底是谁?”顾强的声音颤抖。
卡梦雅:“你别管他是谁,你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
顾强咬牙切齿怒问,“你的声音很熟悉,虽然样貌不一样,但你是李乐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乐?
傅睿君的脸色顿时骤变。
李乐,现在被国家通缉的一级犯人,当年的安防部的司令助手,也是当年处理童夕她爸爸是特务的这件事情的人。
童夕之前调查的资料,他看过一眼,知道童夕在找这个男人。
而可笑的是,李乐竟然跟童夕的妈妈卡梦雅在一起。
傅睿君不由得紧握成拳,试图伸头去瞄一眼那个李乐的模样,可他的头刚动,里面就传来男人的声音,“顾老先生你搞错了,我叫易天,不认识什么李乐。”
“除了李乐,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你声音太像,样貌变了不足为奇,卡小姐刚好是做美容这一行的,整容医院多得很,别以为你否认就逃得过我的眼睛。”
“你真误会了……”
“误不误会,DNA检查一下就全部明白。”
“你……”易天顿时语塞。
顾强的语气变得冷冽,“别想着拿曾经的事情来威胁我,大不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李乐这次还把自己身份给泄露出去,此行险棋低估了顾强。
卡梦雅和易天对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
顾强站起来,双手放到后背,缓缓走向阳台,背对着他们警告:“不要想着从我这里能拿到什么好处,傅老头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还有了私心想谋一夕的财产,下场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穆纪元,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易天还没有说完,顾强突然顿了一下,发现阳台有异常,猛得冲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反应特别大,把屋子里的两人吓一怔。
顾强跑出来阳台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他趴在阳台栏杆看出来,下面也十分安静。
顾强不由得蹙眉,扫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
傅睿君悄悄的离开顾家,上了自己的车子。
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在市中心的一处连锁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火机。
他把车靠边停,坐在车厢里开了窗户,抽起他平生第一支烟。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渠道,心里闷得难受。
这朦胧不清阴谋,一层接着一层,原来全部都是穆纪元所为。
他需要时间整理和消化这些信息。
烟雾缭绕在他眼前,眯着眼眸望向了远处,视线却没有焦距,指尖之间的烟凝成了烟灰,他放到车外甩了甩。
阳光洒落在车身,他周身却被寒气包围。
傅睿君慢慢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现在看来,童夕不是被他爷爷收留的,而是他爷爷和姑父早就认识穆纪元。
童夕的爸爸被陷害后,穆纪元回去处理一夕事务,为他未来抢夺一夕打下基础,所以就将童夕托付他爷爷,他爷爷起了贪念,穆纪元不在帝国的时间内,让刚满16岁的童夕和他结婚,甚至签下那种不正常的结婚协议书。
他爷爷因此贪念和逼童夕嫁给他,遭到报复,灭了口。
而他姑父劝童夕离开他,并不全是为了顾小雪,更多可能是穆纪元的计划,所以穆纪元成功的带走了自愿离开他的童夕。
从一开始,他们都活在了穆纪元的阴谋里面。
傅睿君手指中的烟蒂已经燃烧尽,他推开门下车,夹着烟走到旁边的垃圾桶上,低着头,手中的烟蒂用力一撮。
心里咒骂一句,该死的,谁说香烟能让人思维清晰?
那难闻的烟味只差没有把他给呛死。
傅睿君手摸入裤袋,把整包烟拿出来,甩到垃圾桶里面。
不抽烟,他一样能想明白前因后果。
如果他刚刚猜测的没有错,想办法让李乐说出实情,童夕她爸爸的冤屈就可以洗掉,而且还把穆纪元,顾强,等人一并送入地狱。
当然都是他猜测推理,根本没有证据,刚刚他也没有看到李乐现在的模样。
傅睿君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拿出手机拨打了曾丹的手机。
“你感情的事情处理得如何?”曾丹接听电话的第一句便问。
傅睿君上了车,“丹,你帮我想办法拿到卡梦雅的DNA。”
“卡梦雅?谁呀?”
“童夕的母亲。”傅睿君靠在椅背上,目光瞭望着前方。
“你想干什么?”曾丹疑惑不已。
傅睿君无力的闭上眼睛,一字一句,“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卡梦雅一定不是童夕的妈妈,你利用一下你的身份便利,帮我拿到那个女人的DNA,找到童夕后我要对比一下,童夕需要一个清净的未来。”
“好,这事交给我处理。”曾丹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出发去救你老婆?”
“过几天吧,我再通知你。”
“好,我等你通知。”
中断通话,傅睿君把手机甩到副驾驶位置上,紧紧闭上眼,心里想着卡梦雅和童夕的关系,那个女人的关系不调查清楚,以后会像吸血鬼一样,来缠着童夕的。
沉默了片刻,傅睿君睁开眼眸,启动车子往机场方向开去。
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魔鬼,此行凶多吉少,危险极大。
他一个人去就行,不能带着兄弟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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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冥国
清晨的阳光像裹上了一沉冰,洒在皮肤上是冰凉冰凉的,童夕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感觉身子发冷。
脖子缩了缩,抱着双臂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把双脚缩上吊藤椅,抱着双膝,埋头在膝盖里面。
整个阳台十分静谧,外面花园的鲜花盛开得灿烂,清香宜人。
穆纪元害怕她会做傻事,把她的房间从二楼设下来,换到一楼下面。
房间又加多了三名女佣,别墅外面的保镖都比国防部门的官兵还要多,把她看得滴水不漏。
童夕苍白的小脸异常消瘦,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黑眼圈淡淡的晕开来,眼神呆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全身乏力,精神衰弱似的。
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面摆着果汁和点心,可她一口也没有吃。
一个女佣上前,哀求道:“大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再过十分钟就要吃药了。”
吃药两个字让童夕的脸色瞬间更为惨白,惊恐的歪头看向说话的女佣,双手握拳低吼着,“我没有病,我不吃药……”
“大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医生说你现在越来越严重,又不肯接受医生的治疗,不配合就要吃药的。”女佣很是恭敬的语气。
童夕缓缓转回头,继续看着前方,自己一个人低声呢喃,“我没病,我不要吃药。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老公……”
边呢喃,她的泪水边滚出眼眶,她现在无法控制泪水的肆意妄为,也无法控制情绪的低落和起伏。
童夕精神越来越不好,因为她经常挣扎,吊针水需要打针,让她那双瘦白的手背变得淤青。
时间到了,女佣也不管童夕有没有吃过东西,就将医生配好的药拿来,带上水过来劝说。
“大小姐,该吃药了。”
童夕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愣愣地看着前方。
“大小姐,如果不乖乖吃药,我们就要像昨天那样,把你按床上灌药的。”
此话一出,童夕愤怒地转脸,气得身子颤抖,怒吼着,“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没有病,我不用吃药,滚……滚……”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突然走出一名女佣,气势颇为嚣张,“穆先生交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按时吃药,这是命令,别跟她墨迹了。”
童夕望向嚣张的女佣,大家都叫她阿兰,看起来很是年轻,是之后补来的女佣,力气大,动作强势有劲。
童夕每次都被她两下动作就钳制得无法动弹。
掐着嘴巴猛得给她灌药。
童夕只是白了阿兰一眼,重新把脸窝在膝盖里,不想理会这些人。
她们每一个都是穆纪元的心腹,有些还是受过训练的高手。
她一个柔弱女子,现在被一团人看着,整个家加起来起码十多个女佣。
单单她房间就已经五个。
什么危险的东西都不让她碰。
还不如坐牢。
坐牢也有放风的时候,至少睡觉都不会被几双眼睛轮流盯着。
“时间到,喂药吧。”
阿兰的声音传来,童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女佣突然一左一右把她的手背捉住强制性的拉下藤椅。
童夕反应过来,惊恐万状,不断得挣扎,“放开我,我不吃药,我不要吃……”
她被压在床上,阿兰一手掐住她的嘴巴,另一个女佣放药灌水。
两人人都能制服她了,何况五个?
童夕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涌出,喉咙十分难受,被灌进来东西从嘴巴流入胃部,每一寸细胞都充满了排斥。
她眼角的两滴清泪划过脸颊,从耳边流过,滴落到梦幻的粉色床单上。
想死的心油然而生,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心里呢喃着傅睿君的名字,这是她唯一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的折磨和等待,让她慢慢死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经常摸着肚子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里头就出不来了。
灌完了药,阿兰很不爽得后退,拿起旁边的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不甘地低声呢喃,“该死的,吃个药也这么麻烦,换成我以前在穆先生手下做事的那种暴脾气,直接一枪就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