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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丹凝望着穆纷飞片刻,感觉她在逃避似的。
既然人家都开口说不认识,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什么。
曾丹往边上闪开,为穆纪元和穆纷飞让开一条路出来,穆纪元眯着锐利的眼眸看着曾丹沉重的脸色,他嘴角轻轻上扬,伸手一把将穆纷飞搂入怀抱。
他的动作把穆纷飞吓得一跳。
错愕的仰头看着穆纪元,穆纪元邪魅的目光却盯着曾丹看,曾丹见到穆纪元过分的举动,还有穆纷飞明显僵硬抗拒的身体。
他脸色不由得一沉。
穆纷飞才十八岁,而穆纪元已经三十五岁,这年龄差距太大,让曾丹不由得想到不好的地方。
从而脸色愈发阴沉。
“纷飞,我们走吧。”穆纪元故意压低头,温柔道。
穆纷飞背脊骨僵硬发热,冒着冷汗。
被穆纪元带着走向外面,推上黑色小轿车。
上了车,穆纷飞坐得端直,身体僵硬。
穆纪元也跟着上车,脸色骤变阴冷,低沉的声音听似生气,但却平稳:“怎么认识曾丹的?”
车子启动,缓缓前进,车内的气流变得压抑,穆纷飞深呼吸着,表面镇定自若却内心紧张,她之前不知道曾丹是谁,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我上次在酒吧喝酒,被放药,是他救了我。”
“那你刚刚又说不认识?”穆纪元语气严峻。
“那是因为我跟他真的不熟悉,连名字都不认识,所以叫他大叔。”
穆纪元低头笑笑,看着自己的手表,慢条斯理弄了弄,颇为优雅的语气淡淡的说:“大叔?呵呵,比我还小的男人你叫大叔,那是不是该叫我老爸了?”
纷飞冷着脸,很认真的说道:“那我以后叫他大哥。”
“不过他看起来的确很成熟稳重,叫大爷也不会显唐突。”穆纪元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
穆纷飞不觉得他的冷笑话有什么好笑的,没有任何笑点,她继续冷着脸沉默不语,目光静谧幽深,看着玻璃窗外面的风景。
“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点意思,正好,他是傅睿君的朋友,你试着接近他吧。”
穆纷飞心里猛地一颤,心房下最柔软的地方隐隐的闷痛,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目光沉下来,语气显得无力:“他有女朋友,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生。”
穆纪元缓缓歪头,看着穆纷飞稚嫩青涩的脸蛋,粉扑扑的十分惹人怜,万年不变都是冷冰冰的目光,他颇为轻佻的伸出手指,将穆纷飞的脸撩过来,面向自己,“没有男人能拒绝水水嫩嫩的女孩,我相信你可以。”
穆纷飞异常坚定:“他喜欢成熟稳重的女人,他喜欢他女朋友,就像哥哥喜欢大小姐一样,坚定不移。”
“看来还挺了解他的。”穆纪元噙笑,松开手,身体靠得车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不容置喙的严肃:“就这么定了,想办法靠近他,你搞定这个男人,以后会用得上他的地方有很多。”
“哥……”穆纷飞还想拒绝,穆纪元突然伸手一挡,晾在她面前的手掌让她停了下来,穆纪元的意思让她别出声,那她就不说话了。
穆纷飞闭上嘴巴,额头靠在车窗上,整个人显得落寞冰冷,清冷的眼眸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眼神却呆滞空旷。
有目的去靠近大叔,她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
傅睿君推开门,走进病房的那一刻,里面空旷而安静,他双手插袋走进去,站在薛曼丽的床沿边上站着。
这个女人此刻已经熟睡,他脚步轻易,但是还能让她十分警惕的睁开了眼眸。
看到傅睿君的那一刻,她先是吓一跳的,但很快平静下来,目光平静,不流露出一丝丝的情绪,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不会有第二人,薛曼丽不想再装。
傅睿君眯着危险的眼眸打量着她的伤势,脸蛋把打肿,眼角黑了一块淤青,手上打着石膏,盖着被子的下身看不出来什么情况。
很显然这都是外伤,而都是跟别人打架的感觉,从伤势分析,是跟别人对打所产生的。
“你怎么来了?”薛曼丽十分好奇。
傅睿君优雅高冷的姿态,看着薛曼丽,愣愣的一字一句道:“我来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顺道看看你死了没有。”
薛曼丽脸色骤变,无力低声呢喃:“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傅睿君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色彩,淡漠中带着一丝轻蔑,伸脚将床沿边上的椅子勾过来,帅气的动作一气呵成,优雅而帅痞,往椅子坐下来后,叠腿看着薛曼丽,“看你伤的不轻,是计划失败的惩罚?”
薛曼丽闭上眼睛,惨白而毫无血色的脸沉下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这里就只我们两人,你无须再装模作样。”
薛曼丽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冷笑,“我没有装模作样,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计划。”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能如此淡定自如,那么理直气壮的装下去,看来心理素质还是挺强的。
傅睿君双手抱臂,换上舒服的坐姿,淡定从容的分析她:“薛曼丽,农村出身,家庭条件极差,五年前是曾丹的未婚妻,因为母亲尿毒症,父亲半身瘫痪,而被迫做了别人的情人,离开情人,失去未婚夫后,用某富商的侄女名义假冒名媛,隐藏身份迅速嫁入豪门,父母的病都得以很妥善的照顾和安顿,自身精通中医穴位经络,会武术,果然隐藏得够深”
薛曼丽紧闭的眼,脸色清冷寡淡。
傅睿君继续问道:“你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后盾在帮助你,让你成功转型,帮你成功包装,还能让你嫁给我那个十分看重钱财权利的二哥,你在我们傅家一直潜伏着,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爱家,多爱我二哥,你是有任务在身对吧?”
说了这么多,薛曼丽还是丝毫不动声色,完全屏蔽的状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傅睿君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语气也冷冽了几分,语气加重:“告诉我,是谁让你潜进傅家,爷爷是不是你下的毒?还有傅若莹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些话,薛曼丽冷笑着,缓缓张开眼眸,目光高深阴冷,隐隐透出一丝无法捉摸的邪恶,“你不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很可笑吗?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睿君早料到她不会承认,无所谓的耸耸肩,淡定地站起来,双手放入裤袋里,笑意更浓烈:“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废话,但你已经给到我很好的答案,谢谢。”
说着,傅睿君转身离开,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轻佻的态度转身,颇为得意的浅笑着说:“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杀死傅若莹的那个变态杀手说要一个个铲除我傅睿君身边的女人,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一只披着虎皮的小老鼠,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怕之处,决定跟童夕挑个好日子去登记结婚,到时候二嫂跟二哥可以来民政局做我们的证婚人。”
傅睿君把话说完,目光定格在薛曼丽阴沉的脸色上,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心情就越是开朗,事情慢慢变得清晰,他现在不屑让薛曼丽一下子覆灭,这样背后的阴谋只会隐藏得更加深,更加难以挖掘。
男人的观察力,细腻得不放过薛曼丽任何一个脸色的细微变化,她眼神中带着恐惧,还有一丝慌张。
薛曼丽知道他傅睿君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是徒劳,所以她不可能害怕这个。
唯一让她害怕的是,傅睿君如果娶了童夕,她薛曼丽又一个任务失败,可能下场会更加的惨烈。
现在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好玩,开始老鼠一直躲在洞里,捉不到还害怕会是只大老鼠,现在老鼠暴露在猫的眼皮底下,猫怎么可能一口咬死它?
当然是慢慢玩死,才有意思。
傅睿君浅露邪魅冷笑,转身离开。
-离开病房。
傅睿君走到医院门口,曾丹迎面而来,“怎样?”
傅睿君故意戏谑道:“什么怎样?你问的是薛曼丽的病情,还是什么?”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曾丹,脸色瞬间冷下来,“明知故问,我当然问你事情怎样?”
两人并肩着走向轿车,傅睿君拿出钥匙,对着车辆按上,嘟嘟的一声,解锁后,与企业变得严峻,“上车再说。”
两人上车后,关上车门车窗,傅睿君面向前方,前所未有的认真,“好像就如我所猜测,薛曼丽是一颗棋子,充其量只是做个出手的蠢货。”
“到底怎么一回事?”曾丹问道。
傅睿君顿了片刻,缓缓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薛曼丽要对我爷爷下手,她要对付的人不是我吗?阴谋到底在哪里?”
曾丹似乎想到什么,说:“我刚刚见到了穆纪元从医院里面出来。”
“嗯?”傅睿君脸色顿时一沉,错愕的看向曾丹,“你说的是穆纪元?”
“嗯嗯,手中没有拿任何东西,不像是看病的,倒像是探望病人的。”
傅睿君目光越发深邃,脸色愈发阴沉,突然闪过一道可怕的想法,像是事情完全得到解释似的。
不由得浅笑,无奈地靠在椅背上,低声呢喃:“我全部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曾丹疑惑。
傅睿君扯上安全带,紧张的语气严肃道:“把安全带拉上。”
“要去哪了?”
“回去上班。”
“你不用调查事情的真相了?”
傅睿君颇为自信的摇摇头,露出一抹浅笑,打转方向盘启动车子扬长而去,“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我其实不用做什么调查,很快,凶手会自己爬出水面。”
“这么有信心?”曾丹一直想不明白,傅睿君总是靠着他所猜测的,如此断定,在毫无证据之下,可以那么理直气壮,信心满满。
“等着瞧吧,对了,我过几天跟童夕到民政局去领证,你要不要当我们的证婚人?”
曾丹诧异,为傅睿君感到高兴,“嫂子答应嫁给你了?”
傅睿君苦涩浅笑,看向前面的目光异常坚定,却带着丝丝无奈,开着车却十分认真的说:“没有。”
“嫂子都没有答应嫁给你,你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些话的?”
傅睿君浅笑,他向来自信,“你觉得我会娶不到童夕?我这一次绑都要绑着她进民政局。”
“那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曾丹是羡慕的语气。
“这些就由童夕定吧。”
曾丹靠在椅背上,像泄气的皮球,目光变得呆滞,“现在的女孩真的是奇怪,为什么总喜欢老男人?”
“你指的是谁?”
曾丹叹息一声,摇摇头,“没谁。”
他纯粹感慨而已。
-
一大早起床,童夕就跑到厕所,对着坐厕吐了好久,却一直吐不出东西来。
呕得胃部都疼痛不已。
从卫生间出来,童夕整个人瘫软无力,往床上一趟,继续睡觉。
全身发软,四肢无力,还呕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得不清了,可是摸摸额头的温度,感觉又不像发烧。
整天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就这样一直睡到电话来。
床沿边上的手机在响,童夕伸手摸上手机,接通放到耳边上,“喂?”
对方是傅睿君,他声音温和中带着丝丝的邪魅,总是似笑非笑的语气:“夕夕,还在床上赖着?”
“嗯,什么事吗?”
“你越来越懒了。”
童夕抱怨,嘟嘴呢喃:“那是你昨天没有让我睡好,折腾了一晚上。”
“那是因为你不乖。”
“我……”童夕百口莫辩,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鹊巢鸠占,这个男人已经强势进攻她的房间,不可能有逃避的机会。
她只能锻炼好自己的身体,迎接和适应他的作息规律。
“到底什么事情?”
傅睿君不紧不慢的语气,“也没什么事情,我刚刚看了黄历,说明天是个好日子。”
“嗯,好日子,哪有如何?”
“适合登记结婚。”
“啊?”童夕猛地睁大眼眸,看着天花板,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傅睿君淡淡的语气很平和,说道:“明天会风和日丽的,你觉得合不合适,一起去领个证如何?”
童夕顿了好片刻,不由得挤出浅笑,对着天花板愣着说不出话来,嘴角噙笑,眉目入画,抱着手机转了身,思考着要不要这么早结婚。
她考虑了片刻,傅睿君只急着问,“去不去,给个说法?”
“为什么不等下班了,回家再说?”童夕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的心脏带着丝丝兴奋和激动,毕竟她也一直期待着嫁给傅睿君,而这个男人又再一次开口了,她当然想立刻答应。
“早点问你,如果你不同意,我还有半天时间想主意呢。”
童夕抱着被子,在床上转圈,含着笑意,沉默了。
她还在想要不要让傅睿君多想的主意?自己好好惩罚一下这个男人呢?
但是想想,又怕有变故,便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说不呢?”童夕故意让他难做,让他也试试欺负她到底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傅睿君倒是不紧不慢,异常轻松的语气:“你说不,那我只好用绳子把你绑进民政局了,孩子的快娶媳妇了,别跟我闹。”
“孩子还四岁,谁说可以娶媳妇?”
“可我昨天听果果说,有喜欢的女孩了。”
童夕错愕,“啊?不会吧?”
“所以,我们就赶紧把证领了,别折腾。”
“果果太早熟了。”
“不早了,我的初恋也是幼儿园的时候。”
童夕脸色一沉,这男人的初恋还真的在幼儿园?所以说她的儿子随爹?
见童夕不说话,傅睿君又问:“决定了没有,是明天还是今天?是走着进去还是被我抬进去?”
“你这是威胁?”童夕蹙眉,感觉又一阵恶心,不太对劲,明明昨天才跟傅睿君试验过验孕棒,没有怀孕呢,是一条红杠杠。
又想跑厕所呕吐,童夕捂着嘴巴,急忙说了一句:“明天吧,今天不太舒服。”
傅睿君低头珉笑,但听到童夕一句不太舒服,又紧张不已,“夕夕,你哪里不舒服?”
电话突然被中断。
看着手机屏幕,傅睿君眉头一皱。
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明天?
他就知道童夕会跟他作,没有那么快答应他的,可没有想到一个电话就搞定,明天?
他立刻上网查了明天的天气。
不由得脸色一沉,剑眉紧蹙,该死的什么天气预报?明天有黄色警报,暴风雨还加台风即将到达?
刚刚他还好像对童夕说了风和日丽呢。
放下手机了,傅睿君沉默了片刻,按了秘书台,对着座机说道:“安排一个律师过来,记得让他带上两份结婚协议书。”
陈紫晴听到傅睿君的话,脸色瞬间铁青,愣着一动不动。
傅睿君见没有回应,严肃地问:“听到没有?”
“是,总裁。”陈紫晴立刻回话。
关掉通红,陈紫晴脸色由青变白,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