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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傅睿君顿停了好一会,才似笑非笑的回话:“因为我脑痴了才退伍。”
世界十强企业的总裁说出如此轻佻的答案,童夕无奈的浅笑,这个男人是本性难移,天性就这么随意。
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天生奔放,像是一只放飞自我的雄鹰,自由翱翔。
看似严冷,却倨傲不羁。
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轻佻的话,傅睿君的回答迎来了旁人的偷笑。
问不出一个所以然,童夕觉得这些就够劲爆了,最起码让他的未婚妻知道,这个男人过去并不是那么简单。
“听说傅先生要结婚了,不知道那些杂志的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傅睿君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看似平静的外表,内心早已波浪汹涌,高深莫测的眼眸凝视着眼前这个一直问他这些刁钻问题的童夕。
这样的童夕他很熟悉,可是问出这些问题来,又是为什么?
缅怀过去,还是展望未来?
“恭喜傅先生。”童夕苦涩浅笑,口不对心的说出一句恭喜。
傅睿君听到这句话,觉得十分讽刺,如果平时,他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转头离开。
可是此刻,他还是很客气的回了一句:“谢谢,到时候可以带上童小姐的丈夫和孩子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
童夕沉了脸,紧握拳,淡淡的纠正:“我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丈夫?”
傅睿君僵住了。
“不过,傅先生的婚礼要是邀请我。”童夕说着,眼眶突然泛起淡淡的雾气,心脏扯痛扯痛的,却强颜欢笑,“我一定会盛装出席的。”
盛装出席?
傅睿君慢慢沉了下来的气场变得严肃。
童夕苦涩的笑容变得牵强,心脏闷得难受,说倒这种问题上,简直为自己增添堵塞。
顿了片刻,童夕抬眸,珉唇浅笑,“傅先生,你对企业的未来有什么展望吗?”
男人沉冷的脸色愈发严肃,跟刚刚那个轻佻不羁的男人截然不同的状态,他的目光让童夕心里发慌。
一股强大的冷气场慢慢凝聚。
童夕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这样的傅睿君让人不寒而栗,本来对这个男人就十分畏惧,此刻,童夕觉得自己被他的冷气场压得透不过气了。
她又问了一个生意生的问题。
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所有人都看蒙了。
梁静兰双手抱臂,蹙眉紧紧盯着眼前的画面,不是简单的访谈,她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傅睿君和童夕之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暧昧和熟悉感。
童夕可以毫不忌讳的问他问题,而这个男人竟然不生气,还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傅睿君讨厌别人打探他的过去,讨厌长舌的女人,像童夕这样牙尖嘴利的女人,傅睿君应该感到厌恶才对。
空气静谧得可怕,童夕一直问他都不再回答了。
童夕紧张地看了看摄影头那边的导演,再看看此刻让人生畏的男人。
“傅……”
她先生两字还没有发出来,傅睿君突然倾身向前,语气像从冰窖发出来那边冰冷,一字一句:“你没有结婚,那你儿子是谁的?”
童夕顿时僵住,被问得慌了,这是傅睿君的访谈节目,怎么提到她的私人事情上,这不合理的。
没有回答傅睿君的问题,童夕继续:“傅先生,我们来谈谈……”
“回答我。”傅睿君突然站起来,气势磅礴,吓得童夕往沙发后倒,错愕得仰头看着这个男人。
在场的人见事情不太对劲,立刻终止录影,连忙上前,想看看上面事情。
陈紫晴冲上去,靠近傅睿君身边,脸色也相当严峻,怒瞪了童夕一眼,恭敬的语气问道:“boss,发生什么事?”
“傅先生……”导演上前,也想过去问。
可男人气势强大,锋芒毕露,靠近后都怕会遭殃。
傅睿君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他此刻的世界里一片空白,一片安静,眼前只有童夕这个让他愤怒到了极点的女人。
童夕显得惊慌,愣在沙发上仰头看他。
他直接上前,一把握住童夕的双肩,将她软柔的身子拉起来,如撒旦般的阴冷笼罩在男人的周身,童夕紧张得不知所措。
她把这个男人激怒了。
“我再问你一次,没有结婚,孩子哪里来的?”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低沉绝冷,粗喘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只有童夕才能听到。
“生的。”童夕颤抖着唇,故作镇定。
“谁的?穆纪元?还是我的?”
这一刻,童夕脸色一阵煞白,这个男人猜到了?
她只是说自己没有结婚而已,为什么他要联想到孩子身上?
刚刚的失误语言,让她此刻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穆纪元的,但是也不能告诉他。
童夕缓缓歪头,看向一边梁静兰。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傅睿君抢了她的孩子,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女人做果果的后妈。
只要一想到果果会被这个男人抢走,会失去果果,她的心就痛得快要想死那般。
只是想想,便已痛入心扉。
童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知道从这个女人口中得不到什么答案。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气,愤怒又气恼的狠狠把童夕推回到沙发上。
变了脸,冷冽的转身,迈开步伐边走边扣着西装的衣扣,冷若冰霜的态度蔑视一切的人。
导演追上去,编导追上去。
所有人都追着:“傅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我们从头来过可以吗?”
“傅先生,节目还没有录制完,傅……”
“……”
童夕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愣住了。
傅睿君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突然想到什么,童夕猛地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追了出去。
她刚走进步,梁静兰带着她的佣人突然拦截上来,挡着她的去路。
此刻心急如焚的童夕,一刻也呆不住,生气的低声喊道:“别挡路。”
梁静兰双手握拳,脸色阴冷,“你跟我傅睿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童夕生气的用力推开梁静兰的肩膀。
梁静兰突然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她的佣人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她,稳住梁静兰,佣人突然冲上前,一把拖住童夕的手臂,狠狠的拽了回来,佣人的力气很大,像个女保镖似的,气势冷冽强大而不惊慌。
童夕被扯得后退两步,蹙眉看着眼前两人,童夕终于知道梁静兰为什么带一个女佣人出门,原来是保镖。
“你到底想干什么?”童夕气恼的问。
梁静兰冷漠的目光紧紧瞪着童夕,握拳上前,与童夕四目相对,隐隐约约的火焰在两人之间燃烧。
“我问你,到底跟傅睿君什么关系?”女人一字一句,十分严厉。
童夕没有丝毫畏惧:“与……你……无……关。”
两人女人强大的气焰在飙升。
谁也不让谁。
-
陈紫晴小跑着,快速追着傅睿君的脚步。
男人身姿挺拔,大腿修长,一步可以顶人家几步。
跟到门口外面,司机立刻打开车后的门。
“boss请。”
傅睿君靠近,伸手一把将门甩上。
砰……
一声汽车关门声的巨响,司机被突如其来的愤怒给震慑住。诺诺的后退。
傅睿君扯开驾驶位的门,停了下来,冷艳的背影对着跑出来的陈紫晴和司机说,“你们向下班,不用跟着我。”
“是”司机恭敬回答。
陈紫晴却沉默了,她跟了傅睿君五年,从来没有见过傅睿君像此刻这样生气。
因为童夕?她已经猜测到boss对那个女人并非简单感情,可是没有想到会引起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傅睿君上了车,扯上安全带,直接驱车,扬长而去。
陈紫晴看着傅睿君远去的车辆。
心情隐隐难受。
五年了,这个男人除了公事会带上她,任何私事都不会让她插手,连过问的权利也没有。
车辆直接飞速行驶,直奔果果的家。
傅睿君双手握着方向盘,认真的态度开车,严峻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那个女人真的认为他傅睿君这么好忽悠吗?
没有结婚?
如果生下孩子,以穆纪元的性格,会不结婚吗?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来。
此刻,傅睿君终于平静下来,伸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中午11点35分。
他拉下车窗,扯开领带,将领上的扣子扯开,让呼吸变得顺畅。
靠在车椅后背上,他沉着脸,歪头看着小区门口,目光一刻也不敢移开。
心情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里,有着他和童夕一点一滴的回忆。
他在这里为童夕做的第一顿饭,那个女人说他厨艺比星际厨师要好吃,他虚荣,也开心,恨不得一辈子都给她做饭。
他在这里跟童夕做了两人的第一次,童夕痛得死去活来,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从此爱上这个女人的身体,跟爱她的人一样的心情。以至于他再也看不上任何女人。
在这里跟童夕挣扎过,吵闹过,相亲相爱过,哭过也恨过。
充满了回忆。
童夕再一次回到帝国,却要选择在这里居住。
是熟悉这里,还是真的留恋这里?
男人的思绪混乱,心事如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傅睿君从中午一直等到了下午。
直到看见上次带走果果的那个保姆从小区门口出来,他才打起精神,启动车子,缓缓跟上。
保姆步行,他也把车子开得十分缓慢。
十五分钟后。
幼儿园门口。傅睿君看到保姆在门口跟看门的老师谈话,他立刻下车走过去。
几分钟后,保姆把果果接出来。
果果见到春姨,开心雀跃,牵着手,步伐轻快的往回走。
傅睿君上前,往春姨前面一站,春姨和果果都停下来。两人均要仰头看他,果果蹙眉,疑惑:“怎么是你?”
春姨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影响,低头看向果果:“果果,你认识这位叔叔?”
“不认识,妈妈好像认识。”
傅睿君珉唇,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温声细语问道:“果果,今年几岁了?”
“先生,你是谁啊?”春姨显得警惕,对于陌生人的搭讪,十分谨慎。
傅睿君回了春姨一句:“童夕的前夫。”
春姨顿时傻眼。
果果蹙眉,想了想,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前夫是什么意思?”
傅睿君缓缓蹲下身,单膝压下,平视果果,“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果果嘟嘴,灵动的眼珠子瞪着傅睿君,“我又不认识你。”
“你告诉我,你几岁?我告诉你,前夫是什么。”傅睿君诱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跟你妈妈的关系吗?”
“不想不想。”果果声音变大,调皮的喷着话,“老师说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春姨特满意的笑了笑,“先生,请你让开,我们不认识你,再纠缠我们就叫人来了。”
傅睿君叹息一声,无奈得伸手摸上果果的头,用力得揉搓了几下,弄乱了他的发丝,宠溺的说道:“小屁孩,我不是陌生人。”
“啊……”果果摸上自己脑袋,痛得叫了一声,抬头瞪着傅睿君,鼓着腮帮子,“你好讨厌,干嘛摸我的头。”
傅睿君伸手放进裤袋,珉唇浅笑,缓缓道:“小屁孩,我是你妈妈以前的老公。”
果果顿时傻眼了,愣呆着小眼珠子,错愕不已。
他似乎明白这个词,他妈妈的老公,那不是他爸爸吗?
傅睿君眯着眼眸,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冷笑:“你是不是不知道爸爸是谁?”
果果不敢作声。
“还说我讨厌吗?”傅睿君试图从果果的嘴里知道点什么信息,可是果果挺警惕的。
果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弄我的头发这么疼,当然讨厌。”
傅睿君嗤笑,压低头靠向他,轻声细语:“没有礼貌的小屁孩,如果你是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下警告的话句,傅睿君不想再周旋。
立刻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辆。
上车,关门,立刻拿出车厢里面的环保袋,另一只手从裤袋里面掏出一小把头发。
本来想拔一根的,但是他手指粗,只能一小束拔出来了,也难怪那个小子这么生气。
傅睿君放好东西,启动车子,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