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杀手第二

颜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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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农场出来的时候,步天音就一直在笑。

    南织已经知道了她和公子在一起的消息,她心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她跟了公子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并且这个人,她也很喜欢。

    让步天音发笑的是,那天夜里,云长歌把她写给父亲却没能派上用场的几句词毁得粉碎,但他却记住了上面的话:十年生死两茫茫,不相忘,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云长歌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她也活不成。因为你若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忍心为她失去生命,独留她一人孤独的活着?步天音也曾试图反驳他这种奇葩想法:前提是那个人也要深爱你,不然岂不是屠杀无辜,背一身怨气?然后她得到云长歌不讲理也不容置疑的回答:即使你一身怨气,也注定离不开我了。

    那个时候步天音才知道云长歌原来也很霸道。不过她并不为这件事情头疼,反而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是为她才霸道。如果他要是为别的女人,她还不乐意呢!

    南织有些苦恼的打断她的翩翩游思:“小姐,我们真的要……走回去吗?”

    步天音回过神来,搭上南织的肩膀,痞痞一笑:“南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南织的嘴角抽了抽,小声解释道:“可是我昨天和雪笙打赌输了,绕着花园跑了一百圈,腿……疼。”

    “我说南织呀,你不要被雪笙带坏了……”步天音嬉笑的话说到一半,人突然向上掠起,南织也滚到了一旁。

    二人方才站着的地方,一片银针铺地!

    茫茫的田间,不知何时多了几十名黑衣人。

    步天音容色一正,迅速落到南织身边,两个人背靠背对敌的姿势。

    步天音眯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口水井,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灵力早已完全恢复,却还没有拿人开过刀,这些人来的正是时候,就拿他们练练手吧!

    “抱着头蹲下!”步天音突然说道,南织不明所以,却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照做。

    黑衣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已经将铁制弓弩搭在臂上,对准了被围在中央的两个人。

    步天音足尖轻点,向上掠起,黑衣人的弓弩随着她的动作调转方向,对准了半空中的她。

    寒光凛凛,数箭齐发。

    南织忍不住抬头去看。

    步天音冷笑一声,衣袖无风自起,猎猎飞舞。

    她的指尖聚起一抹白光,顷刻间无数的水滴自她掌间打出,带着凌厉的破风之音,那些水滴在途中拦截住冰冷的箭雨,然后穿过箭雨,冷箭碎裂,坠地。水滴却继续前行,打向外围的黑衣人。

    那些水滴快如翎羽,黑衣人来不及闪躲,水滴沾到衣上,沾到面上,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他们一怔,相互看了看,举刀就要朝步天音砍去,刹那间方才被水滴沾到的地方却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忍,疼得他们满地打滚,哀嚎一片。

    趁乱,南织的手被人拉起,步天音沉声道:“快走!”

    她的耳力比南织要好,听到几里外有铁蹄的声音,大批的人马正在向这边赶来,来者不善!

    南织虽然腿酸得厉害,仍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被水滴伤了?过去都是她在保护步天音,如今,竟然换她来保护她,并且她的招数越来越诡异了!

    南织来不及多想,便被施展了轻功的步天音拉着跑。情急之下,步天音竟然忘记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进了城她也没有放松,拉着南织直奔萍水园。

    进了萍水园,似乎就将一切危险隔离在外面。

    有云长歌在的地方,格外的令她安心。

    安全感,这个人太有安全感了。

    进了第二重院子,便看见云长歌在廊下下棋,云楚不知去了哪里,步天音跑过去,云长歌便抬头笑道:“怎么这般狼狈?”

    “云长歌,有人要杀我!”不知是步天音直呼了他的名字,还是他听到有人要杀她,令他感到不愉快,微眯起了眼。南织见状蹲下去抱腿,哀哀道:“小姐,我腿疼,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说完,人一溜烟的跑进了后院,她跑起来如风一样,根本不像个腿疼的人。

    步天音暗恼,这个南织,真是被雪笙带坏了!

    “坐下慢慢说。”云长歌并没有发火,示意步天音坐下。

    坐到她对面,扫了一眼棋盘,步天音将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她说的时候云长歌还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看棋盘的眼神十分认真,也不知将她的话听进耳中没有,步天音有些恼火,觉得他对自己是不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在意?

    云长歌扣住白子的手停下来,抬眸问她:“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有,很多!”

    步天音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下女主都该说:不,没有!然后男主就该各种用脑给她抓凶手出来,可她不是这样的!她真的得罪了好多人!

    云长歌无奈道:“杀手可有特点?”

    “穿黑衣服算不算特点?”步天音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题白痴了,不过云长歌没有理会她的犯二,白子落下,他轻声说道:“你急着跑过来,是因为身后有追兵?”

    步天音道:“我伤了他们,然后听到不远处有铁蹄声,我担心是他们的援兵。”

    云长歌点头,笑道:“看来你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不。”步天音狡黠一笑,拦住他捏着黑子的手,他的手十分的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度,只是摸起来有些微微发凉。“我就是无可救药,我病入膏肓药石无效了,云大神,你要不要救小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

    云长歌配合的笑道:“可你已经对我以身相许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救的?”

    步天音咯咯的笑出声音,眉目如画:“嗯,如果你再救我一次,我就以后考虑给你生个孩子,你知道么,女人生孩子是很疼的,相当于20根肋骨同时折断。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云长歌,我知道我想的有点远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不远。”云长歌反握住她的手,微凉的手指在她掌心来回摩挲,柔声道:“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可以给你。”

    “去!”步天音拍掉他的手,又想起他的手实在是比常人的凉,便忍不住又将他的手拢在自己的手掌心,心疼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比别人凉。”

    云长歌神态自若答道:“以前你又没摸过。”

    这个回答差点让步天音吐血,她想了想,她的确没有摸过他,但是他摸过她的好吗?!

    明明是要来说杀手的侍事情,却把话题扯偏了,好在云长歌及时拉她回了正途。他眉色稍沉,说道:“可能与之前韦府夜宴那次想要刺杀你的不是一个人,你的身份,想要你命的人很多,还不好妄下结论。”

    “所以我日后只能仰仗着云大神了。”步天音摇了摇手,云长歌好笑道:“难听死。”

    “你听了这么多遍才觉得难听,我改不过来了!”步天音说话时的表情像个无赖。

    长廊下,藤蔓青青,时光静好。

    步天音忽然觉得,身边有个人陪伴真好。而且,这个人是云长歌,无所不能的云长歌。

    两个人无声沉默了半晌,云长歌忽然说道:“有时间带你回银月。”

    步天音“呀”了一声,朝他挤眼睛:“你是要带我去见你父皇了吗?”

    “父皇?”云长歌淡淡的反问,眉间似乎有一丝说不清的疑惑。

    步天音以为他是思念家乡,听她提起难免会有些落寞。云长歌虽然比常人厉害,却也是个人,都有骨肉亲情的。她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其实你想回去很容易,随便编个借口说你生病了,悄悄回去看你父皇也是可以的。”

    步天音这么说,原以为他会开心,没有想到的是,云长歌根本没有露出什么喜悦之情。他望向远方,淡淡说道:“我的身世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

    “我说过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云长歌转而凝眸望向步天音,继续道:“我从未与你说过我来银月的目的,你也从未对我讲起你和花清越的事情。做个交换,我们只说事实好不好?”

    步天音怔了怔,片刻松开云长歌的手,拉他走到天湖边的长拦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小壶酒,递给他,万千豪迈的说:“跟喜欢的人对酒当歌。”

    云长歌冷冷瞧了她一眼,步天音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尤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劲。云长歌没有去接她递来的酒壶,反而用教训的语气说道:“女儿家家的,整日带着酒成何体统?”还有,她这个酒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嘿嘿,大丈夫不拘小节,”步天音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将酒壶塞进了袖子里,讪笑道:“说的就是我。”

    “你是大丈夫?”云长歌凤目凛凛,扬起声音:“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步天音赔着笑,抱住他手臂,摇晃道:“快点说,我要听你的故事。”

    云长歌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头,才缓缓说起那段他以为,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往事。

    ——关于他的“童年”。

    步天音也是从这次才开始深切的明白,原来有些人的智慧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