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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没想到你最后居然会变成湘王妃……咦,那你和湘王爷不就是乱伦么……你们可是师徒啊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雪影一惊一乍唠叨了半天才发现自家小姐根本就是一直在走神,只好瘪瘪嘴将她手里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换了新的,不再说什么。
她最是知晓杨鸢洛为了花朝是怎样的用功,又是为了什么,所以现在一定很伤心。
觑着杨鸢洛的脸色,雪影犹犹豫豫了好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好好劝上一劝:“虽说小姐您和三皇子两情相悦,但是……哎哟你干嘛打我?”
杨鸢洛冷冷瞥了她一眼:“再胡说八道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说罢,不再搭理抱头缩脑的小丫鬟,起身去了里屋换了一身男装。
“小姐你要出门?”
“闷了两天了,出去透透气。”
“去哪儿?”
“去会会即将成为你小姐夫君的人。”
“……”
杨鸢洛带着雪影直奔了湘王府,却扑了个空。
“他人呢?”
寄绪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杨鸢洛:“王爷没交代,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
杨鸢洛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笑意,转身就走。
寄绪见她竟如此爽快不禁一愣,旋即后背一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雪影一路小跑跟着大步流星的杨鸢洛:“小姐小姐,咱们这是要回府么?”
杨鸢洛抬头望了一眼铺了半边天际的晚霞,倒是像极了那晚遇见时墨祈煜所穿的大红色衣袍,捏着扇子的手微微一紧,阴测测一笑:“回个屁的府!去红袖招。”
“……”
一盘棋局,一杯清酒,两个人.
弄玉梳松散的发丝斜斜插着一只绿簪,眸中思绪万千却只化为最终浅浅一笑:“王爷有了王妃后,还会来这儿吗?”
墨祈煜落下一黑子,眉目润雅,闻言并未应答。
棋盘上黑白交错,然而白子却已现凌乱之象。
随着棋子落棋盘的清脆声,墨祈煜淡淡道了句:“这次是我趁人之危,虽不知你因何心乱。小胜半子,承让。”
弄玉梳一怔,收起恍惚敛下眸子,随手将棋局拂散,笑道:“愿赌服输,按照约定,欠王爷一个要求。”
墨祈煜沉思良久,一反平常的懒散随意,沉声缓缓道:“这次我的要求,不是情报。”
“王爷尽管说便是。”弄玉梳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细细抿着,“玉梳哪次让王爷失望了。”
弄玉梳清楚,若不是自己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的势力背景,只怕墨祈煜连看她一眼都不会。
而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却也只有这个而已。
墨祈煜再度默了良久,将一把折扇打开又合起,反复数次,终是将其掷于一旁。认认真真望着弄玉梳的剪水双瞳,开口--
恰在此时,走廊里出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行动如风,未到门口便迫不及待的扬声--
“玉梳姑娘,请做本王的侧妃。”
“玉梳!小爷我今儿要包了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墨祈煜眉心一蹙,旋即神色一变,扶额。
弄玉梳则不明所以的愣愣的看了看墨祈煜,又望了望门外。
刚刚那句话,自己一定是……
听错了吧……
不待她回过神,墨祈煜便已然急急起身:“这个要求不在我们的约定范围,你可以拒绝。但本王却再也找不到如你这般的合作者了,还望三思后再答复。先告辞了。”
说完,便匆匆出了厢房。
弄玉梳木立许久,最终将万般情绪化为水样平静,将墨祈煜忘记的那把扇子拿起,牢牢握在掌心。
心里默念:合作者。
唇角含笑,眼中却一丝哀伤划过,终是自己多想了。
走廊的转角处,墨祈煜看着杨鸢洛满是敌意的眼神,无奈:“你想做什么?”
杨鸢洛别开脸。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冒冒失失闯了过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赐婚圣旨已经下了两天,她也已经基本可以接受老天开的这个大玩笑。
她相信,墨祈煜也必定是不想和自己成亲的,否则不会那般不惜作弊来帮自己夺魁。
如今虽说圣意难违,但总要有个对策。
当然,或许别人会束手无策,可他一定不会,因为……
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闲散王爷,为什么竟能让她有了莫名其妙的信任?
杨鸢洛无暇细思,只想快点找到他,听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结果何曾想,他竟只顾风流快活!
杨鸢洛越想越怒火中烧,冷哼:“小爷我对这位一笑值千金的姑娘,也向来仰慕得很呢。”
说罢,便要去弄玉梳的屋子,却被墨祈煜拦住,冷笑:“王爷这是要吃独食?不好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听不懂?闪开!”
“……”
墨祈煜真是对这样胡搅蛮缠的杨鸢洛没辙,又不能放任她当真去找了弄玉梳的麻烦。情急之下,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与男子如此亲近的接触,让杨鸢洛顿时身子一僵,随即就开始挣扎,却发现竟挣不开,只能身不由己的被强行拉走。
跌跌撞撞跟在墨祈煜的身后,杨鸢洛恼羞成怒,索性抬腿就踢,却莫名其妙一脚踢空,还险些差点摔倒,幸而被墨祈煜给揽住了。
这位出了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王爷,居然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功法,杨鸢洛一边暗自心惊一边仍是不放弃攻击。
于是就这样和墨祈煜纠缠着歪歪扭扭的下了楼。
弄玉梳不知何时倚在门旁,目送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好像总是这样,只有和杨鸢洛在一起时才会有不一样的神采飞扬。
至于自己……
侧妃吗?呵。
墨祈煜拽着杨鸢洛出了红袖招,直到一个巷子口。
那儿有辆马车,守在马车边的正是感觉不妙故而前来营救主子的寄绪。
看到自家王爷和男装打扮的杨鸢洛,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拥在一起,从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走了出来,实在是有点诡异。
寄绪一时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来这一趟究竟有没有必要啊……
正纠结,墨祈煜已经将杨鸢洛拖到了车旁,这才终于将她松开,转而吩咐寄绪:“把杨大小姐送回丞相府。”
旋即,不等杨鸢洛开口说话,直接反手把她钳住,直接塞进了马车,当真是野蛮粗暴有效,一丁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墨祈煜这一下子的力气很大,杨鸢洛在马车里滚了几下,磕到了额头才回过神。
等捂着脑门掀开帘子,马车已经开始快速行驶了。
却见墨祈煜站在原地,居然还朝着杨鸢洛挥挥手,嘴角带笑。
杨鸢洛气急败坏:“雪影还在……”
便听墨祈煜的声音远远传来:“交给我吧,不用谢啦。”
“……滚滚滚!”
杨鸢洛恨恨摔上了门帘,墨祈煜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面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昨日,那道赐婚圣旨一下,太后便将企图找皇帝理论的墨祈煜给召入了宫。
墨祈煜的生母在他出世不久便去了,若非当时还是贵妃的当今太后将他抱去抚养,并视如己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他是否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所以墨祈煜对太后向来心怀感恩,极是孝顺。太后也待他很是亲厚。有时候,与墨祈煜之间倒比和亲生儿子墨天昶更像一对母子。
太后的心情很好,与墨祈煜说了好一会儿的闲话,才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了句:“哀家的煜儿这般俊朗,那杨府的千金真是高攀了。”
墨祈煜听她总算主动点到了正题,忙笑道:“母后,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给儿臣指了个婚事,吓了儿臣一大跳,皇兄也是,都不跟儿臣商量一下……”
“哪回跟你商量,你同意了的?”太后打断他的话,睨了他一眼:“你也别怪你皇兄,都是哀家让他这么做的。哀家可不想等到去见你父皇和母妃时,你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法交代!”
“……母后瞧您说的,儿臣又不是不成家……”
“别再拿那套什么没有遇上中意的女子来糊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间百姓尚且如此,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行了?都是哀家太纵着你!”
墨祈煜无奈,只得道:“可是母后,那杨府的千金乃是花朝会的魁首,依着原本的意思,是要给三皇侄做皇妃的啊。”
“哦?谁的意思?”
“是……”墨祈煜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都这么想……来着。”
太后面色微沉:“皇储已定,皇上正值壮年,哀家可不想看到乌烟瘴气的朝廷!”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墨祈煜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再无转圜的可能。
一国之相,百官之首,代表的是怎样的一方势力,没有人比墨祈煜更清楚。
所以皇上才会毫不犹豫的遵从了那个所谓的‘青梅之约’,倘若如今的杨家只是平民,当初的口头草约定然永远都不会再被提及。
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太子娶了杨家二小姐为妃。
而更加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的是,谁也未曾料想,从来名不见经传的杨家大小姐竟能在花朝会上一举夺魁。
按照皇上的本意,这届的魁首确然是为了三皇子而选。
但,不能再出自杨家。否则,朝中势力难免不生乱象。
如此一来,似乎也确实只有他这个绝不会参合储位之争的闲散王爷,才是最佳人选了。
墨祈煜实在有些懊恼。
早知今日,便真该做点‘卑鄙’之事应了那‘卑鄙’之名,让杨鸢洛落选才是。
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思虑不周,竟会漏算了墨西决的母妃一事……
倒是当真应了那句--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