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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雅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下一秒便想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秦北南,腾地一声从床上翻起来,正要下床。
“小丫,你醒了?”杨舒婷欣喜地抱住了她,“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整整两天了?吓死我了。”
两天?都已经两天了,那秦北南怎么样?他不会……
“秦北南呢?他在哪?”顾雅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仔细地观察杨舒婷的反应。
杨舒婷瞬间压下了所有情绪,低着头说道:“他,他没事。”
顾雅看到杨舒婷奇怪的反应,深知秦北南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难道真的如她所料?
“那我去找他,我去看看他。”顾雅说着翻身下了床。
“小丫,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帮你去看他的,医生要你好好休息。”杨舒婷一边说一边把她拉回床上。
“那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伤得很重……”顾雅不敢说她的猜想,痛苦又自责。
杨舒婷坐下来,对她点点头,“他伤得比你重,他的头有脑震荡,脊柱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医生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虽然医生说脑震荡只会引起头晕,用药可以控制,可脑内还有淤血,倒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脊柱骨折经过治疗可以恢复。”
顾雅听到后更加坐不住了,脑子的问题是最严重的,“那他现在醒了吗?我能去看他吗?”
杨舒婷看到顾雅一脸担心和自责的样子,抓住她的手,“他现在还在ICU观察,但你放心,尹奕会帮你看着他的,而且他是医神啊,他们又是兄弟。”
虽然情况很不好,可杨舒婷知道顾雅的性格,她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过得不好,再者说,尹奕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她去看他也于事无补。
顾雅为了让她安心,也就慢慢躺下了,闭上眼睛,却全是秦北南满脸是血地跟她说“嗯,我信你”的模样,她只能默默地祈祷。
趁着杨舒婷出去买粥的空隙,顾雅忍着腿上的伤,往ICU病房走去……
顾雅隔着玻璃看着全副武装的秦北南,难得看到他安静的样子,更别说他憔悴的模样,可是这样毫无生气的他让她的心陷入了无垠的恐惧当中,现在才明白了对他的真正感觉,现在才觉得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已经形同氧气了吧,看到他的生命一点点流失的时候,她也在缺氧。
这样想着,顾雅眼前一片潮湿,秦北南你快醒来,你不要有事,我会守着你,只要你能醒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杨舒婷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雅蜷着腿坐在地上,脸上全是宗横的泪痕,就那么睡着了,眉头紧锁。
这小妮子,这次算是真的陷进去了,秦北南不会是下一个安译的吧。
熬了几天,秦北南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从ICU里转到了普通病房,顾雅也每天来照顾他,跟他说话,说小时候自己被继母骗,失去了父亲的宠爱,那个时候她就想自己能像他现在这样这么躺着,谁也不理,什么也不管。
可是她却告诉秦北南她现在不希望他也这样想,她想他能醒过来好好看看她,好好跟她说说话,她想他了,她这句说得很低,因为她知道他听得见,可是她也觉得他不一定每句话都会记得的。
这天,顾雅照常照顾完秦北南,准备回宿舍,临走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却突然不舍得走了,这两天总是会看到他要么眼皮动一动,要么手指动一动,她预感他可能在酝酿着要醒了。
顾雅就这么看着他,很快就沉浸在他的美色不能自拔了,他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很可惜的是,她刚好不会干这个,所以他现在真的是个胡茬大叔。但顾雅却不觉得他很丑,反而增加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怎么说也是个帅气的大叔。顾雅这样想着笑出了声。
身后却响起了清润的声音,“什么事呀?这么开心?”尹奕抱着病例板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师兄,你怎么来了?”顾雅掩藏住自己的笑意问道。
“今晚我值班,顺便来看看他的情况,他各项指标都正常了,就还是脑部淤血的问题,他的主治在尽力给他化瘀,实在没有效果的话,就只有开颅了。”
听到开颅这两个字,顾雅心里咯噔一下,开颅要面临的风险轻则失忆,重则成为植物人,这些都是他们选择保守治疗的原因。
尹奕看到顾雅失措的表情,还是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我们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膜内出血还是膜外出血,也说不定他的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一切等他醒来吧。”
第二天,顾雅还是早早地来到秦北南的病房,给他做了清淡的粥,以前最不喜欢熬粥,费时又费心,可这秦北南受伤后,顾雅熬粥熬出了心得。
却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睁开眼的的秦北南,一脸迷茫却有冷淡的样子,看着她进来,看着她激动地把东西放下,又跑过来拉他的手,他只是冷眼看着,不拒绝,也不说话。
“秦北南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顾雅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除了这陌生的眼神,其他没有什么异常。
秦北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开口,“你是谁?我想喝水。”因为昏迷的时间太久,秦北南的声音有些嘶哑。
顾雅来不及惊讶,就先给秦北南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完,他不说话,就那么躺着,眼神里就一丝茫然。
“我想我可能失忆了,我好像没有曾经。”许久,秦北南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脸上毫无波澜。
顾雅看不出他在说谎,但还是不甘心地问他:“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是顾雅,你好好想想,说不定是睡久了,脑子跟不上趟了。”顾雅冲他扯出一丝笑。
秦北南转过头,好像有记忆地点点头,“嗯,我记得你,顾雅,我睡着的时候一直听到你的声音,你每天都说很多,我却一点都不烦,我还觉得挺奇怪的。”
顾雅看到他刚刚的表情有些开心,听到他的话以后心又跌到谷底,他真的就这样失忆了,不愿意记得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