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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晴感受着汽车划过脸颊的劲风,脸色刷白一片,握着裙摆的手紧紧攥着,暴露出清白的骨骼。
她就这么不堪,这么造他厌恶吗?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找她来?
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精神上却把她嫌弃的跟废物一样。
她做了她二十年的妹妹,他就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吗?
这一刻,无尽的恨意在她心中增长着,她狠狠的咬着牙,承受着心中绞痛。
许久,她踩着高跟鞋独自走上了街道,定定的望着前方的目光,变得凌厉而阴狠。
祁千金的位子她要了,凌睿她也要了,谁挡她,她就送谁去下地狱。
……
没两天时间,夏清夜已经接到了无数夏清清的电话,她把她拉黑,她回用别的号打过来,甚至回去找叶母,叶母已知晓一切,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便有意避开夏清清。
这天晚上,夏清夜正陪叶然凌睿用餐,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反射性的皱了下眉头,起身走到客厅去拿桌上的手机。
看着上面略显熟悉的陌生号码,她眉头锁的越发紧致,直接挂掉,然后冲叶然说了句:“姐,吃饱了,先回楼上去了。”便踩着小跑,上了楼。
叶然看着略显奇怪的夏清夜,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
夏清夜刚上楼,手机再次震动的响了下,然后一条新短信跳了出来。
“姐,你真的这么绝情吗?看着夏氏覆灭?看着我们流落街头!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的是夏家的血,叶然对你再好,你终归不是叶家的人,你依然选择要寄人篱下吗?”
这一番话,让夏清夜的脸色微微变白,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她想到了叶然曾在她家受得那些苦。
如果让叶然看到这条短信,她会动容吗?
她心有些发慌,手机再次震动,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姐,如果你坚持这么绝情,那我只好向媒体公布你的身份了,反正夏氏已没,我没什么好失去的,倒不如让媒体集体去讨伐叶氏,我就不相信到时候叶然还有退换的余地。”
如果让媒体知道她是夏家的女儿,却被叶家收养了,而现在夏氏没了,那么消息一旦公布,就会涉及条条法律纠纷,到时候两家牵扯不清,叶氏股东肯定不会放过她,甚至提出让她退出董事会、退出叶氏的事。
到时候叶然为了护着她,不让她收到伤害,肯定会澄清她才是真正的夏清夜,那么这个弥天大谎一经公开,不但牵连整个叶氏,还有股权分配、户籍、法律等等事件。
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夏清夜脸色又白了一分,烦躁的扯了下头发,便立刻给伍年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听,不等那边响起声音,夏清夜便抢先快速道:“伍年哥,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现在来我家找我,帮我骗过我姐,带离开一趟,可以吗?”
伍年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应下。
挂了电话之后,夏清夜又给夏清清发了条短信,让她去指定的地点等她,便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约十分钟的样子,别墅门铃被按响,伍年随便冲叶然跟凌睿编了个理由,说是要带夏清夜去朋友那里做个检查,便带走了夏清夜。
车上,伍年有些不解道:“这么晚出来,就为了见一个夏清清吗?夏氏上一周忽然宣布破产了,是凌睿动的手脚!你……”
“夏氏跟我没关系,你不必试探我现在在想些什么,我从来都没想过再回到夏家。”夏清夜果断道,
伍年尴尬的点了下头,然后胡乱的扯了句:“那今天去,是要跟夏清清解释清楚,让她不要再缠着你了吗?”
“不是!”夏清夜却冷不伶仃的否定了伍年的话。
“嗯?”伍年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夏清夜。
夏清夜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我不是夏清夜,姐姐才是,我是……叶然。”她念出了十多年都没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伍年浑身一震,像是没听清什么似的,用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夏清夜。
“因为我身体缘故,父母商议之下,迫不得已便找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替代我,我……”夏清夜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伍年却忽然道:“你与夏清夜替换了身份,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叶家千金,而叶然才是夏清夜?”
夏清夜默默的点了点头。
伍年却再一次愣住了,还险些把车撞上了路边,赶忙踩了刹车,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然后没来由的来了句:“是因为心脏病遗传可能性很大的缘故!你父母才没选择生第二个?”
夏清夜继续点头。
“他们是为了守住叶氏的财富?”
夏清夜再次点头。
伍年一切明亮,首先在心中吐槽了句,怪不得训练出了叶然这个商界女魔头,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所以你今天去找夏清清,就是为了封住她向外界宣告的嘴,从而防止你们的秘密暴漏?”
“对,姐姐怀着孕,我不敢告诉她这些,怕她情绪波动,影响到胎儿。”
“那凌睿知道夏清清威胁你这件事吗?”伍年继续问。
夏清夜道:“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那你怎么不说?要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不就是一条人命吗?他可是有一千种方法让夏清清甚至整个夏家的人彻底永久的闭上嘴巴的。”刚说完,伍年立刻意识到不妥,默默的捂了捂嘴,“我好像忘记了,那个夏清清似乎是女魔头的妹妹。”
“你口中的女魔头该不会是我姐吧,你不许说她坏话。”夏清夜温怒的瞪了伍年一眼。
伍年唇角抽了抽,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说了句:“你可真护着你姐姐,像其他被收养的孩子,不应该与家中的关系闹的很僵吗?你们两个倒真是反常,好的如胶似漆的。”
“那是不知道我的童年是怎样过来的,在我的家族里,一切都成了相反的,被嫌弃的人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