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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着前面的水柱,宋远心疼的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拧着手指,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明白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打了他电话。抬眼看了一眼他,最终只是憋出这么一句话:“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宋远轻笑:“能有什么麻烦?”
身后的绿光映衬在他脸上,半阴半阳的有些迷离,我轻浅的含着笑:“大晚上的把你叫出来,你老婆吃醋误会了怎么办。”
“能吃什么醋,哪有这么无聊。”
我想说他不懂女人,好歹我和他之间也算有过么一段半段的暧昧时期,怎么余暖就这么放的下心呢。
宋远观察了半天,终于察觉出不寻常,不放心的问:“怎么一个人傻坐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开始无所事事的开始抠指甲:“没什么,就是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吴逸皓呢?”宋远问,我没答,他又直接补充一句:“怎么,吵架了?”
我不轻不重的点了下头:“他向我求婚,我没答应,他生气了,然后一个人又跑国外去了。你说他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玩这招,动不动就出国,会几句鸟语了不起吗,有种他跑国外别回来算了。”我气呼呼的向他抱怨。
宋远不轻不重的笑了一下,大概是在顾及此刻我失落的心情:“原来是为这事呀……。”他故意拖了长声音问:“那你是为什么不答应呢?吴逸皓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对你又不错。”
“是啊,他这么好,好的我没安全感。”
“竺雨缘,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他也只是向视线调到远处的一片花丛中淡淡开口:“你其实很喜欢吴逸皓,只是不愿意承认,甚至说你不敢去承认。你曾经说,如果人能回到过去,会选择不认识我,但如今这个问题来反过来放到他身上,你会怎么选?”
我直接反应:“不知道。”
“试着敞开心扉,还没拥有就开始担心失去,你说幸福怎么会过来。虽然我和吴逸皓也没什么交情,但也可以肯定,他是认真的,而你呢?”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干脆脸一仰,反问他:“还是说说你吧,你和余暖是怎么……呃,怎么重新在一块的?”
说起这个,他倒真不客气的翻出一张红色喜帖递给我,我接过来,上面红色的花纹一团簇着一团,那对新人露着皎白牙齿的笑容盛开在花中。
新郎:宋远 新娘:余暖 时间是5月3号。
耳边是哗哗的水流声,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对名字,只是觉得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缘份的奇妙,我穿越十年的空间,回到这里,等来这样一张红色喜帖。
如果余暖真的是另一个我,那么没有比这个结局更好的出路。
不远处传来欢呼声,原来是今天最大最高的激光音乐喷泉已经开始舞动。无数白色的水练喷涌飞溅,乱花碎玉,激光在夜幕里投射出变幻莫测的诡异图形。广场上人很多,我们坐在离得不远处的石椅上,清楚看到那直上云霄的一幕。
喷泉现在的配乐是一熟非常著名的什么舞曲,细细的水柱轻轻跳跃,仿佛在舞蹈。但是夜风吹过水花的湿意,很冷,与那轻快的节奏甚是不搭。这样的天气,坐在这里发呆,全身凉透,真是像疯子。
“想听我的故事?”宋远突然说。
我惊讶的眨眨眼,全神做好聆听的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进入国检单位后,有一次客人请我们去香格里拉包厢吃饭,在那里遇到了余暖。她和你一样,都是当服务员,初见时我真的很是震惊。因为你说过,我们会再相遇,恭喜你,又一次预言成功。”
我尴尬的别过脸去,他继续说:“后来的事,顺其自然,我向她要了号码,其中不乏探究的意味。后来有一次提及,才知道你当看真的是谎话连篇。”
我静默片刻,想起这些往事,微微抿起唇:“不听了,我们回去吧,冷。”
“又来了,别每次一遇到敏感话题就逃避。这些东西都是尽早要面对的,既然你有勇气拒绝我,怎么没有勇气去接受吴逸皓。”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要好了,一直帮他说好话,不会是被收买了吧。”
“一直都还不错,你忘了我们可是有业务往来的。其实还不是为你着想,就当我狗咬吕洞宾吧。只是真的要提一句,男人,适当的考验下耐性很有必要,但是没必要非得触底线。”
我白他一眼,不爽的反驳:“我找你来不是来当他说客的,况且……我也没说不嫁啊,只是说考虑考虑。”
“那你就继续这样吧,要是这么容易就把你骗上手,我还不爽了呢。”宋远酸溜溜的说,我知道他对当初我这么不负责的态度依旧耿耿于怀。
沉默了一阵子,我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对不起,我为当初来招惹你,而没有招惹到最后而感到深深的抱歉。”
其实我只是玩笑的说,宋远对望过来,温和地说:“人生就是这样,一旦错过,等再想去寻找时,通常都已经来不及。既然已失去,还不如想办法忘记,当初你……真的不应该来找我。”
我呼吸一止,他又说:“有时候你突然回头,那东西还在原地,只不过那是极偶尔的时候,可遇不可求,没握住,机会便稍纵即逝。正如我和余暖,你和吴逸皓,所以别再任性了。”
这样的宋远,这样的语气,也许他也是看明白了。我感慨的点点头,宋远宠腻的拍拍我的头:“知道就好,你今天这样突然找我出来,就是想听我的故事?”
我嘿嘿笑着:“最近闹文荒没小说看,你就牺牲下吧。”
“故事讲完了,是不是该送你回家了。”
我站起来弹弹后衣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还给他:“谢谢。”
两人并行向他的车子走去,我一路低头看,却能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目光。抬眼回望过去,他也并不闪避,坦然的直视过来,那眼神里有探寻,有了然,却让人感觉不在自在。
“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突然在沉木说那些话吗?”
我木然的摇摇头,他擒着笑意说:“有一次在吴逸皓的办公室里,他曾私下问我过一句话。”
他顿了顿,看着我,试探我有没有求知的欲望,可惜我不敢知道。
“其实我真的有蠢又笨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总自以为是的坚持错的东西。”
“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都是拥有两面性,主要看人是怎么去看待问题的角度。”
做人真的很失败,和宋远之间搞在这样,和吴逸皓如今又闹成这地步。如果现在两个男人都离我而去,是不是真的连哭诉的地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