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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五夫人对峙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但是把她气的摘掉那虚伪的面具,宫鲤还是有种占了上风的痛快,不过东岛不允许驱鬼族和冥殿的人去,而墨崖还偏偏都占了,也没听他们说过这事。
“到时候自有办法,东岛人的规矩多,以前不也还说不让任何人去么,如今多年已过,仍然每年都会有那有缘的人恩被放入岛内。”
“比如说,无涯大师。”
从怀里拿出之前大师送的一个玉牌子,这东西到时候应该也算一个路引,万一带着他们进去。
府君,几日没见又长大了些,脸长开了,只是依旧绷着脸,看起来很是有趣。他来便是送行的,想想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烦恼的掏出一颗珠子送给宫鲤,说是黑暗中如果滴入血液,可以为人指引路。
“这也是好东西了,非常实用,多谢府君。”
“喜欢便收着,以前本君的府邸也有些珊瑚珍珠的,被那个出生一通搅合都毁了,本君也懒得再去收集,这些是船夫搜罗来的,你拿去玩儿吧。”
虽然相似不就不,但是府君这性子确实古怪,投缘的便千般万般好,不顺眼的便出口就骂。
也不知道是看中了宫鲤哪点,倒是相处的很好,这临走的时候还把船夫千辛万苦寻来的珠子送人,回去的路上,船夫一直不是很高兴,连烟斗都没往出拿。
府君瞧了好几眼,低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怎么都不抽烟斗了。”
船夫转头严肃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你可知道那珠子是我寻来让你在晚间看书时候用的珠子,是我到那海里头守了许久才得来的……。”
府君眉头一皱,说道:“那乳臭未干的丫头我怎么会喜欢,再说那珠子不是你说捡来的,我怎么知道它有这么难得,难道让我要回来么!现在府邸也就我睡的那棺材值点钱,下次你说清楚点,我还放着几颗巴掌大的珊瑚,早知道送她那个了,看着也喜庆。”
船夫一高兴,便说道:“好,下次值钱的咱们都藏起来。”
府君看了他一眼,绷着脸没有再说话,但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说话,渐渐的消失在了河面上。宫鲤捏着手里的珠子,笑道:“看那船夫的脸色,这东西怕是难得,下次遇到怕是又要给我个黑脸。”
墨崖接过来端详了一下,也笑着说:“这东西是东海的,应该是那海兽的眼睛,那种海兽很是难缠,而且又难遇,船夫为了这个起码得守上个半年多的时间,现在给了你,可不是肉疼。”
既然得了好东西,宫鲤便贴身放好,以后打定主意,就是洗澡也要将这些宝贝们贴身带着,不然被人拿走,少一样都能让她心疼的睡不着觉。
严柏卿一走,南齐的局势也没了那么紧张,只不过是多了些从朝廷派来的兵将,因为有之前严柏卿打招呼,宫鲤他们出城的时候也方便。
此去东岛,着实心里没底,那个神秘的地方都有什么也无从问起,墨崖虽然在世间行走了将近百年,却也只是在近几十年才愿意出来走动,东岛上的情景他也不知晓。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在路旁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用餐,墨崖嘱咐道:
“要到东岛,要先经过青龙镇,那里素来都是杂居,也没什么律法,强者为王我们去了便说是一家人去东岛求药,免得惹了事端。”
所以最后商议的结果,清风与初九是夫妻,明月与清风是兄弟,天香与初九是姐妹,此次出行便是带着初九来治病。
宫鲤听着安排,转头问墨崖道:“那我们呢?”
墨崖笑了一下道:“当然是夫妻,你染了怪病,我来带你求药。”
“为什么要我病了,怎么不是你病!”
“我看起来像是病人么……”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宫鲤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比较起来确实比墨崖更像病人,只是“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心病。”
天香噗嗤一下笑起来,说道:“这病倒也不假,你想想看,如今你这心里可不就是装了大大小小很多事情,知道的不知道的,林林种种可不就是心病,再严重些便是郁结难舒。”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说开,一时间就连宫鲤都忘记了其中关系那一项,说的他们两是……夫妻。
就这么行了三日,总算是遇到了一处村落,在村口停下到一户人家,去打听打听,也顺便歇上一日。
“自家种的菜,你们尝尝,没什么好东西招待。”
“多谢大婶,我们想问一下,这里离着最近的县城还有多远,我们也去补充一些干粮。”
那大婶看着他们穿着也朴素,除了那个有些冷冰冰的人比较凶之外,其他人都和气的很,便擦了擦手说道:“县城还有十几里地就是县城,这几天正在赶集,十里八村的都到那里换东西,卖东西,你们正好可以去集上采买。”
村子里因为人烟稀少,所以晚上就凉了下来,宫鲤坐在院子里那颗大树上,看着月亮发呆,偶尔的几声狗叫很是响亮。
墨崖从窗口看了几眼,见她一直老实的在上面挂着,便开始打坐。
月色在这旷野之上显得很是漂亮,宫鲤不由得竟然呆了,里面据说住着嫦娥,便好奇的看着那些斑驳的图案,然后她也没有发现,那棵老树正把月光一丝一缕的吸进了树身,然后那些树枝随着风来轻轻摇晃,慢慢的搭在了宫鲤的身上。
确实有些凉,她便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回去,手却无意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流出了血。
不甚在意的擦在衣服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口便没有管,可是等她坐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有些沉重,便靠着旁边的枝干喘气,扭头看到屋里的墨崖似乎正在闭目调息,想张嘴说话,却感觉使不上劲。
她感觉一些枝丫正慢慢缠在了她的脚踝上,手腕上小小的刺痛,告诉她有东西刺进了血液里。
这东西莫不是要将她的血吸干吧,放松身体,集中精力,她将体内的气息缓缓的调动起来,试图与身上的那些树枝博弈,用力量将它们逼退。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这棵树并不是在吸她的血,而是在向她的身体里注入什么东西,有些凉意,但却不难受。
那从手腕脚腕进来的气息,又缓缓的移到了她的额间在那里徘徊,很温和的力量感觉没什么恶意,宫鲤缓缓的睁开眼,她靠着树干正对上月亮,似乎那月色变成了缕缕白烟,往她的额间传来。
脑中开始吟唱一种古老的强调,似乎是山谷内的回声,也像是河流的水声,她仔细的听着,还闻到了淡淡的桃花香气。
墨崖调息了片刻,还没有听到宫鲤的动静,便转头看她。
忽一下起身往外面飞去,也不敢妄动,站在树下唤宫鲤的名字,“宫鲤,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宫鲤太过于诡异,她坐在树间,仰着头,缕缕月光竟然往她的额间飘去。这种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山中精灵修炼的方式,吸收月之精华。
随着墨崖的喊声响起,那月光便与她的额头断开,消散在空中。宫鲤低下头看着墨崖,过了许久才出声道:“没事,我只是在赏月……”
他们都知道,这显然是句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