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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主事是个奇怪人,他扯了自己小妾的名头来请两位姑娘家做客,这是做的哪门子客。那侍从见天香登时就恼了,也急忙跪了下来,急着解释:"严世子已经在府上了,昨日让各位受了惊,所以才又摆了宴赔罪。”
“主事太客气了些,我们没事,就不过去打扰了。”
“怎么会打扰,今日各位大人和公子们都聚齐了,就等着两位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继续拿乔显得不识抬举。老爷子也很奇怪的没在家,宫鲤看了眼天香没法只能和那个人去,外面的城主府的马车也都准备好了。
中间掀了帘子看了两回确实是往城主府走,就放下了心,只要是过去那边,便也不用担心出什么差错。
马车很是平稳,看来车把式赶车的技术很是不错,比阿七可强多了,等等……那也不至于连马蹄声都听不到吧。再一掀帘子发现外面竟然白茫茫的一片,像起了大雾。
“天香快……”
宫鲤一回头就见天香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匆忙摸了一下鼻息,只是昏睡过去。
她忙起身,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头嗡嗡的叫了一声,两眼有些发黑。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缓缓的往车门爬去。“停车!”
外面没有人应道,只有车身还在摇晃着,像是往前走。
刷的一下掀开帘子,外面压根就没有驾车的人,甚至也没有驾车的马儿,她低头看了一眼,只有马车在兀自晃动。
“天香快醒醒。”
宫鲤从怀里掏出老爷子之前给的瓷瓶,给天香灌了一点,自己喝了一口,脑子里顿时轻快了不少。天香悠悠转醒,砸吧着嘴里的药味,再看看一脸焦急的宫鲤,已经反应过来出事了。
“我们不是去城主府?这是哪里?”
“下去看看吧,我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掀开帘子还看到已经走到了城主府的那条街,车马也一直都没有晃动,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下车一看,周围就是白茫一片,分不清楚方向。
宫鲤抽出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冲着旁边挥去,可以看出她的剑气凌厉上面裹着法咒,但是周围的东西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没有动静。向前走了几步,待她们回身向后看去,就不见了马车的影子,就好像之前都是错觉一样。
“怎么做到的呢……”
“刀枪不入,寂静无声。”
宫鲤紧紧的牵起了天香的手,生怕没注意就找不到对方。两个人往前走了一阵,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宫鲤明显的感觉这个地方比之前的气温高了一些,她停下脚步调动五感又向四周感知了一下。
有很细小的风传来,方向居然是脚下。这个气味,是土腥气,像是挖了很深的那种带着潮乎乎的湿气,和草木腐烂发酵的苦涩酸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把这种味道说给天香说了之后,她脱口就大呼:“我们不是被埋了吧,这里其实是地底下……”
地底下!这张主事难不成把她们掳到了矿山里?
宫鲤索性停了下来,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带过来,那么必然就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难以逃脱。既然如此何必浪费精力呢。
“你做什么停下来?”
“既然有人不想让咱们走出去,索性就待这好了,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里的雾气忽然扭动了起来,渐渐的变成了一堵透明的墙,宫鲤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墙上像水波一样沿着她的手指散开。
外面的情景,上次山鬼带她来看过,当时是顺着石壁偷偷下来的,所以勉强能看到周围的情形,从这面墙看出去,倒是把底下还有周围看了个通透,她转了一圈发现洞周围一览无余。
“天呐,只是什么?那些人是被掳来挖矿的吗?啊……那人掉进了底下的火池子里。”
眼看着那升腾起来的魂魄和尖利的叫声,宫鲤也算明白了,她们怕是被困到了那镇魂幡里面了,也就是说在他们的周围如今聚集着成千上万的冤魂,她们积年累月的被囚禁在此地,很有可能已经成了那种凶魂。
武老夫人赠的医术上曾记载,凡是那凶煞之魂,戾气极重,就连阴差都常常素手无策。常人一个不慎被那恶灵冲击那是致命的,严重者魂飞魄散,有的那些有修为的人,能力不及者,还会被夺舍肉身。
“咱们待会儿怕是要有场硬仗要打。”
“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镇魂幡……”天香很显然是听过这个东西的,当下脸色也不好看了,抬眼四下看了一圈,随即握紧了手里的剑。
现在看,镇魂幡是安静得很,里面别说鬼哭了,就连一丝灵魂的味道都闻不到。外面仍然是那些被掳来的苦力在无休无止的劳作,一车又一车的黑色石头从那些洞口里运出来。
忽然她朝一个方向看去,那里出现了几个人影子,打头的是安国候世子……爵爷、严柏卿最后是张主事,她看到那张主事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朝着身后的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耳语了一句,那人转身走开了。
“几位公子请看,这就是我们晋川乃至整个北冥最大的矿场,黑铁、金石、玉石源源不断。”
“真是壮观,我倒是从来不知道这小小的无双城还有这等本事,怪不得人人都想得到无双城,原来皇朝半个国库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出的,真是个聚宝盆。”
那位爵爷看着眼前的景象啧啧称奇,看着来来往往的苦力也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严柏卿倒是见过,只是装作第一次见,很是惊奇。倒是那安国候世子,在看到那些扬着鞭子的官吏时,皱了眉头。
“这里的苦力少说也有十几万,这么多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未曾听说这方圆之内有招工的地方。”
“世子说笑了,能为皇朝做事,当然是他们的福气,还用招什么工,他们都是功臣。”
宫鲤听着那张主事丧心病狂的论调,恨不得上前抽他,那些无故被扣下的人居然还被说成是功臣。
那张主事又说:“如今朝堂之上,就数几位才俊最是得人心,之后不管是哪位能身居要职,我们这边无双城都会鼎力相助。今日带各位前来也是希望,他日能请诸位照佛一二。”
“好说好说,张主事的能力有目共睹,这无双城主一脸短命相,我之前还听父亲说,论能力性情当属张主事做城主最为合适。”
“哎呦,不敢当,爵爷真是太抬举小的了。”
严柏卿he安国候世子见两个人打机锋也不去参合,只是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一把拉住安国候世子想要摸上石壁的手臂,严柏卿在前面人看不见的地方,用腰间的配到往墙上刺了过去。
瞬间从墙面里伸出了一只白骨手,尖利的指尖划过刀鞘刺啦一声,前面的张主事往后看了一眼,见两人神情自若的走着,又砖头和爵爷聊了起来。
“准备的如何?”
“万事俱备。”
张主事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升降机上,随着不断上升他们也逐渐看清了里面的布局,如果把那底下的浆池当做是水的话这风水倒是个聚财的针法,看来也很是讲究。
越往上离中间垂下来的大幡越近,上面画着符咒,密密麻麻散发着寒气。
“这符咒是作何用,难道里面有鬼不成?”
“爵爷说笑,这里面难免有些灾祸这都是辟邪用的!”
严柏卿在路过一个洞口的时候,装作无意的扔了一个东西进去。
待他们走过去之后,从里面伸出一双苍白干枯的手迅速将那东西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