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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千真正的实力不在于手速快慢，而是在于能否拥有一颗灵活的头脑，还要看是否拥有超强的记忆力。
在千术所有分类中，不管是文活还是武活，都离不开冷静的头脑和记忆力，一个老千的水平，区分就在于能够记住牌面的多少。
“噢？你可以记住牌面？一副牌靴里有八副牌，你能够记住多少？”天哥神色激动的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惊讶的神色，一般人听到都会觉得难以理解，但却是可以做到的。
“断断续续能够记住三分之一吧，可以帮助鬼手提高赢面，加上庄家拥有的优势概率，想回水应该不难，只是需要时间。”我淡淡的说道，暗示他就算赢不回来，也是时间不够导致的。
我想单纯凭借头脑记牌，然后提高鬼手的赢面概率，应该不算是违背自己的诺言，也是一个赌场暗灯该做的事情，毕竟今天晚上是有人组团出千在先，我只帮忙回水不帮忙抓人。
其实在赌场上荷官开底牌是很常见的方式，为的就是杜绝有人出千，直接把可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中，也不用我再出手去捉千了，这对我来说是最保险的方式了。
就看今天晚上老千之斗谁能赢了，那个穿大褂的老头绝对不是个弱手，而我站在赌场这一边，赢面自然是要大一些，毕竟赌场占据主导权。
“这的确是个办法，但不让他们碰底牌，他们还会愿意玩吗？我又该怎么抓他们的手？”天哥直勾勾看着我说道，眼神戏虐带着一丝阴冷，他竟然一下就揣摩透了我的意思！
如果不让他们碰底牌，他们是没有机会出千的，我也不需要去抓千，而且很快就能逼迫他们炸局散场，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天哥，让荷官开底牌是比较保险，而且……”
“不用说了，时间紧迫现在说该怎么做让你记牌，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天哥挥了挥手直接打断我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放弃抓老千的机会，如果抓到，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现在只能希望那些家伙能够察觉到一些收手，不要再出老千，如果出千我也只能是装作看不到了。
“天哥，一会百家乐重新开八副牌，让荷官按照分类洗牌，就是每一把牌洗过之后简单混合一下，我能够记下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天哥要配合一下。”我意味深长的说道，今晚这个局，必须要让天哥配合。
“怎么配合？难道需要我也动手？”天哥不可置否的问了一句，挑起的眉头已经表明他的心情很不爽，也同样代表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是在荷官洗牌的时候，刻意打断一下穿大褂的那个老头，一次不要太长时间，多打断几次。”我故意小声神秘的说道，虽然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噢？只打断他一个人就可以？这个断断续续是怎么个说法？”天哥警惕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有些不太相信我，但却充满了好奇心，估计以前是没有见过这种手段。
“不能让他全部记住，也不能让他一点也记不住，只要打断他几次，让他记住一些却很模糊，他就会在脑子里不停的去想，不停的去回忆，也就会……”
“也就会耗费精力和脑子是吗？只要他猜错几把就会乱了阵脚是吗？”天哥笑着说道，我点了点头，只能是在心里给他写一个服字，和聪明人说话很轻松但也很危险，任何事情不需要点破他就能明白。
“走，如果能成今天晚上的回水，我给你百分之二十。”天哥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说要是失败了，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样惨痛的。
离开天哥办公室，花姐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一见到天哥就在耳边嘀咕了几句，我心想肯定是鬼手又输钱了，今晚在杀人局上鬼手一打四，有多少就得输多少。
其实杀人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看不破局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输钱，在不断思索和期待下一把牌有起色的反复过程中，只会越输越多，最后甚至头脑发蒙都不记得钱是怎么输出去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天哥挥手示意让我先回到赌桌包房，我点点头心领神会，避免被人看出猫腻或者心生嫌疑。
回到包房我直奔休息区，花佛和老马在低头说着什么，看到我之后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儒生一脸平静的抽着烟，甚至没有拿正眼看我。
我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晚上杀人局中穿大褂的老头是儒生领进来的，想必平日里儒生和老头一定是认识的，现在老头赢了那么多钱，估计他也会拿一部分回佣，一般叫做打水。
打水就是赢了钱的人，会给带领自己进入赌局中的领路人好处，作为感谢领路让他来赢钱。
我没心思去看鬼手输了多少，因为我知道今天晚上她赢不了钱，哪怕是依靠小跟班的配合换牌赢一把，也不足够弥补输钱的速度，杀人局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形成流水局，一把接一把不会停歇。
一会功夫天哥和花姐进来了，花姐手里托盘端着一副崭新的牌靴，还有一堆没有开封过的崭新扑克，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事了，装模作样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突然我看到儒生好像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他就在我的身边，虽然那是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笑意一闪而过，但我却感觉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过于紧张看错了，但儒生这个家伙以后要多防备着点，总是感觉他有些看不透，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想太多了。
“来来，大家谁手气旺挑几幅牌，咱们大家一起乐呵一下。”天哥笑眯眯的说道，花姐把托盘放在了赌桌中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不过天哥话里已经明说要改玩百家乐了，而且态度让人找不到任何毛病，只看这些人买不买账了。
“天哥，炸金花手黑了一晚上，刚要翻点子了！”黑龙最先说了一句，可我看他面前的筹码稀稀疏疏，根本就没几个了。
“来嘛，玩金花累脑子，大伙放松放松乐呵乐呵，来我华天的场子玩，怎么也得招呼周全了不是。”天哥笑着说道，话里点名了在他场子里就得给他面子。
“行，正好也想换换手气。”中年胖子笑眯眯的摸了摸油光光的大背头，率先从托盘中拿出两幅没开封的扑克丢到牌桌上。
我想这个万金油也许是看出什么来了，知道天哥决意要玩百家乐，反倒不如先送个顺水人情，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其他人就不好推脱了。
鬼手立刻摸出了两副牌丢在了桌子上，单手环胸静静抽着烟，可我看她白皙的脸上已经发红了，这是输大了着急上火了，再看看她面前的筹码，又基本快干净了。
“既然天哥说话了，那就借天哥的吉言吧。”黑龙也摸出两副扑克丢在桌上，现在过半的人数已经表了态了，戴眼镜的色鬼和穿大褂的老头也只能识趣了。
托盘上放了约莫二十副没拆封的扑克，让赌客挑扑克一来是为了证明没有下焊做记号，用来证明公平，二来就算一会赌客输了钱，也只能怪自己手气不好，没挑到能赢钱的牌……
戴眼镜的色鬼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了一副扑克，现在就只剩下穿大褂的老头没动手，也一直都没抬头，就像是没听到天哥的话一样。
“云爷，我知道您老手气一直都旺的很，今天晚上沾您老的光，让我华天也沾沾运气。”说着天哥摸出一副牌丢在了牌桌上，给足了穿大褂老头面子，也凑齐了百家乐的八副牌。
穿大褂的老头终于抬起头看了天哥一眼，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但天哥满脸的笑意，虽然嘴里恭恭敬敬，但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这个老头。
我隐约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难道天哥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要是现在就暴露出了意图，那么接下来就不好做了，别说回水，怕是得打的天翻地覆了。
我看了看休息区角落的丽莎，正在低头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我不希望会牵连到她，可荷官已经开始在拆扑克牌了。
我深吸一口气丢掉手里的烟屁股，屏气凝神调整呼吸，轻轻抚摸手表把脑海中的一切都驱赶，只等发牌的时候用尽全力记牌。
人在记忆东西的时候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和平静，脑子里不能装着任何事情，否则八副牌拆开之后想要记住规律根本不可能，打乱牌的顺序之后，就连记住一段也是痴心妄想。
以前说过做老千最重要的不是手法快慢和赢钱多少，而是拥有一颗冷静的头脑，也要拥有超强的记忆力，毕竟大部分老千并不只是依靠手法作弊。
当荷官拆开所有扑克开始洗牌的时候，我的目光也盯在了牌面上，好像天哥已经特意叮嘱了一样，荷官洗牌的时候刻意放慢了手速。
我轻轻摩挲着手表，感受手心传来的一丝冰凉，我的眼前仿佛一切都消失了，能够看到的只有荷官手里的牌，我要尽可能的记下所有牌的排列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