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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边墅,果然一片漆黑。
百姓聚在总统府,为停电讨要说法。
他们情绪紧张,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失控。此时只需有个人煽风点火,那么政变得来的胜利果实都将化为乌有。姜小羽不敢迟疑,从人群里挤出,大步进门。他一进门,关心语、关心彤、高宏、甘露四人便喜迎上来,异口同声:“你可算回来了!”
姜小羽耸耸肩头,浑然不解:“我回来有个卵用,电力瘫痪,我又不会整,你们该找工程师检修,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关心语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听她言外有音,姜小羽觉察到一丝不妙:
“难道有人蓄意破坏电力系统?”
关心语没有马上回话,向关心彤、高宏、甘露道:“这里先交给你们了。”嘱咐已毕,才转过头面朝姜小羽道:“你跟我来。”
两人打着手电,顺着楼梯旁的暗廊匆步窜入。
这条暗廊通往地底,在政变之时姜小羽曾走过一次。
此时旧路重走,心境却要比当日退敌还要沉重。
关心语领着他穿过暗廊,绕过层层密室,在核控制室落步。
透过厚厚的玻璃看望室外,核反应堆早已停止工作,室里静得呼吸可闻。姜小羽对核能发电一窍不通,实在不知道关心语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刚想发问,一瞥眼,看见关心语瘫坐椅上,手搭额头,似有极难之事无法抉择?姜小羽心里不由一疼,脱口便问:“心语,你怎么了?”
关心语抬起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
“你喜欢边墅吗?”
姜小羽也不多想,一贯的油嘴滑舌:
“有你我就喜欢,没你我就不喜欢。”
关心语脸颊微微抽搐“哦”了一声,抬头又问:
“那么你喜欢心彤吗?”
听到这话,姜小羽神经一惊:“你什么意思?”
关心语强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心彤方方面面都很优秀,你应该喜欢才对。她是我一胞双生的妹妹,我们俩就像一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论相貌我不比她漂亮,而且这些日子她跟我学的很好,她现在是能文能武,我是不如她的。”
姜小羽不愿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三角关系,遂把话题一转:
“心语,恢复电力才是正事,其他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关心语笑意不改:“不急,边墅还有备用的洁净空气,可以支撑3天。有些话今天是一定要说的,我看得出来,心彤是喜欢你的,我现在想让你带她离开边墅,以后你们俩好好过,别再回来了,你要能做到,我会感激你的。”
听此一言,姜小羽不由气恼:
“你想做个好姐姐,干嘛要牺牲我!”
关心语把笑一收,悲声道:“对,我就想做个好姐姐,你肯不肯为我牺牲?”
“边墅断电,原来是在为我默哀。”姜小羽苦苦哀笑,突然感觉情无所寄,放佛心汁都被抽干了一样。活在末世,难寻一两知己,两情相悦的情侣就更是难得,没有遇上关心语之前,他一心求死,遇上关心语之后,他便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里活的越来越有滋味。
爱情往往就有这般魔力,给人希望和力量。
爱情往往也是彼此牺牲,彼此妥协。
姜小羽不知道自己对关心语的爱有多深,只觉得应该是言听计从,求有所应吧。咬咬牙正要开口答应,忽见人影一闪,关心彤从室外闯了进来:“老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同意!”
关心语怒的:“我留你在外面安抚百姓,你怎么擅离职守,快出去!”
关心彤不听她号令,转而朝姜小羽道:“姐……姐……姐夫,你别听老姐的,我不喜欢你,你用不着牺牲。老姐,本来我就不愿意让姐……姐夫回来,是你说以大局为重,临了你又瞒着我改变主意,那好啊,干脆我留下,你们两个走。”
见她们俩推来让去,姜小羽疑心顿起:
“你们俩捣什么鬼?为什么非走不可!”
关心语和关心彤低头垂眉,都不接话。
姜小羽何其精明,岂能看不出端倪,从她们姐妹俩的言行举止可以断定,边墅电力瘫痪必有蹊跷,且还透着重重危机。既是瞧出原因,姜小羽就不得不探知事件的细枝末节:“你们瞒着不说也成,我去问高宏和甘露。”
关心语从椅上弹跳而起,扯住他:
“我说,我说。”
情急之下,几近哭腔。
扭头擦去在眼眶转了许久的眼泪,凄然一笑:“我派人叫你回来,自然不想瞒你,刚刚是你自己说不喜欢边墅,既然不喜欢,那么边墅的事就不能让你去冒险了。”
姜小羽摊开手,哭笑不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
……
三人在核控制室说了半天,才将整件事的始末说清。
原来边墅电力瘫痪果然是人为所致。
这人不是别个,却是那妖骚可人的十三妖。
在边墅断电之后,关心语等人赶来核控制室,发现核燃料储存室被人洗劫一空,所有的燃料棒尽数丢失,并且在储存室秘处发现一条密道和十三妖留下的书信。当时,她们怀疑,这条密道是韩东岳统治时期秘密挖掘的逃生通道。
因此她们推断,韩东岳惨遭驱逐,有可能会卷土重来。
而十三妖偷取燃料棒或许只是韩东岳计划的一部分。
得知事件真相,姜小羽仍有不明之处:
“燃料棒丢了,难道不可以再做吗?”
关心语望着窗外的冷冷的核反应堆,稍稍迟疑:“物资困乏,缺少核材料,就算什么都不缺,燃料棒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做的来的,边墅百姓等不起。”
姜小羽不觉得断电是条迈不过去的坎:
“依我看,把所有人都迁去欢乐谷,一了百了。”
关心语摇摇头:“不行,边墅百姓大多数需要长期注射抗辐射药物才能活得下来,这种药需在极寒的条件下储存才能保证药效,现在药品储存室消耗的是储备电量,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恢复电力,这些药也就没用了。”
言及至此,姜小羽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能做些什么?”
关心语稍稍迟疑,掏出十三妖留下的信件,想要递给姜小羽,这时关心彤上前把手一拦:“老姐,你再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难道你真忍心他再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