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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大人。”闫亓骅看到他温和的道,“要出去找几味药材”
“现在?”沂商道,“闫公子昨夜熬了一夜,又忙着给魔君治疗,还是休息一阵好。”
珏丞从里面走出来,站在沂商后面,朝他招手,“阿骅。”
闫亓骅:“……”
“多谢沂大人关心,在下先走一步了。”话音落,他便直接甩袖离开。
沂商回头瞅讪讪放下手的珏丞,好奇的道,“你怎么惹闫公子不高兴了。”
珏丞嫌弃的暼了他一眼,嫌弃道,“这是情趣,你懂什么?”
沂商,“……”
两个男人的情趣,他真的不想懂……
珏丞说完,不再言语,便紧跟着闫亓骅的后脚离开。
沂商啧了一声,刚刚还调侃人家魔君,瞧他现在这着急的样子才是去追小情人的。
珏丞快速的往前掠,很快就找到了某个慢慢往山上走的身影。
他悄无声息的落在树枝上,坐在枝头低头看着下面,自从上次他失心疯后,对,他把自己的行为定位为失心疯,闫亓骅就彻底把他当做隐形的了。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同他多讲半句话,还一直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他只要一有接近的动作,他就撒毒粉,俨然已经把他当做危险人物来对待了。
珏丞叹了一口气,现在又做什么追过来呢?反正阿骅又不会理他,想是这么想,身体却控制不住的追了过来。
他摘了一根嫩枝,咬在嘴上解闷儿,一边盯着下方走走停停的身影,记忆忍不住想的远了。
少年时期他们几个就认识了,他父亲是番王,经常带他一起进宫参加宫宴,那个时候的凤未离还只是个任人欺压的小皇子,他看不过眼帮了他一次,就被他记住了。
他还记得,当初小小的凤未离来找他,说的话。
“我想要这天下,你可愿助我?”他当时势在必得的姿态,仿佛天地已是他囊中之物。
他那时候怎么回的,他当时只觉好笑,毕竟他不过是个番王的小儿子:“殿下是不是找错人了?即使要找盟军,也该是去找我父亲。”
凤未离,“我只问你,愿是不愿?”他咄咄逼人,他却不觉得厌恶,或许是因为他的自信……
对上那双镇定的眼睛,他当时居然神使鬼差的点了头,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初怎么就糊里糊涂上了这艘贼船的。。
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闫亓骅,他那时候就已经随在凤未离身边了。
少年的闫亓骅比现在更加清冷,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经常冷静的给他们分析问题,医术又很好,他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对他特别好奇,派人去查了一下他,是宫中一个宫女所生,那后面发生了什么没查到,只知道宫女死了,只留他跟妹妹相依为靠。
后面因为阿离插手,他就不了了之了,也没有查探得太深入。
“轰隆。”一道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闫亓骅原来所在采药的地方,人不见了,反而出现了一个深坑。
他心一紧,从树枝上跳下来,飞奔至深坑旁边。
“阿骅?”
他朝大坑里面吼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心焦的正打算跳下去看看,就听到底下传来动静。
“咳咳,谁在上面?”闫亓骅的声音从地底下传到上面来,已经微不可闻。
若不是珏丞就在洞口,估计他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听到。
“是我,阿骅你没事吧。”
“……”
等了半天没听到下面有回应,珏丞再也顾不得是否有危险了,纵身从洞口一跃而下。
洞很深,他滑了一半,拔出佩剑插入墙壁止住下滑的趋势后,再拔出来,往下跳,直到看到下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他这才跳到了洞底。
“你怎么下来了?”闫亓骅听到声音,顿时也看到了他。
“你怎么样了?”
珏丞朝他靠近,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挥开。
“别碰我!”
珏丞默,他也不动,俩个人一时间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尴尬。
“你就,那么讨厌我?”他打破沉默,神色黯然,“你连受伤都不乐意让我帮你。”
“珏丞大人不必屈尊降贵,我可以自己上去。”闫亓骅冷淡的道。
他动了动脚想要站起来,刚脚着地要用力的时候,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脚踝处传来,他一下没站稳,整个人都往旁边歪下去。
珏丞赶忙扶住他,刚碰到他就被他猛地推开。
“我说了,别!碰!我!”靠着墙,闫亓骅脸色阴郁。
这般生疏状态的闫亓骅已经很久了,珏丞还是很不习惯,错,是不喜欢,他对他这么生疏的态度。
虽然他的确是过分了,但是闫亓骅这般要跟他彻底绝交的态度让他顿时慌了。
“你的脚受伤了,我背你上去,保证什么都不做。”他指天发誓道。
闫亓骅道,“不需要。”
他靠墙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一点都不想跟他废话的样子。
给凤未离调息的时候他费力过度,现在连给自己治疗个腿伤都勉强,他并不想浪费所剩不多的灵力,也不想跟勉强这个轻浮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珏丞见他如此坚持,既然勉强不了他,那就干脆了,往地上一坐,跟着闫亓骅面对面。
所以,在过了一会儿,听不到动静以为人气跑了之后,闫亓骅这才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对上对面漆黑的眼珠,正专注的看着他这边。
他顿时脸都黑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走啊。”珏丞道,“既然你不乐意我带你出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看看有谁能来把你救出去。”
他知道,闫亓骅出来只是采几颗常见的草药,所以也没带旁人,自然这会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被困在这里,若不是他跟来,估计都还会以为他关在屋子里面炼药呢。
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刚刚跟过来了,虽然人家并不乐意给他救。
闫亓骅气的,背过身眼不见为净,他继续调息,希望身体能快速的恢复到能自救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闫亓骅为什么那么坚持,珏丞倒也无所谓,往墙上一靠,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人
两个时辰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对面的人都没有动静了。
他突然觉得不对,上前去,这回没碰他,只唤到,“阿骅?阿骅你睡着了?”
他唤半天没反应,忍不住伸手碰了他一下,顿时被他滚烫的体温惊到了。
他把他掰过来,凑近了才发现他唇色发白,浑身都滚烫不已,他晃了几下没能叫醒他,伸手刚要把他抱起,触手就沾上了一片湿漉漉的粘腻。
顿时一惊,这才发现,他的腰侧处被粗糙的包裹着,这会子正不断地往外渗血。
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被划到了,所以他刚刚声音才那么虚。
真是,怎么这么固执,受伤了都忍着不依靠一下他。
无奈的给他把伤口扎紧,闫亓骅皱着眉头抗议的哼了一声。
“还知道痛,让你犟!”
一把将他抱起,他抬头看着洞口,召剑插到石壁中央,往上窜的时候中途在剑柄上借力了一下,飞快的跃出洞口。
带着他飙回宫里的医馆,几个老头见到他抱着的人,顿时吃惊的凑了过来,把他怀中的人夺走。
“闫公子受伤了,快快快准备。”
人仰马翻的医馆中,珏丞握了握已经空了的手,微微不满,却……
他转身离开,往阊泓殿而去,刚到门口他就记起来,凤未离不在,随手抓住一个人让带他到安诺的住处。
顺利的找到凤未离。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身影,揶揄的目光不断地在凤未离身上来回扫。
“该说的刚刚不是已经说完了,又来找本君何事。”睡了一觉醒来,凤未离的目光已经清明许多了,不像刚醒来时昏昏沉沉的。
“打扰打扰,不过事情实在蹊跷,只得来找你。”珏丞道,“后山上,有一条地道。”
“地道?”凤未离挑眉看他,“怎么听着很像某人的潜逃作风?”
“刚刚阿骅采药不小心栽进去的,这才发现的。”他道,“里面通风的,估计有其他路,看起来很深,因为阿骅受伤了我就没用进去看。”
“阿骅受伤了?”凤未离皱眉,马上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我也去!”瑟缩在屏风后边不知该如何面对某人的安诺,突然从屏风后蹦出来,踊跃的道,“看完闫公子,我们再去那个地道看看吧。”
“过来。”凤未离抬眼看她,这个女人装睡半天,这会子倒是醒的格外的快。
见她不动,他伸手把她扯到身边,抬手把她头上睡觉忘了拆下来,这会儿歪歪的插在她头上的发簪取下来,顿时头发就铺散了下来。
“啊,你取下来我就插不回去了!”她抓着头发,对盘头发这种事情真的是无可奈何。
每次都是清霜给她挽头发,她自己弄到手酸都弄不上去。
凤未离一本正经的接口,“本君能插。”
“……”不要一言不合就开污。
凤未离取来木梳子,先给她把头发梳直,他嘴角噙着笑,似乎很乐意做这种事。
珏丞,“……”
为什么他只不过一宿没见,这俩个人就进展这么速度了?阿离果然好手段!改天互相讨教几招。
不到一会儿,他就给安诺把头捣鼓好了,垂了几缕发丝显得仙仙的,安诺表示很满意,凤未离这手艺,竟然比清霜还好,难道是从别的女人身上学来的?他也像给她簪发般给别的女人簪发过?
想到此,烦闷就紧接着浮上心头,她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别人家不过说一句喜欢你,你就煞笔笔的深陷其中,好吗?清醒点啊安诺!
就这么给自己打警告,她回过神来,就对上俩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不是说去看闫公子?”
“恩,走吧。”
“???”她不明所以
三人又从阊泓殿去往医馆,才到医馆,就看到从里面端出来一盆水,水被血染红,珏丞一个箭步窜进去,凤未离跟她也紧随其后的进入了医馆内。
进到里面,就见到珏丞站在床边,闫亓骅皱着眉头昏睡中,伤口已经被医馆的人妥善的清理包扎好了,老大夫还在旁边收拾东西。
“参见魔君。”见到凤未离,他赶忙放下东西行礼。
凤未离问,“他如何了?”
“闫公子是消耗灵力过度,伤口只是轻伤,没有及时处理就发炎了,修养一阵子就能好,魔君不必担忧。”老大夫俯首道。
“恩,好好照看好,不许有任何闪失。”
“是。”
珏丞在旁边闻言,也送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一些。
确定闫亓骅没事后,一行人就往后山去,
因为天色都黑了,他们在后山找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之前闫亓骅掉下去的洞口,这还是安诺乱走差点踩掉下去,才找到的。
幸好被凤未离及时的扯住,不然她得经历跟闫亓骅同样的遭遇。
凤未离把她扯到怀里,呵斥,“让你乱跑,摔死了谁负责。”
“鬼负责也轮不到你负责。”她鼓囊道。
“嗯?你说什么?”他抬起她的脸,“是不是嘴欠了?”
“……”她扭头,“我是功臣,这洞我找到的!”
“是是是,你是功臣,奖励一个亲亲好不好?”
“不要!”
她赶忙挣开他,“我们赶紧下去。”
“我等你们腻歪完都能把地道走到底了。”珏丞的声音从地底,携带着嫌弃传上来。
安诺,“……”这货什么时候跑下去的。
腰上一紧,下一刻就被凤未离带着往洞里跳,她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腰,待到落地立马松开他。
这可恨的条件反应……
祁一跟祁二紧随在他们身侧,洞底下很大,祁一点了一支火把走在前面,没看到珏丞在底下,应该是先走一步了。
他们往前走,前面隐隐有风吹来,墙壁的俩侧有点潮,上面的砖都长了青苔藤蔓。
“看起来这个地道修建了很多年了。”安诺跑过去摸了摸墙壁。
“嗯。”凤未离跟在她身边,“你别乱跑乱摸,小心碰到不该碰的。”
“我这是多年探险经验。”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她是专业的好吧。
“阿离,过来一下。”珏丞的声音从隧道的深处响起。
他们几个也加快脚步往前走,安诺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画面,记忆中她好像也走过这样的一条隧道。
很快,他们就看到在前方的珏丞,只见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夜明珠,正看着地上的。
“有什么发现?”
“你看。”珏丞让过身示意他看。
凤未离上前,同时也看到地上雕刻的东西,顿时瞳孔收缩,浑身都绷紧了。
“怎么了?”她也跟着凑上去,就看到地上画着一些古怪扭曲的纹路,那个纹路沿着墙壁一直蔓延到黑暗深处。
“这是隅轮文,只有南隅人才会的语言。”珏丞道,他摸着下巴看着,“奇怪,宫里为什么会有南隅人的文体。”
感受到身边人紧绷的身体,她跟着蹲到珏丞身边,小声的问,“南隅人是什么?”
珏丞瞧了她一眼,道,“一群坏人。”
安诺,“……”
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敷衍也端正点态度好不好?
“进去看看。”凤未离道。
他似乎平抚了一下心情了,人也没那么紧绷了,她顿时也跟着送了口气,珏丞倒是习惯了。
几个人沿着那个奇怪的符文往深处走,很快,就看到前方有光亮。
“没想到宫里的地底下,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地宫。”
珏丞边走边感叹道。
凤未离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很快他们就走出了通道,进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就这样?”
室内是一个四面围墙的密室,其他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无路可走,专门挖了一条密道,就为了通向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那道纹路也到了室内之后,就中断了。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会是什么秘密的地方,没想到无路可走。
“难道是一个避难所?”安诺提出疑问。
“本君还以为是老头金屋藏娇的地方呢。”凤未离道。
珏丞,“……”
上任魔君若是能听到这话,那棺盖就要盖不稳了。
“所以现在呢?回去?”他问道,“这个地方留着是个后患,等出去就让人填了。”
“等等。”她出声制止。
凤未离跟珏丞齐齐看向她,目光带着询问。
“我想试试。”她看着那面前面若有所思。
这个墙面她越看越眼熟,跟之前凤栖焱在武器坊里面的机关墙略相似。
她走上去,刚跨一步手就被抓住。
凤未离道,“我跟你一起。”
“哦。”她点头,“随你。”
一只手被抓着,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在墙面上按。
按第一遍,没反应
按第二遍,她换了一个方向,还是没反应
“……”她尴尬脸,对他们道,“再试一次。”
她又看了半天,确定了之后,才上手,一块一块按了一遍。
按完之后,默默的等了三秒
墙壁没动,没翻,没干嘛,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好像……猜错了……”她干笑,可能这只是像,并不是一个机关。
这么想,她拉着凤未离要走,突然咔嚓一声,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脚下突然悬空,她心漏跳了半拍,就猛地朝下面坠落。
她脑袋一空,直到手上温暖的温度把她从呆滞状态拽了回来。
凤未离召出佩剑,稳稳的踩在脚下,把她揽到怀里,俩个人御剑慢慢的下落,安诺卡在嗓子眼的心才重新落了回去,捂着胸口终于喘了口气。
“吓死我了。”。
凤未离带着她,缓缓的下降到一定的高低后,往下看。
她也跟着往下看,顿时就被下面的场景刺了下眼睛,几百只长剑倒插着,剑尖向上,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吐槽,“这机关太黑了。”
若是她一个人的话,肯定必死无疑了。
“所以不要随便乱跑。”凤未离揉了揉她的头,“离得远了本君就保护不了你了。”
安诺,“……”
美男子使用柔情诱杀,要如何抗衡?
“阿离,你们没事吧!”珏丞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没事,你们御剑下来。”
很快,珏丞跟祁一、祁二也御剑缓缓的降下来,同时也见到了下面的剑阵,见他俩没事后,纷纷松了口气。
“这机关太黑了。”珏丞落到他们身边,也吐槽道。
“那边有个地方可以站。”祁二眼尖的看到几百把剑中,留下的一条小道。
他刚说完,凤未离就带着她落在了小道上。
小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俩边都是锋利的剑身,闪闪发着寒光,若是走路走一半往旁边一歪,没准能把半个身子削掉。
“你在后面跟紧点。”凤未离嘱咐她道。
他已经后悔带她进来这里面了,前途莫测,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不用他说,她也会跟紧他,也不知道哪个BT设置的这种地方,五个人派人一队,凤未离在前头开路,祁一在最后面跟着。
“所以说为什么自家下面会有一个危险重重的地宫呢?”她吐槽道。
沿着这条,姑且就叫剑路吧,形象,生动;言归正传,沿着剑路往前走,差不多走了500米,两旁的剑渐渐的少了,小路变成了小桥,桥下漫着红色的水,反正已经解释不了这地宫的诡异了。
中间好奇的珏丞想看看这水是什么,找了个东西往水里一扔,刚一下水,马上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不一会儿整个就给溶解掉了。
以至于他们走小桥的时候更加小心了眼看就要走到桥的尽头了,因为太安静,她便开口乐观的道。
“幸好很顺利没有什么守护兽之类的出现搅和,不然我们就惨了。”
她话音刚落,轰隆一声,一条脖子就从水中探了出来,铃铛大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住了他们。
珏丞&祁一&祁二:“……”
凤未离,“你不要说话。”
“……”这玩意为什么这么挑时间出现!!!
没等那要怪物扑过来,凤未离便拔剑扑过去,同时喊道,“先跑过桥。”
“嗯。”她站在最前面,顿时当机立断的往前跑,眼睛不敢往旁边乱瞄,生怕一个跑不稳栽到桥下面的水里。
耳边听着那条魔兽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她眼观鼻鼻观心奋力跑,幸好距离桥尾已经不远了,等她终于跑到了桥尾,这才转身往凤未离的方向看,一眼望去一片刀光剑影。
这才看清了这魔兽的全身,下半身藏在水里,看不出整个身体有多大,水面上它的三个头正不断地攻击凤未离,三个头一起嘶叫的声音可想而知了,她差点被吼成耳鸣,突然间,就看到凤未离纵身跳到其中的一个头上,握着剑猛的往它的头顶直插下去。
同时另外两条身影也掠了上去,正是珏丞跟祁一,二人也跟凤未离一样,站在那怪物的头顶,一剑从怪物的头顶插入。
“嘶。”那魔兽疼痛的嘶吼起来,藏在水中的身体也剧烈的翻腾起来。
整个水面突然都在翻腾。
三人迅速拔剑,转身往他们这边飞身过来,凤未离落地之后,迅速地扯着她往前跑,她往那魔兽的方向看,就见它庞大的身体突然炸开,一大片水被炸起,顿时全往远处泼,靠近最近的桥顿时被清洗了一遍,若不是凤未离带着她跑得快,刚才他们站着的地方也会被溅到。
“真是只狡猾的,知道打不过就自爆。”珏丞拍了拍身上乱了的衣服。
凤未离倒没什么反应,他抓着她的手没放,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一个高台上,是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场景很庄严,如果中间不摆着那口冰棺的话。
祁二先上去试试水,直到他到了棺的旁边,这才确定这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关了。
珏丞紧接着也跃上去祭坛之上,他好奇的往馆内一看,神色微妙的变了变。
他们一群人站在冰棺的旁边,这场景不用想都觉得格外的诡异。
“这是……”
她看了一眼冰棺内,里面躺着一个人,正确来说,里面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像是盛装打扮过一般,她安安静静的躺着,若不是她此刻躺在冰棺内,悄无声息的,真的是宛如睡着了一般,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朵早已枯萎多时的花,她的身侧,一把镶嵌着黑色金边的剑安静的躺着。
不过……
“这是谁?”她问,往旁边一看,才发现身边几个人都面色凝重,至于凤未离则面无表情,看来他们都认得这个人。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珏丞奇怪的道,“当初死了没找到尸体,原来是给人藏到这里了。”
安诺:“她是谁?”
“顾柏倩。”珏丞没有回答,倒是凤未离说了,“当初跟你说过的。”
她,“……”谁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啊。
“顾白榕的妹妹。”
“哦。”她恍然,指着馆内那个美得不似人间的女人,“就是说跟我长得像的那个?”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研究着这个据说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难道她有这么美?
“行了。”凤未离把她扯到身边,“一点都不像,你那么丑。”
“……”安诺怒,她马上呛了回去,“丑你还喜欢!!!”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想把泼出去的五个字眼吃回来。
“哦~”旁边珏丞跟祁二齐齐发出了然的声音。
凤未离勾唇笑道,“原来小诺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人知道本君对你的喜爱?”
“……”她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是金。
就想拿块冻豆腐撞撞,冷静冷静。
很快他们就转移话题了,讨论着接下来要怎么样。
她则围着冰棺绕着研究,想来布置这个冰棺的人很用心,馆内的每一样东西都放置得很妥帖,而且金光闪闪,非常的土豪气息,除了那朵枯萎的小花,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很快她又把视线转移到她旁边的剑身上,所以就没注意到,馆内的人,握着小花的手指轻轻的,微不可及的动了一下。
几经讨论,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先回到上面,再派人过来吧这个地宫所有的路线解开,顺便把这个冰棺带上去,凤未离都无所谓,他把安诺一直盯着的剑取出来,便直接带着她往回走。
这地宫在宫内的底下,这次若不是闫亓骅无意中发现,估计都不会有人会想到,深在数十米的地底下,会有一个偌大的地宫,还藏着一个冰美人。
一行人原路折返,等出了洞穴回到阊泓殿,天已经微亮了,珏丞便马上安排人着手去探索那地宫去了,凤未离也没多休息,天亮了他回阊泓殿换了身衣服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上早朝了。
祁一跟祁二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监守。
而她,则被扔在阊泓殿里,无所事事……
好像全部人就属她最闲了。
那就……补眠吧……
一晚上没睡,熬了一夜对她来说没什么,不过能躺着肯定不会站着。
直到躺在阊泓殿某个男人的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才猛然记起,昨日,那个魔君好像对她说喜欢她了。
……那她现在还躺他床上岂不是投怀送抱?
太可怕了!!!男色惑人啊!!!
想到这,她立马头皮发麻的爬起来,咯噔咯噔的跑回了原来的住所。
直到躺回熟悉的环境之后,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祁二在暗处看着她一会躺下,一会又爬起,最后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后,顿时冷汗直流,又不能把她扛回去阊泓殿,主子给他的任务只是保护……
他默默地安静的挂在房梁,想象着一会王下朝看到阊泓殿空荡荡的表情,估计不会很好看。
确实,凤未离下朝回来之后,看到阊泓殿某个女人不翼而飞,脸色都沉下来了。
刚刚在朝堂上被一些烦人精缠住,砍了几个之后终于清净了一些,搅得他心情格外的糟糕,这会子某人居然敢大胆的不经过他允许就离开这里。
气煞魔君也。
他拂袖离开,径直的往阿奕的小院而去。
刚到小院门口,就看到阿奕在院子里逗着小狐狸玩儿,一见到他,马上抬头!立正!站了起来!
“……”他问道,“那个女人呢?”
“小姐回来就去休息了。”阿奕老实的回答,抱着小狐狸格外的紧张,连小狐狸都乖巧的不挣扎了。
这个女人!他直接准确的找到了她的房间,推门进去。
“师父,王不会是去打小姐了吧。”阿奕蹭到祁一旁边,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祁一摸了摸阿奕的头,道,“王舍不得动你家小姐的。”
“为什么呢?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阿奕奇怪的抬头看他。
“这个。”祁一语顿,不知道怎么说,“等阿奕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阿奕点头。
“走,我们去武场试试,这几天看你有没有进步。”
“好。”阿奕顿时兴奋,乐呵呵的跟着祁一走。
祁二站在屋顶,惆怅的看天,越高级的暗卫,越能体贴的给主子空出私人的空间,所以老大,能不能也把我一起带走啊~~~
虽然凤未离推门的动作很用力,实际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吵到床上正在酣睡的人儿。
昨天在地底下熬了一晚上,她累也是正常,毕竟凡人的体质摆在那里。
他往床边靠近,把外衣脱下放到衣架上,坐到床边,看她睡的很熟的样子,原本闷在胸口的那团气顿时就不翼而飞了。
摸了摸她睡得热乎乎的脸蛋儿,他无奈的低笑,至于这么躲着他么,若是累了便是在阊泓殿休息又如何,难不成还怕他对她做什么不成么?
虽然他的确想做什么……
堂堂魔君要什么没什么?偏偏这个女人对他一副敬谢不敏的态度,真是可恨。
越想越气。
他低头,在她鼻尖轻轻的咬了一口出气。
睡梦中的人受到打扰,烦躁的一手肘就甩过来,他及时的接住了她的手,避免在脸上留下某些有辱魔君威严的痕迹。
“就你最大胆,敢随便对本君动手。”他给她把手放回被子。
本来也不需要休息,看到她睡得香甜,莫名的也想跟随她一起躺下睡一觉。
他掀开被子,往床上躺了下去,许是因为他掀被的动作引来了些许寒气,她瑟缩了一下,接着很自然的,滚到他怀里,缩成一团,好像她一直都很怕冷。
他想起之前在去冰幽谷的时候,她怕冷怕得要死,躲在房子里裹成蚕宝宝的样子,顿时失笑,那时候只觉得她蠢乎乎的,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爱。
她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他这下什么气都没了,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勾,他低头轻轻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本来只想亲一下,没想到她的气息太诱人,他手覆上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辗转碾压。
慢慢的吻得很深,肆无忌惮的品尝她的甜,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的渴望突然变得格外的强烈。
他细密的吻着她,微凉的手覆上她,她顿时浑身一颤,被热气渲染得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个机灵,
她猛地把他推开,把凌乱的衣服扯好,抓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气恼的吼,“凤未离你是不是疯了!”
一睡醒就被大魔王骚扰,她恼怒不已。
他挑眉,看她面若桃花,红唇被他欺负得有些红,肿,有些楚楚可怜,顿时一股热气往身下窜。
他伸手将她扯到怀里,抬手剥开她紧抓着的被子,她则使劲儿的抓着被子,可惜没用,被子还是被扯下来。
他低头,重新吻上那时不时you惑着他的红唇。
“呜……唔……。”她死命的推他,最后反而被亲得浑身发软,连挣扎都显得那般欲拒还迎。
他无视她微不可见的抗拒,只想要更深入的侵犯她,手上蓦地沾上一抹湿凉,他抬眼看她眼角泛红,一滴泪珠滑落,就像火一般灼伤了他。
“你哭什么,本君有那么可怕吗?”他心微紧,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哼,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她抿唇,泪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他给她的眼泪掉的清醒了些,心口闷痛不已,一点都不喜欢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抱着她拥入怀里,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本君什么都不做了。”
他顿了顿,道,“所以你别哭。”
她难过,他也不好受。
“……”
她被他按在怀里,等了一会见他真的没再动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气恼的,恶意的把脸埋在他胸口,把眼泪鼻涕全往他胸口的衣服上糊上去。
让你用强,让你用强,让你有洁癖,恶心死你!
凤未离一脸黑线的看着她埋头在她胸口糊,哭了都还能想着报复他,她眼睛通红,神色委屈,他顿时心一软,打不得骂不得了;
他干脆把上衣脱了,在她惊吓的瞪视下扯过衣服给她往脸擦了擦,然后丢地上。
“睡。”他重新抱着她躺下,“不许闹了。”
安诺,“……”
到底是谁在别人安睡的时候跑来闹的!!!
她现在哪里还敢睡……
凤未离真的安稳的抱着她睡着了,当然,她也安稳的清醒着,所以说白天睡什么觉!!
她撑着没睡,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有人过来敲门。
然后就传来祁二小心翼翼的声音,“王,属下有急报禀报。”
她顿时有一种要把祁二供上来拜祭的冲动,她伸手推了推身边这个八爪鱼似的抱着她的男人。
“赶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