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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听的出来，尹白芷的话中，全部都是芥蒂与冷漠。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就是程商。
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对面一脸冷淡的尹白芷，淡然道：“发布会的表演我看了。聚光灯在你身上停留的时间，超不过两秒，觉得有意义吗？”
果不其然，程商并不是来道歉的。他的话，永远都是那样的尖锐刻薄。
而他亲自约尹白芷出来，就是想要让尹白芷明白，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和他对抗。
更别谈告上法庭那样的话了，简直是可笑。
尹白芷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了起来，不难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呵呵。程先生，我如何，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程商的回答更是平静。
尹白芷问：“什么关系？”
“你说过，要亲手杀了我的不是吗？那么，你首先要做出点成绩来给我看。”程商说的永远都是那样中规中矩。
就好像，他才是掌控着一切的人一样。
可事实，并不是他。
尹白芷还是冷笑着，在她的眼底，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色彩，只有冷然，她说话的方式，也几乎是快要贴近程商的刻薄了：“程先生，看起来，你比我还要着急呢。你就那么着急，着急我赶快杀了你？”
程商放下了端着的咖啡，注视着尹白芷，沉声道：“不。不是我着急。而是说，我在替你担心。Cassie那样的费尽心血，可是，你们给Cassie的结果是什么？Cassie给了你这样的一张脸，不是让你如此浪费的。首先，你要明白，你的目标是什么，是杀了我。所以，我等待那一天。你放心，我会活到那一天，让你亲手杀了我。”
“为什么？”
尹白芷问程商为什么，那是因为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程商会说那样的话，也不清楚，程商，究竟把她约出来只是为了说这样的话？
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程商淡然笑了一下，回答着尹白芷：“毕竟，我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活在死亡之中的。面对着你，我更希望你可以亲手杀了我。有的时候，有些误会，也是一件幸事。”
程商这么说，尹白芷就更不明白了。
他话里的寓意，永远就只有他自己能懂。而且又不多话，尹白芷在此刻，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怜悯程商的意思，但是，仇恨，一直是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的。
她是不会忘记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如何，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记住，你就是杀死我父亲的那个凶手！我不管你所说的什么亲生父亲，但是，你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就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尹白芷的话里听起来那样的冷意冉冉。
就好像，她此刻就要把程商杀死在这里一样。
但程商，依旧是平静面对，他的眼底有了一丝落寞，他忽然记起来，那天，尹白芷对自己所说的喜欢。
喜欢，究竟又是什么呢？
“未知的一切，都是从明天到来。尽管这条仇恨之路如此的漫长，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坚持，我们都可以同样的去坚持。不论是非议，还是嘲讽，我希望，你永远都做那个坚韧不屈的人。不管，你是否深陷于黑暗之中，但我相信，你能够撑过黑暗。”
程商的话里，多了一些柔和。这样的柔和，就好比他对自己大姐说的那样。
这是真的，他在以一种柔和的方式警告着尹白芷，同样，他也是在告诉着自己。
那样的仇恨之路，该是怎样的孤单与漫长。
不论怎样，那都是程商他需要坚持的。
“多谢。比起这些来，我更愿意记住，你当时对我说的那些话，你等着我，等着我来杀死你。程先生，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那更是，你杀死我父亲时候的眼神。你没有任何的忏悔，也没有任何的怜悯，我会记住。”尹白芷的眼底微微泛红，她记着，她记着那一切。
可她不明白，她自己为什么会眼眶泛红。
“但是，你没有付出全力，你就无法杀死我。你没有用你真正的努力去表演，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硬，真是垃圾。”程商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着尹白芷，因为在他的眼中，尹白芷到现在，他依旧看不上眼。
“我说过，跟你没有关系！”尹白芷的态度冷漠，语气更是很强硬。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商缓缓起身，走到了尹白芷的面前，在尹白芷毫无防备的时刻。他一把捏住了尹白芷的下巴，那一瞬间，尹白芷觉得自己的下巴被程商捏的很痛，但是，她却无力反抗。
“尹白芷。不要愧对你的这一张脸。既然给予你归来的权利，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我告诉你，没有人在背后支撑着你，也没有人会给你指出一条捷径。但是，我永远都在你的身后看着你。我无时无刻都在打压着你，除非你，有那个能力来监视我，来真的将我告上法庭，真的杀死我。到那个时候，你才会摆脱我，不然，你永远也无法，躲开我的掌箍。”
程商的话说的那样镇定，也是多了几分冷嘲。
他想要看见的尹白芷不是这个样子，他要的结果，就是尹白芷变得不复从前。
只是，尹白芷让他失望了。
他现在是给尹白芷最后的忠告，更是要让尹白芷自己，明白她现在该怎么做。
随后，程商才松开了尹白芷，淡然道：“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晚安，好梦。”
程商话罢，便就离开了咖啡厅。
尹白芷心中怒火难平，对她来说，程商这样做是为什么？既不是谈话，也什么都不是，难道只是为了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吗？
那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尹白芷也不由得自嘲着，没过多久，她也出了咖啡厅。
可天，似乎变得不对劲了。
那阴沉沉的黑夜，就好像是大雨来袭一样。
空荡荡的街头，就连出租车也打不到。
还是说，就是在映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