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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知道宁致远是做做样子，还是真心帮忙，穆子琛懒得去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后，打算转身离开。
不料身后的宁致远，在这个时候，忽然将穆子琛叫住。
“穆先生请留步。”
穆子琛以为对方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叶晴消息的事。
但宁致远却笑的一脸商业化：“既然穆先生已经到了我们这里，私事谈完，我们再聊一下公事如何？”
“什么公事？”
“我知道穆先生之前在和我公司争一合伙人。”宁致远眼底轻浅含笑，最后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傅天昊。”
穆子琛：“……”
“其他我的也不想多说，这个时候就算我说了，穆先生也未必会听，我只是想告诉穆先生一件事。”
其实穆子琛直觉对方要说关于竞争的事，心中正在大概猜想对方是谁时，宁致远已经先一步开口。
傅天昊。
这个人从国外回来，是名副其实的后起之秀，刚回来W市时，不声不响几乎没人知道，直到小半年前，因为一部网络游戏迅速蹿红，公司效益都被带动起来。
仅仅一部游戏而已，现在已经宛若毒素，蔓延进每个人的手机。
后面带动的利益效益可想而知。
这次穆子琛和宁致致远的是新的开发项目，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块肥肉。
穆子琛曾还想着私下见一面这傅天昊，传说中的人物，谁知在他还没有行动的时候，宁致远已经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穆子琛心中万千情绪划过，结果转身看向宁致远时，却是一片风轻云淡。
“宁总，真是抱歉，我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音落都不等宁致远反应，直接举步离开。
剩下宁致远自己在办公室内若有所思。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拿下傅氏合作的原意是什么。
平心而论，如果换做自己是傅天昊，都会在宁氏与穆氏之间徘徊，看最终的结果。
这样的考核起码最少也要一月的时间，但事实却是，自己仅仅和傅天昊洽谈一次而已。
对方据说连穆子琛的面都没有见。
如果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在里面，宁致远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与此同时傅家内，叶晴面对一脸淡定准备出门的傅天昊，心中千万种想法闪过，最终凝聚到舌尖，只化为一句“等等”。
他明明已经要出门，却依然对叶晴这个外人不理不睬，好像打算将她扔到这里，置之不理的样子。
“叶小姐还没有看够吗？”
傅天昊当着叶晴的面前，将衬衫穿上，姿势优雅系上领带，从始至终，叶晴都在一边静静的观望。
经过对方提醒，叶晴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跟着下意识低头下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
“关于穆子昊的事。”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爽，将自己昨天苦苦期待，却只字不提的事情说出。
叶晴神色微诧。
“既然如此，那你是打算将事情原委告诉我了吗？”
叶晴之前还以为这个傅天昊，就是自己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恋人。
但经过昨天一天后，她发现有些事，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如果对方是穆子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该那样逼迫自己。
也还好最近因为张妈的照顾，身子恢复了一些，就算喝了不少的红酒，也没有胃疼住院。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穆子昊的事，但答案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也好，我既然答应你坚持过12点就告诉你你想要的，就不会食言。”
傅天昊原本在门边，一副即将离去的模样。
但因为叶晴一袭话，最终改为矮身坐到她身边。
“我认识穆子昊。”
“真的？”叶晴眼底立即惊喜含笑：“那他在哪？”
“在哪？”
傅天昊的脸色原本就有些阴沉，听叶晴如此想问，顿时改为古怪的似笑非笑。
“你就当他是在天上吧。”
叶晴原本身子已经微微前倾，只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谁料换来如此结果。
小脸顿时写满失望，同时无比幽怨。
“我不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但这样会不会……”
“你想让我委婉些？但是抱歉，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那……如果是真的，他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叶晴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其实在她的预想中，这样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是失踪那么多年的人，在穆家这样势力下都没有找到，可知存活几率是多么渺茫。
但心中有预知是一方面，得到确切的答案，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
起码人失踪在她心中，还可以抱着那一点点自欺欺人的希望。
但现在，经过傅天昊之口，叶晴再没有任何幻想的机会。
“冒昧问一下，请问你和子昊，究竟是什么关系？”
“很好的关系，你就当我是他朋友好了。”
“那他是怎么，去世的？”
最后三个小心翼翼，叶晴眼底几乎已经快要含泪。
但她不想在昨夜那么欺负自己的人面前，流露如软弱的模样。
所以只要忍着，将所有的伤痛，都吞咽到自己腹中。
“原本是在国外正常留学的，但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可以发展的空间，想要乘机成立属于自己的公司，但没有想到……”
“什么？”
“呵呵。”
傅天昊脸上山谷一丝讽刺：“但没有想到，他最敬爱的哥哥居然会阻止，说这样投资风险太大，于是他违背着家里的意思，自己悄悄运转，没有足够的资金可靠山，后来结果可想而知。”
傅天昊耸肩，脸上一瞬间闪过的神色，让叶晴想到唯一的形容词，就是感同身受。
看来他和穆子昊在国外的关系不浅。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我是和他合作的人，自己也赔进去了，最近才重新站起身来。”
这么说来，一切顺理成章。
叶晴望着面前恍惚有穆子昊影子的人，只觉眼睛一阵阵发酸。
“钱没有了可以再想办法，可他为什么……”
“叶小姐你误会了，穆子昊并没有想要自杀。”
“什么？”叶晴惊愕。
傅天昊转身，深棕色的眸子直直望进叶晴眼底。
“但比自杀更可笑的是，他为了成立公司，而贷款招惹上黑手党，呵呵，不是自杀，却被追杀。”
“那穆家呢？穆家当时就没有一点消息去救他吗？”
“据我所知，没有。”
叶晴皱眉，心中惊骇之后，则是冰冷一片。
穆子琛接管穆家公司已经有些年头，这世间似乎与穆子昊失踪世间，差不多吻合。
如果自己猜想没错的话，穆子昊的死，极有可能是穆子琛一手促成。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穆子琛不肯拨款给国外的穆子昊而已。
叶晴闭眼深深呼吸，心中沉寂一片，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那么叶小姐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我可以问自己好奇的了吗？”
“你好奇的？”叶晴侧脸看向傅天昊：“不知傅先生的意思是？”
“穆子昊去世前，之所以这么拼搏自己的事业，那是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想必叶小姐这么聪慧，不必我直说。”
叶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