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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子女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抢救室那边突然有了动静,医生刚一出来就被飞奔的梁小濡给抓住了。
她紧盯着医生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呜咽着:“医生,我妈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不动声色的拨开她的手,摘下了口罩:“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此外,她的心脏病不通过手术治疗不能去根儿,不要让病人受任何刺激,不然神仙也难救了。。。”
“谢谢医生!”
梁小濡觉得自己的鬓角汗滴滴的,一问一答,她却紧张的快要死去了一般。
知道妈妈暂时脱离抢救,她转身冲到陆明瞿面前,作势要跪下却被对方一把拦住。
陆明瞿连连拒绝,皱眉后退:“你要做什么?”
梁小濡哭着恳求:“陆行长,我求你了,帮帮我妈妈,别告她!她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
陆明瞿沉默,半晌之后叹了口气:“老丁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小濡,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我帮不上忙!如果你要求我,倒不如去创世集团找他们的总裁问问看,如果创世集团认亏四千万,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追究这件事呢?”
“创世集团总裁?”
梁小濡抹了把眼泪,梨花带雨。
“没错,现在创世的当家人,就是梁中书的儿子,梁以沫总裁!”
梁中书的儿子、梁以沫!
梁小濡身子狠狠的晃了晃。
手机响了,她朝陆明瞿道谢后走到角落接听。
简言笑得和煦:“小濡,终于轮到我们领证了,你在哪里?”
“简言。。。”
话没说完,原本明丽的俏脸上早已眼泪成行。
“小濡,你哭了?你在哪里马上告诉我!”
简言一下子没了笑意。
“简言,恐怕、我恐怕今天没有办法和你领证了。。。”
梁小濡挂了电话,背靠瓷砖痛苦仰头看着天花板。
眼泪,簌簌的滑落地面。
“小濡!”
简言一个人呆立在窗口,身后的年轻人不耐烦了,嚷嚷:“到底办不办?别耽误我们的吉时!”
简言歉意的让出位子,一边风风火火的在大厅里寻找梁小濡的影子,一边不停的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转眼就烟云聚拢,似乎孕育着一场浩大的暴风雨。
梁小濡不接他的电话,丁婉仪也不接!
到底是怎么了?
他懊恼的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血迹沿着裂痕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二院里,梁小濡被阻隔在玻璃窗外,她亲眼看见妈妈身上被插了很多管子,各种仪器也围绕在她的身边。
那个这世界上她最亲密的人,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妈。。。”
她心底无数次的呐喊着,却又明明知道那有多么无力。
现实社会,弱肉强食,她四处碰壁简直头破血流。
如果她爸爸没死,如果没有七年前那场车祸,如果她不曾失明。。。
那么她妈妈就不会一辈子这么辛苦恣睢的生活,也不会遇到这么绝境的事!
如果她身居高位,如果她银行存有巨款。。。是不是,只要赔了钱就没事了?
总之,她是弱者!所以就活该穷途末路!
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皮肉,她真没用!连自己的妈妈都救不了!
“不----妈,你苦了一辈子,我绝不会眼看你出了医院又进了监狱!”
玻璃窗上的小手用力的攥着,关节都已经泛白。
她咬着下唇,然后突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只能去求一个人,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那个人同时也是她妈妈最抵触的人,创世集团的首席执行总裁----梁以沫。
只要梁以沫同意撤诉,她妈妈就能够免于牢狱之灾!
但是,想要见到梁以沫,简单的时候非常简单,比如昨天。难的时候可以说难于上青天,他的行程全都排的满满的,绝对没空理会她一个普通女人的诉求,更何况是深深得罪过他的女人!她甚至都无法靠近他的办公楼方圆百米!
要见到梁以沫,她需要一个人的帮助----简言。
到了家里,简言果然在露台上等她,花丛中,男人显得有些沮丧,没有成功领证,给他的打击很大。
好比你已经向一个睡死的人伸出援手,又突然收了手。
“简言。”
她轻轻朝他走去。
简言没有动,两手插在发间伏在膝盖上。
“简言,对不起。”
她坐在他身边,呆呆看着天空的乌云密布。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简言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有些伤痛。
“我不知道。。。”
梁小濡的语气很淡,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平静。
“梁小濡!如果你反悔了不愿意和我结婚,直说就是,我简言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知道的!”
“我没有。。。”
“那就是有事情喽?”简言苦笑,“小濡,咱们都是谈婚论嫁的人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在瞒着我的秘密吗?如果不能交心,与其将来同床异梦,还不如赶在伤害还没出现,就结束一切!”
她是他最爱的女孩,却出了事也不第一时间来找他,他有那么无能吗?
他的心好似在滴血一般,好痛、好痛。
梁小濡心里更不好受:“简言,我只是遇到一点小问题而已,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她不想说妈妈工作上的失误,那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不想在未来丈夫面前抹黑了自己的妈妈。
简言转头看着她,艰难的点头:“好!”
如果她要,他愿意等。
他会给她想要的,比如一点私人空间还有足够的信任!
“小濡,答应我,再不会有下次了对不对?有什么事情都跟我明说,我会站在你这边的,一定会的!”
“好的,简言。”
两人深情相拥。
梁小濡心里突然内疚起来,她知道自己要小小的利用一下简言:“对了,我想见见梁以沫,可以吗?”
她渴望一份透明的爱情,但是现在显然她在简言面前并不坦白,这让她心情很沉重,却不得不去做。
“见他?为什么?”
简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