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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情功力被散,金针刚刚滑出来就被皇甫寒察觉,即便是她功力还在,面对如此强劲的皇甫寒,她也没有胜的把握。
“想好了吗?选一还是选二或者三?”皇甫寒俯视着云落情,双眸专注的凝在云落情脸上,倒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女子。
“想不到修罗城主的武功竟然这般高。”云落情知道皇甫寒并不会就这样取她的性命,因此并不担心,脸上反而笑了一下。
“没有实力,如何成为修罗城主?”皇甫寒开口。
云落情突然撤了手中的金针:“如今我内力散尽,如何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就尽管杀,不想杀就别摆谱吓人,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皇甫寒定定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的脸颊,她的聪明竟然让他一时失语。
皇甫寒的脸色变幻了一瞬,忽然松手,仔细的看着云落情的脸,忽然一笑:“难怪澹台聿、容离为你不惜一切。”
云落情摸了摸自己失而复得的脖子,看见皇甫寒扬了扬手里的血玉,说道:“明日此时,就在此地,一局定胜负!”
云落情一怔,摸了摸身上的玉环,空空如也。
“堂堂修罗城城主,竟然不问自取,小人行径。”云落情脸色一沉。
“本城主同样痛恨小人,只是遇见你之后,就会有些例外。”皇甫寒突然笑了一下,抬步走出凉亭。
夜色来临之时,五色鸟带着云落情被皇甫寒抓走的消息,传到了南岳神域之都孔雀山庄。
同一时刻,西楚飞来山上同时迎来了两个客人。
凤月在花厅里见了两位让舅舅避而不见的客人,云霁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眉眼之间却能看到云落情的影子,而舅舅如此不愿意见他,不用任何印证凤月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云落情的父亲。至于另外一个人,她一样没见过,但却没有关注太多。
“流风,舅舅为何不愿意见这两个人?”凤月出了花厅,在长廊出遇见迎面走来的流风,问道。
流风愣了愣:“小小姐,这……我不能说,你还是去问家主吧。”
“舅舅若是愿意说,我也不会来问你。”凤月此刻才知道,舅舅与东爵云王府有着她说不知道的牵连,难怪她第一次带红衣女卫去刺杀云落情之时,舅舅会那般生气。
只是,凤月依旧想不明白,是要有怎样的牵连,才会让一个多年不问世事的避世之人大发雷霆?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夜从祠堂出来之后,她听到了舅舅的悲泣之声。
“小小姐,上辈人的恩怨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需记住一点,东爵云王府嫡女,你绝不能动,那是家主对逝去旧人的承诺。”流风道。
“逝去的旧人?”凤月越听越是不明白。
这时,千机阁的人匆匆赶了来,流风看到来人,问道:“佚羽,你怎么亲自来了?”
“家主在何处?”来人面色匆忙。
“发生了何事?”流风略皱眉,一般的消息都是由千机阁的学徒来送的,佚羽亲自来,一定是大事。
佚羽看了看凤月,流风立刻道:“你跟我来。”
凤月看着神神秘秘的两个人,跟觉得好奇,这飞来山上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
兰园,是凤惊澜居住的院子。
“家主,刚刚传来的消息,她被修罗城城主皇甫寒掳走,修罗城放出消息,十日之后……杀之。”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阵风飘出,一袭雪白的身影站在了流风和佚羽面前:“你说什么?”
“消息绝对真实,神域之都那边应该也已经收到消息了。”佚羽道。
“流风,备马。”没有一丝犹豫。
“家主您要……”
“去修罗城。”
凤月听到这里,突然跑出来:“舅舅,你十几年都没出过飞来山,你们说的她是谁?”
凤月的出现明显让凤惊澜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心,冷着脸道:“你何时学会偷听我说话了?”
“舅舅,从小到大我都听您的话,您也对我疼爱护佑,可是自从云落情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舅舅,你们说的她,是不是云落情?”凤月猜测道。
凤惊澜没想到凤月竟然能猜得出来,但想想她的聪慧,便也不觉得惊讶,他抬起头看着凤月,说道:“月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下山去,家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那修罗城是什么地方舅舅难道不知道吗?谁都知道修罗城的城主是皇甫寒,但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再说,修罗城地处北境,离飞来山千里之遥,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只需管好家里便是,若是我此番没有回来,你就接任家主之位,听见吗?”
凤惊澜话落,凤月脸颊滚下一滴泪,慌忙道:“舅舅你说什么?”
“流风先去准备马,佚羽也下去。”凤惊澜将二人叫开。许多事情,如今也应该和月儿交代清楚,他不知道这次下山是否还有机会活着回来,无论如何,凤月也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凤家和东爵云王府之间的关联。
“月儿,你随我进来。”凤惊澜转身走进屋内,凤月跟了进去。
凤惊澜将墙上的暗格打开,凤月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这幅仕女图后面竟然是一个机关暗格。
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凤惊澜将木匣放在桌上,把身上佩戴的代表凤氏家主的信物交给凤月,说道:“这木匣里的都是你母亲的遗物,里面有你的身世。”
凤月紧紧盯着眼前的木匣,迟迟不敢打开它,她不知道这个木匣子会告诉她一个怎样的身世,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随母姓?她的父亲是谁?她的父母又是怎样死的?舅舅又为什么会带着她脱离西楚,隐世在飞来山上?
太多的疑问,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如果最终的真相不如她所想,甚至脱离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收回手来,忽然之间,她不想去打开,不想去探知了。
凤惊澜看着凤月,突然转身:“十八年前,你娘是西楚凤家的小姐,而我是西楚最年轻的丞相,无双到了出嫁的年纪,但是因为额头上的红胎记,让求亲的人望而却步,后来,皇上把她赐婚给宁国侯府世子。”
说到此处,凤月再次抬起手,打开了木匣,入眼的是一卷画,牛皮纸为封面,白色的绢布为底的一卷画。
凤月拿起这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女子,女子眉目如画,身姿绝美,神采飞扬,再展开画卷,上面有三个女子,四个男子,女子个个貌美无双,男子均是姿容惊人,这其中一人,看上去眉目之间竟有些像是舅舅。
凤月仔细的看着画上的人,再看看面前的舅舅,她发现舅舅目光专注的看着画面上眉目如画的女子,看得入了神。
修长皙白的手指指上其中一个貌美的女子:“她便是你娘。”
凤月目光浇筑在容貌秀美的女子身上,她看着这张画像,遥想着娘亲当年是何等的风姿卓绝。
“舅舅,你不是说我娘脸上有红色的胎记吗?”凤月看着被称作她娘亲的绝美女子,疑惑不解,抬头再看舅舅,发现舅舅的目光依旧还浇筑在那位眉目如画的女子身上。
只听凤惊澜开口说道:“你娘脸上的胎记没有了,那是因为……锦儿出现了……”
凤月看着自己的舅舅,他似乎突然之间陷入了遥远的追忆之中去,他看着那女子,眸中的深情、忧思,那是凤月从来没有见过的。
“舅舅……”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你娘出嫁之日,宁国侯府世子当街休妻……”
一切似乎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一年,他是西楚最年轻的丞相,权势在握,风华无限。
他随着西楚皇出使夜秦,一入夜秦帝都,他耳边便不停的听见人们议论着一个名字——夏侯锦。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一个月前,东爵金銮大殿五国名仕论礼,年轻貌美的世家小姐唇枪舌剑,以无双的才华一举大败五国名仕,名扬大陆。
他只听从东爵回来的一个名仕说起当时金銮殿的论礼,无不惊叹那女子的才华和胆略。
从夜秦的皇宫出来,他一个人走在夜秦帝都的街道上,前方围观着很多群众,听走过身旁的百姓议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稷世子这回可算是真的废了,稷王府就这一根独苗。”
“那怎么了?谁让她竟敢把歪心思动到锦小姐身上来?锦小姐是他能沾染毫分的吗?”
“说的也是,锦小姐又为咱们百姓除了一害,你想,这稷世子仗着自己皇亲的身份,祸害了老百姓多少啊,这是报应!”
……
凤惊澜走上前去,看到人群中央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男子,即便是历经世事的凤惊澜看到眼前一幕之时,仍旧忍不住惊叹,何人下手如此决绝狠辣?那人下身血流不止,人已经完全昏厥了过去,从那人的穿着打扮上看,该不会是一般寻常公子。
“让开让开!”匆忙从旁边酒楼跑下来的家仆冲进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幕都被吓傻了。
“世子,世子爷……”
“快回府禀告王爷,世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