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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青牙婆婆
时间如烟，如虚无。
翌日。
丹室依旧。
只是方林身旁，那些灵药不见了踪影，反而多了一些玉瓶摆放地上。
炉下之火正盛。
炉中有药香飘扬。
方林聚精会神。
盏茶时间后。
他手中的印记变换。
丹炉之内，一缕青色的液体飞入空中，直接落入不远处的玉瓶中。
做完这些，他仿佛极为疲倦一般，双手支撑着身体，口中也是喘着粗气。
不过，方林的目光却是如炬。
看着面前的三个玉瓶，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天时间。
方林足足用了一天时间。
这些灵药灵草终于被他炼化完毕。
本来以为炼丹没什么。
可是亲身体会，才知道是有多么枯燥乏味。
不过方林还好。
他乐在其中。
起初的时候，因为陌生，他浪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
方林越来越熟练，手法越来越娴熟。
虽然谈不上奇快无比，但也有着明显进步。
只是，他的心神消耗颇具，元气耗损厉害。
这段时间，他也是休息了数次。
但每次都会发现，他的元气变得更加凝实。
一天下来，他的实力有了一些进步，对地心焰的掌控也变得收放自如。
原先，他稳坐至人。
现在，他明显的感觉元气变得浑厚一些。
方林欣喜。
战意盎然。
不过，他却没有放松。
毕竟，提纯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有凝液，还有化丹。
“呼！”
深深呼吸。
方林眼中划过一道光芒。
“起！”
单手一挥。
一个玉瓶升入空中，朝着丹炉之内倒出了一滴淡黄液体，晶莹剔透。
地黄根！
方林控制着地心焰。
蓝花草！
玉莲子！
……
就这样，两天之后。
丹塔。
一层。
自从方林走后，姚青那里就好像结了冰霜的雪地，别人如火如荼，而他却是无人问津。
不过眼下。
终于有道身影直直的奔他而去。
那是一位老妪，身材消瘦，就好像皮包骨头，下巴略尖，神色阴沉，一席头发弯弯曲曲，犹若小蛇一样，不黑不白，反而泛着幽青之色。
拄着一个蛇形拐杖，蹒跚的走了过去。
那副身形，看起来弱不禁风。
不过其衣袍左胸却是绣着一座塔，塔上面赫然闪烁着两颗星。
看见这道身影，有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众人面色微变。
“青牙丹师。”
他们眼角收缩。
“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们心惊异常。
不过却是无一人敢说出声来，甚至有些胆小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似乎他们面前站着的不是人。
是魑魅。
或许别人不知，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清楚。
这个号称青牙的老妪，原名封若花。
曾几何时，她是洛城的天才。
年近中旬，便是晋升二品丹师，堪称天之骄子，更是被丹塔塔主称赞，洛城百年最有希望迈入三品之人。
但是后面，她却一蹶不振，被困二品数十载。
直至现在。
老妪喜妖兽，喜毒物，手握二品青牙火。
一种从二阶妖兽青牙蛇中所提炼出来的火焰。
不仅如此，她还喜欢炼制一些稀奇古怪之丹。
这都不算什么。
可怕的是…
每有得罪她的人，她都会能让其吞下一种自己所炼丹药。
美名曰，会得到天地造化。
但事到如今…
得造化的没有一个，莫名暴毙，被折磨致死的却落落一筐。
老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
她虽自诩青牙，可却不喜欢被人称她‘青牙丹师’。
反而更喜欢别人喊她：
青牙婆婆！
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
周围陷入安静。
众人一动不动。
在他们眼中，宁愿得罪姚青，死的痛快一点。
都不愿得罪此人，被当做白鼠一样圈养。
不多时。
青牙婆婆停下脚步。
姚青似有察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姚老儿…”
青牙婆婆站在了他的面前，拐杖往地上一立，阴森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就好像毒蛇一般，声音沙哑，更是带着些许尖锐，“你这鬼幽火到底换不换？”
“哼。”
姚青也不是省油的灯，别人畏惧，他可不怕，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瞥了过去。
“你拿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跟我换，怎么可能？”
“我已经说过，非三品火云狮火，一概不换。”
火云狮火，同样是从三阶妖兽火云狮中所提炼出来的火焰。
大千世界，三千炎焱。
这个地方，火分两种，一种是天地之炎，一种是妖兽之焰。
例如地心焰，鬼幽火…诞生于天地之中。
就像青牙火，火云狮火…从妖兽所得。
无论是那种火焰，又有五品之分，而五品之上，皆为异火。
这种火，已经好多年没有在洛城出现。
据说，丹塔塔主也只是手握四品火焰而已。
“区区一个二品的鬼幽火，还想换三品火云狮火，真是痴人说梦。”
青牙婆婆颇为不屑，随后，她又是冲着姚青咧了咧嘴，露出泛青牙齿，森然笑道：“你是不是看老身想要，故意坐地起价啊？”
她虽在笑。
可那笑容，却是让周围众人心底发怵。
姚青没有说话。
青牙婆婆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他。
足足数息之后。
青牙婆婆再次笑道：
“实话告诉你吧，老身想要炼炉丹药，需要这种阴寒之火而已。”
说着，她缓缓蹲下，将那白色玉瓶捧在手心，就好像捧着绝世宝贝一般，两眼都是绽放些许光芒。
这一次，姚青没有喝止。
青牙婆婆继续说道：
“此火借老身一用，老身自当欠你一个人情，并且，此丹若成，送你一炉，如何？”
她的眼睛定在玉瓶之上，话却是冲着姚青所说。
姚青的脸皮动了动。
他久久不语。
青牙婆婆也不急躁。
枯瘦的手掌伸出，两指夹住盖子，慢慢的，她将玉瓶打开。
沉思之后，姚青刚想答复。
可突然——
“砰！”
一声爆响。
犹若霹雳，又像惊雷。
众人惊颤。
里面的年轻女子也是主动抬头，颇为惊诧的看向外面。
不仅仅是他们。
就连丹塔二层…
“是谁？”
有人咆哮一声。
有人低声咒骂。
也有人看着面前炉中的缕缕青烟冒出，脸色阴沉如水。
唯独一人。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面庞露出一丝淡淡微笑。
“炸了吗？”
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