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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没有亮就被楼下的警笛声给吵醒了,心中隐隐觉得和郑秋的事情有关,但是昨夜睡得不太好,所以没有起床。
醒来的时候乾域告诉我,郑秋死了,吊死在家里面,被发现的还有秃头的尸体。
警察做了现场的取证,之后就把那栋房子给封锁起来了,其余的事情就没有后续了,乾清告诉我:“我今天在下面碰到杂物科的朋友了,看来郑秋的死另有蹊跷。”
我点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乾域,”我喊他,问:“乾清最近在做什么,上次她说她跟你一起学驱鬼术,可是现在你到我这里来了,那她呢。”
“她到我外婆那里去了,的确是学驱鬼术。”乾域说,“本来是和我在一起的,我找了个借口甩开她了,不想带着她啦,太麻烦了。”
“哦。”我点头,乾清居然在凤半仙那里,那么就算鬼厉找过去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
乾域奇怪的看着我,我说:“哥,我就不去杂物科了,这件事情差不多了,我可能要动身去白诡村了,我不想再耽误了。”
他盯着我,一直在看,然后说:“我知道了。”
我说:“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本身就容易招惹麻烦,我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了,谢谢你,之后的路虽然难走,但是我会走完的。”
“嗯。”
*
我买了下午的火车票,第二天早上到站,白诡村在郊外,下去的班车很多,三个小时的路程,这一点,让我十分意外。
猫在我怀里沉睡,身上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时不知道住在这个身体里的魂魄怎么样了,他一直没有和我说话。
窗外是茂密的树林,一条公路往里面去,接着是凿在半山的路,能看到底下悬崖有白茫茫的雾,以及山顶悬着的大石块。
我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了睡袋,帐篷,身上穿了冲锋衣和战地靴,下车的时候胃里直犯恶心,蹲在路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没事。
一起下车的妇女十分热心,与我搭讪:“姑娘,我看你是外地人吧,看着衍生得很,而且是那个什么驴友吧。”
我笑了笑,嘴唇有些发干,说:“是啊,大婶,我来这边玩玩,没见过这样的风景。”
“唉,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她继续说,“不过白诡村慕名来的人很多,幸好有客栈可以休息,现在是淡季,所以都还有空房,你跟我走吧。”
倒了一些矿泉水在手上,我抹了一把脸,跟在大婶身后走了。
原来她就是客栈的店主,难怪这么热情,交了房费办了手续就能住进去了,白诡村叫做村子,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古城,面积很大,藏在这群山之中,难怪保护得那么好。
环境好,风景美,就是路程稍微远了一些,虽然是淡季,但是古城里还是有不少人。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冲了一个热水澡,舟车劳顿的的确很累,黑猫趴在床上睡觉,从我上车开始它就一直这样,像动物冬眠了一样。
在包里找了一些压缩饼干垫肚子,我枕着自己的手臂就睡着了。
窗户吹得啪啪啪作响,然后是树枝被吹断的声音,夜里居然下了大雨,我醒了好几次,可是黑猫一只再睡,仿佛这一切都和它无关。
一被吵醒,就很难睡着了,我盯着碎玉发呆,乾域说会有玉灵,真的会有么。
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是几个男人和老板娘的声音,似乎是树枝刮断电线,在抢修,我翻身,一会儿就听见大颗大颗的雨珠落在窗户上。
陈二伯让我来白诡村,我来了,可是我要找什么呢。
我想了一夜,可还是没有半点头绪,下半夜的时候黑猫动了一动,睁着眼睛看我,眼睛的颜色深了一些,变成了淡红色。
“洛青阳?”我撑着头,喊了一声,它冲着我喵了一声,拿脑袋蹭我掌心。
看来没事,只是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难道他受了重伤之后,又像当初那样,只能跟在我身边,不能和我交流。
“唉,”我叹了一口气,揉它脑袋,“你现在又不能说话,可是我来到这里了,根本就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凌晨五点的时候,天朦胧的亮了一些,困意袭来,再也没有撑住,我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黑猫不知所踪,我下楼吃了些东西,客栈有当日供应的饭菜,随便吃了一些果腹,下了一夜的暴雨,地上积成水坑。
“老板娘,昨夜是下大雨了么?”我问她,自己坐在窗边,外面依稀有几个游客走过去。
她在柜台后面算账,往外抬了一眼,说:“是啊,这里一入夏就开始下雨,有时候下得小,有时候大,也有砸冰雹的时候,哎呦喂,乒乓球一样大,砸在人身上疼得不行。”
我笑了笑,呷一口茶。
老板娘说得兴起,手中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姑娘,像你们这样的驴友我见多了,一年到头来的都不少,都为了那个什么什么光的,进溶洞探险,你说这里溶洞千千万万,哪里有那么容易找。”
溶洞?
心中一凛,在乾家村时也听乾清提过,莫非其中真有玄机。
我搭话:“老板娘,那他们那么多人来过,就真没有找到的么,你说的那个什么光的东西。”
“哪有那么容易啊,先不说这里溶洞多,就是找到了也未必找得到。”老板娘很是健谈,脸上挂笑:“姑娘你想想,都没有人见过那个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还说不定呢。”
她又笑:“也就是一些外乡人把这个东西当做一回事儿。”
客栈里还坐有别人,听见我们讲话都往我们这里看来,这时有人接口:“姚老板,你可别说外乡人,就是后巷里的老张往洞里都跑了二十年,他可是信得很呢。”
原来老板娘姓姚。
“他也就瞎捣鼓,搞出来那么多名堂。”老板娘叹气,“老婆儿子都走了,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怪可怜的。”
老张,我暗暗记下这个人。
“老板娘,老张他是经常到溶洞里去,他也是去找那个什么光么?”我问,老板娘倒是答得爽快:“是啊,姑娘,怎么着,你也是要去的么?”
“我就是好奇。”我腆着笑,老板娘说:“你可以过去和他打听打听,他在城后面住着呢,不过小姑娘我劝你,可以去了解了解,但就别冒险了。”
“谢谢。”我说,眸光一沉,暗暗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