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公主我有一种酒

阿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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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公主我有一种酒

    雒妃定睛一看,那男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斯斯文文,身上一股子的书卷气。

    她认得这人,可不就是秦寿的庶弟,安氏的亲生子--秦勉。

    金辂车到了门口,安氏拉着秦勉赶紧站出来,朝雒妃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雒妃微微挑眉,她去廊城一趟,安氏竟然这样恭敬了,此前还不是对她说教要以王府子嗣后代为重?

    她目光落在秦勉身上,瞬间了然,她不冷不热的回道,“免礼。”

    首阳搭手,雒妃扶着下车,她站在安氏面前,倨傲而金贵。

    安氏扯着笑脸,让出秦勉道,“这是王爷胞弟,秦勉。”

    秦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他宽大的袖摆一副,双手一搭,举至头顶,恭敬得对雒妃道,“弟弟秦勉,见过大嫂。”

    听闻这话,雒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派书生气度,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自有风流名士的不羁与儒雅。

    且他说的话也十分有意思,旁人道她是公主,便从未以容王府的身份待过她,反而这秦勉甫一见面,就是一句“大嫂……”,若她还心悦秦寿,指不定这人仅凭一句话就得她欢心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上辈子,她对这小叔子的印象一直不错,这辈子,也无甚坏感。

    雒妃点点头,嘴角带出浅淡笑意,“小叔不必多礼。”

    末了,她又加了句,“日后还是唤本宫的封号便是。”

    这一句话,让秦勉笑了,少年人嫩色的面庞朝气勃勃,又不乏文人风雅,叫人瞧了十分舒服。

    他谦逊的道,“礼不可废。”

    雒妃不欲与安氏多打交道,就是秦勉,她说多了也是不妥当的,故而脚步一错,避开了就要往王府里去。

    然,她才走出丈远,就听闻秦勉在喊,“公主。”

    她回头,见秦勉指了指自个的发髻,冲她意味不明的道,“公主发髻上的金簪歪了。”

    雒妃一愣,秦勉那一句话不断在她脑子里回想,就连首阳靠近为她理了理发髻,她也是没注意到。

    她只望着秦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晶亮如水洗,一直到她回到阔别数日的安佛院,她才猛的一拍案几,恍然大悟道,“本宫晓得免先生的嗓音为何那般熟悉了!”

    忙着收拾的六宫娥动作皆一顿,首阳挥手将旁人退了出去,她才扶着雒妃复又坐下,“公主,可是想起了?”

    雒妃冷笑了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认识免先生的,只是多半并不熟悉,故而才一直想不起免先生到底是何人。

    今个一见秦勉,寒暄的几句,特别是他提醒她金簪之时,那要比平常高一些的声音,让她倏地就与免先生对上了。

    秦勉,秦勉,免先生,谐音的勉字,可不就是他一直在装神弄鬼!

    上辈子,她只与秦勉见过两三次罢了,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再后来,就是听闻秦勉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

    如今看来,秦勉哪里是郁郁不得志,分明是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动作,被发现后,让秦寿给关了起来,刻意传出郁郁不得志的名声,尔后才好顺理成章的将人给弄死。

    显然首阳也想到了秦勉的字,她面色一整,“公主,这秦勉好大的胆子,真是该千刀万剐!”

    雒妃端起盏花果茶,施施然抿了口,眯着桃花眼道,“不急,不用本宫出手,驸马都不会放过他!”

    且既然秦勉与西突婆食罗有往来,那定然安家也是不清白的,前些时候安氏上她这来怂恿她与驸马对上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如此掰碎了来理,再加上安家与容州各大家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这蛛网密布的实在叫人心惊!

    首阳有心不想放过让雒妃吃了苦头的秦勉,可又顾虑坏了公主的盘算,遂问道,“公主,意欲何为?”

    雒妃优哉游哉地躺到圈椅中的软枕上,笑靥如花的道,“本宫能做什么,本宫身子骨还没养好呢,坐山观虎斗就是……”

    顺便跟在后头,捡捡渔翁之利。

    她可斗不过秦寿,不过踩踩他底线倒是可行的,比如趁机将白夜捞回来,才好麻利回京!

    等回了京城,到她的地方,秦寿就是头龙也得给她盘着做蛇!

    秦寿是在两天后回到的容州,雒妃那会正坐窝在黑漆楠木的摇椅中,慢条斯理地用着首阳特意给她做的补身子的小点心。

    她在霜狼族呆的那些时日,倒让她目下对这些香甜的点心喜欢上了。

    当天下午,秦寿就过来安佛院了。

    雒妃在槐树下悠哉乘凉,秦寿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并在雒妃不待见的目光中,掏出一沓的账本来。

    雒妃挑眉,不明所以。

    秦寿道,“这是自公主掌了府中中馈后,一应花销出去的现银,本王也不苛待公主,公主只需凑够整数还了就好。”

    听闻这话,雒妃才想起去廊城之前,她坑了秦寿库中现银,敢情都这会了,他倒想起跟她清算了?

    她哼了声,扬起下颌蔑视的道,“驸马可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不就那么点银子,竟与本宫追讨,传出去,也不知道到底笑话的谁。”

    秦寿不以为然,他自顾自倒了雒妃面前的花果茶品了口,“能让公主陪着本王,就算是被笑话,本王也值当。”

    雒妃气笑了,她冲首阳使了个眼色,首阳福至心灵,动作麻利的将案几上的花果茶给收了起来。

    就听雒妃道,“一百两银子一口,驸马给银子吧。”

    既然要算清楚,她就跟他算算。

    秦寿云淡风轻,他还漫不经心的又抿了口,点了下案几上的账本,“公主慢慢抵吧。”

    雒妃简直想摔他一脸茶水,就见秦寿已喝完茶,悠悠然起身道,“本王以为,公主还是修身养性些的好。”

    转身之际,他忽的又道,“容州大小赌坊,日后皆不会喜欢公主入内。”

    雒妃腾地起身,恼羞成怒,一双桃花眼晶亮非常,“驸马好本事,有能耐让容州赌坊不喜本宫出入,倒不如砍了本宫的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