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难道怀孕了?

月夜未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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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青青不是怕死的人,她只怕自己死了孩子得不到母爱太可怜。

    这一刻,她想到的仍然不是自己。

    两个孩子正哭天抢地的到处找她呢!

    小枫小楠……

    她感觉到车身猛地一拐,身子重重的撞在门上,痛得骨头都快散了。

    宁青青睁开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前方。

    已经没有油罐车的影子,平坦的大道在眼前铺开。

    愣了片刻以后,她一拳打在裴泽析的肩上:“你吓死我了!”

    “胆子真小!”裴泽析不屑的挑眉:“这么刺激,这么有趣,不懂欣赏。”

    “刺激个屁!”

    她真想掐死他,这个大坏蛋,吓得她的灵魂差点儿出窍了!

    宁青青终于知道,上次裴泽析的车是怎么撞坏的了。

    他疯起来简直不要命。

    不把车撞坏就怪了,真是不爱惜生命,不爱惜钱!

    离别墅越来越近,宁青青和裴泽析没再说话。

    进了山庄大门,远远就看到别墅灯火通明。

    宁青青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晓兰的电话。

    “喂,妈,我到了,坐的裴泽析的车,是啊,坐张文斌的车晕车……嗯,也许今晚也许明天,我知道了,好,拜拜!”

    李晓兰在电话里劝宁青青多和张文斌联系。

    宁青青郁闷极了!

    她的手机还未放回提包,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之后才知道是张文斌。

    天啊!

    妈妈竟然把她的电话给了他!

    还要不要人活?

    “今晚真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本是一句客套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泽析的脸沉得发黑,瞪了宁青青一眼,猛地踩下刹车。

    “好,再见……晚安!”

    把手机放进提包,她转头奇怪的看向裴泽析:“怎么把车停这里?”

    别墅遥遥在望,仍有一定的距离。

    裴泽析不说话,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儿:“就算你想男人也不许带回家让孩子看到!”

    “你说什么啊,我和张文斌真的没什么,就见了两次面,我从来没带他回过家。”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宁青青苦着一张脸,想把手抽出来:“你快放手,捏疼我了!”

    “宁青青,你不要再继续装了,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女人想男人和男人想女人一样,是人之常情,她却虚伪的不承认,还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她越是否认,就越是让他鄙视!

    如果,她说实话,他还可以考虑,让她在不影响孩子健康成长的情况下找个男人。

    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了解女人也有需要。

    很多时候,甚至比男人旺盛得多!

    “看出来什么?”宁青青心口蓦地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白夏薇。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跳,她心虚的低下头,没有勇气看他。

    他松开她的手腕,捏住她肉乎乎的下颚。

    “难道你不想男人?”

    他不觉得想男人有什么可耻,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又何必在他的面前装腔作势。

    “不想!”

    她只觉得臊得慌,裴泽析太可恶了,难道这样戏弄她很有意思吗?

    再说了,她想不想男人关他什么事,老是追问这个问题。

    她既然签了离婚协议,就会按照上面的条款履行职责,为了孩子,她可以不再婚,也不会和男人交往,更不会带男人回家。

    “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发誓,绝对不交男朋友,你就放心吧!”

    她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个老妈就够头痛了,再加一个裴泽析,还要不要她活啊?

    “哼!”裴泽析猛一倾身,凑到宁青青的脸跟前,光线很暗,但她的眼睛却非常亮,好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耀进他的心底。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进了心里去。

    靠得那么近,他看她看得那么的专注,让她以为他要吻自己,心慌的闭上了眼睛。

    “你闭眼睛干什么,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入目?”

    裴泽析明知道宁青青为什么闭眼睛,却邪恶的嘲笑她,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吻她,可终究,他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宁青青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再沾染。

    “呃,不是,我……”宁青青倏然睁开眼睛,看到裴泽析脸上讥讽的哂笑,她只觉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

    隐隐约约,宁青青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口一紧,连忙推裴泽析:“快开车,孩子在哭,他们需要我!”

    “嗯!”还是孩子比较重要,裴泽析收回几乎压在宁青青身上的强健体魄,坐正之后踩下油门。

    孩子见到宁青青就停止了哭闹,红肿的眼睛像核桃一样,扑入她的怀中,还在不断的抽泣。

    抱着两个孩子,宁青青沸腾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就很满足,并不需要男人。

    ……

    从孩子奶奶的口中得知裴芷依怀孕的消息,虽然宁青青心口隐隐作痛,但她仍然真心实意的替裴芷依高兴。

    裴芷依和聂靖远的感情,一定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好转。

    因为突然怀孕,原本的婚期不得不提前到下个月,而下个月,正好是裴泽析和宁青青结婚的月份。

    如果没有离婚,说不定她还能和他在一起庆祝结婚四周年。

    当然,这只是宁青青的想象,他和她已经离婚这才是事实。

    就算没有离婚,他也根本不可能和她一起庆祝。

    她原本想把孩子哄睡了就回自己家,可两个小家伙像牛皮糖似的跟着她,根本甩不掉。

    无奈之下,宁青青只能留在别墅陪孩子。

    来的路上吐了,宁青青一直不舒服。

    别墅外面种了很多夜来香,夜风吹来,她闻到那闷闷的香气,胃里一阵翻腾,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糟了,又想吐!

    她快步奔向洗手间,在客厅没忍住干呕了几声,惹来莫静宜的侧面。

    “青青不会也怀孕了吧?”莫静宜半开玩笑的说。

    闻言,裴泽析眉头微蹙,心里咯得慌,他忍不住猜测,宁青青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将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想过去,就没一个他看得顺眼,越猜心情越糟糕,飘向洗手间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一直把胃里的酸水吐空,宁青青才慢吞吞的从洗手间出来,苍白的脸,满是虚弱的疲惫。

    揉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她喘了口气,好久没晕车这么厉害,真难受!

    宁青青洗了脸涮了嘴,回到客厅,孩子的奶奶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眼神感觉怪怪的,让她背心一阵阵的发凉。

    她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小心翼翼的问:“妈,我哪里不对劲儿吗?”

    莫静宜笑着摆手:“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宁青青站在镜子跟前照一照,除了脸有些白,眼睛嘴皮有些红,其他部位看起来都挺正常,这让她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青青,你是不是也怀孕了?”莫静宜调侃的话一出口,就把宁青青吓呆了。

    怀孕……怀孕了吗?

    她的手不知不觉按上小腹,难道是那天晚上……

    不,不可能!!!

    她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想,第二天已经吃了紧急避孕药,应该不会怀孕。

    这样一想,宁青青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她没有怀孕,只是普通的晕车而已。

    她的迟疑被莫静宜和裴泽析都看在了眼里,在心里生出不一样的想法。

    裴泽析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她的小腹,她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他怀疑。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看来她这几年也不是完全的清心寡欲,从她的反应就可以看出,近期曾有过性行为,至于对象是谁,那就不得而知。

    “青青,你有男朋友了?”

    莫静宜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深沉的裴泽析,走到宁青青的跟前,紧张的问。

    “没有,我没有男朋友!”宁青青吓坏了,她好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立刻否认,一迟疑,就惹来了误会。

    天,她该怎么办?

    有嘴也说不清!

    “青青,有好消息记得告诉妈,妈也替你高兴。”

    莫静宜以为宁青青是不好意思才不承认,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在心里惋惜,这么好的儿媳妇,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妈,没那回事,我带孩子去院子里荡秋千。”

    宁青青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抱着儿子落荒而逃。

    她好恨自己啊,真是笨死了,这么容易就露了馅儿。

    如果裴泽析也怀疑她,该怎么办呢?

    陪儿子荡秋千,她还在不停的想那件事,如果裴泽析真的问起来,她要不要实话实说?

    不,绝对不能说,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不能因为那天晚上,而把两人的关系扯得更乱。

    她心惊胆颤的熬到把孩子哄睡,裴泽析也没有找她说过话。

    刚松口气,保姆突然来传话,让她去裴泽析的房间一趟。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门虚掩着,敲了两下,没人应,她便自己推开门,往里望了望,阳台的门开着,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裴泽析应该就在外面。

    “裴泽析,你找我什么事?”

    宁青青怯怯的朝阳台走,看到那夜色中的背影,低声轻唤。

    听到宁青青的声音,裴泽析蓦地回过头,脸色阴冷得好似北极的寒冰。

    十分钟之前,他打电话给芷依,得知聂靖远曾去过宁青青的住所,如果他没有猜错,和宁青青发生关系的男人就是聂靖远。

    裴泽析对聂靖远的厌恶无以复加,对宁青青的好感也顿时荡然无存。

    “把门关上!”他冷冷的下达命令。

    关门?

    宁青青诧异的看着他,踌躇片刻,转身回去关上了房门。

    听到裴泽析沉稳的脚步声,宁青青猛一回头,他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深邃不见底的眼正灼灼的盯着她。

    他就像吃人的猛兽一般让人害怕,宁青青慌张的靠在门上,手握着门把,准备随时逃命。

    “有事吗?”她的声音低如蚊蚋,带着怯意,轻飘飘的传入裴泽析的耳朵。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否太晚了一点?

    冰冷的笑在裴泽析的唇边绽放,一直蔓延到眉梢,却并未深达眼底,薄冰般的眼眸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就算不发一言,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突然,他伸出手,擒住她的下颚。

    “啊,你……你干什么?”宁青青惊慌的瞪大眼睛,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劲的推。

    裴泽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讥讽的问:“知道害怕了吗?”

    “裴泽析,你不要这样……”

    她的心好乱好怕,他那双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正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的害怕完全写在了脸上,一双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拍打。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聂靖远的?”

    裴泽析死死捏着宁青青的下颚,愤怒写满了他的脸。

    宁青青摇头否认“不是!”

    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没有孩子,没有!

    “不是聂靖远的?”

    他微眯了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冷笑:“看来你的私生活很混乱嘛!”

    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胸口突然闷得发慌。

    裴泽析猛喘了一口气,大手开始在她的小腹部揉搓,似乎想发现些什么。

    晚上吃的东西都已经吐了出来,此时此刻,宁青青的胃里空空如也,不管他怎么摸,也只能摸到软绵绵的肥肉。

    “明天就去检查,如果你怀孕了,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没有怀孕,那恭喜你,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

    他的手缓缓的离开她温暖的小腹,起身到墙角的酒柜边,倒了一杯红酒。

    裴泽析品着酒,重重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冷笑着听宁青青解释:“我真的没有怀孕,只是胃不舒服。”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裴泽析转头看着门,扬声问道。

    “泽析,青青在不在你的房间?”

    是莫静宜,她去孩子的房间没有看到宁青青,问保姆才知道,儿子把宁青青叫了上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一阵忐忑,便上来敲门。

    “她在!”裴泽析盯着欲言又止的宁青青,笑容冰冷得吓人。

    “哦,如果没事了你就让她快回房,小枫和小楠还要她陪。”

    没听到宁青青答话,莫静宜有些疑惑,但很识趣的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知道了!”

    听到母亲的脚步声下楼,裴泽析冷声问:“说说,你有多少个男人?”

    宁青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头一扭:“没别的事我去陪孩子了。”

    “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宁青青瞪着裴泽析,心在滴血,她只有一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裴泽析并不那么想,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放荡的女人,她一直摇头,他就一直往上加:“七个,八个,九个,十个……”

    越说越生气,裴泽析狠狠的瞪她,明明就是荡……妇,却还在他的面前装纯情。

    胃部又一阵翻腾,宁青青抑制不住,奔进洗手间干呕了几声:“哇……哇……”

    “吐干净了再出来!”

    他暴怒的甩上门,怒不可亵的踢翻沙发边的小圆桌。

    趴在马桶边,吐了好久的胃酸,宁青青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抓着浴缸的边沿勉强站起来。

    可脚底一滑,“咚”的一声,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撞到了头,两眼直冒金花,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唔……痛死了!

    天旋地转,她想站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挣扎了几下,又倒下去,躺在冰凉的地面,视线一片模糊。

    她要死了吗?

    不,不能死,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一定不能死……

    突然听到浴室里没了动静,裴泽析心口一紧,推开门就看到宁青青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宁青青!”他大喊一声,飞身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连平日里红润可爱的嘴唇也完全没有血色。

    强烈的酸涩不断上涌。

    这一刻,裴泽析的呼吸都停了。

    将宁青青抱在怀中,裴泽析像疯了似的冲出门,谁和他说话也不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送宁青青去医院急救。

    夜凉如水的深秋,车开得飞快,风在耳旁呼啸而过,裴泽析的额上却满是汗水,根本顾不得擦拭。

    “裴泽析……开慢点儿……”蜷缩在座椅里,宁青青艰难的睁开眼皮,声音透出了她的虚弱。

    听了宁青青的话,裴泽析稍稍减慢了车速。

    在车上躺了一会儿,宁青青的头没那么痛了,狂吐之后的虚弱感也慢慢的淡去,她抱紧了被子,坐直身子,哑着嗓子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医院!”他冷冷的回答,眼睛淡淡的扫过她:“好些了?”

    “嗯!”除了胃很空很难受,别的都还好。

    盯着他的侧脸,那冷峻的线条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他对她的残忍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被他逼疯。

    ……

    “裴泽析,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芷依的事,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一开口,泪就不断的往外涌,她痛苦得快要死去。

    他从来就不相信她,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继续开车,看着前方,连眼角的余光也不屑往她身上移。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信?”

    她凄楚的声音透出不同于以往的悲凉,裴泽析一转头,就看到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好似随时有跳出车外的打算。

    他惊诧的瞪大眼睛,不敢踩急刹车,只能缓慢的减速。

    “你快下来,太危险!”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很远很远,而他的担忧,吹入了宁青青的耳朵。

    “如果我跳下去,你是不是就相信我?”她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车门上,回头望着他的眼睛,满是泪水。

    “不准跳,我相信你,相信你!”他空出一只手来拽住她的脚,滑行几十米之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手一用力,就把宁青青拉入怀中,紧紧的禁锢在他的臂弯里。

    “你疯了?”他愤怒的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

    宁青青凄楚的笑着说:“你相信我了吗?”

    “我不相信你就跳下去吗?”真是乱了套,他居然受她的威胁,她要跳就跳,他本该眼皮都不眨一下,可终究,还是不能看着她跳。

    “如果你说你不相信,我就真的跳了!”

    头枕在他的胸口,能清楚的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宁青青抹去脸上的泪:“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如果你觉得我和聂靖远有来往,你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这可是你说的,从明天开始,我就派人监视你!”

    “嗯!”

    在宁青青的强烈要求下,裴泽析把她送回了家。

    宁青青进了门,裴泽析也跟在后面,随手把门带上。

    “你进来跟什么?”宁青青紧张的看着他,就怕和他单独相处。

    “我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很快就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还在纠结这件事,不去医院,把家庭医生叫来检查一下结果也是一样的。

    “呼,随便吧!”宁青青叹了口气,慢慢走进卧室。

    看她走得那么小心那么慢,裴泽析大步上去就把她抱了起来。

    “呀……”身体突然悬空,她惊诧的抬头,只看到裴泽析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别大惊小怪!”

    他冷声斥责,三步并两步进了卧室,把她扔在床边,转身就打开衣柜,帮她拿衣服:“你要穿什么衣服?”

    摔倒在浴室,宁青青的衣服都湿了大片,她羞得满脸通红,小声的说:“内衣,内裤,T恤,牛仔裤……”

    裴泽析找到内衣和内裤扔过去,又继续找T恤牛仔裤。

    他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红,脑海中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浮光掠影般的闪现。

    胸口堵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在梦里曾经见过这样鲜艳的红色。

    把套在红裙子外的大衣取下来,裴泽析盯着那条红裙子,努力的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

    宁青青躲在被子里摸摸索索的把内衣内裤穿好,久久等不到外套,转头一看,才发现裴泽析正看着那条红裙子在发呆。

    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天,如果他想起来该怎么办!

    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她抓着被子朝他扔了过去,然后跳下床,趁着被子还盖着他的头,把他往门外推。

    “你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裴泽析把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回头瞪宁青青一眼,大步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给陈医生打电话。

    “呼……”

    吓死了!

    宁青青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一抬眸,看到那条红色的裙子,心里就乱得像一团麻,把裙子藏在衣柜最深处,才穿好衣服走出去。

    她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看裴泽析。

    “你什么时候买的那条裙子?”他开口突然问。

    宁青青早有心理准备,收拾好心情,强装镇定的回答:“前几天才买的,还没来得及穿,天气就凉了。”

    “没穿过?”他若有所思的说:“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这裙子满大街都是!”

    宁青青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女朋友也有一条,那天晚上她上来找你,就穿的一模一样的裙子。”

    “是吗,我没注意!”

    裴泽析闭上眼睛又想了想,感觉像是在梦里见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都有些分不清了,甩甩头,不再继续想。

    等了近半个小时,陈医生背着药箱到达宁青青的住所,把一个小塑料杯子递给她。

    接过杯子,默默的走进洗手间,表面虽然看似平静,内心却犹如万鼓擂动。

    如果真的怀孕,该怎么办?

    是对裴泽析说实话吗?

    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端着塑料杯走去,陈医生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试纸浸进杯中,很快,便会有结果出来。

    心跳骤然加速,宁青青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试纸……

    试纸的结果出来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可宁青青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呼……”当她看到一道淡红色的横杠时,长长的舒了口气,扬声道:“我没有怀孕!”

    裴泽析抬了抬眼皮,手下意识的拂过额前的刘海:“陈医生,结果怎么样?”

    “早孕试纸的结果显示宁小姐没有怀孕,明天可以到医院再抽血检查,准确率会更高一些。”

    陈医生把结果向裴泽析宣布之后便自觉的离开。

    “我就说我没有怀孕!”宁青青进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对裴泽析再一次的强调。

    裴泽析豁然站了起来,脸色沉得发黑,冷冷的盯着宁青青说:“明天再去抽血检查!”

    “检查就检查!”

    她也想通了,如果真的检查出来怀孕,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来,当然,最好没有怀孕,她不想再和裴泽析牵扯不清。

    空荡荡的肚子咕咕的响,宁青青揉了揉小腹,进厨房下面条吃。

    一大碗的麻辣面,吃得她胃暖暖的,狂吐之后的不适感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舒服的喘了口气。

    转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裴泽析,宁青青心里直烦嘀咕,他怎么还不走啊,真是讨厌!

    对裴泽析有说不尽的厌恶,一个人怎么能可恶成他这样,完全就是恶魔的化身。

    好像欺负她侮辱她是很平常的事,竟没有一丁点儿的悔意,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待在她的地方玩手机。

    裴泽析盯着宁青青的眼深不见底,他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沉吟片刻,淡淡的说:“你去把那条红裙子穿上。”

    “啥?”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宁青青惊呆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穿红裙子?”

    “是的,穿红裙子,快去!”

    他试图搞清楚,那一段记忆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每每回想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思维混乱得让他很糊涂。

    “为什么要穿?”

    宁青青怯生生的问,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吗?

    天,那她还一直隐瞒个啥,实话实说不就结了。

    “废话多,我叫你穿,你就穿,不穿我就亲自帮你穿。”他冷冷的威胁,话语间已经透出了不耐烦。

    “凶什么凶,我穿就是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那种事,没什么大不了。

    那天晚上,毕竟是个意外,她只是做了一次白夏薇的替身,如果他是清醒的状态,也许根本不会发生任何事。

    ……

    宁青青进卧室从衣柜里把那条红裙子拽出来,虽然皱,但依然很漂亮。

    她喜欢这条红裙子,因为可以在这条裙子里发现最美的自己,裙子穿在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得以隐藏,而优点却被最大限度的呈现。

    宁青青扭扭捏捏的走出房间,手下意识挡在胸口,领开得太大了,连她自己看得都不好意思。

    “裙子我穿上了,你满意了吧?”站在裴泽析的面前,宁青青低头盯着地面,脸却火辣辣的烧。

    她太容易害羞,哪怕是面对裴泽析这么恶劣的男人,也表现出最纯美的娇态。

    裴泽析紧蹙着眉,漠然的发号施令:“转一圈我看看!”

    “呃?”宁青青正准备回卧室去换回普通的衣服,听到裴泽析的指令,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我叫你转一圈,听不懂吗?”

    这女人真是迟钝得让人生气,这世界怎么有宁青青这样呆滞的女人,和她说话,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他的轻蔑让她很难受。

    宁青青咬着嘴唇,快速的转了一圈,然后冲进卧室穿上T恤牛仔裤,并暗暗的发誓,以后再也不穿那条红裙子,明天,就把裙子扔进垃圾筒。

    裴泽析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有他的存在,宁青青感觉空气都沉闷得流不动了。

    她沉着脸打开房门:“如果你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我今晚就在这里睡,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他身上只穿着浴袍,浴袍之下,空空如也,毛茸茸的小腿露在空气里。

    抱着宁青青冲出别墅的时候,他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服。

    “你在这里睡?”

    她真的快要被他给逼疯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晚上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

    宁青青紧张的盯着裴泽析,目光不自不觉落到他的小腹部,心惊胆颤的猜想,那个地方,是否已经蓄势待发。

    “不可以吗?”他扬眉反问。

    “当然不可以!”

    让他在这里睡无疑是引狼入室,她才没有应付豺狼虎豹的能力。

    裴泽析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对,径直走向次卧,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我困了,睡觉!”

    “不准你在我这里睡!”宁青青手一伸,拦住了他。

    “你心虚?”裴泽析微眯眼睛,冷冷的盯着她。

    宁青青坚决果断的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心虚!”

    “没心虚就好,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检查!”冷冷的瞥她一眼,裴泽析拨开挡在胸口的小手:“睡觉了!”

    继续和他废话也不会有结果,宁青青认命的退到一边,把路给他让出来。

    猛然想起他上次留宿的时候,带给她的倒霉事,宁青青心头一凛,冲着他的背影喊:“半夜不许洗澡,不许进我的房间,不许靠近我!”

    他只挥了挥手,没有说话,走进次卧,关上了房门。

    “混蛋裴泽析!”

    痛苦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不能期待有一个英雄脚踏五彩祥云来带她走,只能认命的被裴泽析欺负,想起他的恶,就气得牙痒,恨不得咬死他。

    本以为这一夜肯定睡不好,却完全出乎宁青青的意料,一沾床她便睡着了,还睡得特别的香,特别的沉,若不是裴泽析来敲门,她还在梦中游荡。

    “宁青青,起来做早饭,我饿了!”

    隔着门,他在外面大声的说话。

    “哦!”宁青青翻了个身,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她好想继续睡觉,困得眼睛睁不开。

    “起来了没有?”

    听到卧室里没有动静,他又使劲的敲了敲门。

    还有人比裴泽析更讨厌吗?

    到目前为止,他是她见过最讨厌的人!

    虽然已经翻身坐起来,可宁青青的大脑还晕乎乎的不灵光,扯开嗓门应了一声:“起来了!”

    他又在喊:“快做早饭!”

    ……

    周末的早晨裴泽析从来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可今天,他却没那么好睡,天一亮就醒了,想着去医院检查的事,越想就越清醒。

    “你不会自己做吗?”

    打开门,宁青青睡眼惺忪的看着比明星还帅的恶魔,苦着一张脸说:“我还想睡呢!”

    “难道不知道睡觉太多容易长肉吗?”

    忍下蹂躏宁青青那张大圆脸的冲动,裴泽析嘲讽的笑着说:“猪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才会那么胖,只长肉不长脑子!”

    “你才吃了睡睡了吃!”宁青青不满的撇撇嘴:“我平时要上学要带孩子还要做饭洗衣服,辛苦得要死,只有你才能在这里说风凉话。”

    “废话真多,快做饭!”

    揉揉她鸡窝似的头,裴泽析转身进了浴室。

    宁青青冲着裴泽析的背影吐吐舌头,讨厌鬼,欺负她侮辱她,到头来还要伺候他,有没有天理啊?

    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了,只能下面条。

    宁青青一边煮面一边把裴泽析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放调料的时候,她狠狠的放了三大勺辣椒,恨不得把裴泽析辣死,那她就彻底的解脱了!

    “嗤……”

    吃了几口宁青青特地准备的特辣面条,裴泽析的脸便像猴子屁股似的红,不断的呵气,也缓解不了嘴里那火辣辣的感觉。

    “你觉得很辣吗?”宁青青很艰难的憋着笑,故作平静的问。

    裴泽析急切的命令道:“辣,很辣,辣死了!快给我拿水!”

    “哦,你等等!”宁青青起身进厨房倒了杯滚烫的开水出来,轻轻放在他的面前,等着看他的下场到底有多惨。

    不过裴泽析也不是笨蛋,一摸杯子,就知道水很烫,他不会傻得喝下去。

    他狠瞪了宁青青一眼,三步并两步冲进浴室,捧起凉水涮嘴。

    裴泽析一进浴室,宁青青就笑咧了嘴,总算让她小小的出了一口气,混蛋裴泽析,辣死你活该!

    她的心情好得没话说,连面条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抹去脸上的水,裴泽析大步走出浴室,眼神凌冽的瞪着宁青青,让她不抬头也感觉到了寒意。

    “宁青青,你胆子不小嘛?”

    “啊,什么胆子不小?”

    宁青青故作不解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我胆子很小的。”

    “很好!”他咬着牙,把自己的那碗面推到她的面前:“全部给我吃下去!”

    “呃?”

    不是吧,面条里那么多辣椒,她昨晚狂吐之后胃本来就不舒服,如果真的把面全部吃下去,岂不是辣得胃痛。

    “不敢吃是不是?”他逼近她的脸,如铁钳一般的手捏紧她的下巴,阴冷的眼神里满是寒意。

    因为辣椒的缘故,他的嘴唇特别的红,越发的像嗜血恶魔,让宁青青胆战心惊。

    “我不是不敢吃,我是吃不下了!”

    她还嘴硬的不承认自己下了猛料,硬着头皮迎上他的逼视。

    松开宁青青的下巴,裴泽析端起她面前的碗大步走进浴室,“哗啦啦”把面倒得干干净净才出来。

    把空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然后,端起自己的那碗面,夹了一半出去,往宁青青的面前一推:“这样吃得下了吧?”

    盯着碗里猩红的面条,还没吃就闻到一股呛人的辣椒味,宁青青艰难的开口:“你……吃过的!”

    “难道你没吃过我的口水?”

    他俯身,再次逼近她,鼻尖紧贴,她能在他的眼中看到清晰的自己。

    宁青青心慌的后退,背靠在椅子上,再往后退不了:“我不想吃……”

    她话音未落,便被裴泽析堵住了嘴。

    倏然瞪大眼睛,宁青青惊恐的看着他:“唔……不……”

    裴泽析灼热的唇覆上她微张的小嘴,他的口腔里还有辣椒的香味。

    他竟然又吻她!

    宁青青震惊得半响回不过神,惊慌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开他。

    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依然在她最近的位置,啃……噬她的嘴唇。

    他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捧住她的脸,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承受他狂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