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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泽析问宁青青在干什么,她看一眼身旁的张文斌,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我在逛街,有事?”宁青青涩涩的回答。
“快回来开门。”他冷声下令。
“啊?”他去她家了?
“回来开门!”裴泽析不耐烦的说:“给你十分钟,不回来后果自负。”
宁青青翻了翻白眼,这人真是霸道,他以为他是谁啊,对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你回去吧,我还要再逛一会儿!”她没好气的说。
“有什么好逛的,快回来,我想孩子了!”裴泽析的态度竟然软了下来,没再威胁逼迫。
“明天周末,你可以把孩子接过去。”
现在该她跩一下,给裴泽析点儿颜色看看。
“我现在就要看他们,在哪里,我去接你们。”裴泽析说。
“怎么好意思劳烦你裴大少爷大驾,你回去吧!”宁青青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一时暗爽在心。
张文斌了然于胸:“你前夫?”
“嗯,他想看孩子。”宁青青晦涩的笑笑,把手机收进提包。
手机不再响起,宁青青紧紧拽着手机,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
经过那天的殊死搏斗,聂靖远对裴芷依的态度有几分缓和。
她也把自己的脾气收敛起来,小心翼翼呵护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
这几天也还相安无事,虽然聂靖远仍然很忙,但他回家的时间却比以前早了许多,有些不算重要的工作,他都会带回家做,不重要的应酬,他也尽量不去。
虽然聂靖远回家早,但他都待在书房,很少和裴芷依说话。
裴芷依很郁闷,没别的办法,只能心平气和的等待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夜阑人静,聂靖远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裴芷依走进书房,整理桌上那些乱糟糟的文件。
他走的时候太匆忙,有几页文件还掉在了地上。
裴芷依捡起地上的文件,认真整理到一起,手肘不小心打翻了聂靖远的香烟盒。
“啪嗒”一声,香烟盒摔在地上,盖子开了。
她捡起来,正准备阖上盖子,却在香烟的缝隙中发现了一张手机卡。
怎么有张手机卡?
裴芷依信手拿出来,左看右看,心口蓦地一紧,她把手机卡握紧在掌中,飞快走出书房跑上楼,将手机卡放进自己的备用手机。
等待着答案揭晓,她的心越来越快,越来越狂躁。
那是一张空卡,没有储存任何的信息,连一个通话记录都没有,她很失望。
即便是这样,她仍然觉得有问题,聂靖远为什么会有两张卡,他用这张卡来干什么,这个问题让她光想想就心烦意乱。
为了知道手机号码,她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然后删除了通话记录。
她把手机卡原封不动的放回聂靖远的烟盒,然后躺在床上等他回来,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因为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虽然两个人每天同床共枕,可说得话却不超过十句。
很多时候,她想和他聊聊天,他都会说很累,要睡了,明天再说。
明天又明天,很多的明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机会和他聊天,而他也根本不想和她聊。
如果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期待。
原来得到一个人的身还不够,要得到他的心,才能真正的满足。
裴芷依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突然很想给他生个孩子,也许有了孩子,他的心才能落在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的摸摸小腹,迫切的希望那天晚上他能在她身体里留下点儿什么。
裴芷依算过日子,那天正好也是她的排卵期。
米青子和卵子会不会碰到一起她不得而知,只能静静的等待,默默的祈祷。
等了很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飞扑下楼,抱着聂靖远的腰,紧紧的,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怎么了?”感觉裴芷依有些奇怪,聂靖远扳开她的手,淡淡的问。
失落的收回手,裴芷依盯着略显疲惫的聂靖远,问道:“什么事那么紧急?”
“公司的事,已经解决了!”
聂靖远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径直就往书房走。
他现在迫切的想听一听宁青青的声音,只希望这一次,别再让裴泽析的声音污染他的耳朵。
想起上次他打电话给宁青青,就听到裴泽析在给孩子讲故事,这让他不舒服了很久。
偶尔想起,心里还咯得慌。
裴芷依孤单的站在那里,她只能看着聂靖远的背影发呆。
她多想与他缠绵,可是他警告她不许再用药。
在清醒的情况下,他甚至连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被忽视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的凄凉。
虽然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很生气,但总算是结束了分床的冷战,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他又回到了她的床,继续他们同床异梦的日子。
……
有了那张空卡的手机号码,裴芷依很容易就复制了一张,电话拨出或接入,短信往来,她都能知道。
复制了手机卡还不够,裴芷依还要那张卡的通话清单,当她拿到通话清单的时候,差点儿气晕过去。
那张卡只拨打过一个号码,虽然频率不高,但足以让她痛不欲生,因为每一次拨出电话,就是对她的一次背叛,她最恨的就是背叛。
为什么她付出那么多,依然不能得到他的心。
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宁青青,四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而她算什么,难道只是他迈向成功的跳板。
裴芷依对宁青青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盯着那号码,她咬紧牙关,让人心惊胆颤的寒意从她漂亮的杏眼里迸射出来。
骄傲如裴芷依从来不相信失败,她总会有获胜的那一天。
在得知聂靖远和宁青青私下里有往来之后,裴芷依被嫉妒冲昏了头,她用那张复制的卡给宁青青发了一条短信,约她中午一点在神女湖公园见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青青始终没有出现。
到了约定的时间,裴芷依躲在车内焦急的等待。
宁青青怎么还不来?
裴芷依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分钟。
一直到两点钟,她终于等不住,给宁青青打了电话。
裴芷依假装没事找宁青青闲聊,在得知宁青青在学校图书馆看书的时候,裴芷依心情复杂的找了个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难道宁青青已经知道短信不是聂靖远发的,所以才没有上当。
裴芷依紧紧的握着手机,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她粲然一笑,发动了车,去找是女人都会心动的帅哥,来安慰宁青青那孤寂的心。
“我要条件最好的!”裴芷依走进蓉城最有名的夜店,在包厢内,说出了她的要求。
“女士请稍等,我们这里的条件都很好,一定会让你满意。”
不用明说,服务生也知道裴芷依的来意。
看她那身行头,就知道是出得起钱的金主,服务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一会儿功夫,就带来了几个极品帅哥,任她挑选。
裴芷依挑剔的看着眼前那五个男人,她按照聂靖远的标准选中了一个留在了包厢中。
帅哥平时伺候的都是有钱的富婆,而那些富婆都已经人老珠黄,办起事来总有些勉强,而今天的顾客是年轻的美女,被留下的男人很是殷情,不断的夸裴芷依漂亮,身体也有意无意的朝她更紧密的挪过去。
裴芷依轻笑着推开他:“麻烦你坐过去点儿,我不习惯陌生人靠我太近。”
男人以为裴芷依是第一叫特殊服务所以有些矜持,了然的笑笑,退了退,在两人身体的中间空出了半尺。
“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呼。”男人给裴芷依倒了杯红酒,笑容满面的送到她的唇边。
“怎么称呼不重要,你可以叫我老板。”
裴芷依接过红酒,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便把酒杯放下。
夜店里果然没有好酒,这一万块钱一瓶的红酒闻起来就让她作呕,只怕喝下去她还得去医院洗胃。
“美女老板,不知道你想怎么玩?”男人又继续问。
“你说呢?”裴芷依挑了挑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女人堆里打滚吃饭的男人,应该很懂得该如何讨女人的欢心。
男人诡秘的一笑,手朝裴芷依的大腿伸了过去:“我们到床上去,我会让你知道做女人所有的快乐。”
“啪!”的一声响,裴芷依拿着手袋,重重的打在那男人的手背上,冷冷的警告:“不要动手动脚!”
“老板,放轻松点儿,出来玩不就是为了找乐子嘛,我……”
“stop!”裴芷依摆了摆手:“别给我说那些,来点儿实际的!”
“实际的?”
男人坏坏的一笑:“好啊,老板说要怎么才算实际,我乐意效劳。”
“哼,把衣服月兑了!”
裴芷依的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手指轻佻的勾过那男人的下巴,声音又柔又媚,让听的人骨头都快酥了:“月兑衣服你会吧,月兑来我看看。”
男人一愣,没想到刚才还不让他碰,现在竟主动到要他月兑衣服。
毕竟是专业人士,老板有要求,他怎么能不照办。
男人三下两下脱了身上的西装,手放在短裤边,不确定的问:“月兑光?”
“当然!”裴芷依从手袋里取出一叠现金砸在桌上,笑着问:“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男人两眼放光,以最快的速度月兑下了全身唯一的遮挡。
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裴芷依满意的点头:“嗯,不错,不错,各方面我都很满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和男人谈妥交易之后裴芷依得意的笑了,宁青青,咱们走着瞧。
……
入夜,宁青青给孩子洗了澡,正准备哄小家伙上床睡觉,突然有人按响了门铃,她跑出去开门,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俊脸。
“你找谁?”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住你家隔壁,今天才搬过来。”
男人笑容满面,说明来意:“我家保险丝好像烧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借手电筒给我。”
“哦,稍等啊,我去找!”
宁青青转身进了客厅,翻箱倒柜的找手电筒。
也不知道是她幸运,还是那男人太不幸,她住进来也有几个月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保险丝烧了停电的情况,那男人才住进来第一天就遇到了,真够倒霉的!
她很快从抽屉里翻出了手电筒,拿给他。
“谢谢,谢谢!”男人接过手电筒,猛的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雷浩然,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
“别这么客气,我叫宁青青,你多关照才是!”
……
在雷浩然搬来之前,宁青青和邻居都没什么交情,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可雷浩然却不同,一天能见他好几回。
早上她送孩子去上学,他就在小区里遛狗,下午她接了孩子回家,他也正好回来,和她们一起乘电梯上楼,晚上她带孩子去龙湖公园玩,他又牵着狗出去溜,目的地也同样是龙湖公园。
每次见面,他都会特别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还会拿巧克力给小枫小楠吃,多见几次,小枫小楠就开始喜欢他了,在家里还经常念叨养狗的叔叔。
雷浩然那只哈士奇特别的可爱,眼睛又圆又大,滴溜溜的转,那股子聪明劲儿,让人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两个小家伙更是恨不得把狗抱回自己家养。
“妈妈,我要去雷叔叔家玩!”从龙湖公园回来,小枫和小楠都不进自家门,嚷着要去雷浩然家。
雷浩然也不嫌小家伙烦,笑着征求宁青青的意见:“一起上我家坐坐?”
宁青青直摇头,俯身抱着两个孩子,柔声劝诫:“宝贝儿,叔叔要回家睡觉了,我们不打扰他,明天再玩儿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雷叔叔,雷叔叔……”
小家伙不高兴的嚷,硬是往雷浩然家打开的门扑去。
宁青青无奈的看着两个儿子,她是拗不过他们,只能顺着他们。
“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小枫和小楠很可爱,我也喜欢他们。”
跟在孩子身后进了隔壁的门,她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雷浩然,眼底闪过诡异的光芒。
宁青青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下,无奈的看着两个孩子把雷浩然家当成是自己家,和狗狗开心的玩。
雷浩然进厨房倒了果汁端出来,放在宁青青的面前:“家里就只有果汁,你将就喝。”
“谢谢!”宁青青接过杯子握在手中,并没有喝,随意的和雷浩然闲聊:“你房子装修得挺漂亮。”
“一般吧,我要求不高,简简单单的就行了。”
雷浩然起身去打开了电视:“你一般看什么节目?”
“我很少看电视。”宁青青摇摇头,笑着说:“我家的电视都被两个小家伙霸占了,他们喜欢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那就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吧!”雷浩然在宁青青的旁边坐下,说:“我平时一回家就喜欢把电视打开,感觉家里热闹些。”
“嗯,我爸也是,他总是嫌家里冷清。”
这也许是大多数人的习惯,就算不看电视,也要打开,为的就是电视里的那份热闹。
“是啊,家里人少,确实冷清。”雷浩然赞同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小枫小楠的爸爸,他在外地上班?”
“不是,他就在本地。”
“那怎么……”
“我和他离婚了,孩子我一个人带。”
以前宁青青一直觉得离婚是件很难启齿的事,可走到这一步,反而觉得没什么了,结婚离婚,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多嘴了。”雷浩然一脸的歉意。
“没事,我又不难过。”
反正她和裴泽析结婚几年也没见过他几次面,离不离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张证的问题,结婚证变成离婚证,双人照换成单人照,她和裴泽析都解脱了。
“不难过就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看开些,现在这社会,离婚的事太普遍了,我有一哥们,离了三次婚,结了三次婚,他现在是单身,说还是单身最好,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受限制自由自在。”
雷浩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宁青青一眼,继续说:“我觉得合得来就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的,人生本来就不长,不应该太较真!”
“嗯,你说得对,人生不长……”
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才算是不枉此生。
雷浩然专注的看着宁青青,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小枫和小楠找个爸爸,他们现在小,容易培养感情,若是大了,就不容易接受新爸爸。”
宁青青失笑的摇摇头:“我现在没精力想这些事,以后再慢慢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身边如果有合适的,还是应该考虑。”雷浩然抿了一口果汁,然后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雷浩然一走进浴室,宁青青就急匆匆的劝孩子回家,他们追着小狗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已经是满头的大红,红扑扑的脸像苹果似的可爱。
“宝贝儿,我们回家了好不好,不要打扰叔叔休息。”
“不嘛,不回家!”小家伙正玩在兴头上,根本不停劝。
她准备强行把小家伙带回家,不管他们哭也好闹也好,也不能在别人家里待太久。
“就让他们玩嘛,饿不饿,我煮点儿汤圆吃。”
雷浩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换了居家服,贴身的背心和短裤,把他的好身材完美的呈现在宁青青的面前。
“不用了,谢谢,也到时间睡觉了,不打扰你休息!”
宁青青的目光根本不往雷浩然身上移,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落在孩子身上,就算偶尔看雷浩然一眼,也只是很匆忙的扫视,看不仔细。
她硬拉着两个孩子走,任性的小家伙就哭了起来:“哇……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雷浩然站在旁边,劝说宁青青让孩子继续留下来玩,可宁青青一口拒绝,不管孩子怎么哭,她都要带他们回去。
她一人抱两个哭闹的孩子有些吃力,雷浩然便搭把手,护着孩子,就怕小家伙用力挣扎不小心摔地上。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太打扰你了。”走到门口,宁青青还不忘表示歉意。
“没关系,你也太客气了!”雷浩然把门打开,跨出房门就看到宁青青家门口站了个男人,听到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来,脸色突然沉得发黑。
在裴泽析看到宁青青的同时,她也看到了他,心头蓦地一抽,勉强扯出一抹笑:“你来了?”
这不是废话嘛,不来他能站在她家门口。
裴泽析冷冷的瞥她一眼:“赶快开门!”说话的时候,伸出了手,把两个孩子揽入怀中。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宁青青朝雷浩然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裴泽析听到雷浩然的声音心情就很不爽,有种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的感觉。
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裴泽析冷冷的命令:“以后不许再去那个男人家!”
宁青青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急切的解释:“不是我想去,是小枫和小楠要去,雷先生有一条哈士奇很可爱,他们喜欢和狗狗玩。”
“狗有什么好玩,那么多细菌,以后不许和狗玩!”裴泽析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更不能和那男人玩!
“你跟我说没用,你要给小枫和小楠说,他们听话才行啊!”
对两个儿子,她真的是束手无策,若不是裴泽析的突然出现,指不定还要哭多久,脸上还挂着泪珠,已经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如果教不好孩子就由我来教!”裴泽析的杀手锏一出,宁青青立刻就没了脾气,孩子是她的软肋,戳不得。
宁青青只有岔开话题:“怎么突然过来了?”
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
“路过,顺便过来看看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路过,他从城东一直开车到城西,为了路过,他加完班连饭也没顾得上吃。
“哦!”宁青青心里直烦嘀咕,他还路过得真是时候!
……
她在裴泽析的身旁坐下,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个香水瓶。
晃到裴泽析的眼前,她问:“这是你的香水?一个大男人还喷香水,娘不娘啊?送给我算了。”
说话间就把香水瓶的盖子揭开了,准备往身上喷。
“不要喷!”裴泽析大喊一声,只是迟了,宁青青的手已经按了下去,似曾相似的香气扑入她的鼻腔。
说是迟,那是快,裴泽析捂着鼻子跳起来,一直推到阳台边,看着宁青青的眼睛瞪到了最大。
宁青青并不知道裴泽析为什么突然站起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退那么远,鼻子嗅了嗅那香味,正是那天晚上在裴泽析身上闻到的。
心口隐隐作痛,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这香水还挺好闻的,肯定很贵吧!”
宁青青心理酸溜溜的想,这瓶香水应该是裴泽析买给白夏薇的,只是为什么没有外包装呢,而且他怎么会买这么小一瓶。
带着疑惑,她把香水的盖子盖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几上,若早知道是那个女人的东西,她还不想碰呢!
“喏,还给你,我只是想闻闻味道。”
他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喷都喷了,瞪她也没用。
“你……”裴泽析不知道该怎么说宁青青,真是蠢到家了!
他把阳台的落地窗打开到最大,让风吹散那魅惑人心的香味。
还好他闪得快,不然……药性发作要和宁青青做?
目光落到她高挺的山峰上,裴泽析喉咙咽了咽,其实也不算很难接受,女人嘛,关了灯都差不多。
“你……感觉怎么样?”
他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安,如果待会儿她药效发作怎么办,他是满足她,还是不满足?
宁青青奇怪的看着裴泽析,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看法来了,纳闷的摇摇头:“我感觉不怎么样,这香味我不喜欢,我喜欢更清淡一点儿的,花果香不错,这味道有些太浓了,腻人,闻了之后感觉闷得慌。”
“我不是问你……算了,没事!”
看样子她的身体还没有发生变化,这个时候问她什么也都是白问,只有再等一会儿,药效或许很快就会发作了。
“嗯?你不是问我对这香水的看法吗?”
干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勾起她的好奇心,真是讨厌。
宁青青大为不满:“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明确的说出来她才能回答啊,说一半猜一半,这样好累!
“我说没什么!”
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宁青青,她刚刚喷的那个不是香水,而是促进男女和谐的药物。
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定她会认为是他故意落在沙发上。
天地良心,他也不知道怎么会从裤兜里滑出去,本来放在车上好好的,怪他手贱,不该拿出来揣在兜里。
现在倒好,遇上宁青青这白痴女人,问也不问,就喷,果然是该笨死的人,做事情总是这样莽撞。
“你好烦哟,说话不说清楚,讨厌死了!”
她站了起来,把自己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我哪里不对劲儿吗,你为什么把眼睛睁那么大看着我?”
知道他眼睛长得漂亮,也用不着故意睁大了在她面前显摆吧!
“没什么,不要问了,你快去给孩子洗澡,哄他们睡觉!”
他简直不敢想,待会儿药效发作起来该怎么处理,可别在两个小家伙面前上演什么限制级,那真是对不起孩子了!
“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宁青青冲裴泽析吐了吐舌头,连哄带骗的把两个孩子推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热气不断的上涌,蒸红了宁青青的脸,一股莫名的燥热在身体各处流窜。
“好热啊!”她打开了换气扇,拉高领口,不断的扇风,好热,热死了!
裴泽析看到宁青青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就知道药效在她的体内发作了。
刚刚她只喷了一下,而且没有直接对着脸喷,吸入身体的药量不算大,药效发作起来并不猛烈。
“哎呀,好热啊,热死了,怎么快到冬天了还这么热。”
宁青青擦着汗,不停的抱怨:“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天气越来越奇怪,唉,好热啊!”
“你洗冷水脸降温!”
裴泽析不确定的提议,也不知道洗冷水脸对她来说有没有用。
“嗯,也好!”她转头看了裴泽析一眼,奇怪的问:“你都不觉得热吗,还穿西装打领带,我看着就热。”
裴泽析松了松领带,呐呐的应:“我不热!”
“你耐热的能力真不错,我快热死了!”
宁青青捧起冷水不断的往脸上拍,虽然水拍在脸上能舒服些,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体内的热流依然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你多冲点儿冷水!”
裴泽析说着就转身往阳台走,摸出手机,给龙瀚哲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首先传来的是劲爆的音乐,还有男人女人放肆的笑声。
“喂,裴总,有何指示?”龙瀚哲略有些醉意的声音传入耳朵,嘴里含含糊糊的还有未尽的笑意。
裴泽析不自觉的蹙了眉,冷冷的问:“‘西班牙苍蝇’有没有解药?”
“当然有解药,解药就是大战三百回合,哈哈哈!”
龙瀚哲的笑声让裴泽析觉得格外刺耳,板着脸,很严肃的追问:“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其他的解药?”
“裴总,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什么解药不解药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西班牙苍蝇’有解药,你听说过金戈有解药吗,哈哈,‘西班牙苍蝇’是不是比金戈厉害得多,一夜七次郎,可不是传说哟!”
龙瀚哲平时就不正经,这一喝高了,就更加的不正经,什么话也敢说,连裴泽析也调侃。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裴总,你那里有女人没有,没有的话我马上给你送一个过去,让你好好的泄泄洪,只要我说是楚大总裁要女人,别说一个,十个女人任你挑,怎么样,马上给你送过去?”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嘟嘟!”裴泽析气恼的挂了电话,不再和他白费口舌。
龙瀚哲在工作上确实是好帮手,但私生活却烂得令人发指。
连自认风流不下流的裴泽析也看不下去,龙瀚哲就是个下流的坏胚,根本不是和他一个档次的风流。
浴室里的宁青青发现了自己不对劲儿,浑身热得像有把火在烧。
怎么会这样?
她欲哭无泪,捧着滚烫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浇,却不能带走她体内的热度,温度仍然在上升。
当裴泽析回到浴室的时候,宁青青已经难受的蹲在了地上,头搁在膝盖上,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在她的身上爬在她的身上啃,奇异的痒,难受得钻心。
“唔……”宁青青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尖叫出来。
她想哭想闹,想发疯。
“宁青青,宁青青……”裴泽析试着唤了她两声,可是她却没有反应,静静的蹲在那里,和自己的心魔抗争。
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样?”
宁青青使劲的摇头,她不好,很不好,难受死了,若不是极力的克制自己,也许已经没有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扑到。
“不舒服?”他不确定的问,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伸出手摸宁青青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嗯嗯!”
她使劲的点头,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回房去躺着吧,我给孩子穿衣服。”
裴泽析退出浴室,给宁青青让路,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征服,有的时候,不需要药物,男人也可以很疯狂。
“好!”宁青青霍的站了起来,也不看裴泽析,火速往卧室跑,把自己抛上床,紧紧的抱着薄被,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欲念。
裴泽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不碰那瓶“西班牙苍蝇”就什么事都没有!
“宝贝儿,唱首歌给爸爸听。”他趴在浴缸边,迫使自己不去想卧室里的宁青青,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两个小家伙也乖,立刻就唱了起来:“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软绵绵,懒羊羊,我就是一只羊……”
给两个小家伙穿好衣服,裴泽析轻手轻脚的抱着他们走进卧室,卧室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宁青青的身子蜷缩在床边,她呼吸很重,在静默的夜色中格外的响亮。
“哼哧,哼哧……”宁青青连呼出的气也是滚滚烫,热气灼人,就是发高烧也没这么烫过。
把孩子放在床上,裴泽析随手打开了卧室里所有的灯,宁青青的狼狈也因为灯光而无所遁形。
“妈妈,妈妈……”小家伙蹦蹦跳跳的扑到宁青青的身上,欢快的喊她:“妈妈起来,妈妈讲故事……我要听妈妈讲故事……”
“宝贝儿,不要说话,妈妈睡着了,嘘!”裴泽析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压低声音说。
“嘘!”小家伙也学着爸爸的样子,把胖乎乎的手指压在了嘴唇上。
“爸爸讲故事好不好?”裴泽析在床边坐下,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宁青青的身上,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好,爸爸讲故事!”小家伙乖乖的在裴泽析的身边躺下,笑嘻嘻的等着听故事。
“从前,有只小马要过河,它不知道河水的深浅,便问牛伯伯,河水深吗,我可以过去吗……”
裴泽析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像大提琴发出的动听音乐,不断的钻入耳朵,宁青青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好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咬他的嘴唇。
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
裴泽析的故事才讲了一半,小家伙就已经睡得又甜又香。
儿子越大越可爱,裴泽析侧躺在两个小家伙的身旁,看着他们的睡颜满心的欢喜。
以前他不知道做父亲的感觉如此的美妙,白白耽误了三年的时间,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好在孩子们并没有责怪他的缺席,依然心无芥蒂的喜欢他,这让裴泽析更加愧疚,想方设法的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裴泽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触到儿子肉嘟嘟的小脸,秦政霆的唇畔噙上一抹温暖的笑意,他的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在儿子的小脸上反复的亲吻了一阵,他想悄悄的离开。
也许宁青青能够自己解决,不需要他的帮助,虽然帮助她不是不可以,但他尽量不出手,毕竟两个人已经离婚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发生关系。
“呼……”
宁青青听到裴泽析离开的脚步声,虽然她已经努力的克制自己,可终究让渴求占了上风。
她飞快的爬起来,跳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循着他的脚步追上去。
听到宁青青赤脚在地上跑动的声音,裴泽析脚步一滞,僵硬的站在那里,机械的转头,那丰满的身体已经扑了上来,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宁青青的头埋在他的背后,闷闷的说:“不要走……可不可以……”
她努力了,可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们已经离婚了!”他的拒绝并不算果断,有异样的情绪在胸中蠢蠢欲动。
“帮帮我……求你……”
她的意识里已经没有尊严没有矜持,唯一有的便是渴求,低声下气的哀求他的给予,她难受得快要死去。
虽然很艰难,但裴泽析还是推开了宁青青。
“你到沙发上去坐着!”
他吩咐了一句,然后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想找可以降温的东西。
她的身体太热了,就像有火在烧,他就要把那火熄灭,当然,还有他自己身体内的火。
宁青青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到裴泽析在翻冰箱,纳闷的问:“你在找什么?”
难道就不能先安慰她吗,有什么东西比她更重要?
裴泽析在冰箱里找到两盒冰块,掰开就往宁青青的手上放。
“降降温,你太热了!”
“我……不要这个……”
冰块在手心很舒服,能缓解身体的热度,但宁青青根本不想这样降温,只想要他,她为什么会这样,要疯了!
“呼……”裴泽析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抓起冰块在脸上滚动,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理智!
“裴泽析……”
把冰块扔在地上,她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帮帮我!”
裴泽析艰难的闭上眼睛,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挣扎,犹犹豫豫间,他的手机响了,白夏薇帮他做了最终的决定。
裴泽析摸出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异常的沙哑:“喂!”
“泽析,你在哪里?”
白夏薇甜甜的嗓音传入耳朵,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推开宁青青,转身背对她。
“我在孩子这里,有事吗?”
这电话打得可真够及时,如果再晚两分钟,也许他就不会接听了。
电话那头的白夏薇听到裴泽析在宁青青那里,不悦的嘟起嘴。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到公司找你,你不在,又到公寓找你,你还是不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她原本想给他个惊喜,才没有提前打电话,若不是两头扑空,她也不会打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很快,你坐会儿。”
“那好,我等你,不要太晚哟,么啊!”
白夏薇娇滴滴的在电话里啵了他一口,才挂断电话。
裴泽析把手机收回口袋,转身对宁青青平静的说:“抱歉,我想我必须走了。”
“现在就走?”
宁青青欲哭无泪,他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像全身都被蚊子咬了,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痒得人难受。
宁清清楚楚可怜的望着裴泽析,眼里的火焰并没有因为他说要走而熄灭,反而越集越多,越沉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