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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琴不死心,又在门外敲了敲:“玥儿啊,你出来和妈说说话,可不要将事情憋在心里,妈给你……”
欧玥早已经被她闹得火冒三丈,打开门,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往冯玉琴身上砸:“滚,别烦我。”
冯玉琴闪避不及,电脑砸到她的胳膊肘,原本细嫩白皙的手臂立刻红肿起来。
欧玥这段时间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摔东西。
冯玉琴不敢出声,捂住手臂,眼睛里噙着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一幕,恰好被刚回家上楼的欧航看到。
欧家的太子爷自然是怒不可遏,上前几步一脚踹到门上:“欧玥,你TM这是在发什么疯?”
欧航被穆司南从派出所保释出来之后,整个人又不见了踪迹。
冯玉琴每次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他都以新公司开业很忙为借口。
今天欧博远刚送到医院,冯玉琴就给他打电话说他父亲病了,而她这个儿子到现在才回。
冯玉琴生怕这个小祖宗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惹怒了欧玥,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儿啊,你先下楼,你姐心情不好,你就别添乱了。”
“她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
欧航又朝着欧玥的卧室门“砰砰”踹了几脚。
穆家和欧家取消联姻的事情一天时间未到,却早已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欧航这边也得到了消息,原本今天他是准备和合伙人商定下季度订单的,结果人家直接在电话说到:“之前准备和你合作完全是看在穆总的份上,现在穆总不再是你姐夫,合作也完全也没有必要了。”
这份订单,欧航的确也努力跟进了很久,结果在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让这位初出茅庐的太子爷怒火冲天。
说到底还是欧玥无能,怀着人家的孩子还会被人家甩。
大小姐脾气在穆司南面前怂得像脓包,在家就对敢猖狂地着每个人大吼大叫。
都是一个同妈生的,凭什么要让他让着她?
欧航很不耐烦地甩开冯玉琴的手:“妈,你一边儿去,我……”
“欧航你个王八蛋,家里出事你不见人影,回来对我吼什么?有本事你去将穆司南揍一顿啊,懦夫,滚……”
欧航还未说完,欧玥突然拉开门,一部手机便朝着他的脸颊飞过来。
欧玥的手机上有钻饰,不偏不倚刚好划到欧航的脸颊。
“嘶!”
太子爷伸手去摸,指间全是血。
冯玉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了:“小玥,你看你,哎,小航……”
欧航在冯玉琴的叫喊声中已经怒气冲冲抓住了欧玥的胳膊。
两位出生仅相差十几分的姐弟开始了一场混战。
冯玉琴拖着红肿的胳膊赶紧上前阻止,事情以欧玥倒地,戛然截止。
“小玥,小玥……”
冯玉琴哭哭啼啼,转身一巴掌扇到欧航脸上:“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医院打电话啊。”
欧玥抚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呻吟,有血从她的双腿间淌了出来。
欧航愣了愣,到底是姐弟,他没法不管欧玥的死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拨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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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餐厅。
欧瓷正在小口的喝汤。
凌祎城坐她对面,矜贵的男人正挽了袖口认真帮她剥虾壳。
一只晶莹剔透的虾仁滚到欧瓷的碗里,欧瓷皱了皱眉:“凌祎城,我说过不要了。”
说话时,脖颈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她脸色不太好。
凌祎城无视她的抗议,手里又拿起一只,修长的手指灵活又娴熟:“不想吃也得吃。”
她失血过多,需要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补充。
欧瓷一副冷凛的眼神:“有完没完啊?”
凌祎城斜眼看她:“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和我在这里吃饭。第二,乖乖和我回凌家吃饭。”
这简直就是将欧瓷往绝路上逼。
自从骆天烨悲愤地从设计室离开之后,欧瓷一直忧心忡忡。
凌祎城则是一幅安之若素的态度,其实他早就想将欧瓷带回家挑明了。
是小女人瞻前顾后,推三阻四的。
今日撞见骆天烨,他正好借机发挥。
欧瓷放下汤勺:“凌祎城,你就是个暴君。”
凌祎城挑眉:“过奖。”
欧瓷:“……”
她不想和厚脸皮的男人做无谓的争执,起身往外走。
“去哪儿?”
“女厕所,你去不去?”
凌祎城扯下手上的塑料卫生手套,再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等着。”
欧瓷才不管他,直接推开了包间的门。
小女人急匆匆迈出几步之后,一个闪身,又莫名其妙退了回来。
凌祎城刚好站在她身后,她很不幸地落到男人的怀里。
凌祎城手臂收紧:“怎么了?”
欧瓷压低声音:“凌祎城,我见到你妈妈了。”
“她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欧瓷若有所思,然后推开凌祎城又朝着外面探出去自己的小脑袋。
骆佩娟此时正在大厅和三个好姐妹吃饭聊天,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今天骆佩娟穿了一条紫罗兰色的旗袍,更衬得她偏白皙的肌肤莹润如玉。
其中一位阔太太还伸了手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佩娟,你以后得多穿这样的衣服,看这身段,看这模样,简直是绝了,难怪能把你家震东迷得七荤八素的,这辈子就没听说他在外勾搭过哪个小狐狸精。”
“那可不,我家那个死鬼,屁本事没有,还在外给我沾花惹草,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
骆佩娟偏头还在和她们说着什么,欧瓷已经听不清了,她的目光就落在她的旗袍上。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旗袍是出自她的手。
不管设计,裁剪或者缝制,都是她亲力亲为。
欧瓷记得这件旗袍是网上那位老客户要求做的寿宴服饰。
而那位老客户?
欧瓷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她将包间的门关上,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后的男人。
“凌祎城,你就是我的那位客户,对不对?”
这事,她迟早得知道,毕竟凌家的衣柜里一大堆衣服都是欧瓷做的。
凌祎城没否认,俯身将她圈到自己怀里:“你也看到了,我妈她挺喜欢你的。”
这个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欧瓷很认真的回忆了她和凌祎城最开始的交易信息,至少是在两年前。
以凌祎城谨慎的性子,在将订单交给她做时,不可能不了解她的底细。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应该认识她很久了,只是她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
想到她第一次在酒吧见到这个男人。
再想到她在雨中拦下他的车。
然后,各种交集里,这个男人都是那副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态度,欧瓷就觉得他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凌祎城,你装啊,继续装!”
欧瓷铁青着脸,拿手指在他胸口不停地戳着。
她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他骗得团团转。
凌祎城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好,一脸正色:“如果我拿你客户的身份要挟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卑劣?嗯?”
男人避重就轻,将话题悄然转移。
欧瓷一时就被他绕蒙了。
她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天平。
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最迷茫的日子里,是凌祎城的那些订单给了她方向和努力的勇气。
并且这个男人从未打扰过她,偶尔还会在创意上给予她很多建议。
这一点,她是很感激的。
功过相抵,欧瓷觉得自己心里的气又莫名少了一些。
她就是如此容易妥协的小女人。
人家待她一丝一毫的好,她都会铭记在心。
……
当晚,欧瓷和凌祎城一起回滨湖宜城之后她又忍不住思虑这件事情。
凌祎城去了卫生间洗澡,他受不了自己满手的大虾味儿。
欧瓷躺床上若有所思。
待凌祎城擦着头发出来时,欧瓷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扬着下巴问男人:“凌祎城,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凌祎城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他将毛巾丢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欧瓷的下巴:“怎么?想要和我套近乎?”
欧瓷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够了。”
男人难得说一句情话,欧瓷却不屑地瘪了瘪嘴,转身去了浴室。
水声“哗哗”的在耳畔响起,她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欧瓷裹着浴巾出来时,她的手机响了。
这部还是凌祎城送她的,想她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就换了三部手机也真是没谁了。
欧瓷俯身看号码,月匈前的春光往外泄了一大片。
凌祎城正斜靠在床头审查公司资料,凌冽的余光扫过来,欧瓷赶紧拿手捂住。
两人从医院开始就每天同床,但凌祎城一直忍着没有碰她。
饥饿的狼在见到猎物时的那种蠢蠢欲动格外让人心惊胆战。
欧瓷瞪他一眼,抓过手机躲去了客厅。
电话是冯玉琴打来的。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欧瓷对于冯玉琴和整个欧家,已经毫无眷恋。
她没有接,铃声持续不断。
凌祎城仅穿了一条内库从卧室出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