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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前台小姐也跟上次不同,一见我就笑脸相迎,还主动跑过去帮我按了电梯,跟第一次处处受卡真的太不一样。
这回顺利到让我有点怀疑人生,难道现在我已经自带光环了不成?
萧闵行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是百叶窗却打开,从外面可以看到他在里面工作的样子。
他好像永远有忙不完事情,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如山的文件夹,他轻蹙着眉头,手指飞快的翻开,然后认真地一行行扫过,指间的笔时不时会在上面勾划几下,最后放到一侧另一张桌子上,那上面也已经堆了很多。
没有急躁,也没有愤怒,镇静和思考的样子如一个运筹帷幄的王者。
突然这个王抬头,凌冽的目光穿透玻璃,直直看向我。
四目相接,我与他都是一愣,就那么互相看着,一时竟然忘了反应。
我甚至看到他的嘴角轻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他的头低下去,只是半秒未过,又猛然抬起。
这次的眼神跟前次不同,是笃定的,激奋的,还有欣喜的。
他几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我面前,长臂一伸已经拉住我,直接拽了进去,并且眼疾手快的把百叶窗也关上了。
我眨巴几下眼睛,确定眼前站着的人真的是他,才开始紧张,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萧闵行一脸诡笑,眼睛眯成长长的弧度,嘴角还微微向上翘着,语气也难得调皮:“难道不是应该你解释这句话吗?”
心里一惊,才想起往四周看,哦哦哦,对了,这是他的办公室,我好像是没有理由不在这里的。
伸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拍,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他拦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来了就做点事情,别呆头呆脑的站着,跟个傻瓜似的。”
我有点受宠若惊,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办公室里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天知道那些文件里的东西,我连半个字都看不懂,密密麻麻的谁知道都写的什么鬼。
但萧闵行像往常一样,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已经转身坐到了他的位置,并且用眼神不客气地示意我过去。
隔桌站在他面前,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更不敢看桌子上的文件。
我敢说,如果他真的让我翻这些东西,一定是又兴趣来了,想看我出丑罢了。
果然,他把一份文件拿到我面前,指着右上角用铅笑标注的字母说:“每一份上面都有,你把相同的分在一堆放好就行。”
暗暗吁了一口长气,好吧,这么简单的任何,我还是能做的,不过像这样的工作不都是助理完成吗?怎么现在落到我的头上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也没敢问出来,老老实实按他的吩咐把文件全部分好。
中间还有人过来送文件,也有人拿了一部分走,但无一例外的,那些人看到我都是一愣,然后话都不多说一句,快速完成手里的事就离开了。
萧闵行也没有说话,他沉浸在那些枯燥的文件里不能自拔,似乎也忘了我的存在,而我的工作实在太简单,把堆积的分好,剩下就是他手里的,要一个个的等,难免无聊,眼光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他的身上。
还是喜欢他这个样子,既是什么也不说,看着却让人有一点点的心安,如小时候般,静静坐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们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那又会是什么呢?
我偷看他的眼睛,去看他的唇角,看他直直鼻梁,还有线条硬朗的侧面。
他刚才看到我的时候笑了,是的,是真实的笑,不是嘲弄,也不是讽刺,跟过去的都不同,难道他看到我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吗?
我不知道,也想不通这些问题,更摸不准他的想法。
萧闵行把新批好的文件递给我,眼神不经意地瞥向我,竟然带着一丝柔柔的光,看的我有些呆了。
他却很快移开,轻咳了声说:“休息一下吧。”
我慌乱站起来时,不由得瞟了眼时间。
竟然已经是中午,而我晚上明明还要上班,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这儿耗了这么久,我咋了?生病了吗?
一想到上班,一刻也不想再停留,直接拿起包就往外面走。
萧闵行的声音立刻在后面响了起来:“站住,你干吗去?”
我知道自己上午在这儿被迷惑的忘乎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可不能再任他摆布,趁着他还没有发怒,没有把我拉回去,装作没听见,撒腿就往外面跑。
还好没有追出来,我惊魂未定,一出他公司就直往家里去,只是我的车刚进家门,萧闵行的就也跟着进来了。
情况不太妙,他脸上已经带上我熟悉的怒气。
我吓的车门都不敢开,可是仍挡不住他走过来,沉声问我:“你干什么?”
“那个,我晚上还得上班,所以先回来了。”语无伦次。
他恨恨咬着牙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跑,那会儿嘴被封住了吗?”
我的天,要知道他能追到家里,当时就肯定说了好不好?谁知道他放着成堆的事情不做,偏偏要来找我岔?
骂我一顿当然不解气,也不是他的作风,语气恶到极点瞪着我说:“不许去上班,以后都不许去,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
“可是我……。”
“没有可是,听不懂我的话吗?还是想再挑战一次我的耐性?”
果然,那些一闪而过的温柔都是我幻想出来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什么酒店陪、睡,办公室里的微笑,那只是为了顺利把我的工作机会掐断而已。
只要没有跟外界接触的能力,我就只能永远困在他的手里,像个寄生虫一样,靠着他的怜悯和施舍度过每一天,偏偏他对我从来没有这些。
恶魔的本性从来没有变,是我想赋予他善良,结果恨恨打了自己的脸。
我被他从车上拽下来,提着摔到屋内,然后看着他把家里的车钥匙全部收起,自己才开车离去的身影,气结到发抖。
我这算什么,软禁吗?
车也收了,钱也没有,以后要从这里出走,先步行几公里,才有可能看到出租和公交,然而并没什么用,我坐不起。
是不是我的后半生都会被关到这个牢一样的房子里,悲戚地等着萧闵行回来的折磨和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