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是不是有过一段地下情?

紫千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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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发自肺腑的真真关切,却又明显透着几许无力的无奈,瞬间,殷以霆的鼻头都有些酸涩了:

    这句话,不该是他说的吗?

    转而,略显虚弱的熟悉嗓音淡淡响起:“好…”

    不自觉放缓脚步,上前了一步,透过门口的观察窗,殷以霆就看到千悦倚靠在床头,面无血色,手里捧着pad时不时翻看下,床头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子,正在削苹果…

    看侧背影,似乎是有些眼熟,一时间,殷以霆却又想不起来!

    半天,殷以霆没动,屋内的两个人也近乎没什么交流,只是时不时地,男人会切一块苹果递到她手中,而她,接过,啃着…

    平淡的画面,连色彩都是那么单调,这一刻,却无比的唯美。

    望着,同样的念头再度脑海滋生:这不都该是他做得吗?

    心,隐隐地生疼着,殷以霆缓缓推开了门。

    听到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眸,起身——

    殷以霆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了床头,许久,一动未动。

    回身,清楚地从千悦平静的眸底捕捉到一丝明显的‘闪亮’,秦川的心还是骤然疼了一下:

    ‘陪了她这么多天,即便她是笑着,眸子也如死水一般,而今,却是如此清晰的双目放光,一闪而逝的刹那,却是永恒的美丽,终归,她的心里还是最在意这个男人,即便…他是如此的懈怠,失职,甚至不合格!’

    上次回来,她结婚了,这次回来,她又并重,隐约间,秦川觉得自己跟千悦总像是缺少那么点缘分,而今她婚都结了,即便再有心思,这段时间的冷静,他倒也算有些释怀坦然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再想:这是不是也是上天给他的另一次机会?

    如果她也经历了一场婚姻…或许,他们就更有未来了!同时,他也无比矛盾,既希望她不受伤害,又希望自己有机会…

    无可奈何,他也只能选择‘顺其自然’!

    “千悦?”

    今天没见,她怎么病得如此严重,面如枯槁,如此清晰的病态!

    缓缓走近,张了几次的嘴,殷以霆竟然都没叫出声,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开门声,一道纤细的身影气冲冲地横了过来:

    “你这时候来干什么?你害得我姐还不够惨吗?你怎么不在温柔乡里再多滚几天,等我姐被你气死了,你连离婚协议书都省了!”

    推着殷以霆,华玉清气得面红耳赤,说话也是不经大脑:姐姐才刚好转点,他怎么就来了?这一家子,害人精!

    在她认知里,千悦会病得这么重,都是被他气得,还有,被殷俊凯给欺负的!而千悦的身体,事实上是外强中空,根本经不得刺激折腾的。所以,这一刻,华玉清简直恨死这两个男人了!特别是得知消息后,自己来照顾了几天,得知,自始至终,他们居然连个面都没露,她更是气得都恨不得拿把刀剁了他们两个了!

    千悦还没开口,秦川也觉得不妥了:“玉清!”

    猛然意识到什么,玉清才忿忿地拍了拍嘴:“呸呸!我说什么呢!我姐这么好,我姐长命百岁…要死,也是你去死!”

    说完,还狠狠瞪了殷以霆一眼。原本对他印象并不算坏,可这一次,他真是不可原谅。

    知道妹妹是心疼她,感动之余,见她越说越没大没小、越过分,千悦不禁开口道:“玉清..怎么说话呢!他…他是你姐夫!”

    不管怎么说,两人终归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潜意识里,千悦也不想让妹妹搅合进来跟着添乱。

    可气头上,玉清可想不了那么多,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是不发不痛快:

    “姐,我是替你委屈!什么破姐夫?我才不稀罕!他们分明就是欺负我们家没人、没男孩,爸妈也不在…他们兄弟就合伙欺负我们!一个在外花天酒地气你,一个就在家里明里暗里、指桑骂槐地数落你…你欠他们什么,要受这个气?病了这么多天,他们连个影儿都没见;来露个脸,还空着手?两兄弟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们,你怎么会病成这样?等厉煊哥回来,我就告诉他!要不,他们还以为我们华家没人,好欺负呢!”

    躲着小脚,华玉清比千悦还火大。

    听得一愣一愣的,殷以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顿时却愧疚到不行:俊凯数落她?怎么回事?

    “玉清!真是一个淑女该有的修养吗?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从没见妹妹如此,当着外人的面,说话如此尖酸,千悦也是一阵莫名的头大。玉清从小,一直都是乖巧胆小,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张扬撒泼,像个炸毛小老虎一般,按都按不住。

    华家并不重男轻女,所以,一直以来,对女儿的教养也是很严苛,特别是礼仪规矩方面,其实是很注重的!

    千悦一拉下脸,玉清就知道自己错了,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姐——”

    拍了拍她的手,千悦笑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这几天,你也辛苦了…让秦大哥送你回去吧!爸妈不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记得锁门!”

    “嗯…”

    原本也是打算离开的,事实上,她也明白,姐姐是真得在意这个男人了,她便也没坚持。

    擦肩而过,玉清又站下身子,警告地瞪了殷以霆一眼,才跟秦川一起先行离开了。

    ******

    愣了片刻,殷以霆才恍然明白:自己是有多不招这个小姨子待见。

    轻微的阖门声响起,殷以霆才缓步走了过去,在床头坐了下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几天的功夫,千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青白,两颊的颧骨都露了出来,想着往日那娇俏红润的灵动身影,对比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脑海中回响着玉清历历的指责,殷以霆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对不起,我出差了…我不知道你住院了,我不该跟你怄气的!我一回来…听说你住院,我就跑来了!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现在,我马上就去买——”

    刚刚,急慌慌地,他就想早点见到她,压根没想到探望病人,是该带点什么的!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咳咳….”

    平静的开口,千悦抽回了手,背过了身子。

    见状,殷以霆却慌了,当即抱住了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千悦,我真得不知道你会病得这么严重…否则,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不管?对不起…”

    其实,千悦所有的动作只是身体不舒服的本能反应:对着人咳嗽,多不礼貌!

    只是这一刻,在殷以霆的眼里,这一切,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身体一阵抖动,扯动了被角,一只白色的手机顺势滑了出来,殷以霆随手接住,不知道碰了哪儿,手机亮起,画面上便全是他跟女人的新闻。

    其实,千悦心里是有他的!

    一病,人就更虚弱,就容易有依赖心里,时不时地,千悦就会想到他。所以,在医院,除了睡觉,看妹妹给她下载的小说、影视,她就喜欢用手机上网搜搜他的动态。

    后来,她大概就猜到他是在出差了。

    其实,那件事,两个人都有错,也过去了,她没打算再计较。

    只是这一刻,不知道是因为见了她情绪波动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嗓子干痒的厉害,所以,她才一直没敢开口。

    看着自己半刻意弄出来的照片,殷以霆当真后悔得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他这儿不是搬着最大的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从没想过‘伤害她,不要她’,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厉害,最后却是对她的‘雪上加霜’!这一刻,殷以霆当真是愧疚得不得了。

    千悦回身,就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脸色一红,伸手抢到,就塞到了枕头底下:

    真是,这么点小心思,还被他知道了。

    回神,捧着她的小脸,殷以霆再度抱紧了她:

    “你别瞎想...那些都是推销酒水的酒家女…一股风尘气,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就是你气着了,才想…刺激下你,才故意跟她们…多聊了两句、买了点啤酒!千悦,有你一个,我都快吃不消了,我哪儿还有精力去乱搞?还有那个珠心,我跟她真得没什么…”

    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殷以霆的无奈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咕哝的娇嗔耳边先响了起来:“你抱她了——”

    瞬间,像是中了千万大奖,抱着千悦,殷以霆一通猛亲:“以后,都只抱你!这辈子,只抱你一个…”

    天知道,他真得只是扶了她一下!‘扶’跟‘抱’,还差好远吧!不过,这一刻,殷以霆已经没有心思去辩解,去计较了。

    只要她好好的,不再生气,他什么都不在乎。

    “嗯…”

    甜甜的笑着,千悦也回抱了他。这些时日,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最开心。毕竟,妹妹,佣人,跟他,还是不一样的!

    同样地,抚着她的秀发,殷以霆也是少有的轻松,愉悦。

    “怎么瘦这么多?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抚着她凹陷的脸颊,殷以霆是真得难受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病恹恹的感觉,她就这么耗着吗?

    “可能发烧的缘故,就没什么食欲…吃得少的关系吧…”

    其实,以前,从小到大,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几乎都没怎么生过病,可是三年前,她却淋了暴雨,一病不起,加上一度抑郁,然后各种毛病,拖沓了半年多,自那儿以后,她的身体就落下了病根,医生说心脏什么地方受损了,虽然不算严重,但多少会有些后遗症,有时候太过激动都可能会晕,一点小病小灾,有时候没有大碍,有时候,就会很严重。

    她以为只是受了点凉,不要紧。

    她也不是没有要给他打电话的念头,可她性子也要强,再加上听小娟说管家已经打过了,她就更不想再打了。

    “避重就轻!你啊,就是倔!”说穿了,就是不想先跟他低头呗~!

    点了下她的小鼻头,殷以霆其实也大概猜到了。

    看她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十分要强!也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带着一股特别的韵味,别样的迷人!

    笑了笑,千悦投进他怀中,主动抱着他,在他身前蹭了蹭,一脸反驳:‘瞧我,多温柔,哪有倔?’

    看着她卖乖的样子,殷以霆暖得心仿佛都要化了,不自觉地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生病了!”

    她这样,当真是太吓人了。

    “恩,好!”

    …

    这一晚,殷以霆一直陪在她身边,冰释前嫌的两人,心情都格外的好。

    即便是在并不舒服的医院,殷以霆却是睡了几天来最踏实的一个觉。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安眠香——

    ***

    第二天,两人一起吃过了早饭,看着医生给她换上药,殷以霆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突然间看她如此安安静静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随即,殷以霆便跟着医生出了门,“医生,我太太…什么病?严重吗?”

    “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目前看,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有点炎症的现象,所以还是再住院观察几天,巩固一下吧!”

    “发烧?都一个多星期了还病恹恹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是不是不对症?怎么不见好?要不,你们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吧!看看是不是别的地方有问题!”

    低吼着,殷以霆有些急,普通的感冒,烧成这样?什么贵医院,行不行啊?

    一看他的眼神,医生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殷先生,市中医院已经是本市最大最先进最好的医院了!您太太真得真是发烧…只是,她的身体有些特别…简单的说吧,就向是有抗药性,很多药物进了她身体,基本都没什么用,我们已经换过很多种了,个别有用,也是微乎其微…病情已经在好转了!只是比一般人慢一点而已…”

    “抗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个就很不好说了!也许是她的体制有些特别,也可能是她以前因为什么病吃过太多的药…也可能是某些东西,比如食物、饮料、或者闻的香味在不同人身体里都可能引发不同的变化…这个,我真得没法给您确定的答案!只能让她尽量保持心情愉悦,自我复原…平时多加注意,不要光为了漂亮而着凉,多补充营养,劳逸结合,增强体质就可以了…”

    大致地咨询了一通,殷以霆得出的结论却也让他颇为郁闷——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他想要帮她分担点什么,都好像无能无力。再度回到房间,殷以霆拿了pad给她消磨时间,还替她拿了热手宝,让她可以抱着。

    见他在身边坐下,千悦还多看了他两秒:“你不去上班吗?”

    “今天,我在这里陪你!”她病了这么久,他都没尽过力,再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他还算人吗?

    “不用…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一会儿,不是小娟就是李妈…会有人过来的,我也就是打个吊针…要不就是睡觉…你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看他眼角淡淡的乌青,千悦也知道,他的工作,肯定是不轻松,刚出差回来,又在这儿窝了一晚,肯定也是休息不好的!

    摸了摸她的脸蛋,殷以霆笑了笑,“那我等他们来了再走…去公司安排下,下午再回来陪你!你要争点气,早点好起来…我还是喜欢你活蹦乱跳的样子…”

    其实,多数的时候,她还是很懂事的!她越是如此,他反倒越发愧疚了。

    “我又不是猴子…我一直都是乖乖巧巧小媳妇…”

    “哈哈…”

    还乖乖巧巧呢,只差没上房揭瓦了吧!哪次闹起来,不是翻天覆地的!

    见她抿着小嘴,一副可爱的样子,宠溺地在她鼻头刮了下,殷以霆轻笑出声:“只要听话,就好!”

    只要不乱给他添堵,他都要烧高香了。不自觉地,殷以霆又想到那束玫瑰,见她垂眸抱着pad,玩得开心,心头的那点疑惑,他也暂时压了下去。

    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的病,重要!

    ***

    而后,接连的几天,殷以霆每天会抽出两个小时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剩下的时间基本都靠在了医院,虽然依旧忙碌,交流也不多,但能看着她一天天变化,见她一天天精神起来,脸色也开始红润,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了。

    每天,两人交流最多到时候,大概就是用餐时间。

    一见马上又到十二点了,千悦放下pad,就打了个哈欠:“恩,好困,我睡一会儿…你下午不是要去公司吗?你快走吧!”

    闻声,殷以霆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想睡,你就睡,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吃饭!吃过了,我再去公司!不吃,不去!”

    这女人,真是,一到吃饭时间不是困,就是想上厕所,而且一蹲绝对一个小时以上。

    “啊?”哀嚎一声,千悦还没躺下又爬了起来:“老公,我好了,我们出院吧,你看我都活蹦乱跳了——”

    说着,千悦已经在床上站了起来,大有要‘跳’的意思。

    一道冷光当即射了过来:“做好,盖好!再乱动,就再多住一个月!”

    殷以霆的话音刚落,佣人也拎着饭盒进来了,一见,也都禁不住笑出了声:“大少爷,少奶奶,吃饭了…”

    这样的戏码,最近几天,几乎每顿饭都要上演几次。

    佣人将汤盛好,饭菜摆放好,便按照老规矩出门放假出了,端着汤碗,殷以霆坐到了床头:

    “喝了!”

    痛苦地抿着嘴巴,千悦半别开了头,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老公,我能不能先吃饭?”

    一看那大虫子似的东西,她都想吐了,偏偏医生随口举了个例子说了句‘对她身体有好处’,他就当圣旨了,每顿饭都给她炖一只海参汤。

    偏偏,她最害怕这个玩意!

    每次看到都难受,她吃不下去,他就给她熬汤喝…可就算是汤,那也是那玩意熬的啊!

    医生说什么不好!居然说海参能增强免疫力,对她身体好?

    于是,这成了她每天必遭受的酷刑。

    “都喝了这么多了,不许闹脾气,前功尽弃!忍忍,就过去了!”

    看她最近的确精神了,殷以霆不懂,就是个海参,吃药,也没见她这样?

    “味道很鲜的!”

    见他自己喝了一口,千悦又道:“那你试试烫不烫?”

    冷冷的眼神瞄着她,殷以霆凉凉地道:“下一句,你是不是该让我再试试咸不咸、淡不淡,有没有腥味?”

    小丫头!还给他耍心眼!

    为了这个海参,她倒是真动了不少心思,脑细胞也死好几个了吧!

    见殷以霆擎着碗,直直望着她,一脸严肃,嘟着嘴,皱着鼻头,千悦却缓缓接了过来,然后,像是要赶赴刑场一般,仰头咕咚咕咚就咽了下去,整个过程,连口气都没换。

    “乖!”

    接过碗,殷以霆在她额头奖赏的亲了一下,随即,先剥了一块她喜欢的山楂糕喂到了她嘴里。

    见他脸色缓和了,千悦随即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我们能不能商量下…下次,换个别的吧!再好吃的东西,总吃,也会腻的,是不是?”

    “你知道什么味吗?还腻?”

    “老公,我知道你为我好,可真得怕…每次看到那个,我心里都毛毛的,你还逼我吃…再说,我身体都好了…过犹不及,补多了,也伤身吧!我喝点乌鸡汤,骨头汤什么的,应该也可以了吧…”

    要不是他坚持,她早就可以出院了。

    再说,她真得也不能再住下去了,马上就是海选的第一轮面试了。据说后面还有才艺表演之类的,她也得提前准备啊!万一真进去了呢!

    不对,她必须得进去,否则,他哪里看得到?

    想着,千悦还一边委屈涟涟地,一边撒娇地戳戳他。

    看她如此,仿佛真得很受罪,很痛苦一般,殷以霆终归还是不忍心拒绝,“好…不过,以后必须要好好吃饭,不可以再挑食…”

    “是!老公大人,嘻嘻…”

    一脸奸计得逞的贼笑着,千悦还不忘夹块‘肉’去堵他的嘴!

    在医院住着,终归是不方便,两人也商量,下午做个检查,没事就尽快出院。

    吃过饭,两人便去确定了一下,随即,便安排了千悦的各项检查。

    因为等结果也需要一点时间,殷以霆公司又有急事,便先离开了。

    一个人闷在病房里,千悦却把行李基本都收拾妥当了。一想到终于不用再在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她就开心地想飞了。

    而且,最近,殷以霆对她,当真是宠溺、呵护至极,即便他有不足,她依然觉得…这个老公很不错,值得她争取。

    所以一度拖沓、甚至差点放弃的海选,她还是在最后一课给予了回复。

    在窗边站了片刻,刚想推开,突然想起殷以霆不许她吹风,千悦又把手收回来了:

    这个时候,她的确不能再生病!

    着实又憋闷地慌,千悦便想着出去走走。正好顺路也去看看哪些片子检查结果都出来没。

    一路慢悠悠地在走廊上溜达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千悦的唇角还是淡淡扬起的。

    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而逝,千悦下意识地就停住了脚步,缓缓抬起了眸子。

    几步之遥,同样的一幕同频率的上演。

    四目相对,千悦跟沈封都明显愣住了。

    长长的走廊一侧,许久,两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着,谁也没有言语。

    又一道刺目的光亮一闪而逝,蓦然回神,看了看一边晃动的玻璃窗,千悦转过了身躯,脚下刚一动,背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千悦…”

    许久,没听到过他唤自己,一瞬间,千悦的心还是揪疼了下。

    闭了下眼眸,千悦没接话,睁开眸子,刚一抬脚,一道急切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一段地下情?”

    倏地回身,千悦眼底顿时冒出了火星:“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践踏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没有资格随便污蔑我!”

    她的话音一落,对过,一道明显沉痛的嗓音却传了过来:

    “果然…不是你!果然…不是!”

    一瞬间,沈封的嗓音都明显沙哑了。

    云里雾里地,千悦有些不明白:“你…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地,他又怎么了?只觉得遇到他,准没好事。千悦刚一转身,一道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声音背后突然传了过来:

    “千悦…对不起!”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僵,千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步一顿,缓缓又转了回来:

    他说什么?

    “千悦,对不起!对不起——”

    迟到了三年的道歉,这一次,千悦绝对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他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就像是换了个人?是幡然醒悟了?还是又有什么阴谋?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风波,无论好坏,孰对孰错,不都已经平静了…现在他还说这种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