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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皮肤里的时候……
我下意识‘嗯’了一声,那人根本就没想到我会发出声音,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针头一歪,原本里面的药水没有打得进去,冰凉的液体滋射在我的手臂上。
让我心忍不住一惊。
一针不成,里面还有不少药水,那人更是狠心,直接强制性按住我的手腕,再一次想要戳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看见一个闪着光的长方形玩意儿在我眼前划过,‘砰’一下砸到那人的脸上。
确切的说,是一部苹果PLUS砸在了那人的鼻梁上,他登时捂着鼻子哀嚎,手里的针筒也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黑影子,一脚跟把那人给踹倒在地。
这下我看清楚了,阿奇一个健步冲过来,身手矫捷地把那人双手反捆起来制住,在这之前我压根就没想过,沈蔚然每天带在身边,看似书生气的阿奇,竟然是一把练武的好手,身手丝毫不比那些个特种兵差。
果然在上次的车祸事件以后,沈蔚然多了几分防备的心思。
喧嚣过后,病房渐渐回归于安静。
原来救我的人,是沈蔚然。
我忽然很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假装醒过来,否则沈蔚然一定会找我的麻烦。
“把护工带到门外去,明天让这事给沈嘉泽时候,接近安排个靠谱的过来,至于这个人,先关着,等我以后处理。”沈蔚然低沉的语调说完了这一系列话。
阿奇应了一声,很快打扫完了战场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沈蔚然两个人。
他像是十分了解沈嘉泽的一举一动一般,完全确定在这个时间段,沈嘉泽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他放心大胆地走到我的病床前。
就算是闭着眼睛,我都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阴冷,跟一把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刀子一般,恨不得把我给切成碎片。
所以,我并不认为他是来看望我病情的。
我觉得他更像顺便过来瞧一瞧的样子,借机看看我有没有死,顺便可以好好把我给羞辱一番。
沈蔚然什么东西都没拿,他从地上捡起手机,在手上不停地翻转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一样。
直到沈蔚然略有些粗糙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庞,不同于沈嘉泽的温柔爱~抚,他抚~摸的动作,十分的粗暴,甚至可以说,是在捏我的脸颊,以示惩罚。
我的脸本来就在车祸中擦伤了,有些毁容的意味,半边都包裹着纱布,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愈合。
被他这么一大力搓揉,我真恨不得立刻暴跳起来,上去就给沈蔚然一脚跟,大骂他没有道德居然趁火打劫欺负一个可怜的病患。
心头犹如十万头草泥马一样呼啸而过。
但这股冲动,被我硬生生给忍住了。
我知道装睡是最好的办法,也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能试探到沈蔚然到底是不是真忘了我的机会。
沈蔚然的声音有些暗哑,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一般,“江舒尔,你知道我有那么一刻多希望,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就可以到此结束,我不需要再因为你心神缭乱,你也不需要想尽办法脱离我的掌控,不是吗?”
他的手劲,渐渐变为温柔,像对情人一般在呢喃,说的却是让我锥心刺骨的话,“你这张脸,要是在车祸中彻底毁掉了也好,从此再没有别人觊觎你,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江舒尔。”
我呸。
我在心底把沈蔚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默默打了一遍招呼。
没想过沈蔚然这家伙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他宁愿毁掉我,宁愿我就这么长眠下去,都不愿意我陪在沈嘉泽的身边。
真是变态至极!
“不过,既然你没有死,既然你终究会醒过来,那么,就请你好好地活下去吧,因为,我跟你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蔚然朝我冷笑了一下。
他那种眼神,像是笃定我是在装昏迷一般。
那眼神里的不屑,阴狠,和强烈的占有欲,让我的心如同坠入深渊寒潭。
他说的游戏开始,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但问不出口,也不能问。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蔚然走到我床边,慢慢弯下腰来,在我的嘴唇上印上冰凉的一吻。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得想要亲我,可没想到,沈蔚然跟食髓知味了一般,近乎于疯狂地掠夺我嘴里的空气,把我搅动的天翻地覆的。
我承认,我对他依旧不死心,有着感觉。
对于有感觉的男人,这样深情的吻,必然是会让我意乱情迷,甚至身体都几乎要不由自主地控制,细碎的呻~吟就被我硬生生憋在喉咙里打转,差一点就要倾泻而出。
我若是在沈蔚然的深情攻势下全盘崩溃,身体做出反应,等待我的必然是惨烈的结局。
幸而,沈蔚然这一吻并不是在试探我,而是在发泄着他对我的恨意。
因为就在我欲罢不能的时候,他在我的嘴唇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尽十二分地力气,痛得我脚趾头都缩了起来,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尖叫声。
该死的沈蔚然!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他才松开了嘴。
黑暗中,能听见他满意地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我才松了一口气,整个后背密密麻麻布满了不知名的汗水。
沈蔚然给我的压迫力,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
他走以后很久,我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沈嘉泽就到病房里来了,提着一束红玫瑰放在我的床头。
昨天晚上那个护工有些唯唯诺诺地缩在一边,不停用眼睛瞟着他,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才她是不敢说昨晚发生的事情,生怕沈嘉泽追究她的责任。
沈嘉泽原本没注意到她的失态,笑语盈盈地走到我床前的时候,原本弯起的嘴角立时就朝下垂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盯着我的嘴看了有半分钟,然后声音阴狠地问,“她的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