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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聂诺而小心,就怕一不小心触碰了他哪条敏感的神经。
“我是来给你送文件的。”
她的目光往酒柜上的文件挪去,想着条约里的内容,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份合约有问题。
以他的精明睿智,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不可能看不出的。
龙耀阳重新拿起文件翻了翻:“这文件是你负责的?”
“不是。”
他明明知道不是,那份文件和北城新建的项目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不是,为什么是你送来?”
宁婉鱼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欺骗他明显就是往枪口上撞,可要什么也不说……
“有人让你背黑锅,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龙耀阳落在她脸上的讥讽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生生切碎她的脸。
难堪的撇开头,十指向下用力的抓着床单,用力咬唇。
“秘书室新来的实习生,开除,发通告,以后在海城,我不想再看到她。”
“叔叔……”
宁婉鱼横冲直撞的冲过去,想抢他的手机。
可龙耀阳已然冷漠的挂断,手机随手扔在酒柜上。
垂目向下,盯着被她拉起的衣襟,危险的眯着眼睛。
宁婉鱼急的都快哭了,失控的喊着:“你这么对她,她只能把怨气都放在我身上,她会认为是我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才会对她这么狠。”
龙耀阳弯起唇角,冷笑一声,轻易拨开她的手臂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冷漠,再一次让她无力应对。
失神的跌坐在床上,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般,连声音都变得那么无力。
“你是在逼我向那个猥琐的男人道歉,是吗?”
他在让她明白,没有了他的宠爱,她就只剩下悲凉了是吗?
龙耀阳不置可否,走到衣柜前旁若无人的换衣服。
“如果我向他道歉,你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龙耀阳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侧眸道:“不能。”
他脱下蓝白相间的休闲外衣,扔进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穿好。
“她做错事,还找人戴罪那就是错上加错,这种人不适合待在龙氏集团,凭什么你认为我会为你留下她?”
硬生生的打脸,宁婉鱼的小脸上红白交叠着难堪的色泽。
抿着唇,目光又落在那份文件上,小声道:“好吧,我知道了。”
“不过那份文件有问题,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笔直走向门口,身后的男人沉默无语的换着衣服,没再看她。
这一次她顺利的走出高尔夫球场,之前载她来的司机不知道跑哪去了?
宁婉鱼也没有对方的手机,更不想打回龙氏集团询问。
穿着不算高的高跟鞋,顶着桔色夕阳,顺着偏僻的小路往公交站台走。
弗朗克的红色敞篷法拉利停在身侧:“美女,这么可怜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宁婉鱼停下脚步,睁着倔傲的大眼看过去:“什么条件?”
弗朗克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猥琐轻佻。
宁婉鱼的身材虽不像外国女人那样丰满,相对于亚洲女人,她已经称的上是凹凸有致了。
高佻的马尾,额前是整排的齐刘海,杏眼又圆又大眉目清澈,嫣红诱人的小嘴,总是忍不住让人想亲上一口。
这种丰满脸嫩的尤物,比万丽娜的成熟魅惑更让他着迷,不上一次,他实在对不住身下的蠢蠢欲动。
“什么条件,你应该清楚啊。”弗朗克弹弹手指。
在空间距离上用手描绘着她的身形。
那样变态又下流的动作。
“请小心开车,前面的路段出过好几次交通事故,司机普遍都是男性,据说是因为女人对男人的怨气很重前去讨命的,弗朗克先生对女人这么痴迷,开车一定要小心。”
话音落,宁婉鱼抬脚继续往前行走,没再看身后坐在敞篷车里,脸已经阴郁到青紫的弗朗克。
用鸟语咒骂一句,弗朗克灰头土脸的开车走了。
宁婉鱼停下脚步,揉了揉疼痛的脚踝,余光瞥见龙耀阳的白色迈巴赫正往这边开过来。
她直起腰板,可那车停都没停,从她身侧呼啸而去。
不再寄望他像从前一样善待自己,宁婉鱼从小到大靠的都是自己,也唯有自己,不会背叛,不会离弃。
弗朗克一路行驶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知道那女人不过是在耍他,气不打一处来。
手机亮起时,屏幕上只显示H字母。
他戴上蓝牙,郁闷的接起。
“签约出了一点意外,他的秘书拿错文件了,不过我们已经约好明天重新签。”
他往倒车镜看去,这一路上除了他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他有怀疑过吗?没有奇怪的举动?”
弗朗克想了想,想起那个敢耍他的女人。
“没有,倒是他手下有个职员,万丽娜的妹妹那个叫做宁婉鱼的,我离开海城前一定要上了她。”
他愤恨的捏紧方向盘,恨的牙根直痒痒。
而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别动她,她是我的猎物。”
弗朗克很郁闷,用力的吐出一口气,妥协道:“好吧。”
电话挂断,他五指成拳砸在方向盘上。
没注意到前方突然停下的面包车,一头撞了上去。
“靠……”
他身体前倾着差点撞上挡风玻璃,本就一肚子气正不知道冲哪撒呢。
甩门下车,检视着车头的受伤程度。
他的爱车……
红着眉眼,张扬的金色短发根根直立。
快步走到面包车前用力砸窗。
吼道:“给我滚下来。”
面包车的车窗放下,里面坐着四五个男人。
弗朗克扫了眼,见他们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一丝不苟的短发,军靴。
军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五官立体,眉毛粗挺,眼睛不大不小,嘴唇很薄,看起来严肃而凶恶。
弗朗克收回视线,高扬着头,往自己的车头一指:“知道修理费要多少吗?”
为首的男人往倒车镜看去,淡漠道:“是你撞上来的。”
想赖账?
弗朗克腥红着眼睛,一把拉开车门,将驾驶座上的男人扯了下来,推到法拉利车前。
“凭你这种瘪……”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他的肚子就被人踹上一脚。
栽歪着倒在车旁。
他膛目结舌,本就白的诡异的脸此刻更加惨白:“你们……”
他看着那三三两两的男人下了车,笔直朝他走来。
大嘴巴子直接往他脸上扇,两只手臂被一左一右的军靴踩住,动弹不得。
为首的男人骑在他肚子上,冷冽的眉目向下,冰冷无情的睨向他。
“废了他的手。”
“你们到底是谁?”这一下弗朗克真的慌了,用尽力气挣扎起来。
五个男人围着他,按着他,踩在他手筋上的军靴用力的左右拧动,很快见血。
弗朗克的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凄惨的叫声响彻在这空旷的街道,回声阵阵。
隔着空间好似传到宁婉鱼的耳朵里。
走了近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公交站台。
这里没有直达的车辆,她只能先坐这辆车回市区,再倒其它的车回去了。
刚刚拉开车窗,就听到惊悚的异动。
周围的乘客奇怪的往窗外看,什么也没看到。
倒是盯着她脸颊上的红肿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