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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宁婉鱼不想成为这群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毫不犹豫的弯下腰，说道：“对不起。”
龙耀阳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冷漠道：“五分钟。”
“龙耀阳，你别得寸进尺，婉婉，跟我走。”柳思聪整个人都不好了。
凶巴巴的冲过来就要拽走她。
“她走了，你们柳氏就会完蛋。”龙耀阳冷淡的目光扫过宁婉鱼，沉声道。
柳思聪拉扯她的手臂忽然停下，仰起头，冷笑出声：“真不好意思，你的威胁对我没用，这个女人在我心里的地位超越一切，包括我的命，你觉得区区柳氏可以吓住我。”
“婉婉，我们走。”
宁婉鱼被柳思聪生拉硬拽着走出人群，下了电梯。
走出商厦往右拐，进入华梅西餐厅，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
宁婉鱼揉了揉被拉疼的手腕，低头喝水，安静的道：“他真的会对柳氏下手，你没必要为了我惹他。”
“你把我说的话听哪去了？”柳思聪伸手招来服务员。
宁婉鱼的视线偏向落地窗外，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水杯，没再说话。
周末的日子，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说有笑。
偶有情侣经过，从肢体语言便能看出两人的亲密程度，男人宠腻纵容的眼神比比皆是，伏在女人的耳边深情的说着什么。
承诺，过了时间全是浮云。
想起他说过永远不会对她放手的话，此刻也随风而逝了。
服务员送来咖啡时，柳思聪才收回视线，点了两份A套餐。
宁婉鱼低着头，拿起勺子漫不经心的搅拌着。
“婉婉，你当我说的话只是一时兴起吗。”他郑重的伸过手，想要抓着她，对着她的眼睛说话。
宁婉鱼却逃避似的侧开脸，将手缩到桌子下。
又端起咖啡，偏头喝了口。
冷漠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现在的我这样挺好，暂时不想改变，思聪，不要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已经没心了。”
她轻笑着，弯弯的杏眸盯紧面前的咖啡杯，自嘲道：“其实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也挺好，不累，你都玩了大半辈子了，别告诉我现在你想玩真心了，就算你想玩，找别人，不要找我，我没心的。”
“是没心，还是把心丢给别人了，婉婉？”
他这一声一声的婉婉叫的她心烦，侧头闭目，放下咖啡起身。
“算了，我今天不舒服，想早点回家，晚上的宴会你找别人去吧。”
“对我，你不觉得你太狠心，婉婉，说走就走，毫不留情，三个月前如此，现在你还是如此。”
她起身朝外迈出的脚步攸然停下，柳思聪将身体靠向椅背，没有去追，也没有看她。
双手按在桌面上，垂头向下，妖冶的丹凤美眸失去光彩，只有伤心与落寞。
“宁婉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贱吗？还是你以为我爱玩，所以不会动真心也不会伤心，任你怎么伤都无所谓是吗？”
宁婉鱼迈出的脚步停下。
他的话像是千金重石压在她心里，喘不过气，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感。
吞咽口水，仰头，吐出一口气。
终归是不忍心的回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想去，是因为不想碰上他们。
但看柳思聪如此难过，在她面前露出从未有过的颓废与不自信。
宁婉鱼终不忍心伤害这个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她的男人。
轻轻迈动脚步，走过去。
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后脑勺上，像摸小狗一样的抚了抚。
“好吧，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柳思聪没说话，转开脸，依旧生气。
“那用不用我给你磕一个？”
柳思聪也是好打发，她露个笑脸他就屁颠屁颠的了。
终于转过头，咧嘴笑道：“磕就不用了，等我们拜堂洞房时再磕，不急。”
这人，两句话就没了正经。
推开他嬉皮笑脸靠过来的头，转身朝外走。
“不吃饭啊？”柳思聪问。
“先买衣服吧，不然晚上我没穿的。”
……
热闹非凡的家庭聚会，到场的却是这海城里有名的人物。
军界政界商界应有尽有，要说这柳老爷子交友之广，面子之大。
他的年纪不小了，身体倒还好，声如洪钟，眼神也很锐利。
柳思聪带她去和柳老爷子打招呼时，老爷子的反应不冷不热，这早在宁婉鱼的预料内了。
他被老爷子的秘书强制叫走，宁婉鱼倒也不慌，自在的在宴会厅里寻找食物，任凭周围的男女指指点点。
进入糕点曲，她拿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绵软香甜，口感极好。
即使这样不注重形像的咀嚼，宁婉鱼还是吸引了众多男士的倾慕视线。
而对面，就投射过一道阴鸷的视线，影响了她品尝美味的美好心情。
抬眸望去，很快认出对方是谁。
柳婧。
三年前也是在柳老爷子的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和龙耀阳调情的那个，最后还把她推倒。
真是冤家路窄啊！
宁婉鱼懒得和她大眼瞪小眼，拿了几块糕点放在盘子里转身就走。
柳婧的妈妈张美芬凑过来，推推她：“在看什么呢，那边有几个是你堂哥的同学，今天刚从国外回来，马上要继承家里的企业了，你还不过去聊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顺着柳婧的视线，张美芬也看到宁婉鱼了，不觉眉头一皱。
“妈，你说那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地方迷人？先把龙少迷的晕头转向，现在龙少结婚了，她又勾搭上堂哥。”
还记得三年前的教训，张美芬不动声色的警告道。
“你少管人家，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吧，三年前那么丢脸忘了吗？不要再去招惹她，也别再惦记龙少。”
张美芬被其它贵妇叫走，临走时警告般的拍拍她的手。
柳婧盯着宁婉鱼的背影，不高兴的撇嘴道。
“三年前她有龙少护着，现在龙少都结婚了，她还有什么惹不起的？我偏要耍耍她。”
视线盯着宁婉鱼走向卫生间的方向，柳婧的眼神幽暗一闪。
格子间里，宁婉鱼正站起身，转身冲水。
头顶哗的一大桶凉水从天而降，直浇在她的头顶，淋成个落汤鸡。
她难看的吐出一口气，同样吐出嘴里的水，抬头，听到对面格子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动作太急结果跌趴在地上的声音。
她伸手抚了把脸，抬手推门。
门打不开，被人在外面顶死了。
幼稚！她无奈的翻翻白眼，冷声喊道：“柳婧，把门打开，别这么幼稚。”
正从格子间里爬起来的柳婧身体一僵，没想到她会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
视线一冷，反倒不再伪装了。
“呵，等我给你开门，做梦吧。”
柳婧懊恼的拍拍裙角，推门往外走。
“柳婧，就算你不开门我也可以打电话叫人把门打开，只是到时候，谁会遭殃可就不知道了，毕竟今天是你爷爷的寿辰，你觉得发生这样的闹剧好看吗？”
柳婧抬起的脚步再度停下，凶巴巴的回过头。
她是在威胁她吗？
可转念一想，她家企业的资金链断裂，正要找堂哥和爷爷帮忙呢，如果这事传出去，爷爷一定不高兴。
好吧，今天就看在堂哥和爷爷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柳婧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一脚踹掉门口的拖把杆，不待她出来便转身朝外走。
刚走出卫生间门口，手机上滴滴两声传来匿名邮件。
点开，柳婧越看火越大，越看面色越惨白。
她抬起头，目光四下瞅了瞅，回廊上根本没别人，只除了里面的那一个。
她又转身进去。
此时的宁婉鱼正站在镜子前整理自身的狼狈，见她去而复返，不解的侧目。
柳婧举着手机递到她面前，冷笑道：“这是你玩的把戏？”
“什么？”宁婉鱼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转到手机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