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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撞在一起，服务小姐才知道刚才认错了，十分尴尬的冲宁婉鱼笑笑。
又走到万丽娜面前，微笑道：“万小姐，您定的衣服到了，要不要试试？”
“好啊。”万丽娜从琳琅满目的衣服中收回视线，回头看向宁婉鱼，弯起唇角：“我去试试衣服，马上出来，你在这等我。”
宁婉鱼坐在椅子上，半脸转向一侧。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特别是面对那男人冷漠陌生的脸时，她的心就像被人用滚烫的水淋了一遍似的。
从进到这家店里，龙耀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也没看她。
就算打量这家店面时，无意间眼睛掠过她，也不会多做停留，眼睛里更是空洞。
不是那种察觉不到掩饰起来的讳莫如深，而是真的就像陌生人一样，完全的冷漠，陌生。
柳思聪去饮水机前接了温水端过来，递给她。
“喝水。”
“我不渴。”
“要我喂你？”
他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他了。
宁婉鱼侧开视线，接过水杯，漫不经心的抿了口。
柳思聪坐在宁婉鱼身边，开始和龙耀阳闲聊。
“我爷爷生日，他也邀请了龙少吗？”
龙耀阳掀起一侧眼皮，淡淡道：“柳二少不喜欢我去？”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爷爷邀请的贵宾，巴结还来不及呢。”
龙耀阳没反驳，将手伸进衣兜摸出香烟和打火机。
头歪了歪，弯曲着身子点燃指尖的烟，仰头吞云吐雾。
修长的腿交叠翘起，身体歪向一侧，有些慵懒，又有些漠然。
物是人非，依旧那么熟悉的动作，那么熟悉的面孔，可眼前的他好像不再是他了。
宁婉鱼收回哀伤的视线，用力捏住大腿才没让她的眼圈泛红。
“我们柳氏建设想要北城新建这个项目，老爷子有意要我们和龙氏集团合作，今天请龙少去，大概就是想探探口风吧？不知道龙少有没有兴致？”
龙耀阳抚过鬓角，交叠翘起的腿轻轻动了动。
被擦的埕亮的皮鞋反射着头顶明亮的光。
“可以考虑。”他吐出烟雾，言简意赅道。
说话间，他只是盯着直线向上升起的烟雾，一眼也没看宁婉鱼。
柳思聪眯起丹凤眼，手指轻轻的搓搓下巴。
内室的门打开，穿着一身华丽紫色晚装的万丽娜从门后走出来。
服务员们拍手，惊艳的目光她周身打量。
走到龙耀阳面前，掀起裙子两侧的裙摆，温柔笑问：“好看吗？耀阳。”
他吸着烟，吐出烟雾。
烟雾弥漫在四周，模糊了他的五官。
点头道：“很美！”
她又转向宁婉鱼：“好看吗？婉鱼？”
宁婉鱼抬起头，仔细打量她身着的这款晚装。
的确很漂亮。
紫色梦幻的颜色，一字肩，黑钻系腰，镂空设计，下面的裙摆散边垂地。
高贵又奢华，美丽又神秘。
不愧是今年时装周上最出彩的设计。
“很漂亮。”她诚实的回道。
万丽娜很高兴，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又问。
“你看中哪套了，我帮你参谋参谋？”
“没事，我没……”
她想说，我不用了，反正她也买不起。
可身旁的服务员却巴结似的指着外面的橱窗道：“宁小姐看中那条蓝色魅惑了，也很漂亮的。”
“哦，是吗？”万丽娜走出店门，站在橱窗前打量。
点头道：“是很漂亮，我能试试这件吗？”
“当然。”
另外两个店员去橱窗前将裙子取出。
柳思聪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店里的衣服一个款式只有一件是吗？”
服务员回过头，微笑着回答：“是的，柳二少。”
“那件裙子我买了，不用再给别人试了吧？”
“喂……”宁婉鱼蹙眉拉住他的胳膊。
还没等说话，已经被不远处阴冷的笑声打断。
“柳二少财大气粗，可惜啊，这家店都被我买了。”
龙耀阳捏了捏手里的烟蒂，头不抬眼不睁的吩咐：“带太太去试衣服。”
万丽娜扬起一侧唇角，很快消逝，慢步走到宁婉鱼面前，蹲下。
手里还捧着那件蓝色魅惑。
“真不巧啊，婉鱼，我们竟然看中同一件衣服，姐姐这两件都喜欢，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的，不如，你就让让我吧。”
“我没说我要买，你随便。”宁婉鱼从座位上起身，本打算拉起柳思聪走的。
结果万丽娜被她一碰，便脚下不稳的摔了下去。
蓝色魅惑的衣服拄在地上，上面的白色钻石硌了她白嫩的掌心，硌出一片红痕。
脚下还没恢复的伤又扭到了，疼的厉害，皱着眉，呲牙咧嘴。
几乎在她摔倒的瞬间，龙耀阳便扔掉烟蒂跑过来了。
拦腰抱起她放在腿上，紧张的问：“怎么了？脚又伤了？”
柳思聪冷笑着看那女人演戏，懒得理，牵起宁婉鱼就要走。
“站住。”龙耀阳抱着万丽娜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冷冽的目光射向宁婉鱼。
三个月来，从他回到海城，第一次把目光定在她脸上这么久。
可他的眼神却是厌恶鄙夷的。
目光在她的小脸上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冷声道：“道歉。”
“不用了耀阳，她是我妹妹，我不会怪她……”万丽娜软言软语的打着圆场。
龙耀阳却眉头一皱，声音又冷下几度，厉声道：“道歉。”
“龙少，你有点咄咄逼人吧，刚才的事情谁都看的清楚，不是您这位太太太柔弱，就是她喜欢演戏的病又犯了，应该送精神病院及时救治，您现在非逼着婉鱼道歉是几个意思？”
柳思聪像是护崽子的猫似的，炸着毛便把宁婉鱼拎到身后，挡在身前，与面色阴沉幽暗的龙耀阳冷冽对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柳思聪说她在演戏，万丽娜的脸也不好看。
可怜兮兮的揪着龙耀阳的衣襟，黯淡垂眸道：“算了耀阳，这么多人看着，不要再追究了，我也不想被人说是在故意演戏博同情。”
“你不道歉，北城新建的项目你们柳氏建设连个边都沾不上。”
他冷目看向柳思聪，眯着眸，脸色很冷，根本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柳思聪不以为意，耸耸肩膀。
“呵，我看真正财大气粗的人应该是龙少才对，为个女人可以买下整间时装店，现在还要花巨资砸在一个你们根本不敢兴趣的项目上，好，可以……”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道歉，对不起。”宁婉鱼突然拉开柳思聪。
对向龙耀阳咄咄逼人却又阴冷的视线，抬起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眼中闪烁着不变的倔强与坚强。
冷声问道：“可以了吗？”
“婉鱼，你道歉的态度好敷衍，我听别人说，当年你给柳二少道歉的时候，可是弯了九十度的腰挺了5分钟之久，那张照片在网上可是轰动一时的。”
万丽娜倚在龙耀阳的怀里，半开玩笑般笑嘻嘻道。
歪着头，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而龙耀阳的手臂也紧紧的搂着她。
冷下面孔，抱着万丽娜坐在临时休息的椅子上。
凌厉的视线朝宁婉鱼射来：“听到了，想道歉，拿出你的诚意。”
他在逼她弯腰吗？宁婉鱼皱起眉角。
万丽娜却笑嘻嘻的在他怀里打着哈哈：“不用了，耀阳，我只是开玩笑的，她是我妹妹，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和她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