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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室里，李梅一边将工具放进推车，一边不满的抱怨道。
“昨天我们累死累活的干到那么晚，到底是谁那么缺德故意把卫生间弄乱的？”
宁婉鱼没说话，拿出两副新的胶皮手套放进推车里。
“李姐，今天我自己一个人打扫就行，不用你帮我了，下班后你也早点回家。”她扶起推车走出去。
“那怎么行，那么多的活，你一个人怎么干的完？”
“怎么干不完，李梅，你是觉得你太轻松了是吗？用不用我再给你安排些工作？”
清洁室的门口，王凤霞单手掐腰堵在那里，听到李梅的话，不满的讽刺道。
“李姐，你先去忙吧，谢谢你的好意。”
宁婉鱼推着推车走进电梯，王凤霞在旁边跟着，尖锐的眉尾高抬，冷哼着扭开脸，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下到一楼。
身上的制服被汗水湿透，后腰上的膏药被汗水浸的贴不住了，从衣服里掉出来。
“这是什么？”王凤霞走过去，用脚踩住。
“喂……”她还想捡起来再贴上的，现在，贴不了了。
王凤霞看到那个膏药，皱起眉头：“怎么停下了？一上午你就清洁了三层楼，还有那么多活呢，快点干，别故意拖延想偷懒。”
宁婉鱼懒得和她计较，回身继续擦地。
中午时分，办公室里的人陆续往外走，去吃饭。
宁婉鱼直起腰板，捶捶疼痛的肩膀，收起工具正要往电梯走。
已经吃完饭的王凤霞走回来，挡住她的推车：“干什么？怎么不干了？”
她皱起眉头，走进女卫生间看：“这里你打扫了吗？”
“回廊我已经清洁完了，男卫生间我也收拾完了，就差女卫生间了，我吃完饭再做。”
“吃饭？你活都没干完呢还要吃饭？6楼到8楼的走廊，9楼到15楼的男女卫生间你都没打扫呢，再去吃饭一个小时，你今天是不想下班了是吗？”
“难道我饭也吃不了吗？”
宁婉鱼将胶皮手套摘下，不满的扔进推车。
“怎么？不高兴发脾气啊？”王凤霞双臂环胸，围着她转了两圈。
“我都说了，清洁部门的工作本来就很累，不像你做秘书那么轻松的，做不了，你可以不干啊，我这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做不完的工作总不能让其它人替你做吧？实在干不了，你就递辞职信吧，张奉苹也真是奇怪，找你来拖大家的后腿，她是成心想让大家都丢了饭碗是吗？”
“王主官，经理叫你。”
王凤霞的对讲机里传来声响，她拿起来回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向前踏出两步，突然停下，回头道：“我等着你的辞职信。”
王凤厦走后，宁婉鱼疲累的靠在墙壁上。
她走进女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
打开水管，双手捧着清澈的水花往脸上拍。
身体燥热的温度不似正常，头晕晕的，天旋地转。
单手抚上额头，温度有些高，不会是真发烧了吧？
她晃了晃脑袋，走出去，从推车里拿出胶皮手套戴好，又拿了大塑料袋进卫生间里收垃圾。
现在也没有食欲吃饭了。
下午三点，宁婉鱼推着推车正要上电梯。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电梯门打开，安南走出来，看到晕倒在地的宁婉鱼时，紧张的跑过来。
“宁小姐，你怎么了？宁小姐？”
柳氏建设停车场，安南打开车门，柳思聪迅速抱着晕倒的宁婉鱼坐进去。
他幽冷的目光往窗外的王凤霞一瞟，对秦燕吩咐道：“她为什么会晕倒，给我查出原因。”
“知道了，总裁。”
秦燕回身，看到王凤霞心虚的垂下脑袋，心里大概也有了谱。
去医院吊了点滴，度数渐渐退下去后，宁婉鱼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柳思聪愤怒的眉眼。
“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是故意想让谁心疼吗？可惜人家心疼你吗？”
“你回来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吃力的用双手撑住自己，想要坐起来。
一不小心抻到手臂上的点滴，埋下的针尖歪了，开始回血。
柳思聪恨不得把她掐死。
迅速跳起来，按下床头上的按铃叫来小护士重新给她埋针。
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宁婉鱼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勉强挤出微笑道：“我没事的，只是这两天早晚温差大，才会发烧。”
她眼睛一转，转移话题道：“你和秦姐去风城出差不是要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怕你把自己折腾死。”
“呵，怎么会呢，我很惜命的。”
他冷下脸，伸手要扯开她的病人服。
“你干什么？”宁婉鱼吓了一跳，用手挡开他的手，一脸防备的样子。
“我看看你是怎么惜命的，我才走了三天而已，你就能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他看到了？
宁婉鱼心虚的咬着唇，手下意识的往身上抚去。
“我没事。”她小声聂聂的说着。
出院后，柳思聪开车将她送回公寓。
他前脚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正要把宁婉鱼抱出来。
猛然抬头，看到后面静静停着的白色迈巴赫。
龙耀阳下车，身子侧倚在车门上，慢条斯理的在指尖点了根烟，吸了口。
侧目一瞥，把目光收回去，看着前方的某一点，沉默不语。
聂新快步跑到宁婉鱼面前：“太太，龙少来接您。”
“去哪？”她被柳思聪扶下车，往聂新的身后看去，诧异的问。
“龙少在附近买了公寓，已经装修完了，请您搬过去住，一直打扰柳二少也不太方便。”
买了公寓？
宁婉鱼愣了愣，抿紧唇瓣。
“太太，快过去吧，不要惹龙少不高兴。”聂新好心提醒道，又介意似的盯着两人相牵的手。
“知道了。”她回身往公寓走：“我去收拾东西，很快出来。”
柳思聪跟着她进了公寓，冷声质问：“你不是说你不爱他了吗？你不是说你要重新开始，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我不是……”
“不是，你还要跟他走？”他愤怒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我姐姐的命还掌握在他手里，我不能不听他的。
更何况，我欠了他很多。
这些话，宁婉鱼说不出口，她落寞的闭眼，扭开头。
“对不起。”
宁婉鱼抽回自己的手臂，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走出去。
聂新打开后座的门，宁婉鱼坐进去。
“走吧。”
窗外的他，孤单的站着，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写满受伤。
他以为，这三年龙耀阳从不露面，不去看她，她会忘记他，会给默默陪着她的自己一次机会。
可惜，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龙耀阳一出现，他的梦就醉了。
车子停在一栋崭新的公寓前，门刚打开，他便扯上她的手臂。
“聂新，你先回去。”
公寓的大门砰的被甩上，宁婉鱼被龙耀阳拖着来到客厅里，一把甩进沙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