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明其意

九月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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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沈麦麦安静的看着同样安静的薄震,不过他们之间不同的是,他在看书,而她在看他。

    “爷爷,才这么段时间不见而已,你苍老了很多。”沈麦麦主动的开口了,看着薄震的样子,心里酸酸涩涩的:“爷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答应了你,然后却又没有做到。”

    紧紧地望着薄震,等了很久,沈麦麦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黯然的垂下了眼睑,轻声的开口道:“爷爷,我不能离开薄情,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了,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紧紧地握着拳头,沈麦麦很认真的对着薄震表明了心意,之后接下来如何,就只有看他了。只是他一直都不说话,原本并不是很担心的心,开始变得而忐忑,甚至有那么一点儿的绝望。她张了张口,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愿意开口,愿意和她说话。

    “那个女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传来了病危的消息。”

    薄震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瞬间在沈麦麦的心里炸起了涟漪,等到了眼睛,呆愣的看着他,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薄震转头看向沈麦麦的时候,只看见她一脸的呆滞:“怎么,难道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去看过她?呵呵……沈麦麦,别忘了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沈麦麦张了张嘴,无奈的苦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曾经的第一任养母,竟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吗?一想起和她相处的那段时光,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愣,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黑夜中只有她一个人,有客人来的时候,她会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还有东西吃,可是没有人来的时候,她就会被锁在一个黑屋子里,黑暗,孤独,饥饿……那个时候她觉得活着有的时候甚至比死了还要难受。而她,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那曾经待她双面养母,竟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还是说,即便是你知道了你的身世,但是你也没有认真的去探查过她究竟在那一个精神病院。”薄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麦麦,眼神冰冷了起来:“精神病一般都是有遗传的,沈麦麦,我很担心,倘若你和薄情在一起,万一有一天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发病了,那么月亮和薄情就会很危险。”

    沈麦麦瞬间苍白了脸色,近乎无望的看着薄震:“爷爷。”

    看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脸色苍白的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薄情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忍心,但是很快却又消失无踪,暗暗地握紧了拐杖,目不转睛的看着沈麦麦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介意身份门第的人,从你和薄情结婚以来,我没有哪一点儿对你不好,甚至是对你有偏见,但是那个女人……我对她的恨意,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原谅!而你,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

    沈麦麦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薄震,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爷爷,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的错?”薄情无望了笑了:“这是老天爷在给我开玩笑。”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沈麦麦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薄震扔了拐杖,蹲在了她的面前,和她视线齐平,就这样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看着她的眼眸。

    “你在害怕!”薄震看着沈麦麦,我见犹怜的一张笑脸,眼里总是闪现着纯真和善良,其实抛开身份不说,这个女孩儿他是选对了的,成功的把他的孙子从晴雪的身边带了回来,并且走上了正道,只是可惜了……

    “爷爷,你快起来坐着。”沈麦麦赶紧把薄震扶了起来,可是才刚刚搀扶着他,他就把她推开了,惊疑的看着他,忍不住拔高了音量:“爷爷?”

    “麦麦,我累了!”薄震索性坐在了地上,看着沈麦麦道:“一开始的时候,看见你和小情情意浓浓,我竟然想着靠晴雪分开你们,可是我似乎忘记了,一个如此不干净,不知自爱的女孩儿,更甚至,简直一点儿都不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拉回小情的心,我现在也想通透了,让她离开,免得我们见了心烦,但是麦麦,你也必须离开!”

    薄震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很强硬,仿佛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沈麦麦浑身一震,目光复杂的看着薄震,喃喃低语道:“爷爷,我不想离开薄情,也不想要离开月亮。”

    “那我也不想我的儿子死掉,我也希望我的儿媳妇活过来,你觉得可能吗?”薄情拔高了音量,看着沈麦麦的眸色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冰冷像是要把人冻住一般:“沈麦麦,你不要这么自私,你继续和薄情在一起,难道说即便是看见我要死了,你还是不会有一点儿的愧疚之心。”

    “爷爷,不是的!”沈麦麦流下了眼泪,慌忙的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

    “上一次,当我得知你出了事情,我只是看着小情的反应,我便知道,你算是彻底的成为他心中的结,棒打鸳鸯的事情,我并不是这么热衷,但是沈麦麦,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他的身边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唯独不可以是你。”薄震伸手抓住了沈麦麦的手,冰冷的感觉让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僵滞:“算爷爷求你,也算是我这个老人家对不起你,离开他吧。”

    沈麦麦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已经视线模糊的看不清楚前方,无助的跌倒在地上,哭了起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她甚至想要控制住她自己不哭都做不到。

    眼前渐渐地开始模糊,恍惚中沈麦麦像是看见了薄情,看着他正着急的跑到自己的身边,之后怎么样了,她不知道,她已经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独自徘徊在黑暗中,沈麦麦想要找到出路,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忽然一阵隐隐的哭泣声传了过来,心中一愣,她还是跟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我不想要呆在这里,好黑,好黑,我害怕……”

    黑暗,依旧是黑暗,沈麦麦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

    “咕噜噜……”

    肚子响起的声音,让沈麦麦本能的摸向了她的肚子,可是她并不饿,也并没有感觉得她的肚子有哪里是不舒服的,微微一顿,疑惑的看向前方,或许是因为月光的照射,或许又是因为命中注定。

    只见一束光亮照射到了角落,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只见她正抚摸着她的肚子。

    “肚肚,你不要叫了,按照我的经验,那个叔叔,明天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吃东西,这一次我一定要学聪明,悄悄地藏起一点儿,这样子你就不会饿的这么厉害,好不好?”小女孩儿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

    沈麦麦猛然一惊,小女孩儿的抬头让她看清楚了她的面容,那个她不就是她小时候吗?什么时候她竟然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想起的时光。

    “姐姐,你出现是要带我走的吗?”小女孩没有想到她会看见一个女人,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却觉得很温暖,想要靠近,可是她实在是太饿了,也没有多少的力气,不过才刚刚的想要站起来,不想脑袋昏昏沉沉的,瞬间,她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沈麦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要上前搀扶起小女孩,可是她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重的根本就挪不动,沙哑着声音,试探着开口:“麦麦,麦麦……”

    不管她怎么呼喊,小女孩依旧没有动弹,沈麦麦正在担忧的时候,忽然间,她看见红色,好多红色的液体从小女孩儿的身上流出来,一时间,她惊恐的的睁大了眼睛,放声尖叫了起来!

    猛然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沈麦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白色,那熟悉的布置,还是熟悉的味道,都让她觉得惊魂未定。

    “麦麦,你终于醒了!”薄情惊喜的开口,就在刚才,他感觉到她很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

    是薄情的声音?

    沈麦麦缓缓地转头,看向正在对他微笑的薄情,愣愣的看着他,就仿佛是不认识一般。

    薄情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了,沈麦麦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孩子,倘若她的额头还有脸上没有布满汗水的话,他真的会这么认为,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小心的帮她撩着头发,轻声的开口道:“麦麦,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不认识我了?”

    沈麦麦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心中惊魂未定,忽然间,她前倾了身体,用力的抱住了薄情,像是要把他揉进她的身体一般,用力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