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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华!”
一声怒吼让沈麦麦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只见何晓华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身后,只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可爱的脑袋,似乎正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外。
随着何晓华的视线,沈麦麦也看了过去,看着正怒叉着腰,仿佛恨不得马上过来把何晓华拧走的中年大姐,沈麦麦微微一愣,本能的护住何晓华道:“大姐怎么过来了?”
中年大姐尽力平息着怒气,扯出了笑容看着沈麦麦:“我看见你房门没关,又听见你房里有声音,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哦。”沈麦麦点了点头。
“何晓华,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吓跑了我多少客人,老娘还要靠这个吃饭的!”
“蒋阿姨……这个是姐姐,她可以带我去找妈妈。”何晓华一边伸着脑袋,一边开口道。
“不行!每次你都这么说,可是你一走,客人就都跟着离开了。”蒋大姐尽管觉得也许对何晓华有些残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你妈妈不会回来的,别找了。”
“你骗人!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妈妈,我妈妈只是迷路了。”何晓华说的很是坚定。
如果沈麦麦没有看见她眼睛里流出的眼泪,或许沈麦麦自己都会相信何晓华的话。
沈麦麦安抚着何晓华,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心中复杂的感情特别浓厚。
沈麦麦自己也相信,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会被抛弃呢?
即便是被抛弃,小的时候,沈麦麦无能为力。
长大后,沈麦麦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父母,可是……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她的父母又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沈麦麦看何晓华的眼神更加的怜惜了,沈麦麦轻轻地抚摸了下何晓华的脸蛋道:“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出去和蒋大姐说点事情。”
沈麦麦见何晓华点了点头,才看了蒋大姐一眼,出门的时候,沈麦麦不忘将房门关好,自顾自的走到了楼梯的间。
沈麦麦回头看着尽管笑着,但是都能感到蒋大姐的局促,轻叹了口气道:“蒋大姐,我不会走的,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两天。”
“真的?”听到沈麦麦的话,蒋大姐身上的不安一扫而空,笑着道:“那真的是太好了,虽说我门村庄好玩儿的不多,但是空气好,所有的吃的都是纯天然,无……”
沈麦麦笑着打断了蒋大姐的话道:“我让你出来其实是想要了解一下晓华的,从她的话语里其实我知道不多,她的妈妈是和她的爸爸离异了对吧,那么他们家应该是知道她的妈妈在哪里的。”
只要知道了在哪里,沈麦麦很愿意帮助何晓华圆梦,去看一看她的妈妈。
蒋大姐认真的看了沈麦麦好几眼,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道:“她妈妈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感觉蒋大姐应该一直都是这里的人吧?”沈麦麦挑了挑眉,狐疑的看着蒋大姐道:“你是怕我给他们带来麻烦吗?放心,我不会的。”
蒋大姐犹豫了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看着沈麦麦道:“最初看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像那个女人,嘿嘿……姑娘,我看你也是个好的,索性我就实话和你说吧,何晓华这丫头现在是和她奶奶住不假,可是不光她妈妈不要她,她爸爸也不会要她的。”
沈麦麦心中一惊,直直的看着蒋大姐:“怎么会?”
蒋大姐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走近了沈麦麦,用着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其实晓华她妈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孩子,不过确实是长得好看,我们村里的没有一个有她好看,这一点儿你看晓华现在的模样就知道。”
沈麦麦神色复杂的看着蒋大姐:“照你这么说,她妈妈……”
沈麦麦心中一突,如果晓华的妈妈真的不是什么好女孩,那么她真的要带她去找她吗?
晓华毕竟是个女孩子,如果她看见了自己母亲的不堪,她会变成什么样呢?沈麦麦不敢去想。
“那她的爸爸。”沈麦麦看着蒋大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吗?”
“晓华的爸爸何兵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可是就是因为太老实,为了讨晓华妈***欢心,一天兼职好几份工作,可是那点儿钱,哪里够养活她妈那个败家的女人,没有办法……拿不出钱,晓华妈妈就要走,没办法,何兵只好去借。”
蒋大姐语音一顿,像是想到了从前,摇了摇头继续道:“何兵人也真是实诚的不行,竟然去借,可是你想啊,借了总是要还的,还不起能怎么办?那就只好去偷,这不……前年就被送进了派出所,关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蒋大姐拍了拍沈麦麦的肩膀:“你也别这样,晓华算是幸运的了,好歹还有奶奶照顾着。”
“她奶奶……”
沈麦麦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蒋大姐继续道:“她奶奶也是个苦命的,哎……也幸好我们善良,是不是的村民都会去接济她们,要不然,这两个人就真的是苦命了。”
“晓华的妈妈,是怎么离开的?因为何兵入狱?!”沈麦麦皱眉,虽然觉得何兵傻,但是那个女人才更加的可恶:“他是入狱了,也不是不要自己的孩子,蒋大姐刚刚不该这么说。”
“差不多的!”蒋大姐继续道:“孩子一出生,她妈就跑了,这些年,就算是何兵还没有入狱前也不见得管过晓华,相反啊,想起来,还会时不时的抽打晓华,要不然你看晓华怎么总是嚷嚷着去找她的妈妈。”
“可是晓华说她妈妈说……”
“瞎想的,晓华今年都快8岁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妈回来找她,不作数的!”蒋大姐打断了沈麦麦的话,话一说出口,蒋大姐神色赧然的看着沈麦麦道:“大姐是个粗人,说话也没那么弯弯绕绕,别生气啊。”
沈麦麦呆愣的看着蒋大姐,还没能从蒋大姐说的话中反应过来道:“没有关系。”
“那你忙,我下去张罗点儿吃的,一会儿你下来吃。”
“好。”沈麦麦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蒋大姐离开的背影道:“蒋大姐,那你知道她的妈妈……”
“没人知道,不过我有一次听说,也是何兵醉了之后我才听见的,说是她妈妈以前就是个鸡。”蒋大姐忽的回身,叮嘱着沈麦麦道:“晓华还小,这些事情暂时就别让她知道了。”
尽管蒋大姐没有明说,但是沈麦麦知道她的意思,看样子,帮晓华找妈妈,似乎不可能了。
沈麦麦准备离开,可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沈麦麦狐疑的往后看,如果不是露出的那一只脚,沈麦麦想她或许会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这么一看,沈麦麦不由朝着楼梯走了上去,当看着蜷缩在一团,不住小声抽噎的晓华的时候,沈麦麦只觉得心狠狠地一疼,张了张口道:“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吗?”
何晓华抬起头,眼泪已经开始遮挡了视线:“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沈麦麦没来得及反应,猛然的被何晓华推了一下,踉跄着站稳,看着开始往外跑走的何晓华,沈麦麦神色一凛:“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麦麦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何晓华跑的真的很快,看着她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沈麦麦不住的喘气,平稳着自己的气息,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子,沿着眼前的路一直走。
还好。
乡村就是这点好处,路不多,所以即便是何晓华跑走了,但是只有这一条路,沈麦麦觉得她一定可以找到她。
“晓华……晓华……”沈麦麦一边走一边喊。
“姐姐,姐姐。”
沈麦麦惊喜的看着向她跑来的何晓华,刚准备和她说话,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沈麦麦心头一慌,赶忙拉着何晓华道:“怎么了?”
“姐姐!”何晓华颤抖着声音,眼泪不住的吧唧吧唧往下掉,着急的开口道:“奶奶,奶奶……”
奶奶?
沈麦麦看着何晓华只是重复的说着这两个字,心头一凛:“你奶奶怎么了?”
“姐姐,救救奶奶,我就只有奶奶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奶奶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呜呜……”
沈麦麦看着何晓华哭的伤心欲绝,赶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何晓华带着沈麦麦并没有走多久。
沈麦麦看了眼眼前破旧的小屋,才刚走近,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沈麦麦皱了皱眉,走了进去,只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沈麦麦心头一凛,赶紧对着何晓华道:“去请医生。”
沈麦麦回头看了眼床上满是皱纹的老人,见何晓华还在,不由加重了声音道:“去叫医生!”
“呜呜……姐姐,这里没有医生……”何晓华哭的伤心,心里恐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