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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却传来:“说大话也不怕牙疼。”
凤弥天翻了一个小白眼,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打散了:“我是说真的!你们想啊,要是你们被人挟持了,我得想办法去救你们吧?要是你们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我还得想办法救你们吧?所以啊,你们没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千澜千菱对视一眼,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听说她们小姐昨晚就是为了王爷,为了她们,一宿的守着,没有睡呢。
但是千澜还是摇头道:“不行,小姐已经对我们够好了,请不要把我们最后的职责也给剥夺。”
凤弥天看他们对这件事这么固执的态度,心知要一下子颠覆他们这个观念,是不行的了。那就算了,以后自己多长点心好了,这次只是没想到太康帝这么快就有了行动。
此次任务失败的话,他一定不会作罢,一定会想出更厉害的办法来除掉她,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掉以轻心了,不能让这些关心她的人再冒这些险。
千澜保护着千菱,伤得到底是重一点,千菱倒是恢复了不少了。
于是凤弥天又带着千菱去了济世堂坐诊,虽然这笔仇,不会不报,但是每天的正事,还是不能放下。
一切总得慢慢来,也不知天芸那边被波及了没有?
凤弥天一早就派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去了天芸的院子问了情况,这时候倒也带着消息回来了。
“堂小姐,二小姐那边没事,她说她和宁姨娘一早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碧云院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还让我代她向堂小姐问好。”
因着凤弥天院子里的丫头是御史府的人买的,所以也跟着那边的人称凤弥天为堂小姐。
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凤弥天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要说天芸和她一样,在长身体,所以睡得熟,她信。可是宁姨也睡得根本不知道这边的动静,她是说什么也不信的。刀光剑影的,她在空间里都感受到了动静,只是身体太沉,起不来,又没有多加警惕,才没有及时起来的,宁姨怎么说也不可能没有听到动静。
而凭宁姨跟她的亲近态度,当晚是一定要派人过来看的。可是听无影说,昨晚并没有御史府的其他人过来,真真是奇怪。难道是宁姨和天芸的行动受限制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宁姨都一定是知道这边出了问题的。所以——
这个小丫头在撒谎。
“你叫什么名字?”凤弥天越过她的回话,这样问道。
“回堂小姐的话,奴婢叫诺言。”叫诺言的小丫头对凤弥天欠了欠身。
“诺言?”凤弥天并没有跟新选的五个丫头强调她这里的规矩,一来她太忙,亲近这么多人太累;二来没有卖身契的人,她也不放心,等到拿到她们的卖身契再说。
虽说这样不太好用,但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这样的丫头最容易被收买,左右卖身契不在凤弥天手上,但是凤弥天却可以借此知道,她有哪些确确实实的敌人,需要这样买通她身边的人,安放眼线。
“是,堂小姐把奴婢们选中的那天,并没有立刻给奴婢们赐名字。晚上回来又太累,直接休息了,是千澜姑娘传的话,说堂小姐给我们赐了一个‘诺’字,后面的便让我们自己从原来的名字中取一个字。”
凤弥天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这几天一直忙着济世堂的事情,倒没有花心思打理自己的内院了。看来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一不留神,她碧云院里的五个丫头,就有一个被收买了啊。买主倒也不难猜,不外乎吕氏和凤天香。
凤弥天对她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即日起你就被我送给天香妹妹了,天香妹妹正在恢复,可是用人的时候,本小姐忙,不能时时照顾着大妹妹,把你送给她,也算是一表我对大妹妹的关心。”
“堂小姐!!”诺言的眼里满满地写着不要,凤天香是什么性子?全御史府的人都知道!一个菩萨脸的暴戾心肠!在她手底下做事的,谁身上还没个什么伤?!就连她最亲近的采茗和采莉,那些衣服遮住的地方也没少挂彩!去了凤天香身边,就绝对不可能有呆在凤弥天身边这么轻松了!
难道是她猜出了她背后另有主子?要是她被送给了凤天香,可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啊!就是一颗废棋了!她弟弟的前途,甚至性命,就都没有保障了啊!不行!她一定要争取留下来!
“哦,可以呆在都城第一美人的身边,可比呆在都城第一丑女的身边,说出去有面子多了,我懂的,你就不要太感激我了,收拾包袱的时候帮我把那其他四个人也一并叫过来吧。”凤弥天假装没看懂她饥渴的小眼神,淡淡地宣布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堂小姐!奴婢完全没有这么想!这几日堂小姐待奴婢们有多好,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奴婢愿意留在堂小姐身边!就连老爷也是说了,奴婢几个将来是可以作为陪嫁丫头,跟着堂小姐一起去御王府的!”诺言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哦?就是说你的主子是凤济民咯?”凤弥天的杏眸冷冷地向诺言扫去。
堂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诺言闻言,心里大惊。她回忆了一遍刚刚的措辞,再次确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没有说漏嘴吧??不过是提了一句老爷说了她们可以作为陪嫁丫头而已,堂小姐是靠什么歪理联想到的??太可怕了!这堂小姐很难办!
但是诺言的脑筋也是个好的,面上表现得却也没有太慌乱,她连忙道:“奴婢的卖身契虽然被御史府收着,但奴婢是堂小姐的人!堂小姐才是奴婢的主子!”
“看来你很清楚我手上没有你的卖身契嘛。”凤弥天说话却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吃那套。
什么人信得过,什么人需要多长点心,她一清二楚。
凭第一次与洛炎弋打交道,就知道以洛炎弋的为人,虽然不会一开始就信得过她,但却也不会害她,他送来的人,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而御史府就不一样了,凤弥天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凤济民是在洛炎弋中毒、凤济世死后,才刚升的御史大夫,之前不过是个四品小官。凤弥天总觉得他的升官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要升官,早升了,何苦做了十年的四品小官,才在这个节骨眼上升官了。太康帝可是摆明了和洛炎弋、凤济世不对头呢。
所以卖身契在御史府手里的人,她怎么可能用得放心。
诺言苦笑,凤弥天的话,已经说到了卖身契上,诺言便知已经没有办法了,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没有卖身契在手的下人,是用得不放心的。
但她还是想弄个明白:“堂小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她还是很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来是她自己好奇,二来是她作为凤济民的人,最后再帮凤济民打听一点有关凤弥天的性格、思想等情报,好再给她在凤济民手下的弟弟多谋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