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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被脸上传来的震动带的全身颤抖,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你们说是谁就是谁,火星人还是他妈的超级赛亚人我不在乎,I.don't.fuking.carrrrrre……”
“不用是外星人,只要你告诉我们是魔方兔子的人,让你这么干的就行了。”
身后的声音清冷依旧,“这本来就是事实,不是么?”
“…草泥麻的,我讨厌兔子。”
铁轨的越发剧烈的颤动,让安迪崩越发溃般的哭喊,“我他妈不知道,呜呜呜……”
“那你就死去吧。”
身后随之响起传来一把平静的回应。
“哐当咣当!”
火车轮子与铁轨摩擦的声响连成一片,铁轨起到了电话的效果,让安迪不用睁眼,甚至不用耳朵。
凭着把他腮帮子震的生疼的铁轨,他就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辆疾速行驶的火车,正沿着他脸下的铁轨开过来。
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痉挛,眼泪浸透了蒙眼的布条,鼻涕挂在了嘴角,口中发出的尖叫简直不似人声:“啊啊啊……”
“哐当咣当!”火车隆隆驶过。
“啊啊啊……”安迪扭曲的嗓音像是划玻璃,让人忍不住挠耳朵。
他身后的人正在这么做,一边挠耳朵一边踢了踢身下抖的跟电动马达似的生物体:“行了行了,闭上嘴吧,火车走了。”
“啊啊啊草泥麻,啊啊啊草泥麻,啊啊啊草……”
安迪胸口剧烈起伏,浑身被汗浸湿,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对嘴的控制权,只是遵循本能的宣泄。
火车在离安迪二十码外的地方换轨了,直到车身带起的风暴远去,一股凉飕飕的夜风,才让安迪舒缓了下来,整个人水里捞出来一般,满身大汗,肌肉酸软的动都动不了分毫。
“小子。”
蒙在安迪双眼的布条被解开了,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黑风衣粗壮的男人,正是先前的那把声音,“你让我刮目相看。”
“咔吧。”
一个手电筒亮起来的同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开锁声。
另一个同样穿着风衣的男人半蹲下来,把一个打开的皮箱放到安迪身边的地上,用手电筒照明:“我们说话算数,答应你事后的回报,全在这里了。”
安迪被先前的男人扶着瘫坐在了道轨上,感觉背后的绳索正在解绑,嘴里是一股咸腥的味道:“草泥麻的,我以为我会被-干掉。”
“别人是不敢,我们是不会。”
半蹲着的男人从箱子里拿出一份用塑料膜包着的文件,一边拿到安迪眼前,用手电筒照着,一边平静道,“帮我们做事的人不出卖我们,我们就不会放弃帮我们做事的人,仅此而已。”
“收好。”
帮安迪松绑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旧手机扔到他盘着的腿上,“FBI会通过你的手机追过来,过境后像你平常那样通话,不要遮掩。像平时那样,有空给老朋友打个电话。
如果你中途没有被捕,接到一个A短信的时候,就是你去警局自首的时候。
去警察局前,只保留自己的电话,把我给你的电话与卡扔掉。不要扔在出发地,扔在警察局附近的垃圾桶更好。证据离要找证据的人越近,要找的人越找不到。”
“我他妈不是新手。”
安迪.柯克远不像《安迪日记》中那样淳朴,与洛杉矶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向往趴体,追求感官刺激,羡慕出风头的潮人,鄙视懦弱的娘炮,自诩义气,七情六欲俱在。
这样的加州青年,处在洛杉矶这样的城市,时不时卷根儿大麻不是太正常?没钱卷大麻了,顺手中介一下,以贩养吸不是更正常?
谁说只能在麦当劳兼职,就不能正职守麦当劳汽车窗口,兼职卖大麻?
安迪.柯克不单是麦当劳员工,他还是帮派外围成员。
当然,这种教坏小朋友的事情,就不必出现在《安迪日记》中了。
做一件事,进去蹲一段,换取一份报酬。
这对安迪来讲,就是个生意。
特别是他发现心上人珍妮的裙子里,经常多出菲利普先生的一双臭手时,这就不单是个生意了。
仇恨是人类最大的驱动力之一,无论是发愤图强,还是发粪涂墙,都是平常懒得或者不敢做的事情。
诱人奋进,或者粪尽。
总之,仇恨是种动力。
“无论是你妈妈的干洗店,还是你那些小时候的收藏品。”
拿手电照文件的男人,把一份份薄膜包着的纸拿到安迪眼前,“所有的买入文件都在这里了,报酬已经付了,只不过你要晚些才会拿到。”
另一个男人笑了起来:“你让我们刮目相看,估计会有额外奖励下来,前提是你出来后别写自传。”
“我的理想是做个演员,不是作家。”
安迪揉了揉脸,把汗水甩开,“倒是你们的工作挺让我羡慕,比卖汉堡卖大麻刺激多了。你们是干嘛的,我出来后能跟你们一起工作么?”
说罢,就感觉被轻踢了一脚。
踢他的男人收起了笑容,严肃道:“你想当个演员的想法,看在你没尿的份上,或许有机会实现也说不定。
但是,我们跟你,从不曾,也不会,有所交集。”
“那就让这段记忆随风而去吧。”
安迪不愧是想当演员的男人,与《安迪日记》中不同,他不但聪明,内心有坚持,而且颇有几分诗人的风采,“我知道,凡是美丽的,从不曾,也不会,为谁停留!”
……
周五早间时段。
因为“魔方兔子纵火案”而持续发酵的气味,终于被所有人闻到了。
麦当劳新闻发言人,针对SP的声明,没有实质性答复,更像是在讨价还价一样模棱两可。
遗憾,推卸,不知情,个人原因,不该担负不该有的责任……
巴拉巴拉,总之就是:“安迪的个人行为,麦当劳不负责。
但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因为所属门店员工给‘呼哈,陆战队’号造成的损失,特别是杰克.伯恩的医疗费用,不是不可以商量。
当然,具体应该负担多少,还要双方再磋商。”
这一针对媒体的新闻发言,在麦当劳总部面相各路记者发出的同时,等候在帝国郡魔方兔子总部的记者,就实时针对这一发言问询了。
美国魔方兔子总部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人接受采访。
沉默就是态度,大多等待事态发展的股票投资机构,在当天美股开盘前的共同策略,几乎都倾向于“放”。
美股与A股不同,个人投资账号交易极少,大多是股票型基金,是机构持股。
A股盘前竞价与开市时段是最激烈的时间,美股相反,做市商时间与开盘至10:00点这段时间,被称为“业余者交易时间”。
美股一般股票当天的走向,会在10:30左右明朗,这一时段才进入机构时间,是市场真正的态度。
六月的第一天,这个周五不同,美股刚一开盘,麦当劳股价比上一交易日127.40美元低开4.13美元,,跌幅3.24%,报123.27美元。
仅十五分钟,9:45的时候,纽交所麦当劳鲜艳的红色119.45美元,就让所有人知道市场对麦当劳的悲观情绪了。
至当天上午10:00点,机构开始放盘,试探支撑力,经半小时,盘中跌至115.68美元,未获强力支撑。
一小时麦当劳市值蒸发近百亿美元,跌幅近一成。
如果麦当劳不展开回购,不对市场有所反应,不抵抗的信号将会引发跟抛。
所有人都在看麦当劳会如何反应。
“我们决不能回购股票。”
麦当劳总部响了警告,“我们的三月与半年期收益债券,在被人大幅做空。如果我们把现金用于回购股票,我们的现金就会枯竭,不足以应付更大的威胁。”
“更大的威胁?”
“我们连线了华尔街各大持股机构,反馈回的消息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答复我们的都是市场人员,都对我们表示了支持,重诉了继续长期持股的意愿。可是,没有人愿意以书面的形式确定这一意愿。”
“不错,各大行高级经理以上的董事会成员,没有人发声。”
“这说明什么?”
“我们怀疑我们的股份已经被借出了,一旦我们要回收股市这部分,就没有现金抵御债券市场的做空力量了。股市与债券市场,我们只能选一个。”
“如果我们任由股票跌下来,股市的市场信心会不会传导进债市,衍生品市场。”
“会的,先生们,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大家担心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因为牌局才刚刚开始,我们的评级会下滑,股价会下滑,发债的成本会越来越高,融资成本越来越高。
但是,这都比不上我们没有现金可怕。一旦我们失去手持现金,把现金消耗在无意义的托市上,就会把自己捆死,动弹不得。
这正是我们的对手想要我们做的事情,把现金用于回购股票,然后动弹不得。
先生们,才发了一张牌,这时候All.in,我们就只能期待上帝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