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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逻辑？”荣克奇怪。
“一个要用工业化大生产海量出产大麻的人，不像一个正常人。”
里奇一脸淡然，“所以，华府多了不少举着您画像的人。”
“我是多么受人爱戴啊！”荣克自嘲。
“嗯，还多了撇胡子。”里奇一点头。
“…小胡子是吧？”
“嗯哼，一个会引发摩西的后人某些联想的销魂胡型。”
“我种大麻关犹太人什么事？”
“您拒绝了他们的融投请求。”
“他们是上帝？”
“在华尔街，是的。”
“妈滴，我就知道敌在华尔街。”
荣克愤怒的挥舞拳头，眼神疯狂，确有三分希魔风采，“连种菜他们都要搀一脚，真是太反动了。”
“不是菜，是大麻。”
里奇平静的叙述道，“单咱们加州就过30亿美元了。每年三五成的增幅，两年内全美合法市场就会突破一百亿美元，五年内就会超过有机食品市场，仅合法市场就会达到350亿美元。老板，他们对你不带他们玩，非常不开心。”
荣克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一股子悲天怜人：“我只是想种菜，没想过别的。”
“我知道。”
里奇眉毛一挑，“您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一些，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我们还知道他们有些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有些事情他们还不知道。
但是，还有一些，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些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
“唔！”
荣克哼唧一声，用古怪眼神看了里奇一眼，奇怪道，“你要从政么？”
“老板，瞒不住他们的。”
里奇无奈道，“RR公司要构建自己的蔬菜基地，肉禽水产基地，目标太明显了。一旦打通，不要说涉及农产品大宗，超市与城际配送。光是任何快餐对手的成本，都无法跟我们竞争这一条，他们就会认真的去猜，咱们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猜出了多少？”荣克平静的问。
“不多，但我们每一次拒绝他们的融投请求，他们就会更加认真的猜。”里奇叹了口气。
“方案会泄密么？”
“再添几条狼狗吧。”
“到了人力情报的程度了？”
“是的，谁都知道我们的计划书，是不可能用数字存档到硬盘中的。”
荣克沉吟半晌，问：“我们该不该向郡警局捐献一批装备，再设一个除暴安良奖？”
里奇哭笑不得：“那得先抓到人才行，靠郡警想防商业泄密，就像男人以为用套子，女人就不会怀孕一样。”
“什么？”
荣克大吃一惊，“用套子还会怀孕？”
“拜托，你用了别人不见得用，这就是我们为何重视外孙。”
里奇意味深长道，“女儿的孩子，肯定是亲外孙。儿子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孙子？”
“唔。”
荣克哼唧一声，点点头，“我正好要回中国一趟，让他们找我们的孙子去吧。”
“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里奇一笑，信心满满……
……
德国，慕尼黑。
从小胡子曾经闹事的啤酒馆，顺着A9高速朝北开四十分钟，就会到达欧洲八大“奥特莱斯”之一，英戈尔施塔特购物村儿。
奥特莱斯，最早产生于美国，工厂直营店的意思。与咩城白马与鸟城东门处理服装尾货的地儿一样，专门用来处理断码，尾单，过季的服饰。
不同的是，欧美服饰是有世界名牌的，名牌的减价打折会引发追逐。
随着名牌的涌入，奥特莱斯在美国逐渐演变成了另类的射瓶猫，成了品牌直销购物中心。
奥特莱斯至此老黄瓜刷绿漆，散发出了新的活力，成了廉价名牌的直销中心，在欧美很受推崇。
英村儿就是这么一个地儿，也是奥迪总部的所在地。村里布满了褐顶白墙，拱顶方塔的汉萨同盟时代，与哥特式菱形尖顶的中世纪教堂建筑。
胖胖的巴洛克与洛可可风格的房屋，在英村儿里到处都是，一股十七世纪前工业时代的味道。
李倾就在这里，她是应德国机械制造商联合会VDMA邀请，为SP北美无人产业基地释放合作信号，探路散风，兼为SP时尚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
包括德国机床设备供应商Bruckner，纺织机械供应商特吕茨勒，都在积极寻求与SP的合作。
以荣克的好大喜功，自然不会满足一个做衣服的裁缝，SP要建立的是自己的纺织基地，无人化基地。
德国一直是纺织机械出口大国，占全球高端纺织机械设备的七成，慕尼黑是德国纺织机械中心。
英村儿十九世纪工业遗迹中，就有不少纺织厂建筑，全球一百多家时尚精品商店，各种时髦奢华品牌店，不少就坐落在老纺织厂中。
纺织与农业一样，人力密集型将很快成为过去式，传统纺织业正在死去的前夜。
展开X空天飞机项目，试飞X47B的美国防部高级项目研究局DARPA，正在开展无人自动缝纫研究，计算机可以控制到缝制布料工序的一针一线。
DARPA很喜欢把每个项目搞成挑战赛，谷歌10年的无人驾驶汽车计划，其实就是起源于07年DARPA无人车挑战赛，而无人车计划很早就上了。
它正面相全美招收队伍。任何公司都可以投入进去，包括SP美国公司，都是它的参赛与合作方，胜利者将赢取订单。
波音公司，就正在制造缝纫机。
美五角大楼，也正式建立了RFTMII，革命性纤维和纺织品创新制造中心。
与德国鼓吹工业4.0一样，美国防部把纺织业列为战略地位，要通过三维多-维织机的自动化并联，与研制高性能碳纤维纺织面料。
从制造环节与材料上，把成本打低。从布料到成衣工序，全面自动化。
纺织行业之所以产业转移，就是因为人工成本。
一旦可以做到无人化，美国每年上千亿美元的纺织品进口，本土就可以轻松替代，然后返销。
SP不会错过这一时代，年内就会在美国建立三个研究与自动化制造基地。
智能可穿戴设备，可穿戴传感器，变色面料，隔热面料，阻燃面料……
SP时尚一系列服饰皮具，光炒作是毫无意义的。它一定会采用全世界最好的面料，并向世界大量倾销廉价面料。
与某国飞船上天，普通兵的裤腰带却几十年不变不同，美国兵连凯夫拉防弹裤裆都有。
三军不同季节，不同环境下的作战服，日常与礼服穿戴。在西方武装部队，甚至消防与警察系统中，是与装备同等重要的事情。
美国警察身上一堆零碎，制服笔挺不利于抓小偷，但这关乎荣誉与自信心。与熊帽子龙虾兵一样，不被打的伤亡惨重，英国人是不舍得换下来的。
Parka的GTX防水替代风衣，美军与警察就跟自己买左轮一样，不是配发品会自己掏钱买。
美军N3B防雪装低调却非低端的风格，就是SP时尚追求的军品风格。
雷朋太阳镜，zippo打火机，可口可乐，骆驼香烟，斯帕姆午餐肉，蓝带啤酒，瑞士军刀，劳力士，派克钢笔，尼龙与合成橡胶，吉普车，悍马车等等等等，太多的流行品牌是由军品来的了。
仅西方纺织类军品采购，就是庞大的市场。
SP时尚一系列的牌子，如何突出重围，把牌子凸显出来。
荣克总觉得T台与时尚杂志是托不起来SP这个品牌的，SP要做的是大众，是通用，不是劳斯莱斯。
一个小众与孤芳自赏的服饰品牌，不说从千军万马，从全世界那么多品牌中杀出来。即便牌子立住了，那点量对SP体系也起不到什么推动作用。
荣克只把巴黎，米兰，纽约与伦敦那类的秀场，时尚杂志，当做锦上添花的烟火。
他只把迪拜，日本，香港等，未来会先在高消费城市铺开的专卖店，视为提高品牌格调，与展示的橱窗。
他真正视为SP品牌地基的双腿，是年轻人与军品。
他认为SP从军品领域把品牌印象杀出来，得到年轻人的喜爱，比从T台上走出来的要稳。
为此，SP参与美国防部RFTMII计划，在美国本土建立三座研究与自动化制造基地。采购德国尖端纺织制造设备的前置条件，就是美国军方与德国军队，必须把SP时尚列入一级采购名录。
在它的一系列服饰与便携具符合招标合同的情况下，优先采购。
而且，要给SP的骷髅头标识留位置。
美国防部采购部门答应的非常爽快，只要符合采购标准，价格相对最低，它没有问题。
德国国防部就是个大企业，几次想申请破产，穿戴类采购对它是生意，是小问题，程序的问题。
SP同样没问题，符合军品品质是毫无疑问的。
它正在开发的图形显示面料，可以像液晶屏一样播放低分辨率的图像，运行记忆图形。
它基于光学纤维制成的纺织品，可以让人在夜晚像个灯泡，让帆船扬起光帆。
日常穿戴是时髦，家居是靓丽。对隧道，道轨，地空勤，夜间交通，指挥等来讲，是专业。
它的民用滑雪衣采用的分子面料，防水透气，包裹一个小鸟进去，放入水中依然呼吸，氧分子进得去，水分子隔离，可以当水囊用。
军品则可以完美的隔绝红外特征，超轻防水防起电。
甚至潜艇兵的超级亚麻纤维T恤，不用水洗，大力抖几下，两个星期不换不会产生任何异味。
至于隔绝PM2.5之类粉尘的面料，就是很普通的民品范畴了。
超级合成纤维，分子纳米材料，才是SP研究与制造基地主研方向，与RFTMII计划同步，数据共享。基地里的缝纫机都是波音出品，无人化全自动。
目前是研究为主，制造为辅的阶段，面料与成衣制造成本无明显优势。
相反，研究与设备投入的成本要一直付出。
为了赢得明日的整个世界。
付出今日的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