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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图听了方伟明的建议,先去吃饭——主要还是方伟明故意说他守了一天这句话给吴倩听。
方伟明和李琳心则是坐在吴倩的旁边,都没有说话,甚至连手机都没有玩。
这种沉默的气氛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还好大家都不想打破它一样。
方伟明和吴倩都很有默契地看着窗外。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窗外的是中心区和西山区交界处的夜景。
在高楼之间,很多小楼层的窗户还亮着些许的灯光,有些是居民楼;有些是写字楼。看来有些地方,还有倒霉蛋在加班。
而在小楼层之间,路灯整齐,却又不规律地闪耀着。
或许在没有星空的夜晚,只能有这些灯光来满足人们对于星星的幻想了吧?
在楼层之上的人,只要低着头,就能看到着人造的“星空”。城市里的人,终有一天会忘掉抬头仰望星空吧——就像现在方伟明和吴倩这样。
李琳心坐得离方伟明很近,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健谈”的方伟明。这种沉默让李琳心很难受,如果有一本医学杂志让她看一看或许会好一点;只不过有方伟明在她的身边的话,这个时候她可能集中不了注意力吧。
终于,李琳心受不了这个沉默,准备说话了。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但是这句话却不是李琳心说的,而是方伟明。
方伟明并没有看着吴倩,他这样做,好像是在遵循吴倩默默设下来的规则。
“我不饿。”吴倩很随意地说道,“不用管我。”
“琳心,你是叫职工什么时候给她送吃的过来啊?”方伟明转过头来看着李琳心。
“哦,”李琳心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我说八点钟的时候自己再过来看一看,到时候给他们打电话,不过她要是饿了的话,也可以自己叫职工送过来。”
“让他们现在就送过来吧。”方伟明并没有在乎吴倩所说的话,“现在正好是饭点。”
对于方伟明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吴倩并没有反驳或者顶撞,只是沉默着,好像认可了这种行为。
“好。”李琳心点了点头,然后给教职工打了电话。
“你是警察吧?”打完电话的李琳心开始和吴倩搭讪,“我们看到了你的警员证。”
“对,”吴倩礼貌地笑了笑,“你是我的医生吗?”
“对啊,”李琳心的笑容就像是开了花一样,然后她直接拉住了方伟明的手肘,“我和他可是搭档啊!”
“哦。”吴倩又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去。
她并不想要说太多话。
看到吴倩转过头去之后,李琳心尴尬地看了看方伟明,眼神好像是在问方伟明她为什么会这样。
方伟明只是扁着嘴耸了耸肩,然后摇了摇头。如果他要是知道吴倩为什么会这样的话,也不会被吴倩这样冷眼相对了。
“我叫李琳心,”李琳心继续和吴倩搭讪,“我看到你的警员证上写着你的名字,你是叫吴倩是吧?”
吴倩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你今天来的时候,子弹是在打在你的脾脏上的,”李琳心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夸张,“如果不是有方伟明为你施针,你可能还没有到医院,就失血过多死亡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吴倩转过头来看了看方伟明。
方伟明轻轻打了一下李琳心的胳膊:“什么叫‘死亡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李琳心扁着嘴,等着眼睛,做了一个“全听你的”的表情:“好吧。不过至少不用摘除你的脾脏,这个伤就和普通的皮外伤没有太多的差别,一个多月之后应该就会痊愈的。”
“一个月吗?”吴倩听到这句话之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这么长的时间,可不是她能接受的。
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是说明及不能出勤,又不能帮着韩图处理韩馨月的事,而且自己还要住院,这住院费自己可是担不起的啊!
“你不用担心,”李琳心笑了笑,“又不是一直待在医院里,一个星期你就能出院了,不过要静养一个月,不能随便乱动的。”
“没事的,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来给你针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吴倩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看着方伟明。
接着,方伟明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六点五十七了,可以给吴倩弹针了。
在透视眼的帮助下,方伟明轻轻地弹动这吴倩肚子上的银针。他用的力量非常地轻容,仔细地观察着伤口还有脾脏的内穴,担心如果自己用力过度的话,会让吴倩的脾脏受伤。
“会不会有不舒服?”方伟明看着吴倩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而且看向了一边,好像很恐惧一样,“难受的话就给我说。”
“嗯……”吴倩的声音畏畏缩缩的,看来她并不是觉得疼,而是害怕针。
“你该不会是害怕打针吧?”方伟明指着吴倩的肚子笑了出来,“枪都不怕的女人,居然害怕打针。”
吴倩没有回话,只是瞪了方伟明一眼,不过表情里没有了她以前对方伟明的那种“厌恶感”。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方伟明成为了他的幸运星吧?
笑过了之后,方伟明继续给吴倩施针,最后将这三根针拔了出来。
随着这三根针抽出来之后,吴倩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肚子里跟着银针抽了出来,流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自己的伤口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我的伤口有点痒……”吴倩的声音很微弱,“会不会是发炎了。”
“怎么可能?!”李琳心眨巴着眼睛,“这才刚刚包扎上的,怎么可能会发炎?而且伤口发炎是没有感觉的。”
“这样的吗?”吴倩尴尬地笑了笑,她是太过于担心自己的伤口了。
“没有发炎,”方伟明将所有的银针都放好了,“三天之后就能拆纱布了,那个时候你想出院也行,不过你要是出院了的话,我只能去你家给你针灸了。”
“不行!”李琳心马上喊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诱拐’病人啊!”
“我这会儿没那个意思啊,你怎么能听出那个意思啊!”方伟明被李琳心这时候的领悟力给弄尴尬了。
“什么意思?”李琳心皱着眉头看着方伟明,“你又在说些什么啊?”
“你别理他,他傻。”吴倩白了方伟明一眼,然后对着李琳心笑了一笑。
其实李琳心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方伟明所想的那样,只是他“脏眼看人污”。
“我是说人家要好好在医院里观察,你怎么能让她三天就出院呢?”李琳心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方伟明,“哪有你这样当医生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不信你三天之后给她换药的时候,看看她是不是能出院了!”
看到方伟明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李琳心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毕竟方伟明的医术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就在这个时候,吴倩的肚子发出了饥饿时的咆哮。这声“咕噜”声很响,方伟明和李琳心听得很清楚。
“你还说你不饿啊!”方伟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大姐,就算你不满我,也不要拿着里自己的身体作死啊!”
吴倩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其实刚刚是方伟明的针阻碍了吴倩的“脾气”,所以吴倩才没有感觉到饿。
这里说的“脾气”,是指脾脏的气,而不是发火的那个“脾气”。
这个时候,韩图回来了。
“哇,你吃这么快?”方伟明回过头来看了韩图一眼,“这才十几分钟啊!”
“我一个人吃饭,又不像你们两个人去的,”韩图笑了笑,“不聊天当然吃得快啊。”
“我看你是等不及回来看吴倩吧?”方伟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斜着眼睛看韩图。
韩图尴尬地笑了一笑,然后坐了下来:“你肚子饿吗?”
“你不用担心,我比你周到多了!”方伟明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已经让职工给她送晚餐来了。”
韩图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这样对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韩图看着吴倩,吴倩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看了看方伟明和李琳心。方伟明现在走神了,所以这是坐着发呆,没有注意到吴倩的目光。
而李琳心看到了吴倩的眼神,还以为吴倩是在说自己和方伟明是电灯泡,于是用手肘顶了顶方伟明。
“怎么了?”方伟明问道李琳心。
“我们要不要走了?”李琳心有点尴尬地问道方伟明,同时斜过眼来看了看韩图和吴倩。
方伟明倒是没有反映过来李琳心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的确确也应该走了。
“嗯,”方伟明点了点头,“我也有一点事,正好回去处理了。”
韩图马上来拉住了方伟明,悄悄地问道他:“你把那个人带到那里去了?”
方伟明贴近了韩图的耳边:“你的家里,地窖里面。”
韩图点了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