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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赵利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他觉得,白长顺和自己商量好的条件可以了啊,怎么这个刘桂荣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呢?但没办法,他还不能发作,只乖乖地地听着,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谁让自己的儿子把人家的儿子一刀捅死了呢。
这时就听刘桂荣说:“我的儿子也不小了,就这样死了,亏呀!我儿子还没活过人呢,现在,他说死就死了,我觉得,组织上得对这件事负责,为我的儿子定阴婚,结阴亲!”
刘桂荣说出这番话以后,赵利民和白长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叶小枫问小芸啥是结阴亲。小芸告诉他,“很简单的,男人大了,就得娶媳妇吧?”叶小枫点点头说:“不错,我也快要娶了!”
小芸讽刺他说:“不害臊,啥事也能和自己扯上关系。”叶小枫说:“本来嘛!”小芸说:“好、好、好,我服了你行吧!”
叶小枫说:“行吧,看在你长的还算顺眼的份上。”小芸现在有掐死叶小枫的冲动,这货真是气人啊,啥叫我长的顺眼啊,我这叫漂亮,小芸气鼓鼓地说:“你还打算听我说吗?你说还是我说!”
叶小枫倒也识抬举,当即服软:“当然是你说,我说十句也不及你说一句,你说你说。”小芸见叶小枫认输,也就继续说了下去。“男人大了娶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要是这个男孩在成人之前死了,那他的父母就得为他找阴亲。找个死去的女孩来和他定亲、结婚,父母或者家人为他主持、做主,一切规矩都要和正常人结婚似的,花费甚至比活人订婚结婚还多!”
“这不是浪费么?为什么要给一个死人娶媳妇呢?”叶小枫大惑不解。小芸说:“据说,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这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的,属于少亡,阴气很重的,要是不给他结阴亲,他的魂魄就会找到家里人,给家里人闹,当然不是明着闹,而是暗暗的闹,弄得活人不好受。现在结阴亲很不容易,没有个十万八万的,根本结不了!”
“到底怎么个闹发,你说的明白些!”叶小枫对结阴亲挺感兴趣。小芸说:“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上来,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就领着你去找个神汉,你自己亲自了解下。”
“不去不去!”叶小枫头摇的像是货郎鼓,这种事,要是亲自找神汉的话,还是免了吧。不过,经小芸这一解释,他也就明白赵利民和白长顺为什么没有立即答复了,看来,这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儿。
沉吟片刻,赵利民决定还是说话。因为他要是不说话,这件事根本就解决不了!只听赵利民说:“好,我代表组织,答应你的全部条件,对朱刚的阴婚,我们全部负责到底!”
听到赵利民的亲口许诺,刘桂荣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他老公朱春山说:“好,那咱就回去等消息吧!”转头她又对赵利民说:“答应的钱和土地,必须赶在孩子出殡之前结算清楚,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没个完!”说完,又哭天抢地的哭起来。
见人群开始散去,叶小枫和小芸也往回走,叶小枫心中还有疑问,他心说,一个人命,这就算交代了吗,十亩地,十几万块钱。他不解地问小芸,小芸说:“这已经不错了,你没看到朱刚的父母都很满意吗?”
不怕被告发?”叶小枫还是不解。“这里山高皇帝远,谁闲的没事,管这些事!再说了,咱这王家洼被重重大山阻隔,车又进不来,只能靠11号走进来,光走进来就得三天三夜,我都十几年没看到过乡里的领导干部了。我感觉,我们被抛弃了,是后娘养的!”小芸有些气愤地说。
“哦,怪不得这赵利民这么有恃无恐呢,敢情这里还真的是没人管的地方啊!”叶小枫感叹道。
在小芸家门口,他和小芸分了手,然后朝着姥姥家走去。他舅舅和舅母下地干活已经回来了,正在座位上坐着,听他姥姥说话。叶小枫姥姥还没看到他,还在讲着叶小枫一来就惹祸的事,老太太絮絮叨叨,叶小枫来到他姥姥背后,笑着说:“好了,姥姥,都过去了!”
他向姥姥和舅父、舅母讲了刚才自己在赵利民家门口的见闻。讲了赵利民如何搞定朱家的事儿。
他舅父王进东听完,长出了一口气,他了解赵利民的脾气,所以,还是告诫外甥道:“这赵利民心狠手辣,别看只是山洼洼里的一个村支书,但能量大着呢,要不然,他怎么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钱来呢,他拿出来的这些钱,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几辈子都挣不到啊!虽然这件事被他摆平了,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你,他会报复你的!
叶小枫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老舅,我心中有数,我不怕。”他舅说:“你个毛蛋孩子,有个屁数呀!”叶小枫嘿嘿一笑,没说话。这时他的舅母开始往桌子上端饭,一家人边吃边说话。
吃了饭,叶小枫午睡了一觉,下午他和舅父舅母去山里的地里干农活。干农活真他妈累呀,这是叶小枫的第一反应,都是肩挑手抬,要是长年累月地在山里受这种苦力,叶小枫宁可被抓住,他觉得进监狱可能也比在山里劳动强,虽然他没进过监狱。
叶小枫喜欢旅游,也和小伙伴们去过名山大川,也进过山村,但在山里劳动,显然破坏了他对大山的美丽想象。晚饭之后,感觉很烦闷的叶小枫打算出门转转,看看山区的夜景。
这时,他姥姥说:“孩子,天晚了,就别出去了!”叶小枫非要出去走走,这时她姥姥又说:“你出去没事,只是别往大山的东面走啊!”
叶小枫问姥姥为什么。他姥姥说:“往东边走不太远,有棵老树,几百年的大树了,古木参天的,只是,这棵树上闹鬼,已经好几年了!听姥姥这么说,叶小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也来了精神:“奥,还有这种事儿!我还从来没见过鬼呢,我想见见!”
“噗嗤!”一声,他舅舅王进东喝在嘴里的一口饭,直接喷到了他舅母身上。王进东说:“傻孩子,你没事吧,你脑子不会是让门给夹了吧?活人谁想见鬼啊,那不是活见鬼了嘛!”
“就是啊,孩子,你不会是今天惹了支书的儿子,被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吧?”他姥姥不无担心地说。
“姥姥,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刚才,那是我逗你们玩呢,哈哈哈!”听叶小枫这么说,他姥姥和他舅父这才放下心来。他姥姥念叨说:“嗯,孩子只要不傻就行,长大了就能娶媳妇。”叶小枫差点笑出声来:“这老人的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呢?”
这时,小芸过来找叶小枫,见到小芸,他姥姥顿时眉开眼笑:“呵呵,妮子啊,你来的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小枫非要去看什么夜景,我和他舅舅都劝不住他,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劝劝他吧,外面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
小芸笑道:“老奶奶,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就叫情调,这事儿只有年轻人才能干的出来!你就别担心了,我陪着他走走,这下你就放心吧!”
这下,老太太倒是真放心了,可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这两个年轻人的背影,老太太的一颗心禁不住又浮想联翩了起来,老太太心说,这个小妮子不会是看上我们家小枫了吧,要不然的话,今天我们家小枫刚来,这小妮子已经来了两三趟。
平时,小枫不来的时候,她一年半载也不往她家里来一次。小芸当然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她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得气的鼻子冒泡。
叶小枫和小芸一前一后,走出家门,叶小枫回头问小芸:“你们这儿真的有棵大树闹鬼吗,我想去看看!”
什么,你不想活了,竟然敢在夜晚去鬼树旁看稀奇!”小芸吃惊地问。“怎么,那棵鬼树很厉害吗?”叶小枫反问道。
“是啊,很厉害的,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我们村里有个叫王法年的人,路过那棵树,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吓得疯了!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那棵树上时不时地,就会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从那以后,我们村里的人,谁也不敢在夜里路过那棵树底下了,那个地方,也成了我们王家洼的禁区,尤其是夜里,更是谁也不敢去踏个脚踪!”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了!”叶小枫坏笑着说。“啊~~,你不会是有病了吧,今天你惹了祸,被吓出毛病来了?”说着,她伸过一只小手,搭上了叶小枫的额头,看叶小枫是不是发烧了。
一摸之下,她发现叶小枫的体温很正常,不发烧啊,难道是中邪了?叶小枫说:“你不用摸,我没中邪也没发烧,我只是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能把人吓得疯了,你要是胆子小,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你给我指一下具体的方位就行!”
叶小枫也是好意,怕小芸一个女孩子,漆黑的夜里和自己去鬼树探秘,万一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说了,至于他自己,一向胆子比较肥,就是见了真鬼,估计也不会吓得疯狂的,倒是有可能把鬼吓一跳。
没想到,小芸听到这句话,竟然急了,她猛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叶小枫的面前,指着叶小枫的鼻子,“叶小枫,你到底几个意思,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