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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年和瞿子冲也安静地等了五分钟,五分钟后用眼神示意艾芩继续讲下去。他俩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范骁此时已经双眼冒光,处于一种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状态,手里捧着他那本小小的记事本正在微微发抖。
艾芩的第二个梦:她梦见她重回了学生时代,在教室里面考试。可试卷上都是艾芩完全看不懂的题目,她非常着急,就偷看同桌男生的试卷。艾芩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他下笔如有神助,试卷上密密麻麻都是字。艾芩想,只要抄袭他的话,一定可以得满分。可她正想偷看,对方的笔却突然没水了,艾芩就想把笔借给他,好让他继续写,她才能抄。可艾芩也只有一支笔,借给他的话自己又没法答卷了。这时候,艾芩看见了同桌后面的男生,就指了指后面,意思是让同桌眼镜男生找那个男生借笔,结果戴眼镜的男生为了继续答卷,便把笔尖刺入了后面男生的喉咙里,把血液抽进了笔芯里,用那个男生的血继续写字。艾芩回头一看,后面那个男生正是常青!
艾芩讲完这个梦后便用右手不断安抚自己的胸口,这个梦相比较第一个的恐怖,更多的是血腥。
冉斯年面容平静,安静思考。瞿子冲不敢打扰冉斯年,也默不作声,默默等待艾芩歇息片刻后继续讲述第三个梦。冉斯年和瞿子冲都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范骁已经进阶到了胸口剧烈起伏的亢奋状态。
艾芩的第三个梦:这个梦好像没什么逻辑,艾芩梦见她变成了一只兔子,亲眼目睹着常青跟一个妖艳女鬼在一起,常青在脱女鬼的衣服。艾芩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关在笼子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声地看着。女鬼五颜六色的华丽衣服被一层层脱下,却总是脱不光,最后,衣服终于脱光了,女鬼赤身裸体,竟然自己挖出了自己的心脏捧到常青面前,而那不是什么心脏,而是一只刺猬,女鬼一下子把刺猬塞进了常青的嘴里,常青痛苦死去。
艾芩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这个梦对她来说是三个梦之中最平常的一个,因为它最为荒诞,荒诞感驱走了梦境中的恐怖和血腥。
“我知道啦!”瞿子冲的身后,一个稍显稚嫩,但却充满热情的亢奋声音骤然响起,充斥着在座几个人的耳膜,“我知道凶手是谁啦!凶手就是艾芩的情人!第一个梦里的火化炉就象征着女性的性器官,旺盛的火象征着欲火,代表艾芩出轨,与情人的鱼水之欢;第二个梦里的笔就象征着男性的性器官,比没水了,代表男性的生育能力出了问题,常青不能生育,所以艾芩出轨,怀上了情人的孩子;第三个梦则是艾芩想要实现的愿望,她想化身女鬼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可是却只能作为一只兔子,亲眼看着丈夫被情人杀死,反应在现实中,就变成了她就躺在丈夫的身边,眼睁睁地旁观着情人杀死身边的丈夫!”
房间里瞬间归于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年轻警员身上,这些目光里有冉斯年的惊愕,艾芩的愤怒,佣人的目瞪口呆,还有瞿子冲的难堪和哭笑不得。
瞿子冲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先把范骁塞进去,自己也跟着跳进去。这都要怪自己,怪自己一时疏忽,光顾着观察艾芩的微表情和细微肢体语言,分析她是否说谎,完全忘记了这三个梦跟不久前的案子中吕震的梦的相似之处,忘记了范骁是这么一个鲁莽、一根筋、渴望表现自己的大孩子。
冉斯年倒是很快从惊讶中脱离,含笑望着那个可气又可爱的大男孩。
“你,你,你说,你,说什么?”艾芩抬起右手指着范骁,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对于她来说,瘟神破坏狂冉斯年已经挑战了她的全部忍耐力和淑女风度,把她逼到了崩溃爆发的边缘,现在这个范骁又来填了一把火,她真的就要爆炸了。
瞿子冲用手肘用力杵了一下范骁,恶狠狠地教训着,“你给我闭嘴!”
范骁一脸无辜,还有些不服气的争辩道:“怎么了?事实虽然不好听不好看,但是这就是事实!我们是警察,犯不着为了嫌疑人的面子而婉转吧。”
瞿子冲右手扶住额头,全身微微颤抖,气得看都懒得再看范骁一眼,只是强压着怒火低低地说:“出去,你给我出去,去车上等我们。快,快出去!”
待范骁出去后,冉斯年干笑了两声,刚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刚刚关上的大门又被打开。冉斯年以为是范骁又折返回来,不耐烦地转过头朝向门口。
就在冉斯年转头的瞬间,“叮叮叮”的尖细高跟鞋踩踏地砖的声音,已经让他肯定,进来的不是范骁那个冒失鬼,而是个女人。
冉斯年打量一个人是先从整体着眼的,而且会绕过这个人的面部,因为面部是他的薄弱环节。以往他是个比瞿子冲还要厉害的行为分析专家,看一个人的肢体语言还有面部微表情就可以窥视这个人的内心,可是现在,他只能把专注力集中在对方的肢体语言上。
女人个子不矮,脚踩一双将近十厘米的恨天高细细尖尖的高跟鞋,整体高度超过了一米七五。她披散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长发,脸上妆容有些浓,她上身一件黑色短款小皮衣随意披在身上,里面是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白色无领衬衣,手里抓着一只亮闪闪的红色漆皮小手包,下身是紧身包臀的超短裙和黑色丝袜,脚上那双恨天高跟小手包一样都是艳丽火辣的红色。
冉斯年的目光在扫视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归到了女人的脸上,除了妆容很浓,女人相貌姣好之外,他看不出什么。这张脸跟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三线小花瓶饶佩儿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根本看不出。紧接着,随着某种类似地心引力的力量,冉斯年的眼神开始往下沉,经过白皙的脖颈,落在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之上。如此显著的事业线,这个女人肯定就是饶佩儿。
艾芩起身浮皮潦草地跟饶佩儿打了个招呼,饶佩儿也是不客气,冲艾芩微微点头后就不请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瞿子冲刚想要做自我介绍,别墅的大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的男人年轻帅气,应该就是偶像小生白一烽,后面的男人斯文沉稳,无疑就是编剧谭健升。
别墅客厅的中央是围成一个正方形的沙发组合,冉斯年和瞿子冲坐在一侧,艾芩自己坐在他们的对面那一侧,饶佩儿自己坐在冉斯年瞿子冲的右侧,跟白一烽和谭健升面对面。座位的分配直接显示出了这几个人的立场和关系,可以看得出,两个女人关系不好,相互提防,而白一烽和谭健升似乎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表面。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现在开始正式为常夫人释梦,”冉斯年话入正题,“常夫人,刚刚的事还请你不要计较,小范只是个刚刚入职的孩子,说话不计后果,你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艾芩冷哼一声,心想,说话不计后果算什么,你这位神棍昨天扫荡整个别墅的时候,不也是不计后果吗?
冉斯年不等艾芩回话,也不给其余三个人提问的时间,并且干脆无视其余三人对于释梦一说的惊奇,自顾自说道:“先来讲讲这第一个梦吧。你梦见了火葬场的火化炉,这是因为常青刚刚去世,遗体现在虽然还在司法检验中心那里,但早晚是要火化举行葬礼的,所以梦见火葬场不足为奇。值得一提的是你梦里的烟雾和烧得旺盛的火,我想烟雾和火其实是在象征着一个与你和常青的死,与那部电影都息息相关的人。这个人,就是白一烽。”
白一烽不明所以,但是听冉斯年的这番话也听出了些门道,气鼓鼓地说:“拜托,梦见火和烟雾就是我,这也太牵强了吧,简直是胡扯!我说你到底是是何方神圣,是警察吗?现在的警察到底是有多无能,居然靠梦去破案?”
瞿子冲咳嗽了一声,颇具威慑力地给后来得三个人介绍了冉斯年的身份,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简要说明了释梦破案的原理。听得三个人目瞪口呆,但是一时间又无法再提出质疑。
看三个人稍稍接受了一些这类似于头脑风暴似的释梦理论,冉斯年不动声色地解释:“不同的人做相同的梦可以有不同的解释,相同的人在不同时期做相同的梦也可以有不同的解释,这一切都要结合梦者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艾芩现在身陷在常青的命案中,她昨晚遭受了命案的打击,昨晚的梦自然是跟命案关系密切的,她的潜意识里也在不断摸索和猜测凶手到底是谁,所以梦里出现的事物和场景很有可能就是在象征某个嫌疑人。之所以说烟雾和火会让我联想起你,那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烽’字,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烟龄超过十年、烟瘾不小的年轻老烟枪,所以艾芩梦中呛得她睁不开眼呼吸困难的浓烟也在指向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吸烟?”白一烽心虚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