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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拿了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正巧管彤有公事上的急事根据章远说得,她来找慕郗城。
说是急事,也不过是‘海瑞’珠宝拿最新的设计方案威胁人。
僵持了整整三天了,慕郗城不以为意。
‘梵雅’的艾经理,被这事儿折磨的几乎吃不下,睡不着。
他想:董事长这样锱铢必较的人,什么时候肯坐以待毙,就这么让对方嚣张?
实际上,不是让对方嚣张,慕郗城根本连见慕西瑞的打算都没有。
不理会,不是怕了,是蔑视,根本没放在眼里。
管彤上车,和慕郗城说完最新海瑞的情况后,慕郗城只淡漠道,“让他折腾!”
以前,在慕家,慕郗城太了解慕西瑞的德行了。
不理会他,便是对他那种人最大的羞辱。
想象得到此时慕西瑞此时的焦躁,慕郗城勾着唇,冷笑了一下。
作为慕郗城心腹的几个下属,慕郗城和姜时汕的关系,似乎他们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管彤看到慕郗城来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时,也没多大震惊。
对于他们这种人,哪里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联姻,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结果。
自从陈小姐死了,他们都一直以为上司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可,姜时汕打破了他们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出现,是上司的异常。
坐在车里,管彤在说完公事后,依照律师专业的职业病,问了句,“老板,这么不带姜小姐来,单方面取到结婚证,法律上是不承认的吧?”
管彤的话刚说完,慕郗城还没说什么,章远和Jan就一起笑了起来。
这莫名的被人笑,也挺瘆人的吧,管彤想。
可,她不明白笑点在哪儿。
章远说,“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我们的秘书助理小姐还是这么单纯。”
管彤:……
她进慕企的时候已经很太平了,哪里知道之前‘慕威森’集团的暗黑和混沌。
给他们谈法律,实在太可笑。
————
最近,时汕并非有意,但还是感觉得到邹婷地反常。
虽然,在初见她的时候,她对她的态度是有些异样,但,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
昨天报道,开会,繁琐的事情一大堆,晚上她入眠倒是出奇的快。
以至于,慕郗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
今天是周三,时汕在F大开始真正读博的第二天。
晨起后,她已经对慕郗城早上早早离开牀,习以为常。
起身,洗漱后,在梳妆台前挽发,然后,她才慢慢下楼。
才清晨6点多,刚到一楼,她竟然有些意外地又一次看到慕郗城坐在客厅里,身边坐着邹婷。
盛夏,天亮的越来越早。
这一次,时汕可以清楚地看到邹婷脸上的落寞,而,慕郗城就那么坐着,脸上如往常一般,不大有什么情绪起伏。
这样的表兄妹相处方式,是挺奇怪的。
直到后来,陈屹舒到客厅来,打破了这种莫名的沉寂。
“你们都起这么早,也没有人到厨房帮帮我?”
正要出去晨跑的时汕,只好改变主意,“我跟您去。”
在烟灰缸摁灭了烟,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慕郗城瞬间笑了,只是那份笑意很快又被脸上的漠然冲淡。
邹婷拧眉,脸色更加苍白。
“还是我们阿汕最懂事了,乖。”陈屹舒浅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不用忙了,去跑步吧。”
“奥。”
时汕应声。
她虽然不懂得和长辈相处,可还不至于感觉不到Helen.陈对她的照顾和关心。
对于陈屹舒,相处久了,她很尊敬,也觉得亲切。
坐在沙发上的邹婷,扭头。
在陈屹舒眼中看到的是待姜时汕的和善,在慕郗城眼中看到的是对姜时汕的温情。
但,不对,这些完全不对。
这些情绪和很多年前一样,都是对陈渔才会有的。
现在移花接木般,怎么到了这样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上?
铭感地注意到有人注视着她的视线,时汕回头,对上邹婷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邹婷豁然一惊,这样看似淡漠的眼瞳太深邃。
姜时汕,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而,邹家像是得了一场瘟疫,所有人全都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
片刻后,陈屹舒去了餐厅,时汕出门跑步。
离开室内前,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莫名的一幕。
女人纤白的手指,探入水晶烟灰缸。
坐在沙发上的邹婷,将慕郗城刚摁灭的一支烟重新握在指间,沉吟须臾。
然后,她竟然将其含进了嘴里。
像是间接的接……
止住自己此时的臆想,时汕又看到不远处的邹婷。
打火,点烟,宛若《花样年华》电影里风韵十足的美艳女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像是,经常抽烟?
时汕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探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愫。
别人的事情,和她无关。
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时汕向室外走,去晨跑。
只是,连她都没有觉察到,自己似乎比平日里跑步得时间都要长上一些。
——
早餐后,一直到Jan来接时汕到F大去,有人却不上自己的车,上了她的车。
拿好手里的手袋,时汕对上慕郗城淡漠的视线,像是询问。
“我到F大有事办。”
这算是解释。
时汕再没有什么表情,毕竟他想要去哪儿,和她又没有关系。
只是,他上车来就好,为什么非要靠在她身上?
她又不是抱枕。
脸上不悦的表情没有丝毫隐匿,很明显。
可,靠在她身上的慕郗城像是没有看见似的,闭着眼,心安理得地恣意享受。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时汕因为靠着她的男人,半天僵直着背脊坐着,不舒服。
耐心到了一定程度,她直接伸手,想要推开他。
只听阖着眸的人,漫不经心道,“这车上还有其他人,别动手动脚的。”
时汕:“......”
这丝毫不不收敛声音的一句话,很快吸引了副驾驶位置章远的注意。
他回头那若无其事的一眼,让时汕直接尴尬。
为了推开慕郗城而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只能又收回来。
然而,靠在她身上的人,又更变本加厉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贴上了她的脖子。
时汕惊愕,动他也不是,不动他也不是。
最终,只能就这么坐着,无奈。
阖着眼眸,慕郗城的唇角的一丝笑意,很快泯灭,沉湎成冷俊。
“阿汕,你们学校的规章制度怎么样?如果欺负人,对方受到的教训严苛么?”
她是上学,读博士,又不是去打架。
扯了一下唇角,时汕回,“我们学校很安定,不会受欺负。”
坐起身,慕郗城看着时汕幽然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受欺负,我是怕你忍不住欺负别人。”
时汕:“......”
“到时候,惩罚太严苛,你受不住怎么办?”
“......”
她又不是恶霸,时汕无奈拧眉,“我才不会欺负别人。”
“别谦虚了,我听你们学校的校长说,你博考那天就给监考主任玩儿难堪了。在诸多考生中一战成名。”
“......”
一把将时汕抱进怀里,慕郗城莞尔,“我们阿汕还是那么任性啊。”
时汕不说话,选择沉默。
慕郗城继续叮嘱,“阿汕,给你导师点面子,别总欺负人家。在老师讲课的时候,别总指出这个不对、那个简单的。不然,小心考再高都挂科。”
时汕:“......”
“念书要尊敬师长,课程再不喜欢,也不能公然趴在第一排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睡觉。”
时汕愕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尤为莫名,她的这些‘坏习惯’,他是怎么知道的?
被人轻而易举地窥探到内心,让她坐在慕郗城的怀里,尤其不安。
关于她,这个男人到底了解到了多少。
——慕郗城,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可预估的多。
一直到了F大校门口,时汕正欲下车,拿过自己装书本的手袋,突然想到了自己手机的异样。
不由得取出手机,沉着脸问道,“慕郗城,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内存卡就算了,SIM卡也没有了。
在到了邹家后,她的私人手机就一直放在梳妆台上,鲜少用。
前几天,陆家打电话的时候,是完好的。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