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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往后视镜看了看夏以茗,“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好好的书不读,为了追求什么漂亮衣服名牌包……唉,经常半夜三更载你们这些女大学生回学校。”
什么跟什么呀。
夏以茗知道司机是误会她了,但是,她也没有去反驳司机的话。
她的脑子一团乱,心里一直慌慌的,好像就这么走了,她一定会后悔一样。
他应该是骗她的吧……可是,他好像确实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万一,万一是真的……
夏以茗的心越跳越快,像是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一样。
“师傅,停车!马上停车!”
纤细的快速地从车上下来往回跑,中途还差点被绊倒。
骗就骗吧,大不了再被骗一次。
夏以茗气喘吁吁的赶到原地,环顾四周,路上安安静静断,君少煜已经不见了。
果然,又是骗她的吗?
夏以茗自嘲的笑了笑,正准备离开,余光却看见远处露出来的一只脚,黑色皮鞋。
夏以茗心中一紧。
君少煜倒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如纸。
“君少煜,你没事吧?”夏以茗叫了几声,轻轻拍着他的脸唤他,满心的担忧。
君少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垂死的病人,连呼吸都若有若无的,像随时要消失……
“君少煜……”
夏以茗的眼泪甚至没来得及在眼眶里汇聚,直接滚了出来,一滴又一滴。
“你别死啊……”
夏以茗颤抖的喊,被巨大的恐慌攥住了心口,一下下地摇晃着他。
君少煜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前后晃动着。
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还好好的。
她刚刚就不该自己走掉的,如果她留下来,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我还没死,但你再摇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被她摇死。
君少煜废力地撑开眼皮,整个人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头发都汗湿的黏在额头。
夏以茗连忙住了手,语无伦次,“对不起。”
“放心,我没事。”君少煜一双眼睛赤红,血腥诡异,故作若无其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夏以茗的手有些颤抖的拿出包里的纸巾给他擦着额上的汗。
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纸巾很快就湿了。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孕妇生孩子都没你这么痛苦。”
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渍了。
“对了,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夏以茗这才想起了自己应该要做什么,急急忙忙的要叫救护车。
一只大手有些费劲的按住了她的手。
“不用叫救护车。”君少煜凝了凝眉,气若游丝道。
“可是你……”
“我说不用。”
即使他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还是透着他独有的命令口吻。
“打电话给左扬……”
黑色的手机落在不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君少煜想打电话给左扬,却没来得及打出去就倒在了地上。
打通电话,夏以茗深吸一口气,镇定的向电话的那头说明君少煜的情况……
只是到底是个没经历过什么的女孩,夏以茗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发颤的。
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是怕他会出事。
这个在她心中如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也会这么脆弱。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你哪里疼?”夏以茗上上下下看着他,不知一双手该往哪放。
“哪里都疼。”
哪里都疼?
夏以茗喉咙发堵,紧紧抓住君少煜的大手,“你撑住,左扬马上就来了。”
君少煜视线黏在她泪糊的小脸上,眼中闪过不可名状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哭了吗?
真狼狈。
可这幅样子,在他眼里却莫名的好看,她脸上的担心都是真真切切的,看不出一丝虚假的痕迹。
到底她还是在意他的。
“吓到你了?”
夏以茗默不作声的擦去自己的眼泪。
君少煜脸色惨白的笑了笑,“我没事,真的。”
夏以茗喉头微哽。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安慰她?
君少煜又要阖上眼,夏以茗立刻紧张的道:“你先别睡,你睁开眼……”
她怕他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来。
“好,我不闭眼……你不用害怕……我睁眼看着你……”
君少煜一说话,身上就冒出更多的汗,眉毛也越蹙越紧,眉心挤皱成一团。
“好了,你再别说话了,别说了。”
夏以茗去掩住他颤抖的唇,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五脏六腑都被无形的力道挤压着,碾磨着……痛苦难当。
“抱我……”
君少煜的长睫毛因为痛苦轻轻颤着,似恳求似命令。
夏以茗没有任何犹豫,小心的抬起他的身子,让君少煜的头搁在她的胸前,紧紧的把他拢在怀里,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他的味道飘入鼻中,没有了平日的凌厉,他看起来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君少煜抬手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长臂不如平时那样有力。
等到左扬出现的时候,夏以茗心中一直压着的巨石才终于卸下来。
“左扬,你轻一点。”
夏以茗心疼的看着左扬直接粗鲁扛起君少煜,忍不住皱眉开口,有些担心左扬会加重他的伤势。
虽然,她奇怪的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的伤口。
“……是,夏小姐。”
左扬看着半昏迷的君少煜,好吧……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
医生刚站起来,夏以茗就迫不及待的问,“医生,他怎么样?他这是……什么病?”
“先生他没事。”
“没事?”
夏以茗狐疑的看着医生,君少煜的私人医生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靠谱。
“您看看他现在这幅样子,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看也能看出来。”
君少煜的眉宇间充满了痛楚,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只有痛到极致才发出轻微隐忍的闷哼。
这个样子,莫名更让她难受了。
“先生真的没事。”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看向一旁的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