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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寒,你喝醉了,都絮絮叨叨像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乱七八槽的话?”我翻身下了沙发,颤颤巍巍地去找他的衣服穿。
他却忽然从身后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身子。
“我见过林小聪,今晚我就要个答案。”江慕寒敛了发怒的声音,镇定平静道。
答案?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们分手后,我怀了你的孩子,然后我带着你儿子逃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还嫁给其他男人,后来利用完那个男人,嫌他麻烦,又和他离婚,如今独自带着孩子。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我感觉这几年,我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槽糕。
我感觉今天这情况,先稳住江慕寒比较重要,于是我就把双手都用上,把他的手掰开,让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我垂头丧气望着他,说:“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我和林森虽然离婚了,可我们之间还有牵绊,没办法。”
我摊开双手,却被他突然咬住,我深吸一口气,回头凝着他,我看到他隐忍到极点的表情,上齿把下唇都咬出血了。
我,是不是做得太绝情了?
估计过了这晚,他对我就彻底死心了,我想着也许能彻底摆脱江慕寒这人,生活中从此不需躲躲藏藏,或许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可谁知,事情完全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第二天一早,我在自己家的床上醒来,就接到林森的电话。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连忙接起来,就听到林森沮丧哀伤的声音。
他说:“昨晚,江慕寒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他打算撤掉在我们公司的广告。我担心打扰到你睡眠,现在才告诉你。”
“什么?”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睡意全无。
心想,林森啊林森,你干嘛不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昨晚就和江慕寒在一起,我肯定劈头盖脸给他一顿痛骂!
这不是折腾人吗?
前段时间把我折腾得人仰马翻,就为了杀我个措手不及?
这招可太狠!
于是,上午八点半,我把江慕寒直接堵在江氏律政的地下停车场里,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撤掉我们公司的广告?你知道为了这案子,多少人加班加点忙翻天了,你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工作成果全否定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慕寒表情严肃地甩开我的手,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说:“你们公司的广告修改几次,都不能让我满意,我是客户,撤掉你们改换其他公司,也很正常。”
“可,可我们都改了几次,也打算改到您满意为止。”
“优秀的广告不是改到我满意,而是从一开始就能让我满意。我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江慕寒,你根本就不是针对广告吧?你针对的是林森,昨晚你根本就没喝醉,对吗?”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假惺惺,装作公事公办的作态,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彼此都别浪费时间。
可江慕寒转身凝着我,讳莫如深的黑瞳轻蔑地划过我的脸,“哼”一声音,冷漠道:“顾棠,你也太拿你自己当回事了。”
“你,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撤掉广告?”我不如就给他来句痛快话,看看江慕寒到底还能有多无耻,还能从狗嘴里吐出什么条件。
“你没资格和我谈,叫你老板来。”江慕寒抛下这句话,就迈开长腿向电梯里走。
我在他身后恨得直跺脚,心里难受极了。
要知道,我和江小聪的生活费,都要靠着江小聪亲爹的广告提成啊!
我回公司,就悄悄潜进林森的办公室,我看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战战兢兢。
我认识林森以来,还从没见他这样过。
可见,被江慕寒为难透了。
他看到我进来,并没表露出有什么莫大的兴趣,只是说:“看看美静再给你安排其他案子做吧。先出去吧!”
我知道他心烦,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江慕寒的原话传达给他。
本来,我以为林森会不把江慕寒当回事,谁知他听江慕寒说让他去谈,竟露出欣慰和喜悦的表情。
哎呀,林森,你可千万别被江慕寒美好的外表给欺骗了,他说让你去谈,还说不定谈什么呢?
我十分担心江慕寒会和林森谈到我和林森的关系,谈到江小聪。
万一林森崩不住,就把实情告诉他,我可怎么办才好?
可是,林森却拨了电话给李子杉,寻求她的帮忙。
他挂了电话,我就用怪怪的表情凝着他,然后认真问道:“你怎么能确认李子杉能帮助你?”
“上次见面时,江律师就说李律师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那他们交情肯定不浅,说不定能说上话?反正现在,我是有病乱投医,但凡能帮得上忙的人,都要试试看,不能让江氏把广告撤了。”
“为什么拼命要保住这案子?为了钱?你不像这种人。”我抱臂看他。
“于公,江氏三年的广告费是笔大收入,对我很重要;于私,你努力付出这么多,若案子泡汤,日后你在设计部也不会好过。”
林森解释完,我忽然心头一热,有些感动,他想得可真周到。
我点点头,道:“谢谢您,林总。”
于公于私,我都欠他一句谢谢。
第二天,我就在公司看到李子杉的身影。
林森一个电话,就能让李子杉放下燕城的工作,暂时到江城来帮他,可见那次相亲,李子杉对林森还是有好印象。
我亲眼看到林森和李子杉上了同一辆车,车子向江氏律政行驶而去,我在办公室惴惴不安,第一次希望江慕寒能听李子杉的话。
这一下午,我坐在办公室也是惴惴不安,什么工作也干不下去。
应该说,美静什么案子也没分给我,难道江氏广告撤了,我和儿子真的要喝西北风?
江慕寒,你行行好,就算让我过苦日子,也考虑下你那宝贝儿子吧。
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江小聪自懂事起矫情着呢,根本不是一般孩子。
快下班时,他们回来了,我见办公室没人盯着我,就偷偷溜下楼,趴在林森办公室的门缝听他和李子杉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