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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陈年旧事
宋安阳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显不信，嘀咕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路都盯着马车看了？”
慕天成脸上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说道：“是无意中瞥见的。”
“哦，”宋安阳故意拉长音调，说道：“原来是这样。”
慕天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冷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安阳并不在意，看着慕心乔，意味深长地说道：“乔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叫我一声舅舅，我真想认她当义女。”
“我慕天成的女儿不需要义父。”慕天成想也不想就拒绝，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凌峰走进来，坐在慕心乔身侧的位置，慕天成皱眉，可也没说什么。
粉扇叫来伙计，又添了两副碗筷。
凌峰点了几个菜后，才让伙下去，他随手端起慕心乔的碗，说道：“这些菜凉了，我先帮你吃掉，等热菜上来你再吃，免得伤了胃。”
慕天成的脸一黑，劈手就去夺那个碗，冷声说道：“她的菜只有我能吃。”
凌峰端着碗轻松躲过，不满地瞪着他说道：“我是想让心乔吃上热菜，再说你这么大年纪，如果吃她剩的凉菜，伤了脾胃，心乔会心疼的。”
慕天成盯着那个碗，眼神迷离，记忆中似乎有个小女孩每次都剩许多饭菜，可从来都是吃的少剩的多，然后将剩饭推给他，让他帮着吃。
朱弦耐心给她讲道理，那小女孩每次都答应，可吃饭时依旧剩好多，后来他才知道，他不在时，那小女孩根本就不剩饭。
“爹爹，你怎么了？”见慕天成神色不对，慕心乔有些不放心地唤道。
慕天成这才回过神来，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我在家吃饭时，你每次都是故意给我剩许多饭菜，让我帮你吃剩饭，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慕心乔“咯咯”笑了起来：“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那时你还小，好像不到三岁，根本就不记事。”慕天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凌峰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有些不解地问道：“慕叔叔，心乔小时候为什么总给你剩饭？”
慕天成的眼里滑过一抹歉意，说道：“那年心乔大约三岁，有一次让我陪她用午膳，可饭才吃到一半，就因公事不得不离开。晚上回府才得知自我走后，心乔哭了半个下午，后来我在家吃饭时，每次她都多剩些，直到我吃饱，她才肯放我走。”
“这事我好像听妙珍提起过，她与朱弦一向交好，所以有什么事朱弦也不瞒着她。”宋安阳略微思索，笑着说道。
慕心乔看着他，问道：“妙珍是舅母的名讳吗？”
见他点头，慕心乔才说道：“景迁的姑姑是舅母，景迁的姑婆是我外祖母，这么说来我们都与温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是当然，所以你叫我舅舅并不委屈，我当得起你的一声舅舅。”有意无意地瞥了慕天成一眼，宋安阳笑道。
慕天成的眼神一暖，说道：“朱弦心地善良，跟谁都合得来。”
“可惜就没打动你那铁石心肠的娘，朱弦活着时可没少受她的气，听妙珍说朱弦不让我们跟你说，怕你到时候两边为难。”宋安阳瞄了他一眼，才说道：“朱弦处处为你着想，可你却不懂得珍惜，所以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不等慕天成开口，凌峰就催促道：“菜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
狠狠瞪了宋安阳一眼后，慕天成抿唇不语，拿起碗筷吃饭。
凌峰垂眸掩去双眸中的狡黠，继续吃起饭来。
慕心乔无语望天，想着慕天成本来是想抢那只碗，可被凌峰一打岔，最后全给忘了。不过好在他忘了，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几人一起用过晚膳后，时间也不早了，宋安阳的马车在外面，自行回府。
凌峰非要送慕天成父女回府，坐上慕心乔的马车，慕天成想阻止，可凌峰的脸皮太厚，慕天成无法，只得也上了马车。
马车在将军府二门停下，慕心乔下了马车后，看到清菊等在那里，带着她直接回乔木苑。
慕天成本想让车夫送凌峰，可凌峰说不急，就跟着慕天成去了他的书房。
走了一小段路，清菊悄声说道：“小姐，卢嬷嬷这两日老是在乔木苑附近晃荡，刚才竟然堵在乔木苑的门口，你看……”
“让粉扇将她扔出去，现在还不能处置她，再留她两日，我有大用处。”不等清菊的话说完，慕心乔就接过话茬说道。
清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还怕慕心乔不肯下手处置卢嬷嬷，将来卢嬷嬷只会更加无所顾忌。
两人一起走到乔木苑门口时，果然看到卢嬷嬷正等在那里，卢嬷嬷见她回来，迎上前去说道：“小姐，求你让我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背叛小姐了。”
慕心乔不由得蹙眉，看向卢嬷嬷说道：“嬷嬷可别这样，祖母将你发配到洗衣房，自有她的道理，我是无法过问的。自从把你送到祥云斋后，你就是祖母的人，如果祖母知道你来我这里，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不满，或者又要叛主呢！”
卢嬷嬷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说道：“小姐，我不想回去。”
“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背叛主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后果，现在才知道后悔，你也好意思？”不等慕心乔开口，清兰就说道：“哦，我倒是给忘了，嬷嬷的脸皮向来很厚，怎么可能要脸呢？”
卢嬷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当即气得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恼。
“你这个小蹄子，小姐都是被你们给带坏的。”卢嬷嬷恶狠狠地瞪着清兰，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清菊走过去，笑吟吟地说道：“我们是有许多缺点和不足之处，可我们最大的优点是忠心，永远不会背叛小姐。”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粉扇，还不将她给我送到祥云斋，就说卢嬷嬷不满祖母的安排，偷偷出了洗衣房，在府内闲逛。”慕心乔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冷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