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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让他去死
清兰看着她，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正拿不定主意，你就帮我想好了，看样子以后我要多问清菊才是。”
清菊脸色一黑，知道自己被耍了，却也无法，索性不再理她。
“小姐，你在老夫人那里保下他，就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刘嬷嬷。以后他要活，就赏他一口饭吃，他若一心寻死，也与小姐无关。”清菊这才看着慕心乔，轻声说道。
慕心乔突然起身：“我们去一趟前院，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闹腾法。”
清菊狠狠瞪了青兰一眼，只得跟着慕心乔去前院。
“你们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反正我娘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到悲愤的喊叫声，慕心乔皱眉，可还是走进院子里。
只见院子里凌乱不堪，几个小厮正拉扯着一个年轻男子，生怕一松手那男子就不见了。
慕心乔看着他，眼神凌厉：“你们都放开他，让他去死。”
那几个小厮一见是慕心乔，顿时松了一口气，直接将那年轻男子扔在地上，退了下去。
那年轻男子这才抬起头，看向慕心乔，当两人视线相撞时，他迅速收回视线。
慕心乔这才走过去，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男子，“你刚才不是很想寻死么？怎么现在闹够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只有这点出息，也敢由着性子胡闹。”
那男子一颤，这才抬起头来，慕心乔也不理他，冷笑道：“你娘死了，你不思量着怎样安排她的后事，让她九泉之下安息，却只顾着寻死，如果你娘知道她的死没换来你的生，你说她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
话落，慕心乔不再多言，她说得再多，如果他听不进去也白搭。
许久之后，那男子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娘她现在……”
他再也说不下去，声音哽咽。
“已经运送出府，你若想见她，我让慕越给你安排。”慕心乔见他想开了些，也松了一口气。
“我叫罗四。”那男子突然这样说道。
慕心乔不时所以，挑眉。
罗四突然跪倒在地，“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我要为我娘报仇，请小姐收留。”
“这事还是等你安葬好刘嬷嬷再说，毕竟她的后事拖不得，我会让慕越安排人护送你。”慕心乔让清菊将他扶起来，才缓声说道。
罗四含泪点头，他要将母亲安葬好以后，再回来给她报仇。
只要一想到她娘跟了宋姨娘大半辈子，最后还落得个杖毙的下场，他就愤恨难平。当时只要慕老夫人肯开口为她娘求情，她娘或许就不用死。
“你不恨我？”慕心乔突然问他。
罗四眼里闪过一丝自嘲：“我为什么要恨你？是老夫人下得令，娘是为宋姨娘做事受到牵连，这帐怎样都算不到你头上。”
慕心乔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点审视，“你看得倒是明白，你娘虽跟着宋姨娘，可将你养得很好。”
罗四也不再多言，一夜之间似乎沉稳了不少，想来是突生变故的原因吧。
午后，慕心乔在紫藤架下喝花茶，清菊在一旁给慕心乔绣荷包。
突然守门婆子过来禀报说是有人找她，拦也拦不住，慕心乔正想打发清兰去看看。
“心乔姐姐。”人未到，声先闻。
慕心乔脸上闪过一抹欣喜：“落雪，你怎么来了？”
凌落雪几个大步就走了进来，在慕心乔旁边坐了下来，“还不是想你么？哥哥怕我打扰你，不让我来。”
“你就别再抱怨了，如果你哥真不让你出来，你现在哪能在这里？”慕心乔失笑，取笑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聪明，我只跟哥哥说了一句话，他就没再阻拦我。”凌落雪突然神秘兮兮靠近她，笑道。
慕心乔不由得失笑，“那说来听听，你说了什么，能让他松口。”
凌落雪拈了一块糯米糕，放在口中：“我就说要到你这来吃点心，他就答应了。”
见慕心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凌落雪得意地一笑，“心乔姐姐，你知道他为什么答应我吗？”
“为什么？”慕心乔突然来了兴致，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凌落雪有些不满地嘟着嘴：“上次你给我带回去的糕点，都被哥哥当作晚餐，进了他的肚子里。”
慕心乔眸光一闪，“你哥很喜欢吃点心？”
凌落雪摇头，只要一想到上次她带回去的点心自己还没舍得吃，就被自家哥哥抢了，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郁闷。
“既然喜欢吃，我让清菊给你多包点就好。”慕心乔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诱哄道。
凌落雪这才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不许耍赖哦！”
清菊端着煮好的茶过来，看着凌落雪笑道：“小姐厨房里的点心多着呢，郡主若是喜欢，我再去取些就是。”
慕心乔佯怒，“将本小姐的东西送人，你倒是会做人情。”
“那是小姐教导得好。”清菊做出害怕的样子，语气有些讨好。
几人笑闹在一起，乔木院里笑声阵阵，传出很远。
直到傍晚，慕心乔送走凌落雪后，清菊才上前说道：“小姐，你说得不错，卢嬷嬷这两天正在咱们院子附近转悠，你说她这是想干什么呀！”
慕心乔摇头，想了一下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老夫人留着她有用。”
清菊有些不放心：“她本就是宋姨娘的人，现在帮老夫人也说得过去。幸好小姐发现得早，否则有这么个祸患留在身边，想想都害怕，小姐是从什么时候才发现卢嬷嬷背叛了你？”
慕心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清菊：“卢嬷嬷本就是老夫人给找的奶娘，后来借管家的手送到我娘身边。”
“原来是这样。”清菊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京畿布局图》是老夫人让她偷的，还是宋姨娘让她偷的？”
“当然是宋姨娘了，”清兰这才抢先答道：“当日提议搜房时，老夫人明显不同意，可宋姨娘却是无所谓的样子，想来她是早有布置，才有侍无恐。”
末了还问慕心乔：“是不？小姐。”
慕心乔被她的模样逗笑了，点头：“你只说对了一半，老夫人不让人搜房不是不知道，而是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宋姨娘的许多事，老夫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