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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师姐你。。”
“所以我和小丰就不得不跑来你这里躲几天风头啦。”往滚烫的茶面吹了几吹,马小玲轻啜一口,感受着口舌间的回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师姐,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是我,而且为什么尉迟太丰要睡我的床?说起来,你们不是六大世家出身吗,怎么会怕这些路人甲?就算打不过,你们找一堆帮手来镇住那些上门惹事的人不就好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小泰。”马小玲放下茶杯,捻起一块茶点小口地咬了起来,将拳头大的一块吃掉二分之一后,才悠悠然地又说:“现在世道变了,怕世家的人不少,恨世家的人更多,还有一些狂妄之辈,时时都想着挑战世家的威严,我们世家子弟,不仅不敢仰仗家族声望耀武扬威,还得要处处谨慎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出事,只是麻烦总归是麻烦,能少惹就少惹。至于找帮手,唉,我们有我们的难言之隐。”
“师姐你避难不仅带了换洗衣服,连茶具和茶点都带来了,我还真看不出来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话说你是怎么带着这么些东西还拖着个睡死过去的半大小子混进男生宿舍四楼的啊?宿管阿姨被你买通了?”
“至于为什么跑来你的宿舍,这就有我更深一层的考虑了,那些人对小丰下手,无非是想抢他的手环去参加桂城争霸赛的决赛罢了,说到底还是为了钟家的合同——我带着小丰躲在学生宿舍,他们要是动手,免不得会伤上几个无辜的学生,一旦传出,难不成钟家愿意请一个对学生都狠得起心下毒手的冷血暴徒当保镖?投鼠忌器,他们不敢的。”
“师姐?你是听不见我说话,还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啊?师姐?小玲?母老。。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一手掐着莫舒泰的脸,另一手又拎起茶杯,连啜了几口,将嗓子润通透了,不管莫舒泰在那鬼哭狼嚎,马小玲径直开骂道:“你这小子!师姐有难来求你了你又问东又问西又要推三阻四的,我这不才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又把各种思量理由一一罗列清楚吗?!你关心都没有一句就算了,现在还说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不是想死啊?哈?!”
“师、师姐!你快放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师姐的忙你帮不帮!”
“帮!除了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帮!”
“恩?!”
“刀山油锅我也帮!”
“这宿舍师姐还能不能住!”
“我肯我室友也不肯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几位师兄难道会拒绝一位青春靓丽的师妹的求助吗~”
“。。师姐,我求你到时别下手太狠,几位师兄忙着校招经不起打啊啊啊啊啊!!!!!!”
莫舒泰捧着自己红肿的双颊缩在凳子上,悻悻然地望了马小玲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马小玲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干嘛,在自己宿舍都不敢说话了吗。”
莫舒泰低声嘀咕几句,被马小玲带着笑地一瞪,满腹牢骚通通被憋到了十二指肠里,斟酌一番,这才开口问道:“那,师姐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我不是嫌弃啊!我只是了解清楚了,也好帮师姐你和太丰准备点生活用品什么的,也好跟几位师兄打声招呼。”
“恩,我倒是想在这躲到那破比赛开始,只是。。”说着,马小玲从桌上拿过手机,打开锁屏扫了一眼日期,接着说:“钟家幕后主事这比赛的人一心要参赛者闹个天翻地覆,根本没有告知决赛具体日期,这种情况下,每过一日,那些想靠硬手抢夺手环的人就会多焦躁一分——我们躲不了几天的,那些人被逼急了,大不了找雇佣术者来抢,事后自己胡乱编个理由说中途拦截了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所以最坏的情况,是太丰将手环主动交出去好明哲保身?”
马小玲嘴角歪了歪,苦笑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这么烦了。”
“哈?”
“把手环交出去,遇见下一拨人又打不过时怎么办?你说交出去了就是交出去了吗?到时只会落得进退失据的尴尬地步——小丰不仅不能把手环交出去,而且要死死守住。最坏的情况,就是我带着小丰躲回家里寻求庇护了,不过要是真的这样。。”
“恐怕你得跟我们同行了。”马小玲难得地露出愧疚的模样,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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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人,就是你指名要见我?”
“正是晚辈,见过白先生。”
“我看看。”白闻钟端详着来人的模样,又拿起他的身份证仔仔细细地做着比对,再看了看那人的相关资料,呵呵笑了出声,说道:“庄小兄,你的真人和照片,差的有点距离啊。老夫老眼昏花,一时都认不出来了~呵呵。”
“晚辈贪慕虚荣,稍微动过些手术罢了,证件照片没有及时更新,前辈莫要见怪。”
“唉!”听庄邪这般说辞,白闻钟不禁眉头一紧,倚老卖老起来:“年轻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因虚荣而擅自更动呢?实在不妥、不妥。”
“前辈教训得是。”庄邪向踞坐于一方蒲团之上的白闻钟毕恭毕敬地一揖,又道:“晚辈今日冒昧来访,却也是来向前辈讨个说法。”
“哦?”白闻钟好整以暇地一撇白须,笑道:“老夫不记得有做过什么对不得你的事啊,庄小兄。”
庄邪又是一揖,并不开门见山,先自明身份道:“早前,晚辈参加了由前辈主事举办的桂城争霸赛,并侥幸进了决赛。”
“哦!庄邪!庄邪!老夫说这名字!分明就是决赛的选手之一嘛!你瞧瞧,老头子的记性就是不好,竟然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这么一名种子选手来了。那么,庄选手你特意上门是讨个什么说法——难不成是嫌那十万元资金少了?”
庄邪见入门良久,白闻钟满脸堆笑,却至今仍不示意自己坐下,就这么让他干站着躬身说话,心中好笑:这老头好不客气,仰视自己,却无形中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就不知道待会听了自己的话,还能不能这么倨傲。拱手又说:“晚辈虽然不如钟家富贵,但尚有薄产——恕晚辈直言唐突,我此行上门,只是想问问白先生,缘何要在决赛规则中暗设机锋,惹得一众选手相互厮杀起来?晚辈想问问,先生你要找的到底是护院,还是杀手。”
白闻钟见庄邪对自己耍的手段如此直言不讳,心中也是奇怪,这小子看起来阴阳怪气,竟然是这么一副直脾气?笑说:“哦?有这事?老夫可没有设什么机锋啊,倒是这相互厮杀是怎么回事?”
“哼。”庄邪冷哼一声,往白闻钟面前亮出五张照片,白闻钟一一接过,细细端详一阵,故作惊愕道:“这,这?这分明是死尸的照片啊!庄小兄你这是?”
“这五个都是昨晚夜袭我的术者,如无意外,应该都是争霸赛的落选参赛者。”
“庄小兄何以如此肯定?”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我交出决赛的手环。”
白闻钟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往地上“哆哆”敲了几下,不消片刻,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白闻钟唤声“请进”,来人推门而入——正是李科。
“李组长,这里有几张照片,请你取走,好好核实一下是不是登记在案的参赛选手。”
“是,白先生。”李科躬身将照片接过,转身的时候瞥了身旁站着的庄邪一眼,恰逢庄邪的目光来到,二人对视一眼,俱又迅速撤去目光,李科走到门边顿了顿,旋即推门而去。听着皮鞋鞋跟磕碰地板的响声渐息,白闻钟捻着自己的长须,无奈苦叹,摇头不止,说道:“倘若庄小兄你所言属实,老夫、老夫实在于心有愧啊!!!只是。。”话锋一转,白闻钟抬头望着身前面带浅笑的庄邪,沉声说:“术者终日与神魔为伍,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行当,庄小兄难不成为此就特地上门找小老儿的晦气?这份气概,可当不起你手上的手环。”
见终于点到正题,庄邪面上摆出肃穆神色,抱拳道:“晚辈不肖,却还不至于如此不济——抢手环倒是其次,毕竟晚辈手里确确实实捏着一枚,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麻烦的是。。”
白闻钟见庄邪竟然吊起自己的胃口,颇为不悦地吹起了唇边胡须,也不开口问,就等庄邪继续自说自话。
庄邪暗地一笑,用略带焦躁的语气接着说道:“麻烦的是,那些人指明要抢的,手环倒是其次,他们说更重要的,是晚辈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说盒子里,藏着关于符言双修、突破金丹十八言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