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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牲和聘金?什么冥亲?张姨,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吓了一跳,连忙将那件嫁衣扔到了地上。
继母的表情有些恐怖,她虽然是在笑,可是两只眼睛却毫无焦距和光泽。
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她已经捡起了那件嫁衣和喜帕,突然力道奇大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几乎没来得及反应,那件火红色的嫁衣就在一瞬间换到了我的身上!
随即,那块绣着“冥”字的方形喜帕盖住了我的脑袋。
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我坐在一间点着红烛的房间中。虽然脑子还是清醒的,可是我的四肢却动弹不得,只能用喜帕下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双脚。
不一会儿,耳边听见一阵开门声。紧接着,一双古典样式的红色靴子渐渐映入了我的眼帘。那人最后停在了我的跟前,透过烛光映衬出的黑色影子,令我觉察出他的身形高大而挺拔。
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虽然不能动,可是我感觉自己还能说话,便脱口而出道:“你是谁?!”
“慕云淮。”慵懒而性感的男低音有些耳熟,我猛地想起了别墅里的那个夜晚。那个夺走了我第一次的神秘男人,难道就是他?彭辉煌的死,又会不会和他有关?
我闻言慌了神,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头顶上盖着的喜帕,以及继母之前说过的话,都令我心惊胆战。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蹦了出来,我战战兢兢地问他:“我不认识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哼!没规没矩。”他斥责了一声,冷哼着揭开了我头上的喜帕,幽幽对我说,“你我的名字已在地府登记入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
烛火的光亮刺得我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慕云淮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尽管我过去一直是个无神主义者,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令我不得不相信“冥亲”和“鬼怪”的存在。
“鬼大哥,冥亲一定要用活人吗?纸人行不行,我回头就买几个漂亮的纸人烧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一边胡言乱语地求饶,一边睁开了眼睛,却在看清慕云淮的刹那间语塞。
更加准确地说,我是被他那一张惊世绝伦的脸给震住的。
一袭红色的喜服衬得他面若桃花,慕云淮漆黑的长发被白玉冠高高束起。他的肤色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清冷的黑眸深邃如夜空。他好看得如同古代画师笔下的谪仙,我看见他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微动,说出了两句令我脸红心跳的话来——
“你是我的妻,我只要你。”顿了顿,他又不冷不淡地补充道,“你不用害怕,你是我的妻,我自会保护你。”
我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这么一个大帅哥表白,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古装扮相的男鬼。
或许是慕云淮长得实在惊为天人,我硬是呆呆地看了他一分钟,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继续哀求:“鬼大哥,人鬼殊途,我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慕云淮化作一道红影朝我扑了过来。
他将我压倒在了身后的雕花木床上,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近距离看见他纤长的睫毛越靠越近。身上的嫁衣已经被他脱掉,当肌肤相抵之时,我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冷以及身下的坚硬。
偏偏在这种亲密接触之下,我心中的畏惧反倒被羞耻一点点取代。
“你想干什么……”我盯着他几乎快要吓哭了。
“呵,洞房花烛夜,你说呢?”慕云淮轻声一笑,唇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幅度,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脸腾地一热,他的薄唇已经噙住了我的嘴,如同那一夜一样狠命允吸着我体内的空气。
我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大脑里一片混沌,眼前也开始发黑。
最后一丝意识尚存之际,我仿佛听见他凑在我耳边对我说:“你乖乖听话,下次我便会轻一点。”
……
冬日难得的暖阳透过窗帘碎进屋子,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久违的温暖令我打了一个寒颤,我连忙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环境。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我正裸身躺在这张熟悉的沙发上。
想起慕云淮,我多么期望昨夜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可是双腿处传来的疲软感,以及地上触目惊心的那件红嫁衣,无一不摧毁着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颤抖地用被子裹住身体,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认清事实——我撞鬼了,而且还被鬼睡了两次。虽然那只叫慕云淮的鬼长得很好看,可是我压根也没想过要嫁给一只鬼啊!
我惊魂未定,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后,开始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问题。
就在这时,我听见阳台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痴笑声:“发财了!哈哈!我发财了!金子!好多金子!”
那个声音我听了几年,当即反应过来是我继母在阳台说话。
“张姨?”我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答,仍在自顾自地痴笑。我想到昨夜她那副恐怖的表情,一时间也不敢再去招惹她。
我套了件睡裙,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的滑门边,想要看看她在干什么。
继母正蹲坐在一口空的大木箱子前,一双手不停地在里面抓来抓去,嘴里笑着:“金子!哈哈,好多金子!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下一秒,她的后背一直,猛地将十根手指拼命塞进了嘴里。我根本来不及去阻止,寂静的阳台里发出一声“嘎嘣”的声响。
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惊悚,我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
继母听见我的动静,转过头来两眼空洞地望着我。我看见她的六根手指已经被牙齿给彻底咬断,鲜血淌了出来,源源不断地滴在地上。她的嘴里还在咀嚼着断指,“嘎嘣”声夹杂着她含糊不清的话语飘荡在我耳边:“真的……是真的……金子……好多金子……”
我的头皮一麻,扶着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