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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了一会儿,因为怕进来人,所以两人又分开了,坐在病床上聊着。
“这次我爸治病,你真是费了心了。”诗韵说。
“别说这个,是应该的。”吴波说。
“你对我真像亲哥一样呀。”诗韵说。
“你对我也好呀。每次我回妈妈家,你都陪我。人都给咱了,我那次还让诗军替韩波顶上酒驾,背了黑锅……”吴波说。
“只要是你说的。就是顶替坐牢,我姐弟俩也愿意的。”诗韵说。
“真的?”吴波听听外面没有脚步声,又抱着她,亲了她一下。
“孙书记还派人给我送了3万元呢。”诗韵说。
“那是应该的,他人都应该来的。”吴波说。
“他这几天太忙,省里下来一个检查组,得镇里党政一把手亲自陪着,到农户家走访调研。”诗韵说。
“孙富书记最近没提那件事,”吴波说。
“什么事呢?”诗韵问。
“就是让你去给谭平山家当家政的事?”吴波问。
“没有呀。他要是再提,我就不理他的。”诗韵说
“这件事,我后来考虑了好久,我有个新的想法。”吴波说。
“什么想法?”诗韵问。
“我想,如果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给谭平山家当家政的,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去给谭平山家当家政,有特殊的意义。”吴波说。
“什么特殊的意义呢?”诗韵说
“我最近跟阮书记的夫人闻静几次接触。阮夫人说,阮书记觉得谭平山很阴险,现在正采取韬晦之计,其实是暗中酝酿力量,时机成熟就会下刀子。他是阮书记在契墟统治的最大危险,你如果进了他家,就是在他的心脏安上一颗钉子,你就是阮氏集团预先埋在谭家的一个眼线,以后有机会,慢慢地想法弄到他的机密信息……”吴波说。
诗韵的眼里流出眼泪来:“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是真的爱我,”
“为什么这么说?我都把这么重要的机密跟你说了,这足以说明我是信任你,爱你们的。”吴波说。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爱我,就不会让我去谭家,那个虎狼之窝的。”诗韵说。
“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可是,官场斗争很险恶的,你死我活,我现在是上了阮书记这艘大船,成了他的人了。我们成了一个结构件,既然如此,我就得从这个圈子的利益出发,所以,你还是答应孙富的要求,去谭家比较好——”吴波说。
“我真的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既然是你愿意我去,那我就去。可是,我得跟你说明白。我是因为你才答应去谭家的,如果你以后。因为我去谭家而看不起我,,说我为了巴结权贵而不知羞耻,那我可不答应你。”诗韵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做这件事完全是为我做的。”吴波说。
“那我还有一个要求,”诗韵嘟着小嘴说。
“什么要求?”吴波问。
“你今晚好好疼疼我。”诗韵撒着娇说。
“那当然。”吴波说。
吴波说着拿起她的手,诗韵的手很小巧灵活,这种小巧的手精于缝纫编织,他站起来,把诗韵抱在怀里,柔情地亲吻着她。
诗韵的肩膀形圆润柔软,触感光滑,女孩着吊带装的肩膀,最能体现女性的肩膀之美。过了一会儿,两人出了这间病房,过去看诗韵的爸,这时,诗军已经来了,他对诗韵说:“姐,都快凌晨2点了,你跟我们主任都回去休息吧。”
“那你在这儿辛苦了,我回我那个房子睡点觉,”
吴波说:“我送你吧。”
“好的。”诗韵说着,就与吴波下了楼。
吴波开着车,拉着诗韵来到自己的住处。
两人上了楼,洗了个澡,然后就到了床上。
吴波两只手撑在床沿上,低着头。
“你以一个镇政府公务员之身,去给市长谭平山家当家政,是有些委屈你了,”吴波用手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说。
“孙书记说,如果我同意去谭家当家政,我那边公务员会给我保留编制的,工资照发,这边还可挣一份家政工资的。”诗韵说。
“哎,那还算不错。但是谭市长有个儿子,不学无术,喜怒无常,你到他家会遭遇什么不测呢?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吴波说。
“没事的,我到时候注点意就是了。”诗韵说。
“你要是去了谭家,是要注意,另处,谭平山这个人,虽然阴险拔扈,但是,心计很够用的。能爬到正厅级的高级干部,都不是智商低的人,你到他家,耳濡目染,也会学到一些东西的。”吴波说。
“我会用心学的。”诗韵说。
吴波用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心想,三年前刚在潢水镇见到她,当时就感觉她身材高挑,面目姣.好,眉清目秀。
吴波想:我跟这个诗韵还有点血缘关系,妈妈说。我姨父的二表姐是她的三舅妈。农村的宗族血缘关系经过千百年的衍生,枝蔓错综复杂,拐过多少个弯后,血缘上的近亲已消失得差不多了。
经过多次的肌肤之亲,对诗韵的性格和内心世界都了解了很多,觉得她真是个善良聪明的女孩。
让她去谭家当家政,这步棋真的很重要。在是对手老巢安了个红唇卧底。暂时不动声色,以后关键时会有大用处的。自己做为一个在政治上有大报负的男人,还是要有战略上的眼光,不能光从儿女情长上考虑问题。吴波心想。
“你在想什么,”诗韵躺在床上,搂着他的脖颈问。
“我在想,认识你真的是一种幸运。”吴波轻轻地说。
“我也是。”诗韵柔情地说。
诗韵抬头看着吴波说:“我真的很爱你。”
吴波柔情地吻着她:“我知道的。”
“世界上要是只有我们两个,多好。”诗韵柔情地说。
吴波点点头,他知道,诗韵指的是,如果没有唐虹,韩蕙等女孩,她会不顾一切地来要求与他结婚成家。成天生活在一起。
这对诗韵来说,这是几年来真正地呆在一起,这么温馨的场所,这么大块的时间,两个人可以很从容地缠绵。
他的脑海里顿时有无数彩蝶在飞舞,紧接着像被一股力量席卷着飞翔起来。
过了好久,诗韵才爬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两个人迷迷糊糊地睡了。
上午9点半多,吴波在景区正与韩波,还有市场开发部的王景权,管理部李彬商谈进一步提升景区管理水平的事,忽然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市委书记秘书孙宾的号码,于是他对大家说:“你们稍等一下,我接下电话。”
孙宾在电话中说:“你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请于10点半前来市委,阮书记要找你谈话。”
至于具体谈话内容,孙宾说他也不知道。
吴波心里乱跳起来。难道阮书记发现了自己与他夫人的暧昧情况?发觉自己给他戴了绿帽?闻静向丈夫坦白了真相?
他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开车来到市委大楼,进了大楼,上电梯。
他心里很忐忑,自己能不能被撤职,一捋到底?阮书记会不会给他寻找个罪名,把他关进监狱,授意看守所长,指使牢头狱霸在夜里掐死自己?
来到孙宾的办公室,孙宾的表情很严肃,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孙宾去向书记报告说,吴波已经来到。
“你过去吧。”孙秘书回来对吴波说。
吴波出门去敲了阮书记的办公室的门。
进了门,吴波看到阮书记手背在身后,站在窗边向外看,半天没动。
吴波立在那儿,也好半天没出声。吴波想,这种手背在身后的姿态,只有对局势完全掌控的人常用。
阮书记为什么听见自己进来的脚步声,也不转过来呢?他的心又七上八下起来。
正尴尬着,阮书记忽然转过身来,“呀,小吴呀,你来了?”
阮书记招手示意他坐下。
孙宾这时进来,给吴波身边的茶几放了杯茶水,然后退出去了。
“一个小时前,我与广东客商洽谈,中午还有两伙省里来的客人要陪。趁着现在有点空闲,找你来谈谈。”阮书记说。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阮书记您尽管吩咐。”吴波说。
“闻老师跟我说过,你这个人很可靠的。上次建委了解情况的事,你办得不错。”阮大诚赞许地说。
自己很可靠?如果书记知道自己与他妻子的事,他就不会这么夸自己了。不过,詹恒久的事,自己也自认为办得不错。吴波这样想着,嘴上却在说:“阮书记您这么信任我,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呀。”
“官场行走,最需要理解能力,从云山雾里的官话和看似无意的行为中发现实质问题,在这方面,我看出你有这个能力。”阮大诚说。
“书记过奖了。”吴波谦虚地说。
“官场最大特色玩圈子,圈子官场,圈子政治。老乡圈,同学圈,战友圈……,其实不搞圈子还真是不行的。”
“那是,到处都有圈子和派别的。”吴波顺着他说道。
“官场中人与人的关系是一种复杂利益关系,我可是把你当做我信任的人了。”阮书记笑着说。
“我非常荣幸,书记能这么器重我。”吴波毕恭毕敬地说。
“根据上次常委会通过的契墟市打造旅游产业产业规划,市里前天开了个会,研究宗教历史文化在旅游产业开发的作用问题。统战部长,佛教协会,还有几个寺庙住持,讨论得很热烈,谈到寺庙扩建修缮问题。资金问题。”阮大诚说。
“我觉得您主持提出的契墟市打造旅游产业产业的规划很英明。普善庵等三个寺庙的扩建修缮很有必要。”吴波说。
“静虚庵女住持慧聪你认识?”阮大诚说。
“认识的。”吴波说。
“你生父唐有德在世时,我听他说过,静虚庵的女住持慧聪是佛学院毕业,很有佛学修养的。你抽时间给联系一下,那天我们去寺庙实地看一看,”阮大诚说。
“好,”吴波答应。
吴波从电话簿上找到静虚庵流通处的电话。
静虚庵流通处的女尼说:“我们女住持的电话一般是不外传的。”
“我是唐有德的儿子,麻烦您给女住持通报一下。”吴波说。
十几分钟后,女尼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女住持的手机号。
吴波终于得到女住持慧聪的电话,两人通了话。
“喂,我是吴波,是已故唐有德市长的儿子,”吴波说。
女住持慧聪停了一下,很亲近地说:“唐市长是个好人,我很怀念他的。”
吴波在电话中自我介绍说:“我是他的儿子,我现在在旅游文化局工作,具体负责潢水湖景区的管理,”
“哦,我听说过你,你挺有水平的。”女住持慧聪在电话中说。
“我生父在世时,跟我说过你,道行修持深厚,好结善缘的,”吴波说。
“贫庵也从尊父那儿,得到很多资助的。阿弥陀佛。”慧聪在电话中说。
“市里前些开了旅游产业发展会,我市的佛教文化历史厚重,市委阮书记在百忙这中,要亲自考察,去你们寺庙看一看,”吴波说。
“善哉。我们求之不得呀,首长何时大驾光临呢?”女住持说。
“大约是明后天吧,轻车简从,不必张扬。”吴波说。
“善哉。”慧聪说。
“明天下午我先去你们寺庙看一下,确定一下视察路线。”吴波说。
“好的。”女住持说。
第二天下午三点后,吴波抽空开车去郊区的静虚庵。
山脚掩映树林中,整饰一新静虚庵大门,旁边的店铺和广告牌一带仍然很热闹。
进庵的坡道约有百米。
远远望去,门正上方的‘静虚庵’三个大字新涂了金粉。
进了寺门,寺院中香火缭绕,钟磬齐鸣,梵音袅袅,给人一种天国宁静万事虚无的氛围。
几十位身着僧衣的尼姑们正端坐在观世音像前颌首念经。
小尼姑看到吴波的车牌,急忙来到车门前:“请问施主是吴主任?”
吴波点头说:“是呀。”
吴波看那女尼戴着尼帽,秀发削光表明她六根清净,无牵无挂。
“施主请随我来。”小尼姑说着引他绕过正做功课的尼姑们。走向后殿,
“像你这样的女孩初入佛寺,有那些规则程序呢?”吴波边走边问小尼姑。
小尼姑脸白颈长,婷婷玉立,站在身边有股少女的清香。吴波想:如此清秀女孩,竟遁入空门,岂不可惜?
小尼姑说她是本地人,出家前曾住在白马乡,六年前高中毕业后,入慈善庵削发为尼。她父亲姓麻,在省城普渡寺当和尚。母亲与父亲离婚后改嫁他人。
“你为什么要出家呢?”吴波问。
“我看到尘世生活的乏味、郁闷、压抑。职称工资,头衔官职,房屋汽车,办公室政治,令人窒息。还不如遁入空门,剪光长发,六根清净,无牵无挂。”女孩回答说。
“你今后是否会结婚,”吴波问。
“法律规定百姓有信仰自由,也允许出家人结婚,但我不结婚。”她说这番话时,语气非常坚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她的学识、人品、见解,大大出乎吴波的意料。
吴波又遇到一个女尼捻着那串黄佛珠在诵经,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清香气味,女孩不过十**岁的样子,骨灵秀气,肌肤莹润,大眼细眉,挺好看的面相。
“你为什么当尼姑了呢?”吴波随口就问。
女尼眼睛四下看了看,小声地说:“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呀。我喜欢各种法器,”
“哦,这种理由倒是挺出意外的。”吴波心想。
“其实,寺院庵堂也和我们平时上班的地方一样,像个单位或公司似的,我入了这个寺庵,就像有了事业单位编制,这儿香火旺盛,吃穿不愁了。”女尼狡黠地一笑说。
“哈哈,”吴波一笑,心想这个小女孩削发为尼,倒是很有一些实用主义的意思。
小尼姑引领吴波来到了大殿侧边的静舍。
“我们女住持正在沐浴——,请稍候——”小尼姑回头对吴波说。
吴波站在门前,看到面前一丛花草,有粉蝶在白芍药花朵上飞上飞下,停留着。
花丛中有一段枯木,上面有一只蜗牛在爬,那蜗牛的身体黏滑而膨胀,近前看到,身上竟有肿胀的蓝色细小血管在跳动着。